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5 T, o! ]1 S" n0 T2 w5 R【题序】如果那年高考,我们多对或多错几道题,那么现在会不会在不同的地方,认识完全不同的人,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果然,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在于如愿以偿的实现,而是阴差阳错的遇见。感谢那年的高考让我遇见你!谨以此文记念那些不曾忘却的人和事。 第35章 天气逐渐转冷,这一年的冬天尤其的寒冷,每天出门都要接受西北风的迎接,别说是骑车,就是迎风走路都特别艰难,寒风凛冽,呼吸都感觉困难。坏在我不戴眼镜,眼皮都被风割得生疼;好在我不戴眼镜,进入房间不会一片朦胧。事情总有两面性,感情都是双刃剑。当日历一层层脱掉厚重的华装,仅剩下寥寥几件单薄的衣衫时,直观的意识似乎夹杂着复杂的情感,因为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应该满心欢喜迎新,也因为旧的一年已然成为历史,难免为光阴短暂韶华易逝感怀。一凡在平安夜打来了电话,情绪高涨,兴致高昂。 “嘿,马上就过元旦了。”他在电话一头流露出欢喜的声音。 “是啊。元旦了,新的一年来了。”我平静地说。 “元旦休三天,我有个打算。”他兴冲冲的说。 “什么打算?”我问。 “你来我家吧。” “去你家过元旦?”我完全没有意料到,“那么远。” “有什么远的,晚上坐火车,早上就到了。”他很轻松地说,“你看能不能多请三天假,在我家多呆几天。” “多请三天假?6号我再回?”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是啊,反正来一次,多跟我呆几天。我们单位可以多休三天。” “为什么多休三天啊?”我好奇地问。 “年底了项目基本也停了,正好有一个项目现在我家这里,就相当于不用去北京了。”他说。 我短暂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在那头急了,“哎,我说的你听到没有,怎么不说话?” “我明天去和主任说一下,看能不能准假。”我说。 “你找个合适的理由,迫使你们主任准假就行。”他说得倒轻松。 “请假又不是胁迫。关键是我得找到一个替我班的人。” “找个替班的人很简单吧。你请假了,部门里其他人不就可以多挣些钱了,何乐而不为,对吧?” “谁愿意大晚上的多加班时啊,你说得倒轻巧。我明天自己看吧。”挂了电话,脑袋里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和主任请假呢,主任若是准假了,找个同事替班也少不了落下个人情,毕竟深更半夜的上班,谁都想着早点回家,好在这个时候的工作任务还不算太多。 第二天,向主任去请假,主任什么也没问就准了,让我自己安排好代班的人。晚饭时,约了同部门的几个同事一起去吃饭,顺便说了自己让他们代个班的意思,同事也都一口答应下来。晚上我还在岗上时,一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直问我有没有请下假来。我告诉他已经请好了,他催促我抓紧时间买票。住的地方离火车站比较近,下班后我去买票。虽说还不到春运,但赶上学生放假和民工回乡,售票厅里的人也不少,各个窗口前都是排队的人。轮到我时,竟然那趟车次还有卧铺票,买好票从火车站出来,凛风袭来,不觉裹紧了衣服竖起了衣领匆匆回家。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满屋子的热浪扑面而来,集中供热的暖气给人的感觉就是室内室外冰火两重天,屋内的干燥程度不亚于沙漠腹地,把一盆水撒在地上,几个小时就被蒸发掉了,往往是睡觉到一半时就要口干舌燥地起来去喝一次水,晚上洗过的牛仔裤挂在暖气片上,第二天起来就彻底干了,倒是不影响上班穿。以至于我习惯了在屋子里穿夏装,睡觉时也不用盖什么被子,一条浴巾搭在肚子上即可。 