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池月--纪实小说（每周更新）

isawlove · 发表于 2021-5-17 13:45

28 复工

从考场一出来，我就看到了王硕表情不太好。他情绪有点低落地说：“有几道题没做出来，感觉有点悬。”

那晚，他只是沉默的搂着我，火热的身子近在咫尺，我们却什么都没有做。我明白他心底的感受，如果这次失利，这段时间的考研努力就付之一炬，之后要么继续考，要么开始工作。虽然在我看来，研究生读与不读，都不会影响我们在一起，但我又没办法用这个去宽慰他此刻的心情。我只能轻轻地抚摸他的身体，告诉他至少他还有我。

王硕的情绪一直都不太高，考研发挥失常给他的打击有点大。跨年的时候，本来想找老大和老四一起回来吃饭，结果这两个有女人的男人全都只想和自己的女人跨年，完全不顾之前的兄弟情，见色忘义用来形容他们是很准确了。我和王硕在食堂吃完饭，就在寒风中的湖边坐了很久。

他最后握住我的手说：“我想好了，如果没考上，我就准备找工作，和你一起在这个城市扎根。”

那晚我们拼命做爱，酣畅淋漓的跨年性爱，像是对过去的一个交代，又像是对未来的一份期许。

春节后，趁着过年假期没结束，我在返校的路上跑去找王硕。他也还是如之前一样，提着头盔在车站等我。挤过人群，看到他的一刹那，我竟然情不自禁的硬了。多日不见，他好像又帅了，厚厚的皮衣皮裤，壮硕的站在寒风里，一手提着头盔，一手提着一大包东西。我笑着朝他走去，他看到我后露出了一口白牙。没等他抱我，我就扑了过去，把脸贴在他冰凉的皮衣上。他提着头盔的手揽住我的身体，然后把另一个手里的袋子一抖，一件军大衣就甩了出来，往我身上一披，不管旁人看不看就低头亲了我一口。

“怕你路上冷，就带了这个。快穿上，咱们回家。”

我们骑着他的摩托车穿过闹市，路上的风还是那么大，像之前一样。我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子跟随着他的律动在车流中穿行。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他就坐直身子，抱住我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有节奏的拍着我的手背，每一下都拍在了我的心上。

又来到这个熟悉小院，和之前没什么分别，只是院子里的藤蔓好像更长了。他的小屋还是那么乱，他从身后抱着我，脸贴在我的一侧。

“我懒得收拾，知道你要来，就更不想收拾了，知道宝贝会给我整理。”

不等我回嘴，就把我推到在床上亲吻起来。

他爷爷奶奶很高兴我能过来找王硕玩，说他平时一个人闷坏了。吃罢晚饭，和他爷爷奶奶一直在店里忙乎到打烊才一起回家。晚上躺在被窝里，我舔吃着他有些味道的勃起，他舒服得直叫。近一个月没见了，我们都放肆得品尝着彼此的肉体，宣泄着心底的欲望与情爱。

第二天他早起去进货，我一个人收拾他的房间。忽然店里的伙计跑来家里喊人，说老爷子在店里摔倒了，让我赶紧去看看。门脸儿离家不远，我披了外套就往店里跑，差点忘了锁门。进了店，看见王硕的爷爷痛苦的躺在地上，奶奶则在一旁着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我问有没有给医院打电话，一帮人竟然一个都没打。我赶紧掏出手机播了 120。

在医院跑前跑后忙着给老人缴费和各项检查，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王硕才赶过来。我跟他说是骨折，需要住院治疗，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得急死。”王硕一脸欣慰的看着我。

那晚，我俩谁也没回家，一起在医院陪着他爷爷，让老太太回去休息。晚上病房里没有空位留人，我俩只好在楼道里的长椅上坐着，时不时的去房间看看老爷子睡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夜晚的医院很暖和，也很安静。我俩依偎着彼此，在长椅上聊天，说起了他小时候打架，就是在这个医院缝的伤口。

“没想到自己长大后，能有心爱的人陪着再来这个地方。如果小时候能遇到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不是就不那么孤独了。” 王硕搂着我，淡淡地说着。
“你怕孤独吗？”我问他。

“这有什么好怕，”王硕没有犹豫地说，“从小一个人也习惯了，因为没人陪我，想不习惯都不行。不过，也好在那个时候没遇到你。不然，成天打架，你跟着我也不安全。”

说完，笑着摸着我的后脑勺，然后俯下身来，轻轻吻住了我的嘴。

春节假期结束，我又和台里多请了几天假，为了留下来陪王硕照顾家里。老爷子倒下，老太太忽然变得很无助。医院这边，家里进货，店里张罗生意，都需要有人帮忙，我们俩两头跑。请的假耗尽后，我又请事假，一直拖着没去上班。王硕有些不安心一直留我在身边而耽误工作，担心我这样旷工，会影响不好，如果实习后不能留下来，他就罪过大了。我虽然也有些担心，尽管有袁帅这个大领导帮我扛，我也不能一直缺勤。在王硕的一再催促下，我依依不舍的先返校工作，留他一个人照顾两位老人。

