舞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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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十七章
下午两人去山里玩漂流，身上打得精湿的回来，到休闲山庄里找了个房间洗了个澡，天就黑了。天羽洗完了就穿着山庄提供的浴衣出去，看到阿浩也穿着一身浴衣，已经开始在湖边烧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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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r! P/ W    晚上来了一些游客，也有零星的帐篷搭了开来。红红的夕阳滚到水面下去，阿浩的脸被火光和晚霞照着，更加俊美，身边还围着两个女孩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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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D# u6 m" t* h: o7 j& j2 k4 k    天羽走过去，那两个女孩看到天羽，眼睛就一下粘了过来，盯着他不放。

    天羽也不去看她们，探头看了看阿浩正在烤的鸡翅，拿起一个来，帮着把蜂蜜往上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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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  I! m3 n6 Q, |, M2 \8 P, z    “她们来借烤架的。”阿浩对天羽说。天羽还没说话，一个女孩子就抢着对天羽开口。

    “你们就两个人吗？干脆我们一起烤吧。”

    阿浩看了那个女孩的表情一眼，又看了一眼天羽，低头笑着。天羽把手上烤好的一个鸡翅递给那个女孩，那女孩惊喜地接了过去，天羽对她说：“还有我女朋友，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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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9 {' v5 r/ ]    等那两个女孩走了，阿浩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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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摇什么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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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9 s" z; L( G- Y4 l9 h; t3 w    天羽问他。阿浩手里不停，烤一根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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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q+ q$ V. e: M- J4 L- Q/ ^    “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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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把一窜烤好的火腿肠一口咬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蓦地送到阿浩嘴边。阿浩愣了一下，张开嘴巴吃了。

" S! l, E# d& C8 F    “你想跟她们玩啊？”

    天羽又拿起一串鸡腿，要往嘴里送。

    “哎，那个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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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浩抢过来，放到烤架上和那串香肠一起烤，再刷上一层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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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玩，等会再找她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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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e# B# K: Y0 z* X" }& ]! @    天羽轻佻地说着，在暮色里打量阿浩的脸色。阿浩笑了笑，抬起头，笑着看了天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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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女孩子倒挺干脆的。”

. S- c. o! d+ Z; h* D    天羽想，这是实话。

    “我对她们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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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S8 X- o& b    天羽说，看阿浩没准备接茬，天羽挑了挑下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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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_7 l7 _. q    “哎，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 ?0 F3 X+ F: p# n7 u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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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a1 p: @. i  `% ?. ~    阿浩注视着手里烤的东西，想了想。

3 z4 `5 K- \7 J0 [    “……我喜欢孝顺的，通情达理的。”

    阿浩说。天羽就知道他会给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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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O# b! C  e% k  _* `7 Q    “说具体点啊。长相啊，身材啊，三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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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逗着阿浩。阿浩听出他在逗他，倒没迟疑，立刻就回答了。

& j, f- }9 I- X% r+ U+ n    “你不是见过的吗。就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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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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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婷婷。天羽被噎了一下，不做声。

/ k$ T) o4 u' V7 K; ?% a7 T    阿浩自从和婷婷分手后，再也没有提过她，天羽当然更不会提，早把这个女孩当成了过去式。现在看阿浩的表情，脸上淡淡的，神色间分明就没把人家忘掉。天羽的好兴致顿时打了个折扣，也没心思继续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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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H. G9 |  s- v2 c+ f    阿浩好像察觉了天羽有点不高兴，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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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3 R  m6 [/ T( o/ h+ m    “天羽，跟你商量个事。”

    天羽以为是什么事，却是阿浩上的成人班选第二专业的事，阿浩第一专业选了法律，第二专业在金融和财会之间犹豫不决。天羽给了他一些建议，讲到这些东西，他自然是滔滔不绝，阿浩听得很专注，时不时跟他一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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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知道阿浩是一个很清醒的人，知道跳舞只是青春饭，不可能跳一辈子。他急于改变现状，寻找新的出路，只是，在某些想法上还保持着在李天羽看来十分可笑的天真。

; g) j8 L* U. P1 n2 {( {9 p' o0 o    所以，天羽直截了当地说：“我说过要你来我的公司。只要你想来，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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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浩却还是温厚地笑了笑，却摆明了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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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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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1 N3 N2 D+ `* N" S    天羽侧过身，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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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浩，有些话说得太白就没意思了。我告诉你，我不会做对我自己没好处的事，也不会在手底下白养一个人。我叫你来，只是给你个机会，这个机会最后属不属于你，那取决于你的表现。这是很公平很正当的一件事，你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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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1 K% G6 s! J2 e    阿浩沉默了一下，说：“天羽，我知道你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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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想不通这个阿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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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c8 u# X9 Y    这个社会，本来就是相互利用，越是亲戚朋友，越要互惠互利，这跟感情无关，是现在人的共识。要不然怎么会有新闻报道，那么多家长愿意花大钱把孩子送去贵族学校，只为了从小就培养孩子的人脉呢？自己送上门去要被他利用，他却不利用，李天羽不觉得这是什么美德，在他看来这就是迂腐。

    利己不损人，或者损人的事情，谁不是每天都在做呢？

    阿浩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把手里的烤翅飞快地吃完，拉起天羽就走。

" X6 E0 f; f1 ?- B    “点篝火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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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B7 E: W) [% l4 \) b7 V& `    两人飞快地回宾馆换回了衣服，天羽被阿浩拉着转过一个山坡，眼前是一个大大的篝火，认识不认识的人们围成一个圈，笑着往中间添加粗枝的柴火，火苗一下窜得老高，火星照亮天空，人们一片欢叫。阿浩拉着天羽挤进人群，音乐响起，已经有人开始表演歌舞了，两人兴致勃勃地跟随着人群围坐下来看，表演居然很是丰富，看来是景区周末上演的固定节目，到了后半段的互动环节，玩起了游戏，人群开始疯起来，有人提议玩“贴烧饼”，就是两人一组贴在一起，站成一个圆，再有一个人追一个人逃，逃的人如果站在某一组的前面或后面，抓人的人就改成去抓那个隔着的人，直到抓到为止。这游戏是人越多、圆越大越好玩，顿时大家一致赞同，迅速找伴两两贴在一起，生怕落了单就要当抓人的那个。天羽也是一把把阿浩拉起来，抱住他就从后面贴上去，趁机抱得紧紧的不撒手，心想这游戏倒是给他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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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十八章
5 C8 I, X2 b& X- r开始抓人了，跑的人满场子飞跑，逃的人尖叫着高一脚低一脚地围着圈子转，没一会就跑到两个人的前面站着，两人中后面的那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的人一把抓住，哈哈大笑，转身开始逃。没逃成的这个只得跑去抓，哪有那么容易，早被逃的人又贴到另一组去了。这回被贴的后面那人可机灵了，前面一贴，他就撒开腿飞跑，跑了几步就贴另一个，就这么一连换了几个人，追的那个还是没抓着，偏偏又是个胖仔，跑得气喘吁吁，看得众人又是笑又是闹，他也不恼，憨憨地只管追，看在大家眼里更觉得可爱，场面一片喧闹。

4 {4 M3 b" {9 A$ D    天羽搂着阿浩看得有趣，把下巴搁在阿浩宽厚的肩膀上，脸也贴得很近，阿浩心思都在看人追逃上，根本没在意，天羽也乐得吃豆腐，把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阿浩的背上，就像是挂在他身上，眼前腾腾的火光映着阿浩的脸，衬托得那张侧面更加俊美生动，看得李天羽一阵意乱情迷，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往那脸上一口亲下去。