脱掉外套,换好拖鞋,走进自己的屋子,家里就我一个人,合租的小子这几天晚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很少回来睡觉。拿起电话,想打个电话问一下,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虽说同住一个屋檐下,但都是成年人各有所事,而且仅仅是合租关系。这几年合租的室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基本上是人走茶凉的样子。时至今日,还跟我联系的也只是那么两个人,或逢年过节联系一下,或冷不丁地来一通电话叙叙旧,也许是年龄不断增长的关系吧。 (说点题外话。这让我想起和一位企业老板喝酒吃饭时,他说“人的年龄越大真正的朋友就愈少,一个男人过了四十岁就不适合到处交朋友了”。先不评说片面与全面之类的话,这个老板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道理的。刚刚过去的这个国庆假期,除了小龙跟我说了说他的近况外,延琞因为宝马车被小偷盗损也借机约我见了个面,吃饭时与我大谈什么样的朋友可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他最憎恨的。晚上住在他家时,发现他在听《夜空里最亮的星》,而且是各种版本循环放,我不禁诧异问,“你现在怎么听起这种伤感的歌了?”他反问我怎么就不能听,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年龄大了开始怀旧了”,他点点头大笑,一副玩劣的痞气,其间他的小女儿给他打来了电话,他则像个慈父一样听着小女儿呀呀呢喃。其实对于一个身边从不缺女人,却又离婚至今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再婚的对象的人,延琞虽然从小家境殷实养尊处优性格暴烈以自我为中心,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也有了些许沧桑。)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我登上了去一凡家的火车,第二天上午一凡和他老爸开车去火车站接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让他老爸来接我真是没想到。来到他家里,整个房间里一片寒意,原来他们这个小区的暖气管道改造出了问题,今冬无法供暖。他老妈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快来吃饭,由于屋子里很冷,饭菜摆上桌子热气腾绕却凉得很快。我习惯了那个暖气通热的房子,初来到他家里还真不太适应,吃饭都要穿着棉衣。吃完饭,我小声问一凡这么大的家为什么不买个柜机,这样多冷啊,用电暖器不如柜机好使,一凡告诉我他家已经买了一套更大的新房,明年就搬过去,这个房子到时候就租出去了。他老妈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家里有几个沙包,我问他,“这是我们小时候才玩的吧,你现在还玩?” “哈哈,我才不玩呢,这是我老妈锻炼用的。”他笑着说,他老妈也笑了。 “阿姨,你每天踢沙包锻炼?”我问。 “不是的。”一凡抢着说,“让我妈给你演示一下。”说着,他把三个沙包放在她老妈手里。 他老妈让他自己玩去,他执意让他老妈演示,我有点好奇,他老妈放下手头的针织活,玩起了沙包。这下我看明白了,原来是类似杂技表演,三个沙包扔到空中连续抛出去接回来。 一凡拿到手里递给我,“递给我,你也试试。” 我摇摇头,“我玩两个还行,三个不行。”一凡非让我试试,我知道他是要看我出洋相,我确实不会玩三个,根本接不住,手忙脚乱的,眼睛也跟不上。他在一旁哈哈大笑,他老妈笑着说,“你不也接不住吗,还笑人家。” “原来你也接不住啊,你还笑我。”我说。 “好了,洗洗手去吧。”一凡拉着我去洗手,在卫生间里,我拧开水龙头洗手,他靠过来,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拦腰抱住我。