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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非凡

[转载] 那年高考,同不容恋撼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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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8 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好,请问是真实的吗?
发表于 2020-6-18 14:17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好,请问是真实的吗?
 楼主| 发表于 2020-6-20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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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序】如果那年高考,我们多对或多错几道题,那么现在会不会在不同的地方,认识完全不同的人,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果然,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在于如愿以偿的实现,而是阴差阳错的遇见。感谢那年的高考让我遇见你!谨以此文记念那些不曾忘却的人和事。
第33章
五一假期虽然只有三天,但是一凡还是赶回来了。住的地方离火车站比较近,他也有家门的钥匙,下了车就直接进家了,用不着我去接他。一凡坐的是夜车,一大清早就到了,他进来时我还没有起床。我听到了他开房门的声音,睁开眼看着卧室门,门一开,他就叫喊着“我回来了。”他看见我还躺在床上,眼睛正望着他,竟然有点局促起来,上下打量一下自己,“这么看我干吗,我刚下火车。”
“知道你刚下火车,蓬头垢面的。”我笑着说。
他凑了上来,哼哼唧唧,我把他的嘴支开,“你快去洗漱一下,坐了一夜车饿了吧,我们去吃早点。”
我们一起下楼,来到街边的饭馆,点了他爱吃的纯羊肉馅烧麦,一人二两16个,他吃得很快,我还剩三四个时他已经把他的那一份吃完了,我故意问他,“再来半两?”
“好好好。”他笑着说,像个贪婪的孩子。
“不能吃了!早点吃多了,中午还打算吃吗?”我说。
“早上彻底吃饱,直接等着吃晚饭。”他说。
“那你再点吧。”我摆摆手说。
“你还要吗?”他问我。
“不要。我留着肚子中午吃好饭。”我说。
“中午做什么好饭?”他笑着问。
“牛肉馅饼。”我一字一顿地说。
一凡露出了馋相,“哇,那好啊,我也不点了,中午吃馅饼。”从饭馆出来,回去的路上,一凡纠缠着问我,“有没有想我?”
我没有回答,他就不停地问。我瞅了他一眼,“问这有什么意义?也不怕别人笑话。”
“有什么好笑话的,我乐意。说说,你想我没有?”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都是男人,别这么矫情好不好?”我说。
“让你说个想字真费劲。”他一撇嘴说。
“说出来就是想,不说出来就不想了?你现在怎么开始向女人学习了,天天把这种问题挂在嘴上。”我说。
“不想拉倒!”他说完就大踏步地上了楼,随手还把门关上了。我上来后敲门他才开开。
“死心眼啊,我在后面,锁什么门啊。”我说。
“你是个榆木脑袋,连眼都没有。”他冲我说。
我不想和他斗嘴,进屋后,把床给他铺开,“快去睡一觉吧。”
“在卧铺上睡了一晚上了,不睡了。”他说着把被子卷了起来,整个人半倚靠上去。我看了看他,这小子又开始犯神经了。只要一不满足他的浅薄小愿望,他就爱闹别扭,每次回来他非得释放一下才行。我把羽毛球拍拿了出来,“一会儿去打球吧。”
“不去。”他直接抛出两个字。
“想你想你很想你,想你想到茅房里。行了吧,褚少爷?”我逗他。
“我是苍蝇啊,还茅房里。”他翘了翘嘴角说。
“你是一只小苍蝇,飞到西又飞到东。嗡嗡嗡嗡嗡嗡嗡嗡,不怕雨又不怕风。”我学着日本动画片《小蜜蜂》里的乐调,把歌词改了一下唱道。他乐了,笑着问我,“这是什么歌啊?”
“好听吧?日本动画片《小蜜蜂》里的主题歌,老早以前跟我妹妹一起看过的。”我说。
“有一种东西比蜂蜜更甜更好吃。”他笑着说。
“什么东西?”我问。
“你的嘴唇。哈哈。”他说笑着一下子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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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2 09: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口气看完了,感慨良多,感慨一凡当时追你的义无反顾,感慨你们的情感的相惜如初。2 n: ?6 g2 j8 L# e' e5 m
另外一凡母亲的强势也让人印象深刻,和我妈差不多。身边很多圈内朋友都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可能这个跟一凡取向的形成也有很大关系。
发表于 2020-7-21 00:29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高考的时候了,而且还是7月份# C. \" m0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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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们幸福
发表于 2020-8-9 17:5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弃坑了?怎么不更新了
 楼主| 发表于 2020-9-9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非凡 于 2020-9-10 13:30 编辑
% h7 }8 Y; M: f接第33章
1 q# e* U1 v2 ?8 @6 b; i) r0 |3 T0 a+ d6 A0 b3 E1 G

8 k2 e, V9 C% ?: @       我们吻在一起,一凡一边吻一边说我的嘴唇好软,我说你的也很软。他笑了下说中腿是很硬的,我捏了两下他就开始哼哼了,握在手里能感觉到青筋一跳一跳的。伴随着的是马眼流出了不少液体,这小子只要一兴奋就不停流水,这一点跟我不同。我套弄了几下,他就更加受不了了,时不时闷声发出啊啊声,这种声音也让我狂热,他轻吻着并吸吮着我的右手指。他很喜欢我摸他,尤其是我亲吻他脖子和小腹时,此刻他的中腿滚烫,我顺着向下手指游弋到他的花心处摩挲,他更是兴奋得哆嗦了一下。我问他多久没有释放出来了,他轻声说因为等着回来见我有两周了。我说那就让你先释放一次,我刚把一根手指探进去,他呻吟了一声紧接着就射了一股出来,我侧手滑了一下他的小头,他爽得整个人闭着眼睛脖子后仰,胸脯起伏着。不一会儿,他睁开眼看着我,说了句我想吃了就含了进去。他的口活技术很棒,确切地说是后来进步很快。我们第一次时他还很生涩,慢慢的次数多了,变得越来越娴熟,舌头越来越灵活。不得不说,这一点他确实比我做得好,总感觉自己领悟力不如他强。我们俩双双释放后,抱在一起瘫软地睡着了,他的小脸上也满是红晕。
$ }1 D0 x; v% x4 @8 W      中午吃过饭后,我们下午一起去商场。他说想买衣服,其实是借口(他挺长时间没逛当地了),北京那么多卖场,款式也新潮,当地的这些东西与北京一比简直逊多了。那时,当地的商场并不多,我们所能逛的也就是大学时吃火锅那次逛的地方,周围的商厦有的还处于建造阶段,一处处于停工状态的精英广场项目显得特别突兀。 “这之前不是政府机关办公楼吗?”一凡若有所忆的问。
$ m0 O8 P2 E0 o$ z' W  “是啊,已经被拆了。”我说。& k+ s! ~2 S7 e5 r3 A
  “那个楼是我们毕业前才建起来的吧,怎么说拆就拆了?”一凡傻傻地问。4 k3 c/ a* E8 a9 M0 V# i
  “这不是要建一个商业广场嘛。”我说。
  N: Z# A" ~1 Y0 m5 h  “那怎么不建了?好像是停工了吧?”一凡指了指问。* A7 G; w1 y9 _) k
  “听说是市政府被所谓的开发商骗了,资金链断了。”我说。# |% `  t4 d: D: d' O( ?