/ W( V: K3 ~1 L8 N, e/ Z: ~    忽然有人跌跌撞撞跑过来，这时候已经换了一组追逃的人了，逃的是个女孩子，惊惶地边尖叫边跑，一抬头看见阿浩，二话不说就直奔着跑过来，一头扑在阿浩身上，紧贴着就往阿浩前面一站。

    阿浩立刻把天羽往后就一推。

    “快跑！”

& p$ q7 S2 k5 l2 v    天羽一愣，追人的人已经伸手来抓了。天羽连忙一侧身才险险地躲过去，赶紧起步就跑，他刚才满脑子都是带颜色的念头，哪还反应得过来，跑得一慌，脚底下不留意又被草绊了一下，差点栽倒，狼狈的样子让人群一阵大笑，笑得李天羽下不了台，他一向耍酷耍惯了，忽然这么出糗，脸一下子就涨热起来，憋着劲一跑就是一整圈，速度飞快，把追的那个甩得老远，才挽回了点面子。

    “哥们！还在找美女啊！”

- R! r8 C; W2 p# y0 P' b    看他一个劲只跑不贴人，人群里有人大声笑着逗他，大家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天羽一抬头看已经又跑到阿浩面前了，阿浩也转头笑盈盈地看着他，那个女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贴阿浩贴得很紧，还在回头逗阿浩说话。天羽跑了过去，阿浩忽然伸手来揽他，那女孩子惊叫一声，正准备跑，天羽却没去贴阿浩，反而往他旁边的一个女孩后面一站，把那女孩的同伴给逼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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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站定了喘气，阿浩愣了一下，随后笑着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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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P4 R8 ~3 q9 X/ y9 N    “挺能跑啊，怎么不再跑一圈？”

    “你不服啊，等会咱们俩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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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r3 p1 m9 n. Q0 w% `7 d    阿浩笑了起来，忽然不理天羽，跟前面那个女孩低头耳语了几句，样子竟然还满亲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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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8 e" [3 s& H    可以啊，我跑得快，你小子速度更快啊。天羽看着那女孩笑眯眯点头的样子，正有点不舒坦，又一个逃的人跑到了。阿浩忽然手臂一伸，把那个人就往自己身后一拉，那人被傻傻地拉过来，还没站稳，阿浩前面那女孩就动了，只动了一步，往天羽身前的那女孩前面一站！天羽喘气还没定，哪想到情势居然急转直下，竟然又轮到他，一愣之下，已经被追的人一把抓住！

5 E6 Y, m2 l! W/ V# b    “抓到啦！哈哈！”

    那人大笑着转身就逃，天羽也算反应快的，反手就去捞他，那人正往圈子里钻想找个人贴，就被一只胳膊拉着贴到一个人前面，天羽看过去，阿浩居然和身后那个人换了个位置，又把逃的那个拽到了前面那人的前面，这么一贴，就变成阿浩逃了。

    天羽一愣之下，阿浩已经跑出圈外，看天羽站着没动，阿浩回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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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啊，呆子！”

  p& c- m1 y& ~    天羽怔怔地看着火光中阿浩那一回头的笑脸。

& `: q& ^7 }. K    两人跑了起来，阿浩欢腾奔跑，天羽眼里看不到其他，直追着阿浩跑去，围着人群跑了两圈也谁都没停，眼前是阿浩矫健的背影和全力奔跑的姿态，天羽几次堪堪抓到，又被阿浩领先，两人一追一逃，阿浩忽然转了方向，不再围着人绕圈子，改往湖岸跑去，天羽拔步就追，后面大家“哎哎”地大叫起来，阿浩跑了几步，到底还是被天羽追上，一把揪住了就扯住不放，这时候早离了人圈，天羽也不管什么游戏不游戏了，揪住了阿浩就不放手，胳膊一横用力箍着他的脖子耍横：“还跑不跑了？嗯？跑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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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浩边笑边还想反抗，天羽哪肯撒手，两个人打闹成一团，后面被他俩撂下的一大群人看着两个年轻健壮的大小伙子自顾自地玩成一团，把几十号人丢在脑后，面面相觑，叫唤起来，天羽和阿浩却置之不理，只沉浸在互相打闹里，直到都出了一身的汗，两人相视一望，忍不住放声大笑，天羽的心里忽然一阵说不出的畅快，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

1 R2 v8 P" l9 @; g* \& A    等他们闹够了勾肩搭背地笑着回来，游戏这么一停，也不玩了，大家当然不肯放过他们，吵吵着要罚两人表演节目。

; T- ?/ j: h+ i+ r1 Z7 Q1 d( {    “表演什么节目？”

    “随便！”

2 D# l0 W" D* Y. M5 V, e    起哄声里，天羽嘿嘿笑着，看了阿浩一眼，过去就拿起了麦。

    “我哥们说，要给大家跳个脱衣舞。”

  }9 \; K: A1 k5 h    人群哗的炸开了，起哄声口哨声不绝于耳，阿浩把麦抢了过去。

    “我脱衣服？哥们你们要看吗？”

    忽然有女的细锐的声音大叫“要看！”混在人堆里，大家一阵爆笑，一起往那个女孩看去，女孩也不在意，反而在女伴们的怂恿里又喊了一嗓子：“帅哥脱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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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十九章
0 L  X( R' p8 `+ d鼓掌声起哄声响成一片，天羽嘿嘿笑着瞅着阿浩，看他怎么收场。阿浩笑着转身，往大音响的阴影后面过去，被挡住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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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9 `( ^8 R  S) u3 i    “别走啊嘿！”

. O; }0 {( k6 K3 l    “帅哥害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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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X  I+ P( v! _    人群嘻嘻哈哈地调笑起来，又是起哄不依不饶，正乱成一团，音响忽然一声重重的鼓点，把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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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titonfire！firefirefire……”

! N9 p& r! @5 f, W' N    劲猛的节奏蓦然响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从音响后舞动而出。

1 k! m, s2 |; C$ o/ |* Q" F1 }    踩着机械舞步，跳舞的人背对人群，手臂节度，寸寸鼓点，从左至右导过电流，在胸前蓦地炸开，音乐劲响，舞步一变，眼花缭乱的动作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忽然一个由背至腰的曲弧，背影由背转正，一张俊脸满是邪佞，眼神一掠已看满全场，犹如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他腾跃跳至场中的麦克风，握住麦杆，上身猛抬，手拉麦杆往前一个顶送！

    尖叫四起！游客们哪晓得能看见这阵仗，全都张大了嘴巴看得目瞪口呆，阿浩单手扶麦，推来揉去，一根普普通通的麦杆在他手里竟成了活物，身前身后欢绕腾倒，忽然音乐转媚，他神情也跟着一变，手指移到胸前，几下之后，纽扣已解，他单手执着外套边沿，跟着节奏寸寸拉开，人群沸腾大叫！他眼角一抬，仿佛挑逗似的，动作却又一回，将外套掩了回去。不依的起哄声中，阿浩抬起下巴眼神下掠，说不出的锐利霸气，忽而下颚一挑，外套已被他刷地脱下，一甩飞出！

    有人欢叫着去抢，乱成一片，众人没想到阿浩真的会脱，气氛热到了顶点，加上狂热的音乐，人人跟着扭动，冲只穿着衬衫的阿浩尖叫，要他再脱！阿浩邪笑又起，微勾手指，退了两步背过身去，肩膀一耸，微一回头，衬衫倏地外翻，沿着赤裸肩背节节下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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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然响起的尖叫声和叫喊声，李天羽都听不到了。他只是站在人群中，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动也不动。他喉咙发干，身上起火，一股熊熊的火焰从脚底升起，将他整个吞噬，就快要把他灼烧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阿浩，看着他用魅惑的表情慢慢往下褪衬衫，看他在衬衫褪到腰间时又猛地拉起，看他转过身就那样敞着胸膛狂热舞动，看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对他喊叫……他看见了衬衫内阿浩健美的身体，若隐若现的阴影，他甚至看见阿浩忽然转向他，舞动着到他面前，扬起下巴用挑衅的目光向他勾了勾手指，那么大胆又放肆地看着他！