我碰碰他,低声说,“快放开,让你妈看到不好。” “没事,她不进来,来亲亲吧。”他的嘴凑了过来。我碰碰他,“毛巾呢,我擦擦手。” 他还是腻腻歪歪的,我低声说,“快出去吧,两个人一直呆在卫生间会让你妈妈怀疑的。” 下午,一凡带着我到商业街去逛,外面有太阳照着,我感觉反而比屋子里暖和。我对逛商业街并不感兴趣,只是想出来走走。商业街大同小异,说白了就是个卖商品的地方,每个城市都有一条或者数条商业街,不管经营业态如何变换,都离不开吃喝玩乐购的模式。男人对逛街天生的没耐性,我跟着他光了几条街,就懒得逛了。 “那你想逛哪?”他问我。 “超市。”我说。 “逛超市?”他拉住我问。 “对啊。要大型的,沃尔玛、家乐福之类的有吗?”我说。 “有啊。那我带你去。” 其实,我去大超市的目的很简单:暖和、看看书、听听碟,还可以顺便买瓶水。像沃尔玛这类的综合商超,里面有专门卖书、杂志和CD碟片的区域,可以免费试看和试听。但我基本不会买,除非觉得特别有用,而在淘宝上又买不到的。在超市呆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买了两瓶水和一包糖炒栗子,坐车回家。 太阳一落山,家里显得更冷,虽然开着电暖气,但是说话时还是能看到呼出的热气。他老妈比较有意思的是,炒菜不用铲子,而是使用大号的竹筷子,但是味道也很不错。晚饭后,我和他家人裹着棉衣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约10点时,一凡嚷嚷着困了要睡觉,他去卫生间洗漱去了,等他洗完了出来就催促我快去洗漱,他妈妈起身搬了两床棉被放到他的卧室里,让我晚上盖好,家里没暖气小心受凉。他妈妈独自一人在厅里看电视剧,我洗漱完进了卧室,一凡在电脑旁坐着看着什么。看见我进来后,他就起身把卧室门关好,然后轻轻上了锁。我让他别上锁,免得他老妈起疑,他反而嫌我太敏感了。我问他在电脑上看什么呢,他诡笑着说是爱情动作片。 “你可真牛,你老妈还在家,你就看这个。”我说。 “男人嘛,偶尔看一下,今天不是迎接你嘛。”他说得不急不缓。 “滚犊子少扯淡。小心你老妈发现揍你。” “以前被发现过,是我小姨告的状,我妈批了我一顿。嘿嘿。”他嬉皮笑脸地说。 “好吧,我把阿姨叫进来。”说着,我假装往门口走,他动作很快直接关了电脑,蹿到我面前。我笑了,“你就怕你老妈。哈哈。” “让你吓唬我,哼。”说着,他撸胳膊挽袖子作出要打架的架势,我用手背抽打了他的肚皮一下,他假装很痛的样子倒在了床上,“哎呀,我受伤了。” “行了,别装了,知道你是中戏毕业的。”说着,我坐在床边捏着他的肚子。他一把把我摁倒在床上,揪过被子盖上。我感觉到床褥子很暖和,“电褥子啊。” 他点点头,“快睡吧。”他催促着。我把衣服脱了钻进被子里。他妈妈准备了两床被子。他把灯一关,直接钻进了我的被窝里,手开始不老实,“干嘛还穿着秋裤啊?” “冷啊,家里又没暖气。”我说。 “有电褥子还冷啊?”他反问。 “电褥子不能一整晚都用,得烤死,容易上火。” “那我们泻泻火吧。嘿嘿。”他说着就扑上来。 “你妈妈还在外面呢,瞎折腾什么。不怕被听见啊。” “没事的。放心。” “你妈妈精明着呢,眼里可不揉沙子。你最好收敛点。”我提醒道。可是,此时的一凡根本听不进去,哼哼唧唧的,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热量和澎湃的心跳。 男人在这方面与女人不同之处也许就是声音,男人不会过多的出声,但是男人体内的特有物质的气味却会让人一下子嗅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妈妈就来喊我们起床吃早饭。由于他昨晚睡时把屋门反锁上了,他妈妈没有进来,便直接在门口说,“怎么还把门锁上了,快点起来吃早饭,一会就凉了。” 他应了一声,光着身子坐起来,迅速穿上衣服。我也跟着起床穿好衣服,屋子里还能隐隐闻到一点气味,我低声说,“赶紧把这些纸收拾好了,你妈妈进来看见麻烦了。”他动作麻利地收拾了一下。屋外,他妈妈又开始催促了,“起来没有啊?赶紧去洗漱过来吃饭。” 我们俩打开房门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等出来时发现他妈妈正在帮叠被子,看见一凡便说道,“屋子里什么味啊?” “一冬天没暖气不开窗,睡一晚上玻璃上都是雾气,当然是潮味了。”