  “所谓的开发商?”他有点不解。# A, e* ?8 `% ~) a
  “内部说法是,这个所谓的开发商是个木匠,根本没有融资能力。这里要重新引资招商。”我说。
" h; b- W9 G- F+ F9 ^) T  “市政府被一个木匠骗了?哈哈。还有这事?”一凡笑了,似乎有点不相信。4 U% C, a0 \4 s( L1 [3 \! z: A
  “这有什么稀奇的,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见多了就不怪了。”我说。8 T5 {. O% K1 x& O
  “你是说山高皇帝远,民风剽悍吗?哈哈。”一凡笑着说。 “你要是看看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李宝嘉的《官场现形记》就觉得现实里的这些猫腻事不足为奇了。”我说,“最近这里挺乱的,连延琞现在车里都备一根钢制棒球棒。; a+ [9 ^4 c$ D$ n4 e
  ” “延琞那么狠暴的人为什么备这种东西?”一凡有点疑惑。 “近来晚上发生过几起抢劫杀害司机的案子,延琞晚上出去也不得不防啊。”我说。
' U% x: F) Y& O2 B2 p5 Q- y  “这样啊,那你晚上下班岂不是很危险。”一凡紧张起来,担心地问我。
/ |3 q5 _. g5 c# e& u  “我又不开车,抢我有什么用。偷车牌的还不偷面包车的呢。不过,你在街上打电话时要小心。”我说。" {  S! }/ J) n$ h2 w9 x
  “为什么?”一凡满脸的疑惑。
4 e( M* L& F+ E2 x0 V4 S  “旧城区发生了几起用电棒电棍抢劫正在打电话者的手机的案件。”我说。
/ S1 u( @& w0 B! W8 h) N; Z  “啊?电击?”他惊诧地问。
5 ^2 v" G7 A7 F, v; F  “对啊。歹徒把你的手臂和腿电麻了,手机一掉,然后捡起来就跑掉了。”我说。 - r9 L( Y! `0 C& O
  “这么乱,你晚上下班可怎么办?”他一副担心的表情。+ U, \3 `" v  |# e. I' L! u
  “所以你晚上尽量少给我打电话。”我说完笑了。 一凡看看我,“好啊,你是骗我啊,故意下个套,嫌我给你打电话是吧?”
* w/ V# W: f( e* `% r5 \" C, b. k1 o  “我说的是真事,报纸上都报道了。看见你这副紧张样觉得好笑。你要知道这里不是大北京,治安乱点是司空见惯的了。”我说。) h" ^7 j% i2 I6 l$ u) F4 p) f
  “我怕还不是担心你嘛。”他瞪了我一眼。
% D8 C1 W% X4 S8 h5 [  “呵呵。你还记得大一时小伍不敢单独去我们那里吗?”我说。8 U# d: W9 `4 l' O. _3 L* I
  “哦,记得。他说我们那里毒贩和黑社会太多,一出火车站就很危险。哈哈。”一凡笑道。
1 [4 T5 F# c9 t  h4 l- V) t  我们说笑着,商场里的衣服贵得吓人,一件T恤标价2000元,我俩当时只有试试的份。一凡惊讶于这里的物价如此之高,我说可能是越穷的地方越宰人吧。男人对逛街也许天生的没耐性,我们俩逛了一会就懒得再逛了。在超市里买了些食品,然后回家。回去的路上,一凡提议说,“租个碟晚上回去看吧。”   f1 s; M/ r2 g, `! Y9 x
  “好啊。租什么碟?”我问他。 ( }* A" }) W* A7 A1 s
  “租个喜剧片。”他答道。 我心里暗笑,觉得挺有意思,上个月小龙要看恐怖片,而一凡则是要看喜剧片。我们俩来到小区附近的那家影碟店,老板似乎对我有印象,“这次租什么碟啊?”
# i5 K/ P' p6 x8 }' Z  “搞笑点的。喜剧片。”我说。 老板想都没想,直接拿出一张递给我,我一看,《落叶归根》,赵本山主演的。我问一凡,“看过吗?”他摇摇头。 我交了钱,跟一凡回了家。吃了晚饭,一凡把电脑打开,将碟片放进了光驱。
' h0 y0 a) E' ?! X" _3 w
      《落叶归根》确实是一部很搞笑的电影,只不过电影表面上喜剧表演手法,实质上是一种无奈、苦涩、带泪的现实写照。一凡时不时地发笑,在出现本山大叔把工友的尸体放在废旧轮胎里费劲地推上上坡的公路欲休息一下,却不料轮胎急速向坡下滚去,本山大叔慌忙去追赶的镜头时,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声爽朗,笑倒在我的怀里,并拍着我的大腿。" c) k/ ?$ {" t3 w
  电影看完后,一凡去洗澡,我上网,在QQ上遇到了小龙。确切地说也不说是遇到,在微信正式上线前,这小子几乎每天都在QQ上挂着,所以我上线时总能碰到他。小龙和我聊了几句,然后就玩网游去了。一凡洗完澡进来,擦着头发冲我说,“你去洗吧,我上会网等你。”我起身离开,一凡坐到了电脑前。我洗澡时,突然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赶紧冲洗完毕。等我披着浴巾进入卧室时,才发现一凡把电脑关了,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奇怪的是连灯也关了。$ A" Y8 w8 k9 G
  我打开灯,一凡看都没看我,把身体背了过去。我擦干头发,关灯,睡到了床上。一凡见我躺下了,又把身体背转了过去,后脑勺冲着我。

# B# P7 z( K4 U, Y9 w+ C4 O     我碰了碰他,“怎么了?”
$ \; w& F5 d4 j; Z6 m  “别碰我。”他大嚷一声。 刚刚还好好地,看电影时还哈哈大笑,突然就变得情绪激动起来,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我不再碰他,免得他又发脾气。 空气凝固起来。: ]5 T+ s6 d8 J$ @8 _
  过了一会,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抽动。我抱了一下他,他立刻把我的手抛开。我又把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下,这下严重了,他居然哭了。我赶紧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我凑到他的脸旁,“怎么哭了?”
& V3 V9 @0 q) M  他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怒视着我,咆哮道:“你自己不明白吗?” 我猜道他是因为什么而不高兴了,倒是整得我战战兢兢起来,“是不是因为小龙?”