8 n3 d( R% L" }2 A! e' h    天羽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跟着阿浩的手指走出了人群，一直被阿浩引到了场中。音乐在响，鼓点在震，人群在跳动在欢叫，天羽扭动起了身体，随着阿浩的舞动摇摆，火光冶艳里阿浩望着他笑，绕着他舞动，天羽目眩神迷，犹如醉酒，想伸手去抓，却总是抓不到他，只有那张熏人欲醉的俊美的脸，将天羽全全包围，让他迷乱，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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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二十章
狂欢过后是一片混乱的舞场，最后变成众人围着篝火乱跳，阿浩被一群男男女女拉着跳舞，天羽也被一群女孩围上，好容易摆脱她们，一转头却不见了阿浩。他转头四顾，离开了人群到湖边大大小小的帐篷，只见阿浩正站在一个帐篷旁忙弄着，已经把帐篷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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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看着阿浩的身影，却没立刻过去。心里有什么一点一点地升起，成形，明亮，直到清清楚楚。

    像模糊不清的雾气忽然散去，内里有东西就那么真切地显露出来，闪电一样照亮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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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靠在树上，嘴角噙着笑。就带着那样的笑意打量阿浩，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才那一幕，笑意更浓，带着些志得意满和唾手可得。

7 S8 t1 h4 W& @9 P    这个游戏，也该到此为止了。

2 Y* A4 w) r& H" B) {    是不是就在今天，就在今夜，让这个明明暗暗的局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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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p* T, V4 Y    天羽笑着，向阿浩走过去，手上帮阿浩弄着，眼角却掠过去看他。阿浩往帐篷里铺着防潮垫，厚厚软软。天羽的嘴角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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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j7 |1 y8 q$ v6 z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片刻之后，他和阿浩赤身相拥，在这垫子上翻滚纠缠……

# {, P2 _4 e" z; L- B    是你要点我的火，别怪我让你负责到底。

    天羽在心里说，转向扬起脸来的阿浩，对他一笑。

2 U! U# J3 x6 b# o6 B    天羽不知道自己这个笑容，阿浩看懂没有。然而他没有隐藏。他想，阿浩看得懂，一直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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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2 w2 P/ C" e; [* a7 _* u9 i    聪明的人，不需要暗示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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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0 D; V5 T' v: L    就像刚才，在篝火旁，他也看懂了阿浩的暗示。

% [$ ?# l8 H  n4 Y" l6 Q: W    人群很远，篝火也很远。只有湖边静静的水波荡漾，和月色下阿浩英朗挺拔的身影。

) Q% `  y9 o3 d# k    阿浩回望着他，对他笑了一笑。

8 v/ L% O* w0 d    “好玩吗？”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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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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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  b5 u& e( h1 x    天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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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M: P/ M8 o( y1 g9 ?/ Q7 K% l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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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3 I6 p7 P/ M% D" [    阿浩说，低头把最后一个帐篷角扎牢，用脚踩了踩。抬起头，又看向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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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想带你散散心。你高兴就好了。”

0 Z% K. A) o0 \1 }2 X; a4 H  Z    说完，他啼笑皆非地看着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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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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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还不知道自己是满脸笑容。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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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笑吗？我怎么不知道。”

, c( j6 u: `- L* x1 D    阿浩瞅着他那个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下巴刚毅而优美的线条沉浸在月色里，看得天羽的心如同这水波，一漾一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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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1 j' ~: x# K2 B    “嗳，”

    天羽懒懒地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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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干吗真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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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f- N4 t9 |    “还问我，都是你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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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l! S& ~+ k" i    “我叫你脱，你就脱啦？那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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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Z" x- \4 J' g    天羽噙着笑故意说，抬起下巴，目光从眼帘间垂着，睇着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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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u$ b6 @8 N# n; I# `7 N    “谁叫你脱了又没什么看头，只好我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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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浩回答，竟然毫不落下风。天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反将一军，愣了一愣，反而嘿嘿笑了起来，盯着阿浩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头。你看过啦？”

    “你跳舞那么逊，脱也好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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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龙浩！有本事你别拉我跳啊！”

0 E+ a% v# n( S. t) P5 m" q7 J    “我哪知道你那么差啊。”

    “丫的……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得了了啊，蹬鼻子上脸啊！叫声天哥！就饶了你。”

    阿浩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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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那么喜欢当哥啊。”

    “我本来就比你大！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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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p$ w  }. i. j    “哪有逼人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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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H$ G* o: K: v/ c$ t    “你倒是叫不叫？不叫我动手了啊！”

    天羽虚张声势地一胳膊捞出去，当然是捞不着，阿浩轻轻松松地一斜就让开了，天羽看着黑暗中他的样子，心里的邪火再也按捺不住，他上前两步拽住了阿浩就往身边扯，无意间碰到了阿浩的手。

: g* k! _. S0 x* j2 L- \3 x2 ]    手指相碰的瞬间，天羽停住了。

- ^3 z8 g- {; M+ `    忽然，他紧紧抓住了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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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1 R3 M6 W4 a6 M9 J    手指分开，一根一根地，缠进了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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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二十一章
抬起头，眼睛望进那双黑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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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0 f* D8 R, ]& b- K7 D0 L. U    没有闪躲，反射着夜色的浓郁、水纹的荡漾，明明暗暗，在那深浓的眼睛中幻化，沉淀，一路到底。

0 s. Z0 _% Q; l- e! W. P# d    阿浩没有抽出手，也没有动。人群的喧嚷在远处，湖水刷岸，微音轻起。

8 F6 K3 u5 q8 V5 g% J1 |    压抑的寂静中，两人无声对望。

: ]8 n; C% i+ [- G; [! c    天羽的视线从阿浩的眼睛，移向他的嘴唇。刚毅的，薄薄抿成一条线。天羽望着那嘴唇，慢慢倾动上身。
: ^+ x1 \0 D  n* D0 _$ t
$ S0 N! P/ k' a. x5 p    嘴唇相贴，轻吮，然后，微微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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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抬起眼睛，看了阿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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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7 h: {2 Y% ?' f8 O2 Q    阿浩没有动。

    天羽看见了他的眼神。胸口猛然巨热，脑子里轰然炸开。

7 ~! G! Q! u8 G% y& |( ]: c* w) O    他用力抱过阿浩的头，重重吻了下去。

    舌尖舔过唇瓣，描摹着唇线的形状，性急地探入齿间，撬开那扇紧闭的门扉，挤入了湿润的口腔。舌尖相触的瞬间，天羽的身体都震了震，他已经很久没有光是接吻就如此冲动了，他紧紧压着阿浩，把他压靠在背后的大树上，按住他的头，卷起他的舌头重重地，缠绕，气息也越来越急，喘息声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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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b% ]0 N    他听见自己失控间漏出一声，然后他的脖子被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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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头忽然被堵回了自己的口腔，被反追而入的舌头压住，勾缠吮噬。天羽怔忪间，已经被阿浩用力压住了肩膀，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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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Q% H/ C$ e" V    纠缠的舌尖在唇齿之间滚动，耳旁是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天羽微微睁眼，看见阿浩紧紧闭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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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9 B% J- j+ M& L    不知过了多久，附近忽然传来人声，两人才蓦然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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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贴近站着，看着对方，都有些尴尬。

    沉默中，天羽定了定神，望着阿浩，哑着嗓子刚说了一声“你……”口袋里忽然手机铃响，把他原本想说的话全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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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恼恨这手机响的不是时候，不耐烦地掏出来，看了上面的名字，顿了顿，对阿浩低语：“我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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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离阿浩远一点的地方，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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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z* b! V* N& E    “喂。”