袁帅的儿子回家过年一直没走，他知道自己的老爹收了个干儿子，一直说要见见我，这次回来就有了这次初次见面。我提着买好的菜敲开袁帅家的门，门里站着一个穿着蓝色秋衣的长发小伙。人有点瘦，有着和袁帅一样的胡须，毛茸茸的长在嘴唇周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刮了。我们彼此笑了笑，他很客气的迎我进门。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进厨房给袁帅打下手，他就扯着嗓门喊：“你瞧瞧你哥，什么时候都知道心疼我，你看看你，屋子不知道收拾，也不会过来帮忙。你几岁才能长大。”

袁少奇踢里踏拉地穿着拖鞋进了厨房，蹲在我旁边说：“好啦好啦，我这不是过来摘菜了么。”然后小声对我说：“我爸更年期，一天到晚看我不顺眼。”

“小兔崽子，你说谁更年期。”显然袁帅听到了。“我告诉你，多和你哥学学，别一天到晚跟个少爷似的就知道吃了睡，醒了玩游戏。你耳朵不好，别以后眼睛也玩坏了。”

“知道了。”袁少奇有点不耐烦的回应着。显然这次寒假回来，没少被袁帅叨叨。面对这个严肃的父亲，他似乎也没有很好的对策。

“少奇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寒假，就让他在家玩呗。再说，我也没做啥，你非要这么表扬我，我以后都不敢来了。”我一边摘菜一边说。

“你不敢来？你给我不来一个试试，揪着耳朵也得给你拎家来。你弟上学一走，这就又剩我一个人。你也忍心让我这个老头子一天到晚就一个人在家待着？”袁帅切着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是不是找对象了？老实跟爸交代。”

我被这个问题惊到了，不知道他从哪观察到我有了对象。我没吭声。袁帅看我不理他，朝蹲着的我屁股上轻轻踢了一下。

“别给我假装没听见。快说。”

我看袁少奇撇着嘴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我没找对象。”我回答得有点结巴。

“没找对象？为什么不找？毛都长齐了，还不找，你打算等毛白了再找吗？你向你弟学学，刚上大一就跟班里一小姑娘好上了，这都谈了两年了。恋爱这东西得早点开始，上学时候搞对象是最纯粹，你等工作以后再找，那就难咯。”

那天，他就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从厨房说到饭桌上，又说回厨房洗碗槽里。又给我讲故事，又让袁少奇给我讲他找对象的事，搞得好像要弄个相亲会似的。

可能因为年龄相仿，我和袁少奇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很聊得来。他听力不好，所以一直戴着助听器。从学习聊到学校，聊到老师，聊到音乐和电影，天南海北的扯了一下午都没觉得腻。晚饭后他们俩都不让我回学校，我只能留下来。

夜里和袁少奇打完游戏已经深夜，他让我和他挤一挤睡。我估计袁帅可能也睡着了，过去会吵醒他，就答应了。袁少奇比我高一点，和我差不多瘦。两个不胖的人在一张小床上躺平，倒是也不那么挤。第一次和一个才一面之缘的小弟弟盖一床被子，其实还是有点别扭。但是他好像并没觉得怎么样。摘掉助听器后，打着手势和我说：“你要和我说话，就贴我耳朵大声一点，这个躺着戴不舒服。”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他看我困意来袭，也就不再说了。一夜无事，但是到了早上就尴尬了。和王硕一起睡了那么久，总是又抱又摸。现在身边换了一个人，但潜意识里还在搞这些小动作。本来没有完全醒，早上朦胧中习惯把手伸到下面去摸王硕的大鸟，心里还在纳闷，这小子怎么还穿内裤了。正想着，抓到了一个手感不一样的硬棍。我捏了捏，又撸动了几下觉得不太对劲，比王硕的小，而且是两个蛋。心里一惊，一下就醒了。猛然睁眼，发现睡在旁边的是袁少奇，立刻把手抽了出来。他已经醒了，扭头看了我一眼说：“干嘛摸我？”

“我也不知道。”然后挤出了一丝尴尬的微笑。

“那我也摸一下你的。”说完，袁少奇就伸进了我的内裤，很准确的抓住了我晨勃的下体，抿着嘴笑着说，“咱俩的差不多大。不过好像没我的粗。”

我都没来得及阻拦，这一切就已成定局。他只摸了几下，就抽出了手，然后坐了起来，掀开被窝下了地，挺着隆起的裤裆就开门出去了。
房间正对着厨房，袁帅在里面煮牛奶，看到袁少奇开门出去一转身进了厕所，好像也没有惊讶他下面高高的凸起。

吃过早饭后，和袁帅一起去台里上班。在进大院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以试镜为由猥亵了我的段洪涛。虽然那次后再没遇到过他，但他的长相还是让我印象深刻。再次见面，我心底对他的厌恶似乎没有那么深，也许是因为他被王硕打了一顿，让我特别解气，也或许因为我心里已经原谅了他。他也看见了我和袁帅，从他一怔的表情来看，应该也认出了我。但是他没有和我说话，只是笑呵呵的和袁帅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尽管两个媒体单位都在一个大院里，但都是独立的机构，平时不会有什么往来，像这种偶遇的情形确实概率很低。可我没想到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又遇到了段洪涛。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正吃着，他主动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你去电台了，工作还习惯吗？”他一边擦筷子，一边问我。