; ]* @$ n& a6 M4 [6 f* \4 v" d3 ?  他开始大声数落我,“你耐不住了是吧,以前是跟女的,现在直接找男的了是吧?趁我不在就领家了是吧?我就说嘛,清明放假也没主动给我打电话,原来是这样。你变了,你就变吧,你TMD太让我失望了,我真是看走眼了,亏我这么多年专心对你,你背着我找别人还领回家…………”他越说越激动,忿忿地表示要跟我彻底决裂,最后直接跳到地上,从包里翻出我这些年给他买的一些东西,直接扔到我怀里,“你的拿回去,我的你扔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我一分钟也不想再看到你。”

8 w# h( z9 N% q5 Y8 o5 l4 @# w他说着就开始穿衣服,边穿边说,“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也不想听。”   P* a/ t6 w' ^5 W) ]! R, Y
  我看着他的狮子样,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下竟然把他更加激怒了,他把包往地上一摔,“你还笑,巴不得是吧?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有什么肮脏勾当。” 我拉他,让他坐下来,他把我的手甩开。我镇了镇,说出了大龙的名字,“大龙你还记得吧?” 2 Y6 q0 {& e( g% O5 J- p
  “不记得我也不认识。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他依旧一副气愤样。% E' u  L& v  M3 {" n; }* P# l
  “你怎么不认识啊。大学时总跟我们一起打球的大龙,你敢说你不认识?”我问道。7 y3 R9 p! ]" F" U* P; ?
  “你扯大龙干什么。我问的是小龙。你从哪认识的?还把人家领回家里。你够有胆啊。”他嚷嚷着。
+ v$ R$ u6 c" l- L) f6 A8 a$ I" v  “小龙是大龙的弟弟啊。”我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一凡不再歇斯底里地喊叫,放缓声调,“真的?” 我点点头。一凡似乎还在纠结,他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 U: [% Q- |2 i) a  “哈哈。你也不想想,小龙是88的,年龄差好几岁,再说本来就没有喜欢不喜欢的事,你非要瞎联系,还大发脾气。”我说。
8 V: K6 w4 p* _. l8 o- n  一凡撇了下嘴,想了一下,“我得给大龙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我拦下他,“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你跟大龙核实会让大龙很疑惑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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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w, C5 e  “不用你管,除非你亏心。”他说完,拨通了大龙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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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3 Z6 n7 N* T9 h& [      他情绪转换倒是很快,一开始嘻嘻哈哈和大龙寒暄了几句,然后让 人 家过来转转,大龙在电话里提起了小龙上个月来这里的事情,还对我接待小龙表示了谢意。通完电话,我笑着看看他,他反问我,“看什么看?”
; x' ?. r1 k# m0 j& ?. B( g, R  “行啊,专业演员嘛。哈哈。这小情绪转换的够快啊。”我笑道。; q4 O) o  F; f( z; ], R
  “那也饶不了你。”他依旧表现出无理狡三分的架势。
7 K  H/ `1 c% A/ U  “你就过分吧。”我说。3 p/ [9 f: \* c6 ?2 K# D) G2 {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第一,小龙来这件事你没有事先和我打招呼,第二,还给人家做了我都没有吃过的饭菜。”他说。 % y$ m( E- c+ ^( P. q2 t
  “哪个菜没给你做过啊?”我问他。 : y) P( d% I! E3 I
  “我说没吃过就是没吃过。你没有发问的权利。”他说。& C$ A. a0 i( n$ b
  “好吧。下辈子做给你吃。”我故意说。  m5 i4 w6 x, h6 ^# @
  “为什么是下辈子?你还想着小龙?”他又急了。7 C$ m& Y! H6 w- I" }7 s
  “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彻底决裂,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你一分钟也不想见到我了吗?呵呵。”我说。# e' T9 ^5 j' z3 m' ~) D+ [
  “你有录音吗?”他开始抵赖。 我不说话。一凡开始小得意,“没有吧?谁也没听见,我是没说。”   w  x$ e; r( A* s3 ]
  “嗯。我什么也没听见。我也用不着做菜了。”我说。
! k+ H/ s* i  h+ C5 w  “那不行。做菜我听见了。你给小龙做的菜也得做给我吃。算是将功补过。”他说。

6 P- h4 R) D. U       我被他的样子整乐了,这小子简直就像个活宝,哭哭笑笑,没有体统可言。 他闹腾完了,似乎轻松多了,直接脱了衣服上床就睡下了。我没有立刻睡,他开口道:“快睡觉啊。”
8 l# g8 z$ z3 j$ l& w# j: {  “脱光了?”我笑着问。9 O6 o& ]% z2 `" P; N8 _
  “是啊,快睡啊。”他催促道。
, s6 ~0 v8 ~. Z3 J8 B  “把被子换一下,我的这个是新买的蚕丝被。”我说着把他的被子彻底揪了过来。然后,我慢腾腾地展开我的被子。他开始催促我,“快点啊,蚕丝被不舍得给我盖啊。”
; a, P. P# L! a. Q! e5 x  F" B  “舍得,有什么不舍得。”我说着把杯子的一角放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感受一下,很柔很舒服是不是?” 他侧过身子说是,我瞅准这个时机,抬起左手狠狠地抽了他屁股一巴掌,疼得他捂着屁股,“干嘛打我?”# ^: Z0 k, \' A9 g
  “你就是欠打!”我正色道,“这两年没打你,你又皮肉痒痒了吧?” ! P7 y4 v( b9 Q) ~$ n! O6 B
  “我怎么了?”他有点不明所以。