一凡说着,把窗户打开一扇。 这小子反应倒是够快。我们和他爸妈在餐厅一起吃早饭,他爸爸吃了一口就出门去了。我们俩吃完饭后,正好他表弟来了,听说一凡回来了就过来找他玩。他妈妈就让我们仨一起出去转转,顺便买点调料回来。我们仨下了楼,顺着小区外的马路走。超市距离这里有三站地的路程,我们决定走着过去,就当是溜达了。过了马路,来到另一条街。这条街的一侧正在施工建高层楼房,可以很多建筑工在忙碌着,有的在搭脚手架,有的在运水泥,高耸的塔吊也在不停转动着施工作业。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即将发生的危险,或者说是凶险。 施工场地砌着围墙,从围墙到马路的道牙有三米左右的距离,道牙内侧种着树,可供行人行走的空间也就一米五多宽,一凡和他表弟说着话并排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与他们俩前后相隔八十公分左右的距离。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信息的声音,我停顿了一下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移动公司每天例发的手机报。天气太冷,我也不想冻着手去翻看,于是就把手机重新装回了兜里。这时,一凡跟他表弟已经和我差开一米多的距离了,一凡回头看了下我,“来电话了?” “哦 ,没有,是彩信。”我话音刚落,左腿刚抬起来要往出迈,刹那间一个东西重重地掉落了下来,由于下冲力极大加上惯性的作用,这个东西在掉到地上后,摔成了几块,其中一块反弹起来在我的左膝盖上碰撞了一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凡和他表弟也被身后突然发生的落地撞击声引得猛然回头。这时我们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塔吊上的大螺丝栓扣,从高高的塔吊上因松落而坠了下来,抬头再一看,长长的塔吊臂正从我的头顶上慢慢转动过去。一凡捡起这个足足有一拇指长的厚度的螺丝栓扣,直奔施工工地的大门,大门紧闭着,上面挂着“施工现场,闲人免进”的黄牌子。 一凡用脚踹大门,嘴里大喊着“开门!开门!”里面出来一位建筑工人,一凡歇斯底里的喊叫道,“你们这的负责人呢?看看,这么大的东西从你们塔吊上掉下来,差点把我们人砸住,差点连命都没了。”一凡的嚷嚷声引来了场地内其他工人的围观,这些工人个个灰头土脸又憨得发呆,不明所以得面面相觑。一凡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我上前拉着他,“走吧走吧,没砸着人,咱算走运。别在这耗时间了。”连拉带拽地我把一凡带离了工地门口,一凡嘴里还在嚷嚷着,“真要有个好歹,让你们工地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仨开始从马路的另一侧走,这一侧没有正在施工的建筑。一凡拉着我的手,“没事吧?刚才太危险了。”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嘛。”我笑着说。 “还笑啊,多危险啊,差一点没命了。”他严肃道。 “手机信息救了我啊。我要是再往前迈一步,那东西没准还真砸进我脑袋里。算是万幸了。人没事比啥都强。你跟那些工人也理论不出个所以然。”我说。 “至少让他们负责人带你去医院检查。太便宜他们了。”一凡说。 “人好好的,能检查出个什么啊。反倒跟他们生一肚子气。”我说。 一凡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浑身上下疼不疼?” “左膝盖有点疼。”我说。 “啊?我看看。”他说着弯下了腰,发现我的裤子并没有什么破损,“是骨头疼吗?” “不是,可能是那个铁块冲击撞那一下让我觉得有点疼。好在里面还穿着绒裤和毛裤,没多大事。外裤也还好好的。”我说。 “好在你穿得多。”