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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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校上课后,终于见到了焦柏成。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在人前给我拥抱,而是像哥们般搂着我肩膀笑眯眯的欢迎我回来。我没有提只字片语关于王硕看到的那个男人的事,因为我并不相信焦柏成会背着我和别人偷情,另外自己也没那个心情去理会这件事。齐哥的离世在我心里的伤痛挥之不去,虽然袁帅变着方法和说辞安慰我,但要从那份痛苦中缓过来,我需要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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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曾设想过,如果换做是焦柏成,我会不会这么痛苦。尽管这种假设的基础太空洞无力,可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我不会。在同志这条路上我一直是隐遁前行,直到遇到齐哥,才开始袒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哪怕知道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情爱和共度余生,可对他那份初出的情窦就那么根深蒂固的生在心底,难以拔除。而我和焦柏成在一起,与其说是因为爱情,不如说是因为青春对性的需求和对齐哥情感的一种变相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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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u, |3 e; E( r7 q, A* ?不能说焦柏成不好,也不能说我对焦柏成没有感情。只是因为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占据了我大半个心房,实在是很难容下别人。但如果说对焦柏成没有感情,又似乎没有那么绝对。我也一样关心和在意他,如果没有齐哥,我对他的感情是最重的。可是万事最怕的就是比较,这也是我心底在经历了失去后察觉到的情感重量差异。我知道这对焦柏成不公平,可我也无能为力。人如果可以很好的控制情感,那该有多好。- i% `: M4 Y% p)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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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的当天晚上,我做东,请弟兄们吃饭。因为自己挣钱了,这可是件了不起的事。老四疫情期间一直在校外和他的小静住在一起,解封后也是第一次回来见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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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落座,老四就抱怨起疫情把他逼疯了,一直没那么长时间和小静在一起过,自从被关在一个屋檐下从早到晚的柴米油盐后,彼此身上的优缺点全都显现出来。我们之前都觉得老四平时挺懒,没想到他的小静比他还懒,东西乱丢乱放,头发都臭了才洗,家务也是能不做就不做。老四本来也不挣钱,两个人在一起一下子变成了全职的保姆,要照顾小静的生活起居,还要打扫家做饭。我们笑谈小静改变了他,让他焕然一新发觉自己勤劳的一面。但是老四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除了吐苦水,就是对以后两个人的生活充满了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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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场恋爱,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他对婚姻生活的憧憬,也让他这个平日里就知道聊女人大胸大屁股的直男第一次体验到了梦想和现实的距离有多悬殊。焦柏成打趣的问老四性生活怎么样。老四好像更丧了,说每天没事在家待着除了看电视上网,就是干炮。本来他觉得自己挺猛,没想到小静欲望更旺盛,一天要好几次,搞得他年纪轻轻就有点腰酸痛。老大则调侃他是不是每次时间太短了,所以小静总想要。老四则叫苦不迭地说自己都干到鸡巴麻木了,怎么可能时间短。但还是被哥几个嘲笑肯定是早泄了,不然不可能搞不定小静。老四就笑骂我们是没吃过肉,就瞎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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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焦柏成很热情的对我聊骚,要我回家和他住。却被我无情的拒绝了。他显然有些意外。以往这种事,他只要一提,我都会答应。这是第一次被我拒绝,而且还是当着弟兄们的面。我虽然没那么生硬的说不去,但也让他有点下不来台。老大一头雾水的问我:“你晚上还回你那个干爹家住?不是不用文艺汇演了么,干嘛还过去住?”6 U1 F$ X5 G$ i! v; l/ ^" \$ A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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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一边嬉皮笑脸地说:“三哥,是不是你干爹看上你了?所以不让你走。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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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一眼老四,然后掐住他的脖子说:“交代个鸡巴毛,我们是单纯的父子,你少给我瞎带节奏。伺候你的小静去,别在这捣乱。”3 v/ j( G- _6 F% v: X) O. h X
) e+ i7 M) e0 y老四说者无心,但却让焦柏成有了想法,连王硕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奇怪。我急忙说:“晚上我回寝室住,怎么,不欢迎啊?”' A+ ~2 u5 i5 A3 s* z9 \7 n( m
7 \( h; A1 V2 ~+ Y: |# d老大走过来搂住我的脖子说:“欢迎啊,不欢迎谁也不能不欢迎小宝。”$ ^9 D. p( h5 B: I"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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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回到宿舍,焦柏成又坐了一会儿,看我确实没有要和他回家的意思,就说要留下来和我睡。结果被王硕怼了一句:“你要睡就老老实实睡,别再搞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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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3 U2 `; |; k- @我和焦柏成对视了一眼,知道王硕指的是什么。老大一旁没说话,气氛一下有点尴尬。老四一旁不知所以的问:“什么幺蛾子?快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趁我不在,你们搞小秘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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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老四屁股上轻踢了一脚说:“你闭嘴吧,一晚上就听你巴巴说话了。