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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摇摇头。我看了看他,“下车先去我家吧?” 他说要先回家,他妈妈等他。“去我家给你看个好东西。”我说。 “什么好东西?你现在给我看不就行了嘛。”一凡静静地说。 “在我家里啊。” “到底什么啊?” “小狗。” “小狗?真的?”一凡的眼里透来了神采。 我点点头。他接着问我,“什么时候养的啊,你都没跟我提过。” . O+ G: }0 \& A' A" n
“国庆的时候。是邻居给的,嫌这只小狗在家里撒尿把地板损坏了就抱给我家养了。快1岁了。”我说。/ u8 I' w4 [. h# Q% z: w
“那我国庆去你家怎么没发现?”一凡追问。 ) ~7 m+ `" r8 h- {
“你是1号去的,邻居是3号送来的,你当然没机会发现。”我说。 7 n7 f: I. B0 P6 K0 k0 w
“什么品种的?” " s& j$ Q9 V8 c7 P
“西施犬,母的,白色。叫豆豆。”
/ l. r8 b$ g, N/ P+ [- o5 S6 E “一定很可爱吧。那我去看看。”一凡来了兴致。3 \& y" D0 h1 K& y
“就知道小狗可以让你神采焕发,哈哈。”我逗他。 可是,等我们下车出站时却发现一凡的老爸已经在等着了,一凡只好约定第二天再来我家。我和他老爸打了招呼,我和他老爸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这是仅有的几次之一。一凡回家后也没有来电话,第二天下午他过来了。一凡进家后,豆豆就开始发出稚嫩的犬吠声,因为它从没有见过一凡。一凡伸手要摸它,被我制止住了。一凡掩饰不住喜爱之情,“太可爱了,全身雪白雪白的,我想摸摸它。” 我抱过来豆豆,在它的两腮边、下巴、头顶抚摸了一会,“这是你一凡哥哥,不是坏人,不能咬它啊。” 0 @- z6 l/ r4 ~9 @( r0 T
一凡在旁边沉不住气了,“我是人,怎么成了它哥哥了呢。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根小香肠,剥开喂豆豆吃。原来他是有备而来啊。小狗像个吃货,只要有人给吃的,就变得很温驯。这与之前我家养的那只土狗截然不同,土狗个头高大,除了主人以外,其他人喂吃的连理都不理。一凡喂了它两个香肠,给它挠痒痒,抚摸它,很快就与一凡熟悉起来。说来也怪,这以后的时间里,只要一凡来家里,豆豆再也不咬他,反而是看见他出现了就亲昵地凑上去摇尾巴蹭痒痒。豆豆也给一凡带来不少欢乐,一凡还教它作揖、直立行走的小本事。0 \$ n( ^: F% A5 m { I
时间飞快,豆豆自来我家后长大了不少,但毕竟是宠物狗,不像土狗那么有块头,现如今豆豆过了快十个春秋了,折成人的寿命的话也算是个老太太了,虽然还有精神,但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活泼好动了。一凡一直想要一只它的崽,无奈豆豆小时候被过路人的自行车意外碾压了一次,一直不能生育,而且它个性高傲,看不上眼的公||狗根本不让靠近,倒是一到冬春交替之际还是喜欢往外跑玩,所以一凡的愿望始终无法实现。其实,我让一凡来家里逗豆豆玩,就是想给他调整下心情。刚刚处理掉那这件事情给一凡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以为一凡经过单位领导的协调处理会把这件事情翻过去,但没曾想一凡谋划了一件更加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过完圣诞后,我们返回了省城。我看得出一凡还是没有从这件事情中完全走出来,于是我提议在即将到来的元旦假期一起去一趟北京,一凡也欣然同意。但是他的父母一开始并不同意,事后我知道,原来依着他父母的意思就不让他在这个公司干下去了,要求他直接回家复习,毕竟这事情发生后他们有点不放心,可是一凡说马上过年了要等干到过年后再说,最终他父母同意了。 12 月31 日的晚上,我和一凡坐上去北||京的火车。从卧铺车厢一觉醒来,列车已经进入北||京南了。我们对北京都很陌生,好在我的一个同学毕业后来到北京工作,我事先与他打了招呼,同学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俩在出站口见到了同学,他专门过来接我们。我将他们彼此做了一下介绍,同学表现得很热情,告诉我说因为北京很大怕我找不到路线,所以早早过来等着接我们。 同学带着我们坐102公交车到动物园倒车,这是我第一次在北||京坐电车,一路上北||京沿街的景色尽收眼底,确实是一个有风水有底蕴的大都市。在公交上同学告诉我俩,看见座位就赶紧坐下,路途可不近。北||京的大让我着实体会了一把,坐公交到了同学住处整整用了两个小时,已经临近中午。我和一凡都有点饿了,同学带我们去四季青桥附近的餐馆吃饭,算是为我们接风。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多少钱,也没有什么珍馐大餐,但情谊确实朴素而真挚的。