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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序】如果那年高考,我们多对或多错几道题,那么现在会不会在不同的地方,认识完全不同的人,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果然,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在于如愿以偿的实现,而是阴差阳错的遇见。感谢那年的高考让我遇见你!谨以此文记念那些不曾忘却的人和事。 第31章 进入房间,直接躺在床上,我已经有了困意。一凡却似乎没有睡觉的意思,他把手打在我的身上,过了一会我把他的手架了起来。他晃了一下我,紧接着把床头的台灯打开,“为什么不让搂着啊?” “你不嫌热啊,还把台灯也打开。”我说。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热?”他不知道哪来的精神。 我没理他,继续闭眼睡觉。但是我感觉他在盯着我看,紧接着就听他说了一句,“你又瘦了吧?” 这句话上个月在北京时,他在宾馆里说过,只不过这次加了一个又字。我没有搭话。他继续说道,“我说你就不能把工作辞掉一份吗?” 我继续沉默了片刻,“辞了不生活了?你以为是逛自由市场呢?想进进想出出。” “那你觉得这样值啊?”他说着把手放在了我的耳垂上,这小子从大学时就这个小动作,这么多年一直如此。最初我总感觉痒痒,后来渐渐地习惯了也没什么反应了。据说有这个小动作的人有恋母倾向,这个我没有考证过,但是他比较怕他妈倒是真的。 “你要是不困就玩手机吧。我想睡了。”我说。 “手机有什么好玩的,还是你好玩,嘿嘿。”他说着就掀开毛巾被,我拍了一掌在他胸脯上,“又没调了是吧?” “没调的是你吧,还穿着衣服。”他顶了我一句。 “这不是北京,后半夜就冷了。小心肚子着凉的。” 我说。 “那我帮你取暖吧。嘿嘿。” “现在不用,前半夜还热。” “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嘿嘿。”他说着就开始解我衣服。我坐了起来,“我自己来,你赶紧给我乖乖睡觉,我困死了。” 我知道他让他乖乖睡觉比较难,我躺下手指扣住他的手,他确实消停了。 我因为太疲乏,加上喝了些啤酒,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直到感觉有人在蹭我时醒了,一看表已经4点多了,后半夜气温明显低了,他是感觉到冷了本能地在拽我的被子,他的被子早被他蹬到了墙角,我重新给他把被子盖好,他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样子跑腾这一天他也是累了。 这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感觉眼睛睫毛好像有什么东西拨弄似的,我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一凡,他的嘴唇正对着我的眼睛,我推开他,“你干什么啊?” “舔舔你的睫毛,叫醒你起床。”他嘴角上扬着。 “你的口味越来越独特了。”说着,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你还睡啊?都8点半了。”他在我脑后囔囔着。 我没有搭话,每周连着上班总是感觉很乏。他见我没有任何动静,就又凑上来,“亲爱的哲一,我饿了。” “饿了就屙去。”我嫌他吵得烦,人在困而不能睡的时候总是有点心烦意乱。 “靠。肚子还空着呢。”他继续嚷嚷着。 “你回来就不能给我做一次早饭啊?” 我说。 他没有说什么,但我们感觉到他在我头边的呼吸。少顷,耳后传来了他穿衣服和下床的声音,紧接着厨房传来了声响。我心里暗暗一乐,这小子还真去做早饭了。我的睡意已经减了大半,躺在床上侧耳听着厨房里的各种动静,感觉着他的各种手忙脚乱。房间里飘来了一阵阵香味,但仔细闻来似是焦香的味,我猜是他在炸馒头片。他在厨房里折腾了半天后,进了卧室,看我已经醒了,假装生气地说,“好啊,醒了还赖在床上,起吧,早饭好了。” “你给我端进来吧。”我说。 “你先起来洗漱一下啊,水我都给你打好了。”他说。 没想到这小子这次回来这么听话,我爬起来下床洗漱完毕,发现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炸馒头片,有点焦;玉米糊,有点没搅开,还结着小疙瘩;煮鸡蛋,蛋壳已经全炸开了,没一个完整的;拌的一碟小菜,看上去还不错。我看了看,忍住笑,坐了下来。他把筷子递给我,“吃吧。品相有点差。将就一下。” 我拨开一个鸡蛋,吃了蛋白,把蛋黄给他。我夹了口凉菜,味道怪怪的,“醋放多了吧?” “还放了糖呢。”他说。 “既然吃鸡蛋,就别同时吃糖,不利于吸收。” 我说。 “哪来的说法?”他有点不以为然。 “这个玉米糊,你做的时候,要不停地搅动几下,这样就不会结团了。”我说。 “你事真多,给你做了早餐,也没一句鼓励的话,尽挑理。”他嘟囔着。 我一下子乐了,摸摸他的头,“一凡是个好孩子,爱劳动,不偷懒,必须表扬。”他拿开我的手,斜了我一眼,“说谁是孩子呢?” “呵呵。好了,已经表扬你了,小男生。”