“嗯，我只是来实习，还不算这的员工。”我没看他，低着头继续吃。

“实习完看看有没有机会吧，现在指标很难，编制收得紧。”他吃着饭说。过了一会儿，脚有意无意的碰到了我的脚，继续说，“不过，要是系统里有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觉察到了桌子下面的不规矩，想要把脚收回来，却被他夹住。我的筷子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抬眼撇了我一下，然后蹭了蹭我的脚。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新节目已经开播了，现在很火。当初让你来试镜，结果你半道跑了。你看看，多可惜。”他咽了口饭，盯着我继续说，“不过我有个老节目打算改版，现在正好缺个男编辑，你要感兴趣，可以来试试。”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试探和引诱，想要逼我就范又不确定我是不是能上钩。

“谢谢老师。我暂时还不想考虑。我现在在电台做得挺好的。”

“你可想好了，这种机会可不经常有。现在多少人想进电视台都进不来，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这，你可别浪费了。”他说完，又用脚蹭了一下我的脚。

我迅速把腿收了回来说：“真的不用，我想先把现在的工作做好了再说。”

“行，你要是真愿意继续做电台，我也可以帮你找找认识人，看看有没有活动的指标给你争取一个。要不你以后留下来也是个合同工。这合同工和编制内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他继续向我宣传他的好意，想在我的犹豫中寻找突破口。

“谢谢老师这么照顾我。那个，我吃完了，先走了。老师慢慢吃。”我赶紧站起来端盘子就要走。

“别急别急，陪我坐一下。也不差这两分钟。”

我才走过他身边，就被他伸手拦住了。拽着我的手腕拉到他旁边的椅子上，非要我作陪。我无奈的又坐下，心里盘算着找什么借口脱身。

“你今年就该毕业了吧？论文写得怎么样了？”他继续细嚼慢咽着。

“论文还在写。”

“你论文写的什么？你们同学工作找得怎么样？你女朋友学什么的？她毕业后什么打算？你爸妈希望你在这发展还是回去？你老家哪里？”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连绵不绝。看似闲聊，我觉得他在打探我的背景，但我又不得不礼貌性地回答，于是就真真假假的和他胡扯着。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外面好，不想回老家。不懂得家里的老人多孤独。”他说着话，手拍在了我的腿上，捏了几下我的腿说，“外面是好，但也得为父母考虑考虑，毕竟养你们这么大不容易，是不是？”

我没想到在食堂这种公共场所他都会摸我大腿，就算我们坐的位子比较偏，他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我紧张得一下僵在那，眼神四下看着周围。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能理解你们想要在外面发展，机会是多。而且很多机会都是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他的手一点点靠近我的大腿根部，然后轻轻的用手背按了一下我的裆部，一脸正经的说，“你说你们大学一毕业，能干啥，到了单位里不是一样要从头学起？要是有个人能给你一条捷径，你说说，你比别人能少奋斗多少年。”

他的手彻底按在了我的裆部，并开始揉捏。我慌乱得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老师，您别这样。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下去。”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老师是真的挺喜欢你，才给你说这些。上次你说你跑什么，老师还能吃了你？这么好的机会摆在这，搁谁谁不赶紧抓住。”

他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手还在我的裆部按压。

“对不起老师，我真的走了。还要剪个片花。不弄完要挨骂了。”

我扯了个谎，慌忙站起来，摆脱了他的手。端盘子的时候不小心把筷子勺子掉了地上，捡起来有点狼狈地往外走。那时那刻，我一直在想，如果换做是别人，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境。又想起王硕说过踢废了他的蛋，但好像这家伙根本没有受伤一样，性功能不知道有没有受影响，但至少他这个好色的本质是真的一点没变。

isawlove · 发表于 2021-5-17 13:47

本帖最后由 isawlove 于 2021-5-17 13:49 编辑

29 偷窥

性骚扰的事在那次之后终于告一段落。我没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王硕。他一直忙着家里的事，我不想给他添烦恼。我们每天发消息聊天，为了能充分利用每一条短信，每次都把字写满后再发。自从和王硕确立关系后，我才发现他真的是个深情的人。把我如至宝般捧在手心，每天都会发来对我的思念，只是因为他并不是一个生活细节关注度很高的人，不然恐怕会叮咛我每一个日常内容。物理距离间的关怀，让我更加笃定他是我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沉浸在爱情中的人，在生活中是会表现出来的。袁少奇临睡前似乎发现了我的这个小秘密。“你要是找到对象了，就跟咱爸说呗。也省得他总叨叨。”

在一起短暂生活的一周里，我几乎和袁少奇成了真正的兄弟。他为人正直、坦率，除了懒和嘴馋，我没发现他有什么其他缺点。我们每天一个被窝睡，除了第一天摸过彼此的晨勃，再没有任何涉及私密部位的行为。他给我看了他电脑里女朋友的照片，也给我讲了他们俩的故事，甚至说到了开房和第一次上床。这方面我没什么好和他分享的，我怕说出真相后吓到他。但是他以为我一直没有床上经验，让我赶紧去体验，不能光靠打飞机度日。

这种有关个人隐私的私密事，他并没有觉得说出来有哪里不对劲。在一起生活的一周里，我发现除了谈这些事，生活中他好像也不会因为男人的生理反应而害羞，也不会因为屋里有人而回避换衣服这件小事。他每天早上的晨勃很持久，每次都是挺着高高的隆起在屋里走来走去，因为屋里的暖气很足，他就穿着内裤一直晃到吃完早饭，才会穿上秋裤。他偶尔还会当着我的面脱下内裤，露出坚挺的肉棒换内裤。不是刻意的暴露，也不是故意让我看见，只是如平常般，做的那么自然而然，好像生活本身就该如此不拘小节。这一点和我完全不同，想必大多数的人都不能做到这样毫无遮掩。