" X  U- h4 T4 L, C1 h  “对我大吼小叫,不知究竟乱发脾气。上研究生这两年,才气渐长脾气也大了,越惯你你越不像话,动不动暴跳如雷,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一不高兴就提决裂,说话像扔炸弹,不管不顾,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的邮件、短信、电话、日记你随随便便翻看,看完不问青红皂白闹情绪。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稳重长大点,说话走走脑子。”我一字一顿地说。% p6 z' N, Y0 r# _* g1 W& V
  “我对别人又不这样。跟你近才这样嘛。”他辩道。
, v: K; K- m- u! A  “老跟我这样的话,时间长了你越是改不过来,以后工作走向社会了怎么办,哪有那么多遂你心意的事情,哪有那么多顺捋你毛的人,你这种小性格是会遭人算计的。外面的人可不像你爹妈,处处惯着你、让着你,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吃一堑就长一智。你懂不懂?”我说。/ P3 S2 J4 Z, j. y5 x0 w
  “想让我跟你客客气气的又不是什么难事,我是念着和你关系好才这样。”他低着头嘟囔道。 * \5 e. P! O; n/ @  w. i
  “刚才和你说那些话你好好想想,想完了好好改正。我也不再说第二遍了。”我说着,把被子一抖盖在了他身上。
, ?+ X- o8 |8 a9 o  “那你也能打我啊,老在我面前装大人。”他继续嘟囔着。 “我是大人用不着装,而你就是个小孩,不打不行,不打不知道改。”我说。 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不再说话,我关了灯拉过被子睡了下来。他老实一会我也能消停一会,慢慢地我也睡着了。等第二天起来时才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过来,手搭在我的身上。遇到这么一个活宝,几多无谓几多无奈啊。
1 Q: a$ O+ e$ S
       三天假期很短,他也很快要返回学校了,我把他送到了车站,临上车前他郑重地对我说,“你还是换个工作吧,这样黑白颠倒的上班也不是个事,钱挣多少放在其次,关键是身体会累垮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对他能如此懂事表示欣慰,他看出我是在找乐子,一撇嘴道:“有必要制你一下。”% \, G" T! [5 b% s+ E2 c
  我告诉他,出版社要改制了,我肯定不会长干,至多干到年底,我也打算转个行业了。 送走了一凡,我继续按部就班地工作,直到六月二十五号这天上午,我突然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我跟你说个事啊。”他在电话那头说道。( y3 S$ i8 S1 A+ K$ Q" W. L
  “什么事?”我问。 / h! a% Z$ Q/ m- ~- h
  “我给你报了个名。你9月份参加考试。”他说。 # y$ m5 @, L9 r6 F9 y9 _, h" F$ \' R
  “报名?什么考试?”我顿生疑惑。+ o8 k" K2 S) N# M
  “司法考试。”他说出了四个字。
/ A  f4 o& s6 @+ P& y1 f  U  “什么?你怎么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2 l) |$ @* F) x- S5 @
  “这不正和你打招呼了嘛。” : I" g% }7 m1 {5 B5 Y) J
  “你都报了名了,我还没复习呢。”
7 h. [* I1 N) `9 z0 w- H  “书我已经跟你买了,过两天就寄到了。”
% `0 o) ^" Z( W+ L7 ]  f  我只好如实告诉他,“这是司法考试。就剩两个月了,我哪复习地过来啊。” 4 Q8 B. }" y0 X# ~$ L
  “你就试试呗,又不是多难,何况你是学法学的。”他不以为然地说。
8 F$ q, A8 b9 Y  “我同学考两三年都有考不过的,你哪知道这种考试的难度。”我说。0 S5 I5 G  I+ ]
  “我们学校有同学不学法律都有一次考过的,你怎么就考不过呢?”他很轻屑地说。' B4 |; Z3 b/ i$ j' g5 ~0 R3 w
  “复习时间呐。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报名费花了多少?”我问。9 I; m* V4 U- L1 U; Y4 a# I
  “两百多。你就考吧。两个月时间够复习了。”他说。
5 U( d- O4 e/ m4 O2 m& p' G  “那要不你也考吧,看看两个月时间够不够。”
7 x, l5 V0 Z! r- [9 O  X. B  “哈哈,我不爱背法条。你考下来就是我的荣誉了。”
: t. f/ E* w0 E* G" F2 ?* u  挂了电话,顿时觉得很有压力。这才是真正的时间紧、任务重。等他源源不断地把考试教材等资料寄过来时我才彻底感觉崩溃了,这些资料摞起来有近一米高。我只能每天下班回来复习这些资料,上一天班后再看这些堆成山的书,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这根本就看不过来啊。而这两个月里,一凡的电话和短信量明显增多,他每天都督促我看书,还有就是在中午12点和下午6点都会准时发来消息让我赶紧吃饭。
, E) n1 w' H; T0 `! X, B/ l
  考试时间一天天逼近,而我“三大本”教材还没有全看完,其他的资料也还有很多内容没有过眼。我对考试感觉很没有底儿。最终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进考场,而一凡寄来的那些成堆的复习资料我也仅仅看完了三分之一。最后一天考试结束后,我眼睛都累了,看远处的物体都是重影子。一凡打来电话问我考试情况,我告诉他感觉很糟,司法考试确实不简单,我的复习量明显不够,而且复习方法也不对,这个考试看“三大本”教材简直就是白浪费时间。一凡安慰我别放在心上,考过最好,考不过明年再来。回到家里我大睡了一场,这两个月来各种累,疲惫得要命。
. z. B8 e5 G# l0 X. Z      考试的最后一天恰逢周日,报社本来还要去上班,实在感觉很累就让同事顶了个班,回到家里睡得很沉,直到频繁的振动声把我吵醒,接起来一看是一凡。
+ Q  ~5 {. N8 E; l8 w9 g  他很着急的语气,“你干什么呢,给你打了13个电话你才接,出什么事了吗?” , k& L9 M6 i! q
  “没有。能出什么事情,我就是考完太累了。”我说。6 t) `0 l: D6 S/ O
  “不会是因为感觉没考好而郁闷了吧?”: t1 B  C( |% |1 J. h1 K' r$ ^9 l
  “那倒不至于。”4 n9 v8 G9 b- J( o
  “我跟你说个事吧。”* Q3 @6 G0 ]  M( B0 q: e
  “什么事?”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
# D* R( _3 ?& T9 g  “再有两周就是国庆假期了。我们出去旅游玩玩吧。也给你换换心情。”他语气带着兴奋。  k- f' _5 f; m& r/ Z( ]
  “去哪里?”; g2 t9 o8 {$ z9 W) ^! x6 C& ?