我逗笑道,“没想到你上了研究生还真懂事了,知道给哥哥做早饭了。我很欣慰呀。” “哼,说得假惺惺的。”他抛过来一句。 “这是真心话。能吃上褚公子亲手做的饭是种荣幸呀。”我笑着说。 “只有荣幸?不感觉幸福?”他反问道。 “那我为某人做了无数次的饭,某人是否觉得幸福之至呢?”我也反问他。 “别把幸福说得跟交易似的。”他说着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你能吃上这顿早饭就不错了,以后偷着乐去吧。” 我撇撇嘴,“好吧,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也就给别人做饭去。省的乐一下还得偷着。” 这句话一说完,一凡就不干了,他放下筷子,“怎么着,你又要移情别恋见异思迁是吗?告诉你,我吃你做的饭无可厚非,其他人趁早死了这份心。” 吃着吃着他突然停下了,用手指揣摸口腔,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干嘛呢?怎么吃着饭还抠嘴里啊?” “里面好像有水泡?”他皱着眉头说。 我让他张开嘴,看了一下,“哦,被硬物划伤了。你别揣摸了,慢点吃。” “什么硬物啊?”他不解。 “炸馒头片呗,你刚才吃的时候肯定划了一下,所以就出血泡了。慢慢就吸收了,你别摸了好不好?”我说。 可是这小子根本不听,还在用手指揣摸,说了几遍他就是不听 ,口口声声说有异物感感觉难受。我也不管他了。不一会儿,他彻底把筷子放下了,自己跑到卧室拿起镜子在窗户跟前张开嘴看。我坐在厅子里边吃边看着他,心里知道我这次又得出手了。 我感觉吃饱了,一凡还在卧室里对着镜子揣摸 他嘴里的血泡。我喊了他几声让他过来赶紧把饭吃了,玉米糊都已经凉了。但一凡根本没搭理我。我只好走进卧室站在他跟前,“别弄了,这东西不能揣摸,会越来越大的。” “你知道还不管!”他冲我大叫。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揣摸了,它慢慢会吸收的。” 我说着,用手扳转过他的脸,“来,我看看。” “死了算了。”他说完就是不肯张嘴。 “别耍脾气了行不行,我看看。” 我只好哄他。 可是这小子犟了起来,“反正你也不关心我。我都这样了,你还坐在那里吃。” “赶紧的吧,张开嘴我看看。”我知道说别的没什么用,握紧他的手他才会乖一点。说罢,我攥住他的手,他轻轻地把嘴张大,我再一看,血泡比刚才我看是变大了一圈,鼓鼓囊囊的,“你看看,不让你揣摸你就是不听,现在整涨成这么大了,不难受才怪。” “怎么办啊,我感觉难受。”他蹙着眉说。 我从针线包里取出一枚针,“再把嘴张开,我给你刺破把血放出来就好了。” 他看着我有点惧的样子,我笑了,“没事的放心吧,不会把你的腮帮子戳个窟窿的。” “不用消毒吗?”他弱弱地问。 “莫非再打一针破伤风疫苗去?瞧把你金贵的。” 我说。 “这是在口腔啊。” 他还是有点揪心的样子。 “心放得宽宽的,真要是感染了,我把我身上的O型血输给你行了吧。” 我拍拍他说。我用针把血泡刺破后把血排压了出来,他顿时感觉口腔里没有异物感了,“有股铁味。” “那是你的血味,吐出来吧。”我说。 没想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把血咽下去了,“感觉好多了。”我督促他去把早饭赶紧吃了。他边吃边问我怎么想到这一招的,我告诉他以前我吃硬东西时也发生过这种情况,最初都是自己这样处理的。后来就不管它了,慢慢地自己就吸收了。 一凡这次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回到我们当地去看看他家的亲戚。虽然他家搬离了,但是亲戚还在当地。一凡这趟回来他妈妈是知道的,他也有他妈妈交给他的探亲任务要完成。可是他自己一个人不肯回去,非要拽着我一块回去。我一周六天班,休息一天再折腾回去觉得没什么意义。耐不住一凡的软磨硬泡,我答应他周末一起返回,但他得自己先回去,要不然他探亲的时间太赶了。于是一凡提前两天先走了,我周五晚上坐车回到了家里。老妈对我突然回来感觉挺意外,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我在家里住了两个晚上,周日上午跟一凡一起再坐车回去,老妈也给我大包小兜地带了不少吃的。火车上的人还真不少,幸亏一凡提前买好了回程的票,否则我们就只能站着了。 火车中途又上来了一些乘客,都是无座的。一位妇女领着一个七八岁样子的小男孩随着客流挤到了我和一凡的这一排座位旁边。车上穿行的乘客很多,小男孩靠着他妈妈的腿站着,不时被其他乘客和过往的食品售卖车推前搡后地挤拥着。我站了起来,让这个小男孩坐下。他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忙说不用,推辞了几下,我往里侧了侧身,让她儿子挨着我的座位坐了下来。 小男孩很有意思,见了我不太惧生,拿出他的玩具和儿童书让我看。他妈妈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一会儿,这个小家伙就和我混熟了,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他今年八岁了,已经是个小学生了,这次期末考试考了一百分,他妈妈带他出来玩,居然还去了南海湖,他还下水抓了小青蛙呢。