一凡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前面有一个广场公园,我们仨在这里逛了逛,大冬天的连喷泉也都关了,我们就去露天的建筑雕塑里走了走,一凡时不时地用手机拍拍景。逛出来后,让旁边的陌生人给我们拍了张照片。 “回去我把这些照片洗出来。”一凡说。 “又不是什么著名景点,洗不洗的无所谓了。”我说。 去超市买了些他妈妈要的调料后,我们回家。一凡的表弟顺道直接回自己家了。一凡这下说什么也不让我走回去了,我们打了个车回到了家里。进门后,一凡把刚才惊险的一幕跟他妈妈全说了,他妈妈也表现得很担心,问我有没有大碍。我说没有大碍的。他妈妈反倒开始怪怨起他表弟来,说是如果他表弟不来,我们俩也就用不着出去,不到外边去也不会遇到这种危险的事。 我顿时觉得女人联想问题真的是和男人迥然不同,一些不相干的事情都能生掰硬拽地扯到一起。傍晚时分,他爸爸打来电话说是有人请他吃饭,让我们也一块过去,他一会就开车回来接我们。我想晚上出去吃也好,家里吃饭还是有点冷。晚上吃晚饭后,从酒店出来,请客的人笑着脸陪着他爸爸,我们仨先上了车,他妈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和一凡坐后面。透过车窗,我看到那个请客的人从衣服里抽出一个信封袋子塞到了他爸爸的外衣兜里。我碰了碰他,指了指。一凡看了一眼,似乎见多了,没什么反应。他爸爸回到了车里,载着我们回到家。家里比车里冷多了,外套也不敢脱。他妈妈赶紧打开电视看连续剧,也许女人们多是这样。记得我妈妈当年和邻居阿姨们也为看家长里短的韩剧而上瘾,《爱情是什么》、《看了又看》等把她们看得非常入迷,跟着剧情哭哭笑笑。之前全国热播的《甄嬛传》倒是个例外,我妈妈没有看得兴趣,嫌演员说话太磨叽,有点不接地气。不过当年热播的《红高粱》却又让我老妈成了剧迷,晚上一到7点半就赶紧换到山东卫视,剥夺了老爸看央视四套和七套的权利,说我老爸是“不是军机处的,操什么政治心”,老爸也不多说什么,由她看《红高粱》去了。 有时想想,一凡的父母、我的父母,吵吵闹闹磕磕绊绊相濡以沫半辈子,有份感情有个伴也就够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和一凡也在看一部167集的韩剧《无法阻挡的HIGHKICK》。 确切地说,是我现开始看的,最初当他知道我在看韩剧时还是很不屑的。但剧情很搞笑,我有时会看得大笑,一凡就凑过来瞟几眼,没多久他也就上瘾了,经常跟我坐在电脑前一起看,不时地发笑。有时候想想,是不是我们的笑点太低了。反正全当是闲来解闷了。现在呢,工作的压力让人也很少有时间去看什么电视剧了。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我脱下裤子一看才发现,膝盖上被磕破了皮。一凡赶紧凑过来看,他表现得挺担心,忙问我,“穿着裤子也磕破了啊,很疼吧?” “有点。也真怪了,裤子好好的,肉皮倒磕破了。”我说。 “用个创可贴吧?”他问。 “不用。没那么娇气。过几天就好了。”我说。 “冬天哪那么容易好啊。”他说。 “你晚上老实点,别折腾我就好的快了。”我说。 “嘿嘿,你没那么娇气。以后哪有机会啊。”他笑着说。 我没有说话,觉得他的话里有话,但又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他见我不说话,就抱着问我怎么了,我笑了下点点头,“睡吧,太冷了,被子里暖和点。” 膝盖上的伤口最终留了道疤印,一直没有下去,可能这辈子也就留在上面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一凡要我跟他出去,我问他去哪,他诡秘地说,“不告诉你。”等到了后我才知道,原来是蛋糕店。他是来给我买生日蛋糕的。 进了店里,陈列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生日蛋糕。店员尽我们进来了,笑着迎了上来,“欢迎光临。两位想选什么样的蛋糕?” “加巧克力的。大一点的。十寸的。”他说道。 “要那么大的干吗?”我抢话道。 “大吗?”他说,“不算大吧?” “买那么大的给谁吃啊?小点的就行了。再说都是人造奶油,吃多了也不好。”我说。 