我问过他会不会觉得这样不好意思。他很轻松的语气说不会，说他从小在家里都是这样。我当时很好奇是什么让他保持这么纯天然的状态。他躺在被窝里给我讲起他小时候的事。

他从小因为先天缺陷，经常受委屈，父母是他最后的保护屏障。当时刚搬来这边，房子小，一家人只能挤在一起生活。他母亲身体不好，他睡觉又不老实。所以一直都是挨着父亲睡觉。后来开始发育，也是由袁帅给他很正面的教导，正视身体的变化，正视自己的心理需求。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慢慢在心里形成了正确的男女生理差异和心理差异的认知。他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也明白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阶段。

袁帅一直给他灌输的观点就是人体很伟大也很奇妙，要他尊重自己的独特性也尊重女人的差异性。正确的价值观让他很早就知道男人间是什么样的，和女生相处应该避免什么样的问题。在学着照顾自己母亲的过程中，也让他学会了如何去照顾女生。他会在女人面前收敛自己的行为，但是如果家里只有男人，他就变得很随意。不管是穿着内裤还是光屁股，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回避。发育的时候，袁帅会经常检查他的个人卫生，教他怎么翻起包皮洗里面，也让他控制手淫的次数。他和袁帅之间好像就没有禁忌话题，什么都聊。

可能也正是这种父子间的亲密关系，两个人的关系和朋友一样。袁帅不单单在他发育的时候偶尔摸他下面检查大小，甚至现在也会偶尔摸他，然后戏谑地说儿子长大了，以后要给他生孙子。这让我想起了之前被袁帅打屁股后，他也摸我的鸡鸡。我当时还狭隘得以为他要对我怎么样，原来只是一个父亲对儿子长久以来形成的一种关爱方式，不是骚扰，也和性爱无关。和袁少奇的聊天，让我从另一个角度认识的他们父子。

送他上学后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早，按理说一个人霸占一张床应该可以睡个懒觉。可我好像习惯身边有人，不管是被王硕搂着睡，还是和袁少奇背靠背睡，身边要有个人才睡得踏实。现在只有自己睡，很早便醒了。从厕所出来想找一条秋裤换。我的衣服都放在袁帅房间的衣柜里，为了不吵醒他，我悄悄的打开房间的门。

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轻轻把门缝推大一点，看到袁帅正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左手上下套弄着下体，右手揉捏着乳头。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隐隐约约地照在他的身体上，有种朦胧的美。

虽然之前我也阴差阳错的摸过袁帅的鸟，但是从没有这么直接的看过。中等长度和粗度，有弧度的上弯，龟头比较大，像个李子一样在他的手掌中进进出出。偷窥的兴奋感让我一下就硬了，人定格在那，不敢再开大一点门缝，生怕房门的声音会惊扰此刻的景致。

袁帅闭着眼睛，很投入地搓揉着，双腿不自觉的向两边弯曲，抬起屁股抖动着肏了几下手，一股股精液很有弧度的落在了小腹上。他手没有停，依旧摩擦着龟头，呻吟声越来越重，双腿开始出现神经抽搐。忽然人坐了起来，转身半仰半坐在床边，手肘撑着身体，还没撑稳，一连串的液体从龟头喷射而出。我感觉他似乎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叫出来，以至于他的声音都闷在了胸腔，呜咽般从喉咙深处发了出来。听起来极其痛苦又极其舒服。

在手不停的刺激下，又一轮的喷射出现，而且没有停下来，像尿尿一样绵延不绝。我被惊呆了。我一开始以为他坐起来是第二轮射精，后来发现不像，精液量不应该这么大。直到后来一直在喷，我才意识到，他把自己撸尿了。现在知道这种现象叫潮吹，但是那个时候还不懂。我也只有过一次被焦柏成吃尿过，后来再没经历过。现在亲眼看到袁帅大量的喷射，着实给我不小的震惊。

他喷射到最后直接爽到完全不克制的一直在尿，手掌还在马眼处不停地按压和揉搓，搞得到处都是，画面既是限制级又是重口味，可我又不舍得离开。直到看他最后瘫软在床畔，我才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下面已经硬到爆炸，特别想打出来。轻轻走回小屋，想着刚刚的画面，迅速开打。

那天的早饭吃得有点古怪，当我发现了袁帅的这个隐私后，就没办法直面他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脑子里总会回想起他撸动时的情景。去他房间找衣服的时候，看到屋里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任何痕迹，也闻不到奇怪的味道。这件事成了我心底里的又一个秘密。

王硕直到开学后一个月才返校，感觉他憔悴了好多。他爷爷的腿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因为年纪太大，已经无法完全恢复成以前的样子，现在大多数时候都要坐着，出门也不能走远路。他奶奶的身体好像也不如从前，现在把饭馆的营业时间缩短了，多留点时间给老两口休息。

“我奶奶让我毕业后回去帮家里打理营生。”王硕有点失落地说。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是一个噩耗，如果成真，那么我和他要么异地恋，要么就是分手。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看着他。