我被这孩子的天真和童趣整乐了,没有太多顾及到旁边的一凡。到后来,这个小男孩开始玩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写字不让我看让我猜,还托起我的手背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蹭,我不好说什么,他的妈妈呵斥他不要乱动,小男孩停了下来。 看得出他很惧他妈妈,这一点跟一凡有点像。等火车到站后,我们和这对母子一前一后下车出了站,小男孩冲我挥手拜拜,告诉我他家在医学院家属院,有空来找他玩。我笑了笑点点头。小孩的童真真的是很可爱。 “这小孩挺有意思,挺可爱的。是吧?”我对一凡说。 “你以为这是你儿子啊?把你爱成那样。”一凡冷冰冰的回答。 我这才注意到这小子脸色严肃,“你这是因为啥生气啊?” “我懒得跟你生气。”他说,“一个小孩瞧把你整的神魂颠倒似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觉得他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你跟一个8岁的小男生都置气啊。我只是觉得他挺逗的。谁有这么一个儿子都觉得可爱吧。” “可爱你就赶紧结婚去生一个吧。”他说完就径自向前走了去。我不由得笑着摇摇头,这哪是一个25岁的男人啊,分明是一个没长大的大小孩。我追上他,搭上他的肩,“好啦,我又不会冷落你,别闷闷不乐的。” “那你跟我去南海湖玩吧。”他瞅了我一眼说。 “这都回来了,你又想着去南海湖了啊。”我说。 “知道你就没那个心思。要是这个小男孩跟你去你肯定乐得屁颠屁颠的。”他冷言冷语地说。 我也不想和他辩驳什么,迈步和他一并向前走着。他见我不说话,依旧端着架势,“你恋童是吧?” 真是服了他了,总会冷不丁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词。我瞪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恋,就不恋你。行了吧?” “你说的是真话?”他一把拽住我大声问。 “蒸的、煮的、油炸的,少爷你想吃哪种啊?”我笑着说。 “把你红烧了。哼。”他没好气地说,“南海湖,到底去不去?” “你搬家以后啥都不知道了,南海湖现在围起来,已经变成湿地景区了,进去要收门票,20元一位。”我说。 “什么?就那么个破湖,还要20门票啊。”他一惊一乍的。 我不由得大笑起来,“你也承认那是个破湖啊,既然是个破湖,你还老惦记着去干啥。”我也觉得收门票确实挺没道理,游湖的都是当地人,还收费这么高,相比之下倒觉得我们后来去的连云港海滩做的比较人性化,那个海滩虽然也被围了起来,但是对当地市民是免票的。 “我就不相信那么大个湖,围起来会没有被人弄开的豁口。”他说。 “豁口当然有。不过要等晚上去,那时就没有人巡逻了。”我说。 “那我们现在买火车票返回去吧。嘿嘿。”他嬉皮笑脸地说。 “别开国际玩笑了,赶紧回家吧。”我和他坐车回到了住处。 晚上吃完饭,他很自觉地把碗筷洗了。我躺在床上给我妹发信息,告诉她我已经回到住处了,让家里放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让我看看跟谁调情呢。” 他念了一遍短信内容,“这是谁的号码啊?还跟人家汇报情况。” 我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机还给我,而他不肯,“不说这是谁就不给,必须交代清楚。” “交代你个头,赶紧给我。”我命令道。 “你果然变了。我刚离开一年,你就找别人。你当年是怎么承诺的,你都忘了吗?”他冲我大嚷。 我看着他的狮子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懂不?那是我妹妹的号。瞧你急头白脸的。” 他将信将疑看了看我,然后迅速地进行号码回拨,电话里传来了我妹妹的声音,“哥,你回去了吧?”他听出是我妹妹的声音,直接把手机甩给了我,“你的电话。” 我拿起电话和妹妹简单聊了几句。话毕,我盯着旁边依靠着桌子的一凡,“你幼稚不?”他知道自己冲动做了荒唐事,但仍旧一撇嘴,“幼稚又怎样,反正没人知道。”他顿了一顿,“都是你的错。” 我一听简直无奈了,“哦,每次都是我的错,是吧?你做了错事,擦屁股的活我干了还是我的错?” “你手机通讯录没存你妹妹的电话,我怎么知道。我这是行使监督权。”他说得理直气壮。 “监督你个鸟头,无理狡三分。”我朝他屁股上勾了一脚,“凡是重要的人,我都不会存到手机通讯录里,记在脑子里了。明白吗?”我指了指他的太阳穴。 我猜到这句话说完他肯定查他的电话,果不其然,他从我手里抢过手机找他的名字,一查没有。这下他彻底没了硬气,“原来你家人和我的电话,你都记脑子里了啊。” “我也查查你的手机吧。”说着,我从她的外侧裤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机。我打开通讯录,输入我的号码,显示出来的竟然是三个字母:ADZ。 $ g* i% W+ q" w5 Y( p/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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