不要以为今晚逃过了小静的魔掌,你就万事大吉。你好好琢磨琢磨以后怎么伺候你的姑奶奶,还在这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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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把鞋一脱,甩一边,迅速爬上自己的床铺说:“我的妈呀,你可饶了我吧,好不容易回来清净一晚上,你还让我琢磨这个。哎呀,我的被窝啊,我可想死你了。我不管啊,今晚我不洗漱了,你们不能嫌我脚臭。”说完就往铺上一趴,舒服的伸起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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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V1 Y8 g9 `* U* n5 l我把焦柏成送回他的宿舍,临走趁没人看见,他抱住我亲了一口。很久没有和他接吻,他嘴里的味道还是那么让人喜欢。我很自然的伸手抓住他的裆部,柔软的一大坨,饱满得撑爆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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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X4 e# t; r O9 k1 P6 j疫情期间宿舍的熄灯时间延后了两个小时,解封后也没改回去。我看时间还早,就一个人走出宿舍,想在外面走一走,没想到刚走出楼没多远就遇到了打水回来的王硕。他提着两个暖壶从我身边走过,我居然没看见。他见我低着头一脸心事的样子,就折返回来撞了一下我肩膀说:“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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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了一下,看见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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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V* s# j“没什么,你打完水了?”8 h& s* g5 C( o4 I, C6 V5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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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一晚上就看你情绪不对,笑也不怎么笑,话也不怎么说。”2 F- _8 c( l5 g( o% K. Q6 m3 b
7 T: L4 O6 M: W* R! h3 t“没事。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我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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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硕沉默了一下说:“你要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我不想你拿我当外人。”( p9 O0 ? w M8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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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来看着他,试图微笑着安慰他说:“我真没事,你快回去了,提俩暖瓶不累啊,老大估计还等着你的热水呢。”* K0 H& M: u* ]& i
9 v- M8 Z* C4 M0 @' ~王硕有点不死心,停顿了一下说:“我不相信你没事,你去车棚那等我,我回去放下暖壶下来找你。不许瞎走啊,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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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等我答应,就转身小跑着没影了。我在车棚的台阶刚刚坐下,就看到王硕飞奔过来的身影,好像真怕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就消失了一样。在我身边站定后,小喘着粗气问我想去哪走走。我们就走出宿舍区,朝湖边走去。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最后王硕实在憋不住了,问我:“你是真不打算和我说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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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3 J. [1 f, K7 J1 t我听出了他有点责备的口吻。我没说话,在湖边的木凳上坐了下来。看着月牙隐没在云中,平静的湖面仍能印照出它的模样,微风轻拂,两边的杨柳随风摆动,仿佛世间的一切如旧。我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向墨蓝色的天空,在一片片云朵上,会不会有齐哥的身影。他在天堂怎么样,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吗?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不要只是他一个人,那样会非常孤独。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有没有穿戴整齐,有没有人为他整理遗容。他特别喜欢穿夹克衫和休闲西裤,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穿的什么。我在那一刻完全忘记了身边的王硕,一个人仰靠在那想着这些,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流出,滴在了耳朵上,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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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温暖的手替我抹去了耳朵和眼角的泪,然后把我的一只手握在了他温暖的掌心里。王硕没说话,只是关切的注视着我。也许此刻的我,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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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C+ p! Q! w我朦胧着双眼看到他认真的目光,心中是感激的,我知道他想替我分担,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心里的痛。那种扎在心底,翻江倒海的痛可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n1 f6 B( ]8 s% d: c5 D