店员笑了笑,“也有天然奶油的,就是价格贵一些。” “那就买个天然奶油的。”一凡直接说。 我拦下他,“得了,买个小的就行了。天然不天然的你又不知道。” 最后我们选择了一个八寸的。家里他妈妈给做了一桌子菜,他爸爸中午很少回来,就我们三个过了一个特别的生日。一凡把蜡烛点好,他和他妈妈唱着生日快乐歌,让我许个愿把蜡烛吹灭。我闭着眼睛顿了顿,睁开眼把蜡烛吹灭。他妈妈把蛋糕切开,我象征性地吃了一块,因为我本身不喜欢吃这种油腻腻的食物。一凡似乎比我还高兴,不停地催促我吃这个吃那个,因为他妈妈在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放肆,不像以前那样故意把奶油弄到我嘴上。他妈妈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话,“哲一这么一看长得还挺俊的呢”,我知道他妈妈这是故意活跃气氛这么说,旁边的一凡乐得美滋滋的,“我的朋友当然都是俊的啦。” “也不全是吧,你中学班里经常跟你上下学的那个叫ⅩⅩ的,长得挺丑。”他妈妈说。 “谁啊?经常跟你上下学,还长那么丑。”我故意问。 “也不是什么丑,人家在他妈眼里可好了。”一凡说。 他的一句话把我和他妈妈都都乐了,“儿不嫌母丑。同样母也不会嫌儿丑的。猪娃子再丑,母猪也护着。”我觉得他妈妈的嘴也挺厉害的。 蛋糕我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让他们一家三口吃了。 晚上他爸爸回来后,知道中午给我过生日了,也不忘送上一句“生日快乐啊”。然后带我们俩去他们当地一个超高档小区去看了看。一开始我没多大兴趣,觉得住宅小区没什么可看的,但也不能说拒绝,就跟着去了。路上,一凡告诉我,“这个小区可不一般哦。跟你以前见过的可不一样。” “高档住宅小区不也是个住宅楼嘛,有什么特别的。”我说。 “这个小区里都是热带植物。”他说。 “热带植物?假盆景吧。热带植物重在云南和海南还差不多。”我说。 “是真的。去了你就知道。”他说。 等到了后我才发现,这个小区还真是特别,整个小区被有机玻璃包了起来,之前来时也路过,我还以为是一个博览馆或是商业广场呢,原来是个住宅小区。形象地说,就像一个巨型的玻璃房子,里面装着大型的中央空调调节温度。整个小区里种满了各种热带植物,野芭蕉、龟背竹、细叶榕树、油棕等等各种阔叶类、板根类树木林立其间,藤本类植物的花朵竞相开放,或娇艳欲滴,或含苞待放,步入其中宛若置身绿幛叠翠、林悠花香、枝桠蔽日、满眼青染的巨型植物王国,或者说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人工负离子绿色氧吧。 除了热带植物外,这个巨大的玻璃小区内还设置了不同的主题功能区,其中有一个专为儿童建的卡通游乐区。小桥、流水、榭台、堡阁、连廊、亭宇等人工设施一应俱全,可以在其间驻足,犹如身处江南水镇,悠然自得闲庭信步且听吴侬软语。还有不少游玩设施,攀岩、抖木、空中索桥、水上踏桩等一个不少,任由忍不住躁动的人前来尝试。更有意思的是,人工湖里还有真水鸟,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一对对的鸳鸯鸟,它们并不惧人,闲游水上,或抚羽或戏水。我很纳闷晚上了这些鸳鸯怎么还不去睡觉,后来想想可能是整个玻璃顶上一盏盏明亮的远氙近卤灯所致。 此外,这里还有巨大的热带鱼缸,里面全是色彩斑斓、飘然游弋的热带鱼,孔雀鱼、神仙鱼、绿巨人、银龙鱼、罗汉鱼、小丑鱼、红绿灯鱼、财神鱼、吻嘴鱼等等,看得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我直感觉这里就像是一个次海洋水族世界一般,也不由得让人想到一些与鱼有关的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我们这里还有鱼》…… 他爸爸走在前面,我跟着一凡走在后面。我俩走得比较慢,因为一凡要拍摄照片,他好像也是头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一切都觉得挺新鲜。 “你是第一次来?”我问他。 “不是了,上回来过一次但是没怎么仔细逛。”