  “随你。你想去哪里我就跟着你一起去。” % i: W+ H, L) _& d; P! r/ \, R
  “去南方吧。”
2 z6 _! S; N1 Y$ `' O! o  “南下吗?那我看看。”他好像是在看地图,停顿了一下,“江苏是南下第一站怎么样?” : p6 Q& `) H8 E8 `% k! ~& U
  “好吧。坐火车第一站是哪里?”我们这里有一趟直达杭州的车,我想一定会经过江苏。 8 V  }% T3 r, @+ F: _( S
  “我看看啊。”他停了一会,“徐州。”
! f3 J4 G" q" A0 j  “那就徐州吧。”我也没多想,直接说了一句。
" U9 ^! M% ~: Y# b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记得提前去买票啊。”
: c) O; {4 K1 `3 w; @1 H& m3 W5 W  “嗯。我再睡会。挂了吧。”8 Q) ?- Z- k! p: x
  “都11点了,你起来洗漱以下泡泡脚再睡吧。”他催促道。 我一看时间,果然已经过了11点了,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结果一把脸洗精神了。想想刚才电话里与一凡聊的话,觉得出去旅游一下也好,工作以来都没有机会去外地玩.自己也一直想去南方看看景,一凡提议了,我想正是个好时候。 一凡在9月30号回来了,要和我第二天一起南下。只可惜这趟车的票极其紧张,我去买时早已经没有了卧铺票,没办法我只好买了两张硬座票,好在其中一张是挨着窗口的座位。一凡回来后很是兴奋,他让我别再想着考试的事情,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心情,“考试报名这事你是‘先斩后奏’啊,我也只能是强打精神硬做仗了。”
4 F, x$ c& B% }- p& Y  “我这还不是心里想着你呀。”他说。+ v# Q% I8 a* @
  “那512地震那天下午还不是我先给你打电话的,我那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我说。# B8 [9 K, ?2 H* ~2 F* {8 C
  “我当时不是在学校上课嘛。再说你想着我就对了。要是还想着小龙我会很生气。”他竟然又提起了小龙。: l8 E, C; X  ^6 }, j, z* S# z
  “小龙可没招惹你。瞧你那吃醋的样儿。”我不禁笑了。 “你除了我,别人没有份。我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
  O- w% g; y% o( A1 O  “怪不得那天地震我一阵子犯呕恶心。”我笑着说,但是他好像没听出来是在逗笑他。 “地震完我也是觉得有点恶心。我和你一样的状况,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心灵感应。”他歪着脑袋问我。
7 K9 m4 n$ b/ Y/ W  “不知道。你有时候说话酸起来倒是让人恶心反胃。哈哈。”我大笑。一凡这下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扑上来和我打闹了起来。

/ _* e$ o1 n! }第二天。火车的发车时间是下午2点40,我们俩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下,离开车前还有半小时来到火车站。这一天的人出奇得多,候车室里人山人海,很多是出游的人。这还不算什么,最让我们俩意外的是,这趟车从我们家那边发车,到这里是第二站,居然被火车站广播一遍遍告知晚点,先是一个小时,接着变成90分钟,之后成了2小时,最后整整晚了2个半小时。候车室里的人情绪烦躁起来,我和一凡也焦躁起来。
- o/ N& K% Y% N, p! S( v  c. G  v  “怎么回事?从我们那里发车,到这里100多公里怎么晚点这么久。”一凡站了起来,时不时地抬头看候车室里的液晶屏。
- I9 S9 l3 ?, e2 x! j  “搞不懂啊,难道是发车时就晚点了?”我也很是不解,“等等吧,反正坐这趟车的人又不是光我们两个。”) \  k/ l: O4 z1 }5 Z, o1 i
  “真想退票!”一凡不耐烦地说。
# U9 M; b" q& u( @* p1 K; W( [1 G9 b0 C  “退票了又怎么样?南下的就这么一趟快车,其他的都是慢车。”我说。
3 E; J9 n! R1 m, B3 z, |- Y' m  “MD,这么大个省连一趟动车都没有,还不如从北京坐动车走呢。”一凡满脸的不高兴。
4 U/ l0 N9 b6 }* u1 M  “你就当它是下午5点发车就好了。”我说着拉他坐下来,掏出他的三星MP3和他听音乐。快5点时终于开始检票,我们俩收拾好背包随着人流进入检票口,站在月台上等车进站。好不容易挤着上了火车,找到座位坐了下来时,火车已经开动。我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一凡紧挨着我,他隔一个小时就报告一遍倒计时,“还有19个小时”、“还有18个小时”、“还有17个小时”……
1 j8 p" C* z5 R( k3 Y' x) r  夜幕拉开,火车上已经开始叫卖晚饭,我问他饿不饿,一凡摇摇头。我们俩就继续看《故事会》,直到他肚子嘟噜噜叫时,我碰碰他,“吃泡面吧。” 他把泡面拿出来,我要和他一起去接热水,他坚持要一个人过去,我叮嘱他,“小心水烫。”他走了好几分钟才回来,显然是车厢连接处人太多了。我把榨菜和鸡蛋放进面桶里,他吃的很快,感觉是饿了。我把我的这份推给他,“你再吃点吧,熬夜坐车很容易饿。”
0 d7 v( K: K2 g* j/ y  “那你吃这么点怎么行。”一凡眨着眼问我。
9 @3 W4 y# N; ^1 L( v7 H$ a# R2 [  “不是还有全麦吐司嘛,我再吃点这个就可以了。你好好吃饱。”我说。
: d( X; U7 G$ q2 P; |! ], ]  “要不我吃吐司,你吃泡面。”他推让道。 我们俩的推让引得旁边的一个乘客在窃笑。我顿时觉得挺尴尬,也就不再推让。熬到了快零点,一凡渐渐犯困了,他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小睡起来,不过这个姿势并不好受。我让他坐在窗口位趴一会,他不肯,我只好自己趴在桌板上,让他趴在我的背上。我们俩就这样昏昏地睡了过去。
$ @! s% @9 _$ m0 a  火车上睡觉总是各种不踏实,毕竟人即使睡着了身体也是要活动的。睡了一觉起来,才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多一点。一凡也睡累了,我把背包取下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趴在上面,我左手搂着他的上身,自己则把头靠在车厢壁上眯着。

# d9 k9 l) w8 H% W9 M) _  就这样,一夜里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5点多,直感觉腰酸背疼,我让一凡坐在里面,跟他换了一下位置。他把车上的窗帘拉开了一道缝,向外瞅了瞅,然后把头仰倚在座位靠背上,我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周围的其他乘客有的已经醒来,有的还在或趴着、 或斜倚着、或手托着腮帮休息着。直到火车上开始叫卖早饭,一凡睁开眼,看了看表,已经过了6点了,他打了个哈欠,“还有五六个小时就到了,真累呀。”
$ q9 I. I7 l, p7 b      我和一凡先后去洗漱间洗了把脸,此时火车上已经开始供应早餐,一份十块钱,包含粥、鸡蛋、馒头和一份小菜。我们各要了一份,一凡很快就吃完了,他说不好吃,我乐了,“不好吃你还都吃完了。”