. r: }6 T% l7 g9 y我把手抽了出来,胳膊撑在双腿上,眼神涣散的看着脚下的石阶,脑海里又开始假设一切。如果齐哥知道他的离开会让我这么痛苦,他一定不会这么粗心的一走了之。如果没有疫情,按照他之前的规划,现在已经来办事处工作,我们可以天天见面。也许会被他天天唠叨,可我喜欢被他念叨。自从他严肃的警告我不许再喝酒后,我真的再没喝过。我很听话的,哥,你能不能夸夸我,我现在就想听到你的声音,哪怕是你骂我,我都想听。哥,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越是这样想,心里的思念越揪着着我的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滴到脚下的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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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_# W' } `2 m( a: y王硕终于忍不住,起身蹲在我面前,擦着我的的泪,声音有点哭腔地问:“小宝,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行不行,告诉我你怎么了?看你哭成这样,我心都碎了。”& A( x) C& B* U+ T! ^# k
6 F( D" x7 k! h! S3 m我朦胧中看到王硕眉头紧皱,眼泛泪花。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我哭,也没想到自己全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悲伤扩大到了他身上。" J0 t4 ^! a( ^% S4 [& ~
& Z6 `+ c- w! y& n0 ^0 M' z“不管什么事,别一个人硬抗,说出来,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他关切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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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0 j+ r' w+ v- @3 l看到他有些心急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心底特别抱歉。0 O" r' B0 D! G y4 `. A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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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也试着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你别哭,我没事,真的,只是,”话说到一半,我的哭腔再也控制不住,“只是,我失去了一个对我特别重要的人。我哥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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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眼泪又淌了出来。王硕摸着我的脸,站起来把我揽在他肚子上,抱着我安抚到情绪平复后,才又坐在我旁边,搂着我的肩膀说:“是你以前和我提起过的那个河北的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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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x: V' ^- e0 ^0 w9 q7 p: w我曾经和王硕聊起过他,虽然没有细谈,但是他知道齐哥对我很好。我点头,最终缓慢道出了齐哥和我的故事。王硕这才知道原来我心底一直喜欢的人是齐哥,一个对我有着深沉情感付出的已婚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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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_7 B- n: B# b, o9 K- s# a" r“那你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焦柏成是吗?”王硕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C5 @$ P3 x2 s- C
* m6 o9 J! T5 f+ @" |. V2 ^“他对我很好,也给我了很多安全感,他出现的时候,正好是我认清我和齐哥不可能有未来的时候。这种和直男,特别还是一个对我那么好的大哥之间,爱情的鸿沟根本不可能逾越。我当时是很失落,焦柏成出现的时机就是在那个时候。正好给了我一个来自同类的示好,让我觉得只有和同类在一起才是最现实的。我虽然没有像对齐哥那么重的感情来给焦柏成,但是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也非常重。我喜欢他,可我又没办法背叛我对齐哥的感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能你觉得我挺自私的,在感情上对焦柏成不够一心一意,身体上也和不同的人有过关系。我也知道自己挺烂,但我对自己也无能为力。”% a( K& S+ R ^5 e3 h
% v$ c) x; l* m. d* A我很坦诚的对王硕说着这些,对他我没什么好隐瞒,不管他会不会继续拿我当兄弟,我都想像从前一样,把他当成和我共享秘密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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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B; L. p2 D' Q8 W d王硕没说什么,站起来捡了块石头,朝湖里丢了过去,水波涟漪开来,月影被摇晃得扭曲着。远处的情侣都走了,静静的湖边只有我们两个。王硕看了看手表说:“走吧,回去,一会儿该熄灯锁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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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5 y) R8 w& U4 o3 R他拍了拍手里的土,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我对爱情的观点和你不一样,别看我没谈过,到现在唯一一个喜欢的人,也就是你。但我对人是一心一意的,我不会心里喜欢着你,然后再去和别人好。所以我不能理解你的这种爱情观。可能你觉得没办法和你那个哥在一起,就把对他的感情放心里,然后去找焦柏成恋爱。换做是我的话,我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不纯粹,也会伤害焦柏成,对他不公平。不过,现在你这个齐哥也不在了,你对他的感情不管再怎么样,都会过去。以后好好和焦柏成处。我对你的感情也还是这样,如果有一天你们俩分了,我会主动追求你。如果我们没办法在一起,我也不会在对你还有感情的时候,去找别人。” O& C& o3 `$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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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硕说得很平静,好像说话内容涉及的人听不到一样,客观又理智。我停下来问他:“既然我们的爱情观这么不一样,我又这么烂,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 o& H. x' B$ `% K/ s! v0 w6 W
