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发烧了 $ E H" K f- A1 f/ e2 @) z( o+ j! F H& }! Q. w
人吧,就不能想太多,超负荷的思考脑子就宕机不转了,时间一长不管它,人家还就自己把自己烧坏了。尤其对我这种十几年来脑子都形同虚设的人来说,更是如此。“野哥,你这脸比猴屁股还要命。”喜哥把手搁完我脑门上,又移他脑门上,最后他得出了个结论。“野哥,你应该是发烧了。”其实往常感个小冒,发个小烧对小爷来讲就是蚊子叮个包一样的屁大点小事,校服蒙着脑袋捂它个十几分钟准好。但是我现在却不想这么干了。我想我这副身体吧,还是要好好的,怎么着我还得指望它勾引我老子呢是吧。我抖抖嗖嗖地从包里掏出我的老人直板机,给我爸发了条信息。平常时候除非精虫上脑,否则这种话我肯定说不出口,但是现在特殊时期就得整点特殊的骚操作。“爸,我发烧了,屁眼也烧疼,放学你能不能来接我啊,我好想你啊,想你想得头更涨了。”如果把我鸡巴比头还胀这句话加上,会不会更骚一点?嗯,我加上了。我爸几乎就是秒回,“宝贝儿放学别动,在教室等我。”我瞬间觉得自己没事了,比一包退烧药下肚还管用。我爸真是一剂良药啊,入口即化,还是甜口的。一打下课铃儿大家都乌泱乌泱地从前后门涌走了,就我一人趴在这桌子上,等我爹来认领。喜哥临走前用他的保温杯给我打了杯热水,还给我扔了一句话,“多喝热水野哥。”我烧得晕乎的,直接就灌了一口,烫得我上膛都起了泡。所以我老子进来的时候,我正吐着舌头,呲牙咧嘴,脏话连篇地开骂。“烫着了?”我爸蹲在我脚边,我伸手要他抱。他没抱我,而且捧着我的脸给我吹舌头。“好点没?”我摇头,我想要得更多。他嘴里呼出来的气,还有他嘴里的口水。生了病的人就是大爷,提什么无理要求都变合理,因为弱,所以肆无忌惮地要强者的怜悯。“我给你买了药。”老姚语气咋这么温柔,温柔到我都恍惚了,这世界是不是毁灭了?现在是不是就剩我们两人了?他抠出药片塞到我嘴里,又抿了口热水嘴对嘴渡给了我。水不热了,药也不苦了。“怪我昨天没给你抠干净,”我爸一边给我收拾书包一边摸我屁股,“还疼呢?”“不疼了,它就是那二两肉吃顺嘴了,想你的大兄弟了。”要不是我这浑身滚烫,就冲我这句话也没人信我病了。不过也是,比这发烧更厉害的是心病,我得了一种不见我爸就会死的病。“你啊,都他妈这样了,还耍嘴皮子。”我爸把我搂在怀里,我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往外挪。“爸,我们私奔吧。”这可不是一句没头没脑,天马行空的屁话。我是被这两个人并排慢慢走的场面给触发了真情实感,我没胡扯,保真。“可以,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在笑,就算是我在闹,他也会顺着我来,“等你病好利落了,从长计议。”我直接被我老子扶到后座躺下了。不得不说,这退烧药劲儿就是猛,我这一睡就是不知天黑,不知饥饿,不知……怎么被安顿到了自己的小床上。我醒来的时候只想知道我爸去哪了,“爸……”我扯着嗓子喊,然而并没有人应。我又合着眼养了会儿神,听见大门咣当一声响,我直接鞋也来不及穿就跳下床。“爸……你去哪了?”我爸的脸色看着似乎是不太好,他煞白一张脸,嘴唇也没了血色儿。我爸弯腰抬起我的脚,给我套上了拖鞋。“我去找你妈认错了,”我爸搂上我的肩,又把我按回到了卧室,“带你夜不归宿,还把你弄发烧了。”“那我妈咋说?”“你妈让我离你远点。”“那怎么行,”我腻腻乎乎地贴在老姚身上,“我不许,你别听她的,她就是嫉妒咱俩关系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对自己亲妈意见都这么大。”我老子伸手扶上我的腰,轻轻揉着,也不知道是这屋里灯光衬的还是咋地,我感觉他这个脸色儿比刚才红润点了。说不嫉妒吧,也挺假的,毕竟那是我爸名正言顺的媳妇儿。我呢,虽然是我爸名正言顺的儿子,但现在也多了个身份,地下偷情的三儿。说嫉妒吧,也挺没心的,那怎么说也是生我养我的女人。乌鸦反哺,我非但不报恩,不孝顺,还他妈霸占了人家的男人。虽然她的这个男人,喜欢插的也是男人,但这也不该成为我放肆的借口。所以说到底齐艳芳这个角色卡在着,不上不下的,就整的我很纠结。可能是因为我沉默了太久,我爸这个乱给人做思想工作的臭毛病又开始上线了。“不要因为我们俩关系发生了变化,就迁怒到你妈身上,她是最无辜的。”“她名义上最亲的人和血缘上最亲的人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你说她要知道了能好受吗?”也不能说没道理,但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他的逻辑,“爸,你先停,咱们先不说我妈好不好受……”“假如她真的发现了咱俩的事,你会咋办?”我这问题问出口之前我先摸着良心问了问自己,最坏的结果不过被我妈一刀砍死,我到时候肯定拉姚春雷一起殉情。不过以我对我爹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像我这么勇敢又果断。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有太多的顾虑,也有太多的麻烦。我爸起身从厨房暖壶里给我倒了杯不冷不热的白开水,又操着不冷不热的语气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得云淡风轻,我这个听的人就像脑袋瓜子里炸开了一团烟花,火星子把脑回路燎得短路,良久我都没法儿给出个正常反馈。他说:“我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