: K, S5 u& f5 w: ~& Q* q  “很奢侈,而且还不如你做的好吃。”他抿着嘴说。
8 \$ L0 X0 X. {" I7 B' n  “那你买个专列吧,我可以给你单独做。”我逗他。
3 h0 n6 g" p+ z& p, N  “我要买的起专列,还坐这种车?慢得要命。”他又嫌车慢了。
) L+ S& g1 Z% `- t, n  “再有五个小时应该到了,南下的路基平整,火车已经追了一个小时了,广播里说现在晚点一个半小时。”我说。 “再也不坐这种车了。”他说。
' d6 ^2 m  y+ w# z. I  “那回来时坐什么车?”我问他。
1 ^$ U$ O! t7 N8 y) G  “你到北京倒车吧。”他说。果然,我们返回时没有买到这趟车的票,改买了到北京的车票,这样做也方便直接回公司上班。 我看着窗外沿途的景色,自山东境内开始就是满眼的绿色,除了草木,还有荷塘,比起我们当地来让人感觉舒坦不少,至少不是光秃秃的山,沙伴风舞,没有生机。绿色是一种给人以振奋的颜色,养眼的颜色。从某种意义上讲,有风水的地方,发展相对较好,因为既可以引资也可以引人。而水多的地方,往往流动的财富也多。越是缺水的地方越没有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可以从广义上去理解。 看来我选择南下旅游是对的,这里惹人喜爱,只可惜时间太短了,南方的景点又很多,无法逛全。一凡对此似乎没有太大反应,他吃饱了就又靠在我的肩膀上打瞌睡。
! u0 U6 b" f$ _8 }8 l3 |  火车相继经过了泰山、兖州、滕州、枣庄,又过了大约50分钟缓缓驶进了徐州车站,我们南下的第一站到了。一凡把背包取下来打点好,而我则坐在座位上,他催促我赶紧准备下车。 “别着急,徐州是交通要塞,这是个大站,你没看见下车的人很多吗?”我说。: D5 v* T2 ^2 s$ R' w: R6 g. \6 X
  他瞅了瞅车内准备下车的和车外站台上准备上车的人,“人还真多呀。”列车停稳后,我们俩背着包随着人群最后下了车。一凡在出发前已经和他的同学打听好坐车的路线,所以我们出站后,问了一个清洁工20路车的站牌位置,按照清洁工指示的方向我们上了20路车,那时的票价是一块钱,不过公交车也确实破了点。我们坐到彭城大学站下车,在学校周边找到了旅馆。确切地说,这条不宽的小街巷里小旅馆很多,我们选择了一间带窗户有风扇的房间,一天60块钱,老板知道我们要住三天后,给了个优惠价50块钱。其实,之所以选择学校周边的旅馆,一来是为了住宿便宜,二来是为了学校食堂里吃饭便宜。 我们安顿好住的地方后,已经快一点了,这时学校食堂里也没什么饭了,不过校园里有四川人承包的饭馆,我们进去后点了两个炒菜,米饭一人份是五毛钱,但可以随便添加,鸡蛋汤是免费的。在徐州的第一顿饭我们花了12块钱,感觉很便宜很实惠。不过实话实说,米饭虽然可以随便添加,但是南方的大米实在太难吃了,免费但却没有想多吃的意愿,吃到嘴里感觉像是嚼糠一样,完全没有北方大米的筋道和香糯口感,看来“便宜没好货”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
6 j* o* t# N4 j  第二天,我们还在这家店吃饭时,正赶上高峰期,有很多在校的学生,四川老板非常忙活,一凡只顾吃饭没在意别人,我留意到一个穿着很简朴的学生,他从米饭桶里成了两大碗米饭,又盛了一碗鸡蛋汤,吃完后默默地离开了。 “哎,你看到刚才那个男生没有?”我拍拍一凡说。 4 d8 z. s3 _  I* G% L
  他张望了一下,“哪个男生啊?你又看上谁了?” 我在他头上敲了一筷子,“正经点。我跟你说的是,刚才那个男生吃饭没花钱。”: E6 e8 ~' s+ y- v# L5 m
  “免费的?”一凡眨了下眼,“那我们晚饭也可以免费吃了。”   u6 p$ p! V6 _: @4 k
  “他可能是没钱吧,盛了两碗米饭,喝了一碗蛋汤就走了。”我说。% P; B5 E1 X% [: b: s& x0 ]
  “哦,江苏是鱼米之乡嘛,反正稻米产量多又难吃,免费也是应该的。”他说。
, d! c# V% K1 W. k- j. [; z  “也许南方的学校养穷学生吧。至少饿不死。在咱们北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想不花钱吃饭简直是做梦。”我说。 吃完饭后,我们回旅馆里睡了一觉,坐硬座着实累人。不过也没睡太久,因为这里比我们当地要热多了,开了风扇也感觉热,但即便是热他也要抱着我睡,我推不开直到他自己也热得不行自动晾在一边了。
3 t9 Y0 a1 r" |9 f- ~  下午,我们去了彭祖园,里面有一尊彭祖的石像,据说彭祖活了八百多岁,他看了看上面刻的字,转头问我,“要是我们俩也能活八百岁,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3 t. N: A( h; N# j2 l+ D  “你以为你是仙呐,还八百岁,活到八十岁就不错了。”我说。
+ R: \3 a% v% y  “那要真可以是八百岁呢?”他缠问。0 g3 L  n; A7 s2 @- ~6 M; ?
  “干脆你活一千岁吧,到时候人们见你就直呼‘千岁千岁千千岁’了。”我逗他道。
0 M+ q  ], i1 I; Q  k' c  “嗯,不错,成太子了。哈哈。”他笑道。
6 t' G: _9 s0 M2 Q  “屁,活一千年的那是甲鱼,俗称王八。哈哈。”我大笑着跑开了。一凡追上来假装要收拾我,被我制止了,“小心,游人众多,那还有一只小鸟在看着你。”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大彭阁的石阶上有一只小鸟,离我们很近,似乎不怕人,他慢慢走过去,小鸟也只是向前蹦了几下并没有飞走。一凡拿起相机,将这只小鸟拍了下来。我那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红边色的旅游鞋,坐在大彭阁的台凳上。一凡冲我喊了一声,“看这!”我一抬头,他按动了快门。

+ O; w: _+ }' u. Y    公园里的游客不少,路过一处“太空秋千”的游乐设施时,他提议一起上去玩一把,问了问票价,要20元一位,我觉得小贵没有答应,他也没说什么,估计也是觉得贵。接着他想去玩碰碰车,但那里全是小孩,或者是大人带着孩子一起开,没有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的,他看了看也做罢了。游览了一圈,我们从南门出来,他跑在了前面,离我有五六米的距离,打开相机,让我站在原地,身后是大彭园的石牌牌坊,他按动了快门将影像定格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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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9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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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s$ m: G* ?( L" B【题序】如果那年高考,我们多对或多错几道题,那么现在会不会在不同的地方,认识完全不同的人,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果然,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在于如愿以偿的实现,而是阴差阳错的遇见。感谢那年的高考让我遇见你!谨以此文记念那些不曾忘却的人和事。