" d9 s1 C0 I& K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我们观念不一样,不妨碍我喜欢你。我们行为方式不一样,也不能说明你那种行为就是烂,只是我们不同。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可以接受你的所有,不管是你的优点,还是你的缺点。我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蠢,也很盲目。但我就是这么想的,只要你开心,哪怕最后我追求你,你不接受我,我也还是会喜欢你到最后一刻。”他搂着我的肩膀接着说,“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我喜欢你,说不出原因,好像也没有原因。从我军训时候第一次见到你,脑子里就全是你。但是我没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表白,只能偷偷的关注你。如果我当初能像焦柏成那样主动一点,现在在你身边的人也许就是我。”+ T' O, {* `- `% q) U
1 A, \* C2 s0 l5 O$ M) P说到这里,他用力的握了握我的肩头,然后苦笑着看着我说,“如果现在和你好的人真的是我,要是知道你心里爱着的是别人不是我,我估计会非常难受。要是再看到你被别人占便宜,或者占别人便宜,我一定会非常痛苦。”他又用力的抓着我的肩膀,继续说,“所以,从某种层面上说,我现在不是你男朋友其实也是好事,可以对你多了解一些,让自己心里有些准备。”7 o) D+ [9 x% A# @/ y1 u0 J# P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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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多了解我,了解得越多,可能就越不容易被我骗,慢慢的就不会再喜欢我了。”我打断他的话说道。. p4 P- k& m/ G0 N7 x* q f
" P' [1 @! o! ^, U- n/ _* `“你那么希望我讨厌你?我喜欢你让你不舒服?”王硕扭头问我。1 T4 M3 O q+ l1 o6 C
1 X& g: o& z) E% _* `“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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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什么!什么配不配的,你不能看轻自己。我一小痞子都没说不配喜欢你,你倒来了。”王硕抱着我的肩膀往他的身上靠了靠接着说,“你记好了,有什么事儿别憋自己心里,知道吗?在我没得到你之前,咱们是兄弟,有事就说,别和我见外。”/ r% i1 _+ j3 v, n- h,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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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在没得到我之前还是兄弟,得到我是什么意思?”我追问他。0 M; {% c! _# f$ n) j Q
9 Z3 d0 n" T8 }7 Z' `他抓了抓我的头发说:“在没成为你男朋友之前,我不会碰你,最多就像上次咱们在澡堂那样盯着你看,不会摸你。”' P( a5 a9 }& ?5 g1 \- v4 _.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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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他果然从来没有和我有过肉体的过分接触,一直保持着非常理智的距离。心中不禁惭愧自己在性上的放纵,和他一比,感觉自己太放荡。% Z7 F1 x) M" D0 C. A: K5 h5 l* {# V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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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第三教学楼的时候,看见门还开着,他说想去尿尿,我也有点尿意,就和他一前一后进了一楼的厕所。两个人撩帘子刚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隔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我俩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声音方向。虽然音量不大,却听得出是两个人。空气忽然安静,我俩谁也没说话,都在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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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舒服,你真会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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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1 x0 T/ g0 n这个声音不大,却听着很熟悉。我和王硕面面相觑,似乎都认得这个声音。我俩不约而同的蹑手蹑脚的朝隔间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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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 y# i% c$ x( \, b另一个声音说:“老公,你鸡巴好大,我好喜欢。我想让你肏我。”是个男的。我和王硕互相确认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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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9 |4 J/ V* }3 j8 u, P之前的声音说:“骚货,你带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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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7 e1 q, P9 y% W. ?0 ?* I1 w' T这声音,不是焦柏成吗。我心脏骤停了一下,然后剧烈跳动起来。王硕也听出是他的声音,一脸惊讶的看向我,然后就想朝那个隔间走,被我一把拽住。他不解的看着我,似乎在问我还在等什么。此时我们听到了里面传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声音说:“骚逼,真紧,肏你那么多次,怎么还这么紧。”另一个男人就哼哼起来。9 T. n3 k8 c0 @3 b1 Q
- @" f3 H* w, _# J1 c5 h1 q! f t王硕和我已经完全确认里面的一个人肯定是焦柏成。我的心脏跳得奇快,这事发生得太突然,我一下子没办法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人僵在那,手脚冰凉。王硕一脸气愤,看着我还愣在那,就抬起胳膊指着里面,瞪着眼睛给我暗示,要我做点什么。里面已经传出啪啪的抽插声音,王硕见我脸色发白,甩开我的手,快走两步就到了里面的隔间。我根本没来得及阻拦,就见他一脚飞踹,隔间的门板哐的一声被踹歪了,没等一秒的间隔,第二脚飞踢就上去了,直接把门栓踹掉,门一下子掉了下来,砸在里面。速度太快,里面的人也蒙了,连声音都没喊出来,门已经砸在他们身上。* \ Z7 {1 X2 H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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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局面,想必里面也是一片狼藉。我不想看焦柏成灰头土脸的样子,冲过去拉着王硕的胳膊就要往外拽,却根本拽不动。这时候,里面的人也缓了过来,推开门板往外看。我们四个人对视了不足一秒,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两个人裤子脱到脚踝,被砸了还连在一起。其中一个正是焦柏成,另一个漂亮男人竟然是之前的话剧团团长李子隆。他的名字我还是听方芳兰告诉我的,他不是有男朋友么,去年在肯德基的时候见过他们。/ Y, n$ M& Q1 o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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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柏成看到外面站着的是我和王硕,他也傻眼了,呆若木鸡般瞪着眼睛不说话。王硕拿手指了指焦柏成,嘴里挤出了几个字:“行!焦柏成!”4 C# B- ?& Z3 V1 p