王硕看出了我的情绪，摸着我的头说：“我会和奶奶再商量这个。实在不行，我在这工作，把他们接过来在这边生活。总之，我不会离开你。”说完紧紧把我搂在怀里。

30 毕业

最后一个学期，日子在平淡中飞逝。说平淡，其实也有不少波澜。老大闫广志偶尔会回宿舍住，因为在学校准备毕业设计比较方便。他和他的考研女友都没考中，两个人决定继续奋战一年，今年要继续考。老四李佳和他的静静分手了，他最终还是没有扛住静静的各种生活恶习。这次恋情让他得出一个结论，不管好看难看，首先必须要勤快。他回宿舍一个多礼拜，什么也不干，宿舍卫生不打扫，开水也不去打，衣服也不洗。他说他要给自己放假一星期，好好放松放松，想要从被压榨的农奴翻身做主人。

我和王硕的关系其实早都告诉了他俩，他们都觉得我早该和焦柏成分手，而不是等他主动提出，但是他们俩谁都没想到王硕被我掰弯。不过老大这个钢铁直男后来跟我说，其实也理解王硕为什么会弯，他说要不是自己定力够，可能也有这个危险。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身上有种不一样的磁场，好像某种奇怪的花香一样，闻久了就容易神魂颠倒。我不知道这算是恭维，还是讽刺。

因为室友们都回来了，我和王硕的性生活节奏也变得很不稳定。虽然晚上可以睡在一起，但是他可不像焦柏成那样精虫上脑不管不顾，他很在乎两个人性事的私密性，绝对不可能在另外两个人在场的情况下和我发生什么，即便他们俩都睡着了。

于是，后来我们和老大老四约定，如果门从里面锁了，就先敲一下门，等半小时后再回来。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计策在某种程度上暴露了我俩的不轨行迹，却也对行迹本身有了一定保护。

临近毕业答辩的前夕，我在学校的食堂见到了焦柏成。他胖了不少，以至于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他还是那个招牌微笑，端着盘子和李子隆正在找座位，就看到了和王硕正在吃饭的我。见到他们俩站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我面无表情。

“好久不见。”他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王硕先是一愣，定睛看了看他俩，平静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周。”焦柏成简短的回了两个字。然后看着我说：“真巧，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们。”

“嗯。”我苦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论文准备得怎么样？”焦柏成试图找一些话题。

“挺好。”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气氛结冰一般。谁都没再说话。我其实预料到他会回来答辩，但没想到会遇到，更没想到会遇到他们两个。我饭没吃完，就已经没了胃口。脸色不太好的咳嗽了一声，把筷子放下了。王硕一眼就看出我心里不痛快，没等我说话。他就说：“我们吃饱了，还有点事。你俩慢慢吃。”

说完就把我的餐盘拿过去压在了他的盘子上，站起来一手端着两个盘子，一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他的手掌，被他拽起来往外走。

焦柏成忽然站起来说：“小宝，下午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语气里有点失落，又有些坚定，更多的是犹豫和不确定。

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完全没有从前英气的焦柏成，又扫了一眼低头吃饭的李子隆，“咱俩都结束了，没什么可聊的。你好好珍惜眼前人，别的事，就忘了吧。” 然后转头和王硕就往外走。

“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焦柏成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声音太大，引来周围同学的侧目。我和万硕都没有回头，也没做任何回应，装作没听到一样，在众人的疑窦和窃窃私语中离开了食堂。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牵着手走到了湖边，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来。王硕松开了我的手，摸着我的脑袋问我：“你没事吧？”

我扭头看着他的眼睛，黑夜般深邃的瞳孔里，是难以躲避的温柔。我心底其实已经放下了焦柏成，毕竟与他的分手不是戛然而止的突兀，而是有各种前兆和心理准备的。之后王硕浓烈似火的爱，早已经把我的心熔化。我沉醉在和他的感情里，享受且满足着。但即便如此，在看到焦柏成的那一刻，才知道心底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仍留存着对他的念念不忘。那种感觉并不是爱情，也不是难以割舍，而是被抛弃后的不甘心和任性。特别是看到他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我面前，那种深深的怨念一下子在心底张牙舞爪起来。满脑子都在想“焦柏成他凭什么抛弃我，李子隆他又凭什么能抢走焦柏成。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可是这些心头的怨怼在我看到王硕眼睛的一瞬间，就全没了。有眼前这样的他，我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伤害我的人。

我朝王硕笑了笑说：“本来心里挺恨他俩的，刚才还挺生气，不过，现在没事了。”

王硕也微微一笑，捏着我的脸蛋说：“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心里不舒服。”

“没事，都过去了，再怨恨也没什么意义，有你在就够了” 我摸着王硕的大腿说，“知道为什么吗？”

王硕一脸柔情地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因为你是我心底的太阳。”我摸着他的下巴上的胡须说。

王硕脸一下红了，腼腆又幸福地笑了起来，握住着我的手说：“我想做你一辈子的太阳，保护你，温暖你，爱你！” 说完，脑门贴着我的脑门转了转脑袋顶了顶我。我们都笑了。

那天他照例送我去上班，这成了临毕业前他的必修课。他说自己除了毕业设计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做，我就是他最重要的工作。上班送，下班接，虽然两个人连辆自行车都没有，但那种在公交车上有人牵着陪着，偶尔还会送来一缕秋波的感觉，是那个时候穷学生能体会到的最朴实的幸福。