; }% i0 H+ j" a& T. G    “你在哪？”

    萧南不紧不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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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牛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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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仙隐农庄。你现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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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0 \$ y7 |5 k7 k9 j4 u# M    仙隐农庄就在金牛湖景区隔壁，天羽愕然，没想到萧南也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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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9 b, l4 [6 l4 W9 s, K9 O    “现在？我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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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朋友啊？”萧南的声音懒洋洋的。“过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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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看了身后的阿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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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急事？明天早上再说。”

    “别废话，来了你就知道。一个人来啊，我等着。”

3 q6 k  z4 F4 Y: I* |$ n    不等天羽回答，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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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2 B- t; c8 ]6 X    天羽握着手机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他不能拒绝。

    对阿浩说在帐篷等他，天羽发动了车子，开车去农庄。热吻过后，再讲话间难免都有点尴尬，但都是男人，也不至于太扭捏。天羽也不说破，上车时还给了阿浩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心中有了底，边开车边回味着刚才的吻，心旌摇荡，笑容毫不掩饰地爬上眉梢。

1 I5 L; U6 q: R" y    这个舞男，终于还是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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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m+ R3 n; E: E6 R    天羽从来都不喜欢强迫，阿浩的主动多少让他惊喜，又有点意料之中。这过程这结果都让他满意，给了他无比的享受感和成就感。觉察到阿浩吻他时掩藏不住的一股冲动，天羽更是几乎要笑出声来。

: A/ g' g3 e9 \6 A    总是一副正直的样子，还弄什么女朋友故弄玄虚……

    其实还不是早就对他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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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X' ]1 V# V. R1 g, G7 D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预想着过后回到帐篷，和阿浩颠鸾倒凤的情景，天羽坐在车里身体就热了起来。他飞快地转了一个弯把车停进仙隐山庄的车库，走向萧南的房间时也满心都是急切和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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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斜靠在沙发上，正在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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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K5 l: C( f3 @8 |4 A8 J    看见天羽进来，萧南示意他坐。天羽坐下了，问他：“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 H$ n9 j' S: H6 K    那天晚上之后，天羽就没跟萧南见过面。面子上不能和萧南翻脸，心底里的屈辱是去不掉的。好在萧南也没来找他，天羽也乐得不见这个人，清净。

  o6 l- h  p  L    萧南抬起眼皮，看了看天羽，还是抽着烟，没做声，眼光却从眼皮里掠出来，在天羽的脸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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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有点不耐烦。

    他也不是没想过，萧南半夜喊他来可能是干什么。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兴致一起，不管他在哪里，一个电话就叫他过去。很久以前，两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萧南对他随叫随到；后来两人利益关系纠葛深了，那层关系反而不如生意上的关系来得密切，天羽对这种夜半召唤也能说个不字，萧南除非是特别想要，多半也不会勉强，笑笑也就过去了，倒还显着些风度。

    天羽曾经以为，他跟萧南那种关系的牵绊早就过去了。两人偶尔还上床，充其量只是萧南心血来潮，怀怀旧而已。

% S1 a% T( ^* B: x) x& ?# Z# O8 F3 _    可是那天晚上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仍然是一条网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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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没有挣脱出萧南，也从没有真正自由过。

    不过，他现在不愿去多想这个问题。他和萧南，彼此都还有用得着彼此的地方。过于深入地思考这种关系，本身就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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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Z( j/ g  N, t" ~    所以现在，他顺着萧南的眼光，任他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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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看了他一会，把抽了一半的烟摁熄在烟缸，挪坐到天羽身旁，伸出手捋了捋他的头发。天羽转头看了他一眼，萧南的表情竟然很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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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2 S* c: P5 w5 n0 t    “还在生气？”

    萧南很温柔地说，动作也很轻柔。

    对他这一套，天羽早就厌烦了。随口说：“没有。”

. a) u( T0 V  W    萧南手背贴着他的脸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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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还在生气。我是为了你好。你懂不懂？”

! }1 `" n! b3 S* }3 Y; ]) B    萧南语气特别轻柔地说。气息洒在天羽的脸上，热热的。天羽不动声色地微微偏开脸，抓住萧南在他脸上抚着的手按下，扭过头看他。

    “你叫我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娘们唧唧的吧？到底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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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i0 W, f( j& b, p6 x    萧南也没再去弄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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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0 \) v% Q0 O/ [    “休息一会，跟我上飞机。”

% i* n6 e  P( Y; _, k2 x# S    “飞机？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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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愕然地问。

    “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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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n. j+ ~" J2 Y) H( H    “去干什么？”

    萧南把烟竖起来在桌上敲了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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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A, J& g2 E+ b1 s7 q- ?7 q  q    “何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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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A4 Y, `8 K) `9 v    何黄……天羽眼前出现了一张纵欲声色的脸。市委办公厅主任何黄，天羽在嘉年华的时候跟他熟络，也是凰龙的常客。此人，好赌，表面上比任何人都正人君子，骨子里却是五毒俱全。

9 b! _4 m" ~1 Q) M    听到他出事，天羽也有些吃惊。萧南跟他说了个大概，何黄借着官商团到香港旅游的时候转到澳门赌城豪赌，本来去那地方只要你不说，没人关心你是谁，就这么赌了也就赌了，偏偏何黄人在外地，做派更加肆无忌惮，喝了酒又输多了钱，脾气一上来，竟然抖出官样在赌城里跟人大打出手，惊动了警察。本来事情也不是不可转圜，偏偏何黄喝多了酒撒起酒疯，居然连警察也打了，还大喊“我上头有人”。警察也不是吃素的，逮到警局里立案严查，迅速摸清了何黄的身份。这现官不如现管，又不是当地的官，又不是中央的，一个外地市级干部哪放在眼里，一个报告把这事通告到了这边的省里。

  t# n5 D" `7 a3 ]+ R. C  f- N: J    何黄身份一门清，顺藤摸瓜，以前在凰龙聚赌的事免不了被牵连出来。在汉城本地没人碰凰龙，可如果事情大了，惊动上面查下来，也是一个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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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6 T& B0 \% I# l; \+ x# d    天羽听了，也知道这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怪不得萧南要亲自赶去澳门。虽然这事和他没太大关系，但是萧南有了麻烦，只要开口叫他，天羽不会拒绝。这几年沟沟坎坎，萧南没少出过手帮他。这个情，天羽是领的。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赶得这么巧。他和阿浩的这一夜，看来要泡汤了。眼看到嘴了吃不到，天羽不由地郁闷，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已是囊中物，早吃晚吃还不都是自己的，跑也跑不掉。分开几天也好，让那个总是吊着他的小子也尝尝被吊的滋味。

2 g; T& m$ z0 }0 b3 m& e1 _    他发了个消息给阿浩简单说了不回去了，要去外地，别的也不多说。阿浩也只是回了一声好的，天羽却仿佛看出了点怨尤的味道，心里头一阵有趣，更觉得有滋有味。

    当晚，他跟萧南到了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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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二十二章
! n! V, E9 v! g6 _8 k/ p3 u6 J何黄的事比想象中棘手，原来他动手打了的也不是简单人，身后还有一番深深浅浅的背景。萧南和天羽到了澳门，马不停蹄，该走的关系该行的礼数，面面俱到。警方倒是好办，但是让对方放弃控告却费了一番周折。萧南不方便出头露面，都是天羽出面操作。只要对方肯松口，萧南有千百种方法让这案子转性，从官员赌博转成普通的治安纠纷，到时候找个人佐佐证移花接木，能保何黄全身而退。再不济，也能把这案子压在省里，内部消化。