8 f' r) ?% k* R- t& G6 R我不想再看下去,使劲拽着王硕往外走。出了教学楼,王硕气得不说话,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气得脸色发白,手还在抖。低着头往宿舍走,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失去了齐哥,现在焦柏成又背叛了我。两个生命里都曾视我如珍宝的男人,都抛弃了我。为什么,是对我的惩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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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 ^* X# C# W- h# }9 \王硕一句话不说的跟着我回到了宿舍。老四已经睡着了。老大还在学习,探头出来看见我们回来了,正要调侃,看到我眼睛红肿,就立刻站起来问我怎么了。见我不说话,又转头问王硕:“小宝怎么了,你欺负他了?”* @2 P+ P" t1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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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硕也不说话,看了看我,然后转身拿了毛巾递了过来。我接过毛巾坐在椅子上盯着地面不说话。老大关心的问:“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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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说话,王硕终于开口了:“我们撞见焦柏成在肏一个小白脸。”8 n5 K6 u/ {# K8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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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焦柏成?肏小白脸?”老大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重复了一遍。4 j0 I7 s& v; \# s# N1 k#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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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长的喘了口气,正要说话,门突然开了,焦柏成站在门口。2 ^5 F7 X0 A9 E/ p% K% c9 C" B
& L$ b8 r5 }' f“你还有脸过来?”王硕气不打一处来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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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柏成自知理亏,没理王硕,盯着我说:“小宝,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 f8 v& i' N#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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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解释的!鸡巴不是你的,自己跑别人屁眼里了?出去!”王硕大着嗓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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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w' N: E7 {% S7 g$ F" c“不是,王硕,你冷静,能不能听我说句话。”焦柏成有点低声下气的说。* |+ z1 Z {/ }1 s) H+ z \
. I" j5 [( C1 s. I# r" O7 L% ]“不能!姓焦的,你和小宝什么关系,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出去!咱们兄弟一场,你别逼我动手啊。”王硕的声音震耳欲聋般,从没听过他这么大声的说话。3 ?9 e- L) @* Y5 S/ Q P& n) |3 l
, d7 j9 J: b" n8 o8 R `$ H c* s老四被吵醒了,眯缝着眼睛看发生了什么事。焦柏成有点不服气的说:“王硕,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儿,我和小宝的事儿,用得着你强出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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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王硕回答,老大怼了过来:“焦柏成,说什么呢你?都是一屋子的弟兄,怎么没关系!你对不起小宝,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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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出去,听见没!”王硕嚷道。
5 N1 E$ i) h6 r% m9 t. e; t8 @. l' T
% j) l: E1 O9 f) Y' V. u/ V. l焦柏成看了看我又说:“小宝,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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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G& X' j5 M我抬头看着这个门口有点狼狈的恋人,没力气搭理他,挥了挥手说:“你走吧,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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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操着迷迷糊糊的声音说:“都别吵了,焦柏成,你先回去吧。这都在气头上,你真有什么解释的,等以后再说吧。非要现在说,一会儿别的屋都过来围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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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2 \5 x6 K3 n就这样,焦柏成耷拉着脑袋走了。王硕后来和我说,后悔自己当初带焦柏成去看我演出,后悔让他捷足先登,自己还抱着兄弟之情不肯和他竞争,期待他能好好对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和焦柏成的关系从此变得很不好,但因为中间有我,两个人一直没有决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