感情稳定，工作也比较顺利。虽然还是实习生的角色，但是袁帅已经让我开始跟两个节目的编导工作了。一个是直播的生活类节目，一个是录播的音乐类节目。平日除了跟导播练习设备操作和与主持人的节奏配合，还参与到了录播节目的剪辑和文案写作。袁帅说希望我能多方面锻炼，就算从各种尝试里找不到自己最喜欢和最擅长的，也可以成为一个多面手，以后有什么机会我都能接得住。

平时也还是周末去袁帅家里吃饭睡觉，这成了一种固定的生活模式。和他在家待着的时候，我也慢慢习惯了穿着内裤在屋里晃，不再像以前那么保守到非要穿条长裤或者短裤才好意思出房间。晚上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我的坐姿也变得非常随意，有时候会靠着袁帅，有时候会躺在沙发上把脚踩在袁帅的腿上。在他面前，我越来越像他第二个儿子。这种特别的归属感，成了那段岁月里除了爱情之外最让我温暖的事。

临近毕业答辩的时候，我又遇到了焦柏成，他似乎没有上次见面时候那么胖了。那天我去学校的打印店打论文，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准备出来的他。我们俩都楞了一下，他显然也有些意外会在这见到我。我们谁都没说话。我绕过他去里面排队。他过了一会儿走到我身后，小声问我：“论文都弄完了？”

“嗯。”我依然回答得很简单。

“一会儿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走走？”他问得有点小心，似乎知道答案一样的小心。

“我要去老师那交论文，还要去理发、洗澡、洗衣服，下午还要上班。时间挺满的，不好意思啊。”我很礼貌的拒绝了他。

“我正好也没啥事，我陪你吧。”他说得有点结巴，能听出他有些局促。

“不用不用，我自己挺好的。再说，一会儿王硕过来。”

“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他停顿了一会儿，问出了这句话。

我没有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被你抛弃后他接盘了？说他对我一直都很好，只是没有和你抢？还是说他其实喜欢我在先，你是夺人所爱？算了，没什么好说。

论文打印的时候，王硕打来电话说他的毕业设计还有点问题，老师还在给他修改，说午饭前估计没时间陪我，让我自己去理发。

挂了电话，忽然一个声音说：“他没时间过来？”

我一回头，发现焦柏成居然没走，一直在我身后站着。从排队到开始打印，少说也有二十分钟。我以为我的冷漠已经让他吃了闭门羹，没想到他一直沉默的站在我身后。

他看出我一脸惊讶的表情，然后说：“我陪你吧，正好也没事。”

“不用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苦涩地笑了笑。

“我下周答辩完就回法国了，想和你多待会儿。”他说话声音依旧不大，好像犯了错的孩子在和家长道歉。

我没有接他的话。又是一阵沉默。

拿到了打印稿，出了店，焦柏成就跟了出来。我们都没说话。他默默地陪着我去老师那交了论文定稿，抽了答辩签，定好了答辩时间，然后又跟我回宿舍拿了洗澡的东西，到理发店剪了头发。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像个高大的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

剪完头发掸脖子上碎发的时候，他过来拿走毛巾在我脖子上左右擦了擦，然后说了句“差不多了。”我看了他一眼，读不懂他的表情，平静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进学校澡堂大门的时候，我看他也跟了进来，“你干嘛？”我不解的问。

“洗澡啊，好久没和你一起洗了。”

“有毛病啊，你又没拿洗澡的东西，跟进来干嘛？”

“你不是带了么，一瓶洗发水你又用不完。”他的口气忽然理直气壮起来。

我不想和他计较这些了，早知道洗澡都跟着，我刚刚就应该在理发店把头洗了，就不用非要现在洗澡了。

进了里面，我利索的脱完衣服，没有看他一眼。上午洗澡的人不多，很多喷头都空着。我找了个中间的位置，他也跟着过来，站在我旁边打开了淋浴。

“给我打打后背吧。”洗到一半的时候，他拿着浴液对我说。

我不太情愿的接过瓶子，挤了一些在手上。想起我们曾经一起洗澡的情景，互相给对方搓洗，搂搂抱抱，亲吻做爱，一个澡可以洗很久。而现在，眼前这个人已经和自己除了那段过去，再没什么瓜葛。手掌在他结实的后背划过，他确实胖了，后背变得更宽，皮肤下甚至可以摸到些许厚实的脂肪。

还没打完浴液，他忽然转了过来，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上说：“前面也帮我擦一下。以后再想和你像现在这样洗澡，恐怕没机会了。”他说得语气很消沉。

也许他是对的，这一毕业，天各一方，以后他在法国上学，或许还会在那定居，应该很少会回来了，即便回来，也不一定会再见，今天这一面，可能就是此生最后一次。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想起了和他以前的那段时光，物是人非无相欠，我又何必对过去耿耿于怀。

我轻轻的擦着他的胸膛，这个曾经胸肌腹肌都那么明显的男人，现在已经胖到腹肌看不到了。胸部比以前大了一点，但更多的是脂肪。他安静地看着我说：“我胖了不少吧？去那边吃得太多，运动太少，长了很多肥肉。不过，有个地方一直没长肉。”说完，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有点充血的鸡鸡上。