他边逛边说,眼睛看着各种景致,时不时地让我或站在这儿或坐在那儿由他来拍照片。 “叔叔,这的房子很贵吧?”我问他爸爸。 “嗯,两万多一平的样子吧。”他爸爸走在前面说道。 “你喜欢这的房子吗?”我问一凡。 “我喜欢这里的人工景观,不喜欢这里的房子。”他说。 “为啥啊?” “这些景观倒是设计得别出心裁,很有特点。但是房子被罩在这么大一个玻璃罩内,总感觉有点憋气。” “这不还有中央空调嘛。” “那不一样的,感觉像是住在玻璃温室里面。” 在其中一个主题功能区里,我们顺着步梯往上走来到第三层,这一层的地面是有机玻璃的,走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两层的景观,有一种类似在别人头顶上走路的感觉。没想到这种玻璃地面会是一凡的禁区。我和他爸爸都敢走,唯独一凡死活不敢踩在上面走,我怎么拽拉他,他就是不肯在上面迈步,把我乐得肚子疼。 “你怎么会怕这个啊?”我笑着说。 旁边一凡的老爸也在催促他快点走过来好去看前面的景观。 “我不走,你别拽我,拽我我也不上去。”他坚决道。 “这玻璃踩不塌的,放心。你看,我走上去没事的。”我示范着走了上去。 一凡直摇头,“不行不行,我不上去。” “你怕什么啊?” “透明的,我看见下面发晕。” “你不会不往下看啊。” “走路怎么能不往下看。” “那你不往前走了?” “我从那边绕着过去。”说着,他从旁边绕过去乐了。我和他爸爸在前面等着他。 这个玻璃罩小区还真的是挺大,三大区域逛一圈下来将近花了一个半小时。 当时这里还没有住户入住,也没有物业安保人员,算是供人们免费参观。后来我听一凡说,参观要交费,不是小区的业主不交钱是不能进去的。高端小区就是特别,富人业主玩得就是这份奢华、高调、与众不同吧。我想。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凡的妈妈对他说,“你今天上午去跟给你介绍那个女孩去见面,你别迟到,别让人家女孩等你。” “知道了。”他随口应了一句,转回头看看我,“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你让哲一跟上你干什么啊,”他妈妈直接接过话,“你自己去。” “我在家和阿姨待着,你跟人家女孩见面,我去了也不合适。”我赶紧表态。 “你在家待着干什么,出去转转多好。”一凡继续说。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明白啊,你俩见面,让哲一跟着算怎么回事?”他妈妈语气中带着严厉。 “阿姨说得对,你跟人家约会,让人跟着不合适。”我说。 一凡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了那个女孩的电话,约好了具体见面地点,然后就听见他说,“我带我的一个好朋友过去,你也带一个你的朋友吧,大家一起吃个饭,人多点逛街也热闹。” 电话里,那个女孩似乎同意了他的提议,一凡挂了电话,对他妈妈说,“她也要带她的朋友过去。” 他妈妈表情严肃,似乎有点生气,只说了一句,“见面后说话注意一点,不要嘻嘻哈哈的,结账时你要主动点。” “知道了。我懂得。”一凡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我倒是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很明显一凡要带着我去让他妈妈感觉很不爽,可当着我的面又不便于发怒。我推辞说不跟他去了,一凡反倒不高兴了,他的这种表现被他妈妈看在眼里,我怕他妈妈会读出来什么。毕竟女人是敏感的,更何况一个做母亲的女人,知子莫如母呀。(此后,我和一凡在看台湾电视片《艾草》时,我觉得我当时的感觉是对的,一凡的表现也免不了被他妈妈怀疑,他妈妈也只不过没有当面向他质证罢了。)最终,一凡带着我出了门,我只觉得他妈妈的目光直刺我的脊背,这是个隐患,也许吧。 " r( u$ Z. y$ U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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