5 w; g. Y7 P( [  第34章
" D( v4 `5 ^8 u9 j+ P* Q  徐州市内也有一个湖,湖的旁边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和一座庵。去了徐州后少不了要去这里逛逛,一凡搜索好位置,我们一大早就坐车出发了。, c" r8 A- q; T* O
  具体怎么坐车过去的我忘了,反正这种事情他可以搞定,我直接跟着他就可以,找不到路时他会主动去问路人,我自己倒像是一个真正来度假的人。在江苏流传着一句话,叫“扬州的女子,徐州的汉”,足可见这里的男人比较刚性硬气。几千年来,徐州作为一个交通要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上溯秦汉,下至1949,这里总也少不了烽烟。而云龙山与云龙湖,一个翠绿挺秀,一个泛波轻漾,相得益彰。6 D. x6 [' |8 n% S) ]4 P
  说起来有点搞笑,我们并没有从云龙山公园的正门上山,一凡说从公园门口进去还得掏门票,这种长满树的山从外围爬上去就是了。我就跟着他在山下转了起来,走了不远,先看见了云龙湖,我们索性就先去湖边,湖边的人不少,有晨练的,有散步的,还有搂搂抱抱的小情侣。这个湖不小,走一圈下来估计得两个小时,一凡觉得看湖没什么意思,他感觉和家乡的南湖差不多,他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就催促我去爬山吧。我跟着他,找可以通上山的蹊径,路过一处叫“刘备泉”的地方,我们小驻了一下。旁边是云龙山索道,我走了半天,就建议他去买票坐缆车上去。他去问了一下价钱,需要六十块钱,他直接就走开了。 “太贵了,走吧。”一凡拉起我就离开了索道台。 “就‘奢侈一下’吧,我还没坐过呢。再说走得也累了。”我说。
( P7 m& p) X4 o8 D$ n* s/ R  “停车坐爱枫林晚。”他莫名其妙蹦出一句。0 b- |# d" g6 N1 F& N  M7 W( z+ q1 O0 v
  “什么意思啊?”我问他。 # {* s' h/ O$ X$ }3 g
  “爱你还没做(坐)过呢,就想停车?”他说。 我越听越糊涂,“坐爱和停车有啥关系啊,我说的是坐缆车。”/ j8 T- `) r& L) V8 E; W5 a
  “做(坐)过爱吗?” 他看了一眼道。
$ o3 j) Z$ D  i4 X6 \* @  “那和这有关系吗?”我被他问晕了。4 c6 R+ }+ x" @& D
  “既然没做过,就迈开你的11路,别想着停车,跟我上山。当然了,111路也行。” 他笑着说。
& I$ b. Y6 h$ n: l, k  “我没那特殊功能,你迈个111路让我瞧瞧。”我反逗他。 “真累了?”他问我。我点点头。
* O2 Y  Y' G3 T  t# N. y- W  “那我背你一会儿?”他看着我笑道。
2 V- w- s; ]( |  “好。”说着,我蹿到了他的背上。他拍打着我,“还真让我背啊?让人看见多笑话。”
$ _" n, p# X% M# _' k* ?9 _3 D  “你就是卖猪皮的,还怕被人笑话?哈哈。” 我说。0 o9 l8 |$ [3 V4 g) L
  “你可以随便丢人,但我丢不起呀。” 他说。) j, Q: J' A4 ?
  “你也怕丢人?”我问。
, G: _7 w& b- B" G/ E8 v. U  “我不怕丢人。” 他边走边说,“我是丢不起你呀。” 这句话乍听来似乎很暖心,搞得我有点迷糊。

3 V! O) Q8 e  v, H$ y- w! ~         他拍拍我让我下来,“你看这边应该可以上去,有人们踩出来的小道,刚才前面那个人从那里消失了。”我下来,跟着他沿着小道走了上去。我想了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说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不怕丢人,是丢不起我’。”- ^4 \6 W, q8 E& c1 I  s' L5 K
  “说你是个宝,不敢丢。”他伸了下舌头笑笑。
8 v' X" r# h: o1 i6 D3 Y7 m) P  “不对。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人。不怕丢人,却丢不起我。这里面的‘我’分明就不包括在‘人’里。”我拽住他说。) I# T; g+ l- Q4 O+ \1 n
  “哈哈,你不能继续做现在的工作了,都干出来职业病了。你要是今年考不上,明年继续考。这工作必须换了。”他笑着说。+ ^& Q2 l9 B$ g% o4 g% _( Z
  顺着这条小道我们还真爬上了云龙山,那时的山上似乎比现在要红火热闹许多,在兴化寺外面的落鹤厅里坐满了人,人们买来祈福条写上心愿,系在了枝桠上。站在山顶的平台上,徐州市的城景净收眼底。我们这一次没有进兴化寺(那时门票四块钱),因为游人实在太多了。一凡买了一条祈福条,写上了心愿,我要看他不让看,说这东西不能看,看见了上面写的字就不灵了,整得玄乎乎的。他本来个子就不低,还拽下一支偏靠上的枝桠把祈福条系了上去,我不知道他到底写得什么,枝桠上一摞摞的祈福条,满目的红色。而今年再去这里时,落鹤厅已经被封了,挂在旁边枝桠的那些祈福条早已不见踪迹,零星随风飘摆的几个也早已褪色了。人们不再可以进落鹤厅去小坐,虽然山还是这座山,庙还是这座庙,店还是那两家店,但感觉“萧条且冷清”了许多,没有了当年我们来时那么热闹,游人如织,石阶接踵。

. C5 [8 t1 w$ y" z2 s5 Q     从山上下来后,我们路过了云龙山隧道,一条横贯整个山脉的大通道,分上下两层,下面是机动车道,上面是行人道。我们从上面进去,这个隧道还挺长,里面有卖“香蕉”的底店,价格出奇的便宜,只要一块钱一斤,而且越往里走越便宜,还有八毛、九毛一斤的,我们两个人买了三斤。买完后发现并不好吃,一点也不甜,似乎与平常买的不太一样,但又看不出哪不一样,只是个头偏小一点。一凡感慨“便宜没好货”,剩下的索性扔掉了。几年后,在与一个同事聊天时我才知道,那时在徐州云龙山隧道里买的应该是“芭蕉”,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香蕉。香蕉通常从外皮上看有五六道棱,而芭蕉往往只有四道棱。那些商贩钻了人们不懂得辨别的空子,以低价作为卖点,实际上芭蕉根本不值钱,而且二者的食用属性也不一样,芭蕉涩肠偏温热,香蕉润肠偏寒凉。
7 B8 Y1 M3 |) i( _& b  接下来,我们先后去了徐州市淮海战役烈士纪念塔、徐州市博物馆。一凡似乎比较“博爱”,他无论去哪里都少不了要进当地的博物馆去看一趟,用他的话说就是免费学历史,不进白不进。在博物馆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历史教科书里记载的“金缕玉衣”,不过一凡说这是个仿品,真品好像在南京。第二天,我们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龟山汉墓。之所以觉得比较偏远,是因为到这里的车很少,人也不多,与徐州市区比起来显得很僻静。龟山汉墓也是一座小山,与云龙山不同的是,没有那么茂密的树林,一凡见山就一定要爬一下,他拿着相机走在前面,拾阶而上,我跟在后面,与他相差十几级,他不停地咔咔拍照,我迈一下步他就拍两张,直到我命令他停止,因为当年那个三星相机的内存只有一个G,而且只带了一块备用电池。我们爬上了山顶,在凉亭里休息了一下,喝了点水,好在带了些吃的,要不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个饭馆都难。在刻着“龟山”字印的山面上,他拍了两张后,我们下山。返回的途中,路过一个中央台的影视基地,我们就此下车,打算进去看看,没想到门票要十五块钱,一凡摆摆手示意在外面拍几张照片就行了。后来听人说,这个影视基地已经被当地撤掉了。估计当初是为了拍摄汉代影视剧而兴建的,后来因为游人少而被撤掉了。