我迅速抽回了手，看了眼周围，人少，没人注意到我们。他也看了眼周围，然后慢慢撸动着自己的下体说：“你记得吗？咱们以前洗澡的时候，你最喜欢撸我。每次都搞得我硬得难受。再摸摸吧，它也想你了。”说着话，抖了抖已经勃起的大根，然后拉过我的手，放在我手里。

他的鸡鸡真的很大，握在手里那么充实，以前一有时间我就把玩这个东西，它在我的手里、嘴里和菊花里进进出出，把我送上一个又一个欢愉的巅峰。而此刻，红润的龟头上翘着，马眼微微张开了口盯着我，似乎要对我说话。我向下摸索，握住了他沉沉下坠的两颗睾丸，还是那么饱满。不经意想起了王硕的一颗蛋蛋，心里不禁有一点遗憾。但是正是这一丝遗憾，忽然让我恢复了理智。我收回了手，拍了拍他的肚皮说：“行了，站回去洗吧。”

焦柏成没走，依然支棱着大屌站在我面前，一副不想罢休的样子。“小宝，我真的很想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好了，别说了。咱们以前是好过，但已经结束了。你有了对象，我现在也挺好的。这种话你就别再说了，赶紧冲吧。”

他还是站在那，然后猛地抱住了我。正要挣脱他的时候，他说：“求你了，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脑袋埋在我的耳畔，手臂紧紧地搂着我。

也许这是他在和我最后的道别吧，面对未来可能再无相见，我心底其实多少也有一些惋惜。曾经那么好的两个人，他甚至和我宿舍的每个人都那么好，可是后来的我们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我感觉他抚摸我后背的手移到了我的屁股上，手指在轻柔地按压着我的菊花。我试着挣脱，他却抱得更紧。

“你干嘛？别摸了，放开。”我的声音从他的脖颈处挤压出来。

“小宝，你别动，真的，让我摸一下。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你让我多抱一会儿好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借着沐浴露的润滑，插进了我的菊花。

“姓焦的，放开，你知不知道这是澡堂，别人都看着呢。”我扭动着身体想摆脱他钳子般禁锢我的手臂。此时我已经感觉到似乎他的第二根手指也进去了，菊花被撑得有些胀。

我的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看不到其他洗澡的人，不知道这种糗事被多少人看见了。心里又焦虑又害臊，情急之下朝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一口。

焦柏成疼得叫了一声，手臂一松，我一把推开了他。眼睛迅速朝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对面喷头下的几个人正看向这边。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朝焦柏成的胸部就打了一拳。虽然有些恼羞成怒，但其实没太使劲。他身子往后稍微退了一下，红着眼盯着我看。我也回瞪着他，花洒的水喷溅得有点迷眼。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压低声音说：“够了啊，别再闹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你再这样，我要翻脸了。”

“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点感情了吗？”他一副委屈的强调。

我不想再重复之前的话，也不想搭理他，为什么他要表现得像个醉汉一样，在这跟我耍赖。我转过身关了淋浴，拿了毛巾，提着塑料袋就往外走。他没有跟出来。

我擦完了身子，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他还没出来。想着他什么也没带，就拿着毛巾又返了回去。他开着淋浴，手杵在墙上垂着头，水砸在后背上，水花飞溅。我没走过去，扬手把毛巾一丢，正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扭头看到我，没有动。我们就那么对视着，直到他最终又把头垂了下去。

这是我们毕业前最后一次见面。毛巾他也没有还我。

毕业没有想象中那么华丽和骄傲，因为有人工作，有人继续考研，有人出国，同学们最终都没能好好的聚在一起吃顿散伙饭。但是我们四个室友好歹是聚了一次。老大闫广志一早就张罗开了，让我们腾出周末的时间去他家坐坐，说他女朋友烧的一手好菜，要请我们几个去吃饭。这是个很意外的消息。说实话，在老大找到女友后，我们其实都没有一次很正式的见面，老四李佳也说他只在宿舍楼门口见过一次。这次这么盛大的邀请，我们几个都有点惶恐，私下讨论是不是老大认定这个女人做嫂子了。

那次饭吃得很感伤也很热血。老大要留下来和女友继续考研，王硕也要留下来找个工作，陪我在这个城市发展。只有老四，要回老家的家族企业工作，不得不和我们分开。我们这才知道这小子原来是个富二代，居然藏了这么多年没表现出来。被老大一顿灌酒，说他不厚道。

老四很不好意思的说：“我压根没觉得自己是富二代，钱是爹妈的，我就想平平凡凡的活着，也不想回去继承什么家族企业。你们知道的，我个性就不适合做那些。以前还能打着上学的旗号不回去，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听我妈的。哥几个如果不嫌弃我们呼伦贝尔远，欢迎随时去。只要我老四有口饭吃，绝对不能让哥几个饿着。”

别看老四平日里总是风流好色，做事没个准调，但是他这次的表决心真的在日后实现了，而且还帮了很大的忙。那时候才忽然发觉出门靠朋友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散伙饭后不久，就开始陆陆续续的离校了。整个学校都笼罩在毕业的感伤里。王硕和老四没事，就在学校里摆摊处理大学时候的各种书和自己不要的东西，加入了每年毕业季学长们甩货的大军。那段日子，我上班前就和他们一起出摊，也过了一把摆摊做买卖的瘾。