因为是过节,同学的女朋友也过来与我们一起吃饭,这确实难为了同学,所以我让同学下午不用陪我们了,我们自己逛逛就可以了。同学一开始死活不同意,怕我们不认识路线找不回来,我说没什么大碍,找不到时再给他打电话。吃完饭,同学把我们又领回住处休息,给我一张北||京地图,上面有各条公交线路,他专门标出了住处的站点线路,然后他打电话让他的朋友给我们俩每人借了一张学生月票证,坐公交可以免费。印象中那时北||京是4折的公交卡,地铁也不是现在的通站两元一票制。同学叮嘱我们不要坐地铁,免得换乘走错出口,我表示都记下了。为了让我俩晚上睡觉不挤,同学说他晚上去女朋友那里住,明天回来带我们玩。毕竟人家有女朋友,陪女友是人之常情,这样招待我俩已经相当不错了。 下午我和一凡出门去逛,一凡一直嘀咕用借来的学生月票会不会被查住,我告诉他出示时自然一点就行了,应该不会那么点背被查到。可是第一站该去哪里呢?一凡竟然选择的是中关村。我们在站牌处看了一下,公交车太多了,看了一遍愣是没发现有去中关村的,赶紧给同学打电话,问清了路线和换乘站。原来这学生月票还不能坐600路之后的公交车,我俩只能做1路至599路的车,所以必须换乘。绕腾了一圈来到中关村站,在公交上就看到大街上人头涌动,车辆川流不息。 下了公交车,已经四点多了,一凡很新奇地看着中关村大街。 “听说中关村这地方,在以前是太监集中居住的地方。”一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吗?不太清楚。”我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我们去看看吧。”他说。 “看什么?”我问。 “中关村嘛,当然是电子产品、PC终端及周边东西了。你看不到这里到处林立着广告电子屏啊。”一凡说。 “你想买什么?” “什么也不买啊,就是来看看。听说东西比较便宜。” 中关村里面的店太多了,地上地下全是,转了一大圈下来我感觉走的都累,一凡倒是兴致很浓,他一会看看这个,一会试用摆弄一下那个。不知不觉就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等我们从里面走出来时天已经微黑了。这时一凡又想去周边的书店去看看,我认为这个时间书店已经关门了,而且我没有看到什么书店在附近开门营业。一凡倒是有备而来的样子,“你不知道这条街上都出著名学府?”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我东西瞅了瞅说。 “我告诉你吧,北边有两个,路东是清||华,路西是北||大……”一凡说着,我打断他,“这两个大学这时唱对台戏吗?” “这叫不分伯仲,势均力敌。再往北呢就是北||京体育大学。从这里一直往南下去就是人大,还有中||央民||族大学。”一凡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天都黑了。”我说,“再说感觉路途很远的样子。” “坐公交你怕什么。”一凡反问道。 “那好吧。”我知道这小子来中关村的真实目的了,原来他是想逛逛名校,我建议他去清华看看,他说清||华太大了,根本走不出来。 “你以前来过清华?”我问。 “没有,我听同学说的。”他说。 “哦,你们学校每年都有考进清华的。这种名校我这辈子是可望不可即的。”我说。 一凡跟我在大学里逛了逛,感觉确实北||京的大学与我们那小地方的大学相比要大、多、齐一些,毕竟是名校啊,国家和政府的投入已经师资配比也不一样。一凡很喜欢北||京的大学,他说这里人文气息浓,学习氛围也好,北||京是个升造的好地方。这也是这次来北||京最大的收获,而在这一年的秋天一凡最终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北||京的学府,也许此时的夜逛校园给了一凡一种激励,也恰恰赶在了发生了进警局这件事,让一凡有了必须争一口气的意志力。 第二天,同学领着我和一凡逛了天安门,天、地、日、月、社稷坛,还有中华世纪坛,顺便转了转老北||京的大栅栏、后海、南锣鼓巷。我们一起去新||华|门驻足看了看,两侧写着标语:“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那里不是军|人就是便衣,警|察也不停的巡逻。新||华门的前面画着一条白线,任何游人不得跨过。 一凡在回来的路上说,“新||华门除了站岗的士兵和巡逻的警|察,看不到任何人从此出入,门口却画着不可逾越的白线。我不过是个渺小的人,连那条白线都不敢跨过。” 一凡确实没有跨过那条白线,但是他却做了一件转变格局让人惊诧不得不另眼相看的事。我一直觉得他这件事做得极其张扬,但是也很赞成他这么做,只不过他做的已经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也许这就是一凡的个性,他总是在做一些让我吃惊却又不得不转变看法的事情,我似乎也只是在顺应而无力扭转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