    天羽带着萧南的意思，和对方正面碰了几次，都不为所动。都是有来头有背景的人，互相打什么算盘也就都清楚，对方不缺钱不缺势，这种人才最难办，存心要把何黄往死里整。天羽也有耐心，对方总算也做了退让，答应不上法庭，但是坚持要在媒体和网络上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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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P1 q) u    萧南此行毕竟是暗的，天羽有些话就只能点到为止。回来把情况跟萧南说了，萧南只是点了点头，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 A/ ~4 b8 v  }    两人又在澳门逗留了一天，对方忽然传来消息，说愿意无条件揭过此事，上庭、曝光，全部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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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u1 d' V0 V5 \. L3 E    天羽问萧南他做了什么。萧南只是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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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的神情，天羽也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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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M4 O% @! |% m/ _    他知道，萧南有的是手段。区别只在于，他想用还是不用。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他能走到今天，靠的不全是他的背景。这一点，天羽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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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无动于衷的表情背后，隐藏了什么，天羽不是没见识过。他知道已经不需要再去追问对方肯放弃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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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对自己仍然有用的人，比如何黄，萧南会做很多事。可是，当有一天他不再有利用价值，何黄在他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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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M8 H; a5 @9 z    当自己对他不再有任何价值的时候，又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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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想起了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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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真正摆脱萧南。只是，在那之前，别让自己变成他的敌人。

    何黄的事解决了，萧南心情不错，要在澳门再留两天。

7 ]: T  F" |8 q/ c* I# G! ~: V! X: ^$ A    天羽一直没和阿浩联系。一边是因为他的确忙着，一边也的确有故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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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他没有一点动静过去，那个帅气的小子怕是已经有点不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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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Q- Z3 q0 O* Z2 O    以前也曾经这么晾过他，那时候阿浩就隐约透着点不安了。这一次又这么不明不白地晾着他，肯定更加如此。

    李天羽不是一个急色的人。所以他很懂得欲擒故纵。尤其是阿浩这样的伴，值得。只是，这几天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会回味那天晚上的那个吻。一个不容易到手的吻，自然比那些轻易吻到的更有味道些。天羽细细地回味着阿浩有力而强韧的舌头纠缠住自己，一下下吸吮，带着压抑的冲动，忘情，竟然是那么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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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愕然了一下，不由笑了起来。

    他真的想念阿浩。他想快点回汉城。

/ ~! L: ]8 _7 g1 d$ g# `    晚上，萧南带天羽去了澳门一家夜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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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认识萧南的时候，两人在澳门厮混，曾经到这里来过。事隔几年，档次完全不一样，扩建过也重新装修过，设施和项目极尽奢华与心思，天羽感叹澳门到底是个富人的天堂。萧南要了个包间，坐下没一会，一些穿着各异的年轻男孩就悄没声息地走进来，训练有素地站着。萧南冲天羽一扬下巴，天羽摇了摇头。萧南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又点了另一个，剩下的人就躬身出去了，那两个被点到的男孩过来，跪在地上，恭敬地给萧南和天羽倒酒。

    萧南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示意一个男孩到天羽那边去，手捏起脚边那个男孩的下巴抬起。那男孩大概十七八岁，长得很清秀，眉毛修过，眉骨那里向上挑起，透着点妖气。萧南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手上一勾，那男孩顺从地到了他身前。萧南拽下拉链，男孩捧出了东西，老练地含进嘴里。萧南享受了一会，把那男孩拖起来压倒在沙发上，就办起事来，不一会就传来阵阵声。

    天羽坐着不动，也不管他们，自己喝酒。坐在他身旁的男孩向他靠过来，讨好地跟天羽搭话，天羽看这男孩小心翼翼的笑脸，摇了摇手，示意他什么也不用做，自顾自坐在沙发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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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已经在沙发那头按着人choucha起来，毫不在意旁边还有人看着。男孩叫得很大声，不过这个二层的包间一侧是镂空的栏杆，下面表演的音乐声很大，天羽也不至于被萧南的动静吵到。倒是旁边那个男孩看天羽一直没动作，倒有点坐立不安，天羽给了他几张票子，让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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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M0 ^+ [    这里台上换了五六茬人，萧南才结束，提着裤子站起来。那男孩光裸着臀部，爬起来穿上衣服，还陪着笑过来点烟。萧南看也不看他，甩过去一张卡，男孩连忙拿起卡座刷了，恭恭敬敬地还来。萧南挥挥手，男孩一拐一拐地出去了。这里萧南看天羽半眯着眼睛，放松得有点犯困，过来挨着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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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合意？”

# e$ x" _- O5 F) [5 l    “我累了，没劲。”

. l( I8 c3 m% |3 O1 Q6 c  K4 P    “胃口见长啊。我把最叫座的那个留给你，你丫的碰都不碰就把人放跑了？”

    “得了吧。你自个儿乐就行了。”

$ i- l/ B0 x; \4 X9 [$ k    刚才那男孩儿长得的确不错。到底是澳门，跟DESTINY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天羽讨厌公共汽车，更讨厌这种千人骑万人压的。
( a& l# z* y# V5 F6 A* p/ P( N3 l9 Q! @
! s  Y$ |- R# F. Z+ o5 y" V    要说帅，比阿浩是差远了。天羽想。就算脸蛋再怎么出色，可是谁都学不来阿浩身上那股子英气和雄性。这差别，就已经天差地远了。

    想到阿浩，天羽一走神，旁边萧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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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最近有个新的？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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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喝了一口酒。

9 k- K' r! G7 B% N    “谈不上，就一起玩玩。”

2 r) B8 y5 q( z# S$ _. Y. ]" D    “玩得够久的啊。你好久没找人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啊？”天羽笑着看了萧南一眼。没找人是事实，不过也犯不着向萧南解释。

    “行，你高兴就好。”

    萧南无所谓地笑笑，向底下舞池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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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也跟着看过去。音乐变了，台上就一束灯光，照着一个舞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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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二十三章
% Z+ }' i2 |# C0 `& Z" @: n个子不是很高。跳得很一般。

. u1 L3 x' y& w( f  d5 G) U! y: |    可是，天羽却看着那个舞男，愣起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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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q! Z% C) _    头绳。那舞男的头上，也扎着根头绳。随着音乐节奏，那头绳在灯光下左右翻飞，亮片反着光亮，闪闪的。

    天羽盯着看着，眼神渐渐迷离起来。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穿着金色皮背心的身影，披着金色的长发，那根像有生命一样的头绳在他的脸颊旁飞舞，他的眼神那么桀骜，姿态那么张狂，神情又是那么魅惑……

2 B/ W' K8 O& b) a4 L    天羽看着那个舞男，入了神。

    萧南顺着天羽的眼光，看向正在跳舞的人，了然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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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房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了。

* p' Q0 [; ~0 t: [( P* i. F2 r    没有问，天羽知道是萧南的安排。他摸上那个人的头发，摸上他的头绳，再轻轻解开。头发披散下来，挡住了一张秀气的脸，那人抬起眼睛，乖顺地、又闪着些光彩地看着天羽。天羽看到他的脸，皱了皱眉，将他转过了身，推倒在床上。他从背后扒下那人的衣服，露出□□的背和翘起的臀部。

    年轻的皮肤，充满弹性。背脊中凹进的一条线，长长地延伸下来，埋进挺翘的股缝间，蔓延到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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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x; `; n6 J2 Y7 [* O; P    天羽的呼吸加重了。他覆了上去。