最终的分别还是来了，送老四上火车的时候，我们都哭了，抱完了又抱，就是不肯上车，直到发车前一分，他才恋恋不舍地走进车厢和大家挥泪告别。一个朴素又多彩的大学时代，就这么结束了。匆忙而短暂。

在拿到毕业证的第一天，我和王硕坐上了去石家庄的火车。我想去解开我心里的结，去见一面齐哥。按照电话里问到的地址，我们来到了齐哥曾经的家。当真正站在这扇门前，我比我想象中要平静得多。深吸了一口气，敲开了门。应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您好，这里是齐泰升的家吗？”我问。

“你们是？”中年男人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是他生前的朋友，从他之前同事那打听到了这里，我想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他的？”我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和情绪，尽量表现得不失态。

“我是他表哥。你们来有什么事？”他试探着问。

“是这样，他生前特别照顾我，但是没想到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我想来问问他生前的事，另外还想去他的墓地看看。”我攥着自己的衣角说。

我们被让进了屋里。王硕挨着我坐下，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给我安慰，他知道我此刻的情绪很不稳定。我环顾着房间和屋里的陈设，房子不大，朴素又大方的布置，像极了他。

齐哥一家三口在疫情大爆发前赶回了石家庄，但还是没能逃过邻居感染后的传播。当时的救助条件并不理想，在他表哥一家人接到医院通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而且他的儿子已经先父母一步离开了人世。因为隔离原因，他的亲戚最终也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当我听到这里时，一直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断裂，在他表哥平淡的陈述中，眼泪夺眶而出。我实在无法接受他那么好一个人，竟然会死得这么意外突然，没有告别，没有叮嘱，没有挽留，冷冰冰的被病毒杀死在医院里。

当天下午，我和王硕在齐哥表哥的陪同下来到了公墓。在一排排整整齐齐的石格子里，安放着那个对我无比包容的兄长的骨灰。看着墓碑上他微笑的样子，平静又亲切地看着我，好像在说“我的好弟弟，哥又见到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哥好想你啊！”我跪在他的墓前，抱着给他买的鲜花放声嚎啕痛哭起来。我终于又见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哥哥，那个笑着捏我脸，踢我屁股，给我夹肉，逗我开心的人，那个疼我惯我，把我宠坏的人，他就睡在我面前的这块冰凉的石板里。我再也摸不到他温暖的手，听不到他爽朗的笑，看不到他假装生气又拿我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变成了一掊粉末，永远的长眠于此。

我放肆的哭，把我所有的想念和不舍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我放肆的喊，放肆的叫，用尽力气想用哭声换回那个鲜活的人。我敲打石板，捶打地面，我憎恨死神的不公，憎恨命运的安排，我恨将他夺走的一切。那时的我，大概像是疯了一样。直到最后他的表哥上前扶起我，安慰我，我的灵魂仿佛才回到了躯体里。

待到眼泪流尽，情绪恢复了一些，我拉着王硕跪在齐哥的照片面前，告诉他我找到了一个我深爱着，也深爱我的人，让他放心，不要挂念我。我还拿出毕业证给他看，告诉他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弟弟，我长大了，有了工作，让他不要再挂念我。

在回程的火车上，王硕一直默默地搂着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休息。我麻木得失去了所有精力一样恍恍惚惚。生活还在继续，不因为谁离开而停止，也不会因为谁伤心难过而只留欢喜。我和王硕一起的生活还在向前走，我希望我们可以携手一直走下去，愿齐哥可以看到，也愿齐哥安息。

isawlove · 发表于 2021-5-17 14:05

让大家久等了，几篇文章一直在审核中，待通过后，会有到第 30 章的更新。最近工作都要忙到深夜，太累了，无力写作。希望这周不要太忙，我可以有时间写完大结局。还请大家耐心等待。

2172155 · 发表于 2021-5-17 14:39

isawlove 发表于 2021-5-17 14:051 J. j: i' u8 p
让大家久等了，几篇文章一直在审核中，待通过后，会有到第 30 章的更新。最近工作都要忙到深夜，太累了，无 ...

好的呢辛苦了！！

yihan_972 · 发表于 2021-5-17 22:35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直不是滋味，昨天还没更新的时候我一直想齐哥并没有死，这个小说我最喜欢的就是齐哥这个人，可惜就这么没了，心里那种失落无以言表，很感谢作者的好文，我既喜欢却又害怕，我怕结局让我彻夜难眠，大体上我觉得我就是文中那个齐哥，一直活在伦理和道德的枷锁中，知道最后也没能挣脱。

yihan_972 · 发表于 2021-5-17 22:46

种种蛛丝马迹还是固执的觉得齐哥没死

tom2014 · 发表于 2021-5-17 22:53

不错不错，谢谢分享

苍狼王传说 · 发表于 2021-5-17 23:49

感谢楼主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作品，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这篇小说能一直写下去不要有结局

allegheny · 发表于 2021-5-17 23:56

isawlove 发表于 2021-5-17 14:05
" U0 l5 Y/ e- S; o( j, H让大家久等了，几篇文章一直在审核中，待通过后，会有到第 30 章的更新。最近工作都要忙到深夜，太累了，无 ...

希望楼主保重身体。可以看出这篇文章是楼主耗费很多精力写就的，里面连错别字都几乎没有，标点符号使用都很正确，楼主的认真非常佩服！

allegheny · 发表于 2021-5-17 23:57

也希望楼主能够接着带给我们美好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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