/ t+ J; W) u; |       十一假期已经过了四天,我跟一凡说想去看看海,他想了想,“那就明天抓紧时间就近去连云港吧。”徐州到连云港比较近,车票也好买,我们买了两张到连云港的绿皮车车票,上车后一问人才知道要看连云港的海得坐到连云港东站。一凡想着到站混出去,没成想到站后检票员一个个验票后才肯让出站,最后只好掏了三块钱的补票费。出站后,他笑着说,“南方人鬼精鬼精的,一分钱看得比锅盖都大。”6 U  W2 V1 m. B
  “哈哈,不精怎么有钱,你以为这是我们那里的车站啊,出站跟逛市场一样没人验票啊。”我说。从连云港东站出来我就闻到一股海腥味,我问他有没有闻到,他点点头,“挺重的。”
$ v: Z' u4 t5 l, I* r1 ]+ I  有意思的是,我们顺着出站的路一直往前走,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连云港港。我顺口读成了“连云港港”,一凡听见直接笑喷了,“你是不是想着回到东北呢?还‘杠杠’的。应该是‘连云港-港’,而不是‘连云-港港’。”他这么一说,把我也整乐了,我们搭着肩都大笑了起来,引得路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  n' q, u% w6 a# Z; O
  走了没有多久,看到有一处公交站,有一对母女貌似也要去海滩玩,问我们俩知不知道坐几路车,我们笑笑说也是外地人。不一会儿,来了一辆中巴车,问清楚司机后,一同坐了两站就来到了海滩公园。售票处的告示上说,本地人出示身份证免费,外地人门票每人五元。一凡买了两张票,冲我甩了甩说,“我们不是本地人,嘿嘿。”
0 Y+ m' w2 D+ M  o( K; D# k  |" [  进入海滩后,发现人不是很多,也许这种海滩对当地人没有什么兴趣,而对外地人而言这么小的海滩更没有什么吸引力。我是第一次见到,表现得比较兴奋。一凡就不同了,他们全家游历过海南,这种小海滩自然比不上三亚白沙逐浪、海碧绘天的景色怡人,所以他对此没太大兴趣,纯粹是为了陪我观光。我们两个人脱了鞋,光着脚丫子踩在沙子里,海水潮涌着掠过脚面感觉很舒服。海水里有很多寄居蟹,它们游动的速度挺快,有一个小孩提着小塑料桶捕捉,一不留神坐在了海水里,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被他妈妈拎起来提到了沙滩上,样子很是滑稽。一凡拿着相机跟着我,我以为他是在拍照,原来他是把我在海滩上的一举一动录了下来,我捡了一些贝壳,在海滩上拼图案,剩下的我想带走,结果被一凡统统扔进了海里,他说这种贝壳不值得捡。玩了一个多小时,感觉有点饿了,我们俩来到旁边的一处巨石上坐了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些零食吃了起来。我发现这些大石头下面阴暗处有很多小虫子,一感觉到动静就急速跑掉,有人管它们叫海虱子,具体的学名我没有考证过,一凡挺反感这种小生物,捡起石头把它们驱赶开了。最后,在这处巨石下拍了几张照片,我们离开了连云港海滩。出了海滩,沿街有很多卖海鲜的店铺,我们俩头脑一热进去了,要了一份蛏子、一份蛤蜊、两碗米饭,要了80块钱,一凡说有一种被宰了的感觉,我说就当尝鲜罢了。

) V+ i/ m9 U# r     回到连云港东站,买了最近的一班列车,距离开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这个站很小,候车室里坐满了人,我们俩在站外溜达。一凡似乎酷爱摄影,他拿着相机又开始到处拍景物。在一处铭牌前,我停了下来,一凡读了读,原来这里是陇海铁路零公里处。连云港也算是一个通衢要地,不仅铁路方面,就连公路方面很多条国道也是从连云港建驶。检票上车以后,我在座位上看他拍的照片和摄录的视频,为了节省空间,没用的景物照我删掉了几张,被他发现我在删照片后,他将相机夺了过去,不许我再看。
$ a* @/ P6 c/ _4 r! h+ g9 l* ^  “相机是我的,我有权利看。”我欲夺回相机。# a/ o( u+ K6 \$ K& l* w- ?! A6 Y
  “现在本少爷手里,你的权利被剥夺了。”他说。
: J, Q7 _4 s( w. i2 `" h2 X! Y# Q" ?  “照片里也有拍我的,我是权利人。”我说。
* {- m; o, E+ q& y  “什么权利?”他抿笑着问道。8 P, E5 U1 f% @" q. p
  “肖像权。”
! d% Q. X/ D( a" U- @9 _$ Q) o  “不好使。我是拍摄者,我有著作权。”他说。
8 P; X! K# T/ o" h7 P! J  “你的著作权的载体是我的相机,我是所有权人。”
* F) G8 W: m7 p- e# d3 N* H  “说这些都不好使。我的是我的,连你的也是我的。你的权利行使必然受到我的限制。哈哈。”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有点“嚣张”。我也懒得再和他辩驳,跟他也说不出个黑白。后来,我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这次旅游期间一些有关我的照片,被他做成了幻灯片的形式。我让他删掉,他不同意,我说这么多拍我的照片放到手机里被别人看见会误会,他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有什么好误会的,就说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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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知道你是独生子,哪来的哥?”我说。0 `5 _) Q9 m# |
  “表哥不行啊。”他不以为然。
; n0 k/ [" n2 G  “有谁会把表哥的照片统统放到手机里看?”  B9 c7 ~8 G, p! G+ [1 c2 C( ?
  “那就说是我男朋友。我乐意。”
4 t6 _8 d( Z9 X  “你疯了这么说?”; Q2 T. |9 W* G' U4 M5 n
  “哈哈,那就说是男生朋友。一等一的死党。”有时候确实拿他没办法,当时不流行基友这种说法,否则他肯定敢说出这样的话。6 N2 c/ B) I& Q( Q1 u; S3 T0 J. z
  国庆假期剩下最后两天,我们短暂地去了一趟南京。南京是第一个让我出了火车站就喜欢上的城市。偌大的一片玄武湖,景色绮丽,湖光泛影。整个城市的小气候比较怡人。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只去了紫金山和总统府逛了逛,然后就踏上了返程,因为当晚我们要从徐州坐车返回北京。在南京站的候车室,让我们俩大开眼界的是,当时这里的工作人员态度和蔼,服务周到,还帮着提着行李包的旅客主动找座位,要求那些把行李放在椅子上的乘客将座位腾出来给站立候车的乘客,整个候车亭秩序井然。而这种工作态度和服务就是在北京都很难见到。其实,早上我们到达南京后,在公交车上就发现了这个城市的整体素质远远高于我们当地,公交车上免费提供晨报供乘客阅读,那些看报的乘客在到站时都主动将报纸放回了报袋之中,后来上来的乘客仍可以阅览。联想到我们当地有一年冬天,公交车为方便乘客,在