. ~! z- X0 |  R/ s" n  \' ~. z    整个过程，他一直压着身下的人，让他始终俯趴在床上。他手指绕紧着那长长的头发，每一下冲撞都听见身底下的人压抑的。天羽闭着眼睛，发出粗重的喘息，狠狠地抽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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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0 R) X" Y; f6 m3 P    眼前是簇簇跳动的篝火，明灭又妖冶的火光。外套寸寸拉开，刷地抛向人群……衬衫沿着肩膊，一点点地往下褪，含着肌肉线条的象牙色的背肌，生生地勾动他的心火……他大胆又放肆地睨着他，向他伸出手指，勾着他走向自己，他笑着迎了上来，贴着他的身体，抚摩着他的腰线，与他贴身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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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浩……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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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激动地胡乱喊着，迸出激射的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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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0 H; O7 }6 M3 ^# v* ]    早上，天羽醒来的时候，看到昨晚的人竟然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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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回忆着昨晚居然没让他走，就这么睡过去了？

8 _  ^( I$ D4 R    那人已经衣着整齐，在套房的客厅里往桌上端着什么。见天羽醒了，连忙走过来：“李总，您醒了？要起床吃早餐吗？”

    天羽疑惑地看着他。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指着沙发上的一个包。

5 y* a  \; h/ q7 B3 p" f    “把那个拿给我。”

; y2 p; R$ |+ C9 v: V0 f    他接过包就去掏皮夹。昨晚以为萧南都打发过了，看样子这个人还没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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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见他的动作，连忙按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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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U% E# x9 _+ x5 q2 A' H    “不是……您误会了。我不是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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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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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疑惑地看他。那人停了停，恭敬地说：“我叫张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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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也不说话，拿眼睛看着他。张书晨垂着头，低声说：“李总，我不是出来卖的。萧总已经叫我去他的夜总会上班了。以后，我就是凰龙的员工了。我这次跟您和萧总一起回汉城，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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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f2 z) j8 E- _# ]    天羽赤着上身坐在床上，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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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3 B' o3 o    “那你昨天晚上？”

& b4 R, @/ V- N- K5 o* H; f    “是李总抬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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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 m, ^+ e! L    张书晨恭恭敬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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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3 }6 _0 O  }  I; \% n    天羽想不出萧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有一点他心里清楚：他又被萧南算计了！

    在澳门逗留的两天里，张书晨一直跟着他们，跟前跟后。人很机灵能干，不该说的时候一句话不多说，要做什么事不等吩咐，就张罗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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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味怎么样？”萧南笑着问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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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8 R: C8 z, [0 m    “什么怎么样？”天羽冷笑。

    “他以前想去凰龙，我没答应。这回看你还中意，干脆，带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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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B" t2 [! d6 T( ?    天羽最烦萧南这种什么都知道还装无辜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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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1 R9 J! E& J6 L0 j9 |' |4 H    “不都是你算计好的吗？”

$ B/ Y: N5 r% U; x0 w    “这话说的。人可是你自己碰的，你不要，我能逼着你硬啊？”

    萧南嗤了一声。天羽不想跟他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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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z, ~* Q  o; `- `6 I6 S    “你什么意思？安个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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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_: E: v" [    萧南眯着眼，看着在前台拿酒布菜的张书晨，忽然喊了一声：“小张！过来！”张书晨立刻跑了过来，问：“萧总有什么吩咐？”萧南指了指天羽：“嗳，小张，我问你……我们李总人帅不帅？”

" J  ~6 v( \% Z6 i  d0 u. q) b    张书晨偷偷看了天羽一眼，低着头说：“帅。”

    “温不温柔？”

    “……温柔。”

  A5 [: ?6 s8 R+ n' c    张书晨低着头，脖子那里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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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7 J- @; a  f8 _8 w    萧南笑着让他走了，回头凑向天羽。

    “懂了吧？不关我的事。是这小子迷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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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没说话，只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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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二十四章
飞机到汉城时是夜里11点。天羽毫不犹豫，下了飞机，直奔凰龙。

    这个时间，阿浩在凰龙上班。天羽没有告诉阿浩他回来，想着自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表情，就遏制不住地兴奋和迫不及待起来。唯一让他不满的是萧南忽然来了兴致，也要去凰龙看看。萧南虽然是凰龙的老板，但平常交给陆成，并不常露面，只偶尔需要的时候才会去转转。天羽虽然不乐意萧南同去，想想也没什么，反正两人都是各乐各的，阿浩是萧南的员工，也肯定早就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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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凰龙正是午夜，人最多气氛最HIGH的时候。陆成见萧南和天羽一起来了，赶紧送进了萧南专用的特别包间。张书晨也一起来了，萧南交代了陆成几句，也没让张书晨马上就去交接，留他在包厢里待着。这里早就有人进来直奔萧南，粘着坐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是萧南的哪个伴，萧南笑着张手搂了，喝了口酒就凑嘴口对口地渡过去。张书晨目不斜视，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水夜宵小心地布置起来。

    这一切，天羽打从进包厢起，就完全没看到过。他的眼睛像黏住了般，牢牢地盯住了舞池中央。

  r( U4 Z& ~( o) b( H    一群妖娆的女人扭动着，踏着音乐的最后一拍退场。灯光转成紫色，投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出现在阴影中。

5 [- c% `' g% z) ^8 u& N5 ~( ^    当他出现的刹那，舞池里便爆出热烈的尖叫。几个黑衣墨镜的男人围住了他，他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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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震耳欲聋的舞曲，再狂热放肆的喊叫，也不能让天羽回过神来。他的目光直直地追逐着那个始终被帽子遮住脸的男人，追逐着他的脸，他的手，他修长有力的身体，还有帽子的阴影中那灼灼发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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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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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E  [$ `7 l& r/ f& H, N    张书晨把酒倒好放在天羽面前，天羽没反应。张书晨顺着天羽的眼光看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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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B8 J- C7 D8 @4 c    从那人开始跳舞、底下开始尖叫的时候，张书晨就已经盯着看了半天了。

4 f* \, ?0 o9 S1 \9 e  Y- [. O. [9 b    他收回眼光，把酒菜轻轻放到萧南面前。萧南和怀里的男孩调笑完，看了天羽一眼，眼光也跟着落到舞台上。

% o; G7 l4 Z2 L# q4 B: l( w7 @    看了一会儿，萧南“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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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a8 @% `0 X( B  y+ z    “陆成总算找了个像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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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h: }5 _" G+ |    天羽没听他在说什么。阿浩一舞结束，起伏着胸膛拿下帽子，对欢呼的人群欠了欠身就走下台。陆成过去对阿浩俯耳说了什么，阿浩立刻抬起脸向天羽包间的方向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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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却无意识地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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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n* \4 ?- ?( s9 i/ A    阿浩看见他了。隔着五光十色的灯光、交错扭动的人群，阿浩透过那道窄窄的缝隙，对他笑了。

    天羽不想在包间里见阿浩，正想起身出去，萧南忽然喊陆成进来。

    “刚才那个跳舞的，是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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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T/ u, B+ x" g    “您说阿浩？有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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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c- `0 R    “跳得还像点样。我怎么没见过？”

; H- z! X) g4 r& m- g    “您也好长时间没来了……”

    陆成看了天羽一眼，好像奇怪他怎么没发话似的，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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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W' a" v4 }  l) W  x8 D& W    “就是上次李总……”

9 b3 G& F  m' B    “就我上次说的那个小孩儿。”

    天羽接过话说。萧南好像想起了这回事，露出点兴致。

( C! V, y* n( S8 f9 P1 f0 B    “哦，就是他啊。陆成！把他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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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愣了一下，看了看萧南，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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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萧南好这口，但是天羽太清楚他的口味。这人对这方面挑食，他只对某几种特定的类型感兴趣，除此之外的，再帅再有味道也没兴趣。阿浩这种就是在他的类型之外，所以天羽也不担心萧南会起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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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想干什么，天羽自然也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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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t6 j/ ]6 F% E    阿浩被陆成领进来了。包间里的人都在盯着他看，阿浩还穿着跳舞的衣服，没来得及换。这里萧南靠在沙发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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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2 u) o$ a. m# L    “这是萧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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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成赶紧介绍。阿浩低头喊了一声萧总。

8 e7 P8 z0 j' C; ~/ I* Q    萧南还在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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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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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1 l+ V) R. B6 Z, Y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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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多久了？”

    “三个月。”

    “舞跳得不错啊。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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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学的时候念的舞校。”

- n1 L2 D; T- [4 g1 o$ r$ X    “哦……”

    萧南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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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Z. q5 j) }; A+ N    “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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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浩顿了一下，把头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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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L5 {, S! \    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一张五官分明的脸。张书晨和萧南旁边的男孩没有动，紧紧地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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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用玩味的眼光在他脸上扫着，看了一会儿，笑着转向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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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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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听见天羽搭话，萧南悠悠然地又转向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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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6 O- W* O! U# Y9 W# x) m    “在这怎么样？待遇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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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o( `7 i- Y$ p. E( x    “很好。谢谢萧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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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5 ^8 s$ R0 @) ]    “不用谢我，谁把你领来的你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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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4 _) F9 |  I  a0 |' {* f    萧南边剥着个桔子，边抬起眼睛看阿浩。

6 [. U8 N. d1 J! W    “听说，你是李总带来的？怎么，你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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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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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你查户口呢？信不过我带来的人？”

    萧南撕下一片桔瓣给天羽，指了指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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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D+ t9 `! a    “你问问他，这里这么多跳舞的，我问过几个。我愿意问的，是我看得起。阿浩，你说是不是啊？”

% r" b: ]5 w8 x& }# }7 ~' S* j    阿浩应了一声是，没什么表情。

    天羽有些看不得阿浩这样被萧南当下人一样地说话，语气里更把阿浩当成MB一般调侃。这让天羽心里很不舒服。他向萧南递了个眼色。

    萧南就是一年不到凰龙，凰龙这365天8760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没一件萧南会不知道的。就是打死李天羽也不相信，他跟阿浩的这档事陆成会没跟萧南提过，萧南会不知道。顶多也就对不上号没见过人，就是知道才摆明了是故意找乐子，天羽已经忍了半天。他要萧南点到为止。一个伴而已，萧南不至于不给这一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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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萧南没再说话，天羽转向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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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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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U( X, {" _    阿浩这才把眼光投向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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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m0 A- T# E* e8 s    天羽向外面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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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6 {. r  b8 j1 a, \    阿浩沉默着正要转身，萧南忽然喊了一声。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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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二十五章
' z* n- ?) a0 h萧南扶着金红漆木的沙发扶手，嘴角泛起兴致盎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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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羽，你的人，和我的人今天都在啊。”瞥了一眼张书晨，“哦，还有这一个，你的人有两个了。难得人这么热闹啊，怎么样，干脆一起上去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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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N  Z) L0 H- h/ r& ]; k# R    天羽听了他那句“一起乐乐”，还以为听错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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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 o" ?9 s, X6 s    “好久没玩儿这个了，还真有点想。怎么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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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5 T) G/ \6 ?" K    萧南的眼睛里闪着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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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L: Y! k! y7 [0 g    天羽僵硬了起来。

- A! I% F6 G+ L$ @    萧南居然想玩群的。

) I- W! e: t) Z    他差点就要忘记，萧南是个多么变态的人，萧南本来就有这个嗜好，可居然起兴在这个时候！

    萧南笑着搂了搂身边的人。“怎么样小超，今晚上也让李总享受一下？”又抬头对着张书晨和阿浩：“你们俩等会儿一起上去，一起乐乐，啊。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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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B; \  E/ A4 W    “萧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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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上头弄个套间儿，大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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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成出去了。临走前碰了阿浩一下，阿浩身形动了一下，没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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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g/ m) {: P. @0 `    天羽把酒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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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乐吧，拖着我们干什么。”

. y' a* m1 g' Q& o) L4 [% W+ J    “别扫兴。”

' D2 H+ c9 l8 U( L7 C! C    “小超有日子没见你了，让我们这么多电灯泡杵在这儿，发电啊？是不是，小超？”

    天羽不咸不淡地说。

    萧南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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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T, b, v* g% M/ x0 a& I    “他呀，越刺激他越喜欢。我还不知道他这个骚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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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捏着小超的下巴，小超赶紧跟着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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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O0 {5 I    “算了吧。刚回来，累得很。你要想玩，明天我介绍几个人给你。”

: P0 h0 X6 z) Q    天羽淡淡地说。萧南仍然笑着，眼光掠过包间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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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个都不准走。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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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A, {3 w! p: G8 Z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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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B' u$ i# u6 K' b4 s    天羽指了指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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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算了。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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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M& j. r' a' U7 B& q    萧南没说话，随后哼笑了一声，戏谑地凑向天羽。

  e" q# h, X& U& H( h    “怎么，舍不得啊？放心，找乐子嘛，我又不会亏待他。”

1 x* [; [  H+ Q8 \1 S+ f- p    “我朋友弟弟。我得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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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忍着心头的火，一字一句地说，把照顾两字念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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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离开了身体，靠坐在沙发上，对着角落的张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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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z# i4 \5 x, q3 b! Z, D    “小张，你看，你还是没对李总尽心。要不然怎么你昨天才从他床上下来，他就没舍不得你啊？”

    张书晨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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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就像没看到天羽僵硬的脸色，搂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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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过世面，就见一回。你以前也没见过，现在还不是什么都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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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o6 o: L  J$ M2 j+ E0 K    阿浩忽然上前一步。

    “萧总。”

9 Q/ s( n3 K, m9 z( H( m! D1 x/ C! G8 z    “阿浩！”

    天羽厉声制止了阿浩，看向萧南，顿了顿，开口。

    “他不是这号人。别勉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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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e6 p+ a$ G    萧南和天羽对视了一会儿。包间里一阵安静，没有人做声。一会儿，萧南慢慢撒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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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我萧南做事的习惯，你清楚。我会不会勉强人，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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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轰杂的音乐敲进来，强猛的鼓点震得地板都在震，衬着每个人各异的脸色。

* ?$ t* n9 ~8 K) P8 Q% x    阿浩一动，被回来的陆成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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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总，李总。还要添点什么？”

+ @! e- N  H! P% h" C    陆成周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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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忽然站起来，扭头对萧南：“去趟洗手间？”不等萧南答话，起身向外走。萧南扫了一眼陆成，跟着走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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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到了走廊，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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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L( }! U$ i    “什么意思？你？”

    他遏制不住怒气！

    “你为了个舞男，冲我发火？”

4 D5 s! h5 S( i( h$ z    萧南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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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他就是个舞男！就非要给我难看？”

    “呵，新鲜啊？你那些个伴儿，我没少玩，没见你顶杠我啊？”

    萧南慢条斯理地反问。

: P, S9 J" w4 l7 f6 a( g) [    天羽压抑了一下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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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7 G6 ?4 X  q2 z    “行，算我欠你一回。卖我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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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面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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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冷笑，不说话。天羽看到他那副嘲弄的嘴脸，摆明了就是你算个什么，新怒旧火，一起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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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是问你要个人！你干什么就非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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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盯了一会天羽发怒的脸，笑了起来。

    “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是非要他。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今天还就非他不可。”

. v. i# s, W: `0 P    “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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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6 k/ P8 p: r8 q: K0 b    萧南忽然看住了天羽，用特别惊愕的表情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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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羽，你从来不为了伴跟我翻这个脸啊？怎么的这次？动真格的了？”

* c* b: B% Z# l; J' F$ ?    天羽压制着心头不断翻腾的火。

7 Q2 @7 ^/ H/ I, X1 I* q4 \    “不是。……我还没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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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一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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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4 s9 o: u& c, D    “原来是这个。那好办，待会儿，我把他后面留给你。只留给你！这行了吧？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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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V  _2 h6 q0 O3 d& [    萧南伸手过来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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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男- 二十六章
, f2 D3 h) H& ~# D" l7 U9 P天羽被他拽了一下，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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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天羽声音降了下来。他平了一下火，刚才萧南在阿浩面前一点面子不给他，让他下不了台，这会儿冷静下来，知道跟萧南来硬的没用，放软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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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扫你的兴。这小孩儿认死理，一根筋。我以前想买他，他辞了职也不干。好的多了，他算个P，别到了床上哭哭闹闹的，搞得大家都扫兴。”

    天羽自认已经把话说软了，也给了萧南台阶下。萧南总该做点让步。没想到萧南听了这话，脸色反而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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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废话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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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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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萧南慢条斯理。“我是给你面子。换了别人像你刚才那样顶撞我，你知道会怎么样。我萧南想做的事，不爱听有人啰嗦。怕他扫兴，你就让他别扫兴。弄到刘飞那个地步，乡下人进城一趟不容易，残了，给家里添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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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看着萧南，没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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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3 a0 C) B$ @3 \2 ?5 w    刘飞是萧南以前看上的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不肯顺从的。萧南开着车子把他接走，第二天就把人送回来。送回来的人，已经没有人样了。

    从那以后，没有伴敢对萧南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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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 G3 n: A. z& Q7 f8 ?; d    天羽看着萧南进了包间，慢慢跟着进去，心也沉了下来。

/ r. t' S8 \5 F% {$ ?( j    今晚，阿浩怕是躲不过去。他担心的是阿浩的性子，那么烈的人，如果当场给萧南难看，就像当初在DESTINY对他那样，这次不会有上次那么好命。

    天羽皱着眉。现在也只有先带阿浩上去跟着自己，等萧南玩儿起来顾不上的时候，再偷偷让他走。萧南这会儿在兴头上，过了明天，他大概连人叫什么都记不起来。眼下也只有先顺着他再说。只是，阿浩也多半不能全身而退了。想到这个，天羽更是恼恨起萧南，恼恨自己只能被萧南牵着鼻子走。

4 u2 E! M- P6 J5 Z. k, E6 U. F# ^    进了包间，阿浩还站在原地，陆成在里面守着。萧南扫了一眼几个人，懒洋洋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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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b* m3 B+ u8 k    天羽走到阿浩身边，侧向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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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P" ^" k) e5 G# w    “先上去。”

    他说得很低。阿浩听了，转过脸来，看着他。

    “你叫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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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浩像怕听错似的，重新确认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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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l/ ?: R, J$ ^* D    天羽在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没时间跟他解释。他看到萧南的眼光扫过来，脸上没表情，只是动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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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吃眼前亏。先上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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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偏了偏头，陆成在前面领路，张书晨和小超也跟过来。萧南要出包间，扫向阿浩，阿浩仍然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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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A; S1 w6 x. b* Q    天羽拽了阿浩一下。萧南也跟着停下，也不说话，就看着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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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f; R- x9 S2 f, a# s! @    天羽心里一突，正要开口，阿浩忽然说话了。

; M1 w2 d; d) q) S+ \; q    “萧总。我有病。”

) c$ [1 a. @* l3 C3 A6 N    萧南像听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哈地笑了一下。

    “什么病，艾滋？”

    “我在海狼待过。”

    阿浩没有起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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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S6 ]6 d9 f    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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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猛地抬起头，看向阿浩！

* n. A; r8 V$ L$ D; t    张书晨没有听过这地方，小超看阿浩的表情却变了样。

    萧南脸色一愕，停了停，呵呵地笑了起来。

0 i3 _4 z! ~& `% j    “这倒新鲜啊！海狼……”他转向天羽。“看来你是没舍得钱啊，人家不是不卖，是不肯卖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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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又笑着转向陆成。

) X( ~0 Z. @; Z# k- A    “行，凰龙现在连海狼的人也招进来了。他都跟谁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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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0 R+ d" E! @    陆成表情是真紧张了，连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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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h0 O/ Q% h9 k5 O/ E: J    “对不起萧总，是我没打听清楚。他就是跳舞，不在客房的名单里，没跟客人接触过。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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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s0 ~) ^" G1 q$ l    萧南点了点头。

" X5 ?' E" @1 w- I    “海狼是脏贱了点。阿浩，脑筋不错啊？你说海狼，我还真有点怕。”萧南还是在笑，转身走回沙发坐了下来，叠起双腿。

5 x- F+ @0 |) h9 `  U    “那就聊聊海狼呗？你都得了什么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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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5 a, C2 D. ]8 S    “萧总，海狼的情况您清楚。我一年出来的。”

2 G! J5 s5 Y% ?2 }    萧南脸色阴了下来。随即，慢条斯理地笑了笑。

    “行啊，一年。这病够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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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k, E; e7 Z    萧南眼睛一翻。“我凭什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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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b& ?( R7 ?8 _( @    阿浩仍然站着，脸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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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Z0 j& e; F2 \    “您可以带我去医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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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点？呵……你故意的？”

    “如果我现在不说，出了事，怕担不起责任。萧总，您看得起我，我不敢不识抬举，更不能隐瞒。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您有什么吩咐，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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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阿浩垂手站到了一边。

: P# ?: M4 K1 p    所有人都在看萧南的脸色。

7 `2 @  W$ j% D7 K    萧南坐在那儿，什么也没再问。眼光探灯一样盯在阿浩的脸上，仿佛想从那脸上找到一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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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S9 ~5 i5 V) ~2 p' L6 j    天羽没有去看萧南。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阿浩，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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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x6 q' V$ I! o    萧南盯着阿浩的脸，盯了很久。直到他渐渐眯起了眼睛，眼光从缝隙中掠过去，嘴角忽然慢慢浮上一个奇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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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萧南要阿浩当着他的面喝下一瓶白酒，然后放他走了。

% \+ a) T4 S& s+ c$ a: G    酒是张书晨拿来的，阿浩喝完了，摇晃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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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不知道阿浩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不管怎么样，天羽知道阿浩押对了宝。

& i) P8 {- L9 D; |    萧南有一个死穴，就是他的命。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对自己的身体却是爱惜无比，他的伴要经常提供体检证明，才能在他身边久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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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不相信阿浩的话。就像他知道，萧南也绝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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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萧南还是放阿浩走了。后来天羽曾经问过萧南为什么，萧南居然大笑着对天羽说：“因为他是第一个敢跟我玩心理战的男妓。”

    萧南肯定不相信阿浩。可是，按照萧南多疑的性子，他自己不敢冒这个险。就算他不碰阿浩，让阿浩碰别人，万一真是那种病，弄急了人狗急跳墙，在床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 [! l. T5 [9 y' C* d    当天羽发现阿浩区区几句萧南绝对不会相信的话，居然真的能给萧南的手脚缚上绳索，不禁愕然阿浩对于萧南的心理，竟然能如此切中要害。

    当然那个时候，天羽没有想到那么多。他的眼前是阿浩独自把一瓶白酒喝得涓滴不剩，走出去的背影，一如很久以前，在DESTINY那一夜，他留给他的那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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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r: n* u! t0 a4 \    天羽想要追出去，但他知道萧南的眼光在背后。直到张书晨悄悄走到他身边，在他手心里写了两个字：白水。

    天羽愕然地看着张书晨。张书晨只是没有表情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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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天羽愕然的事，总是在他没有预料的时候出现。就像到了第二天，他以为从此在凰龙再也没有阿浩这个人的时候，得知凰龙提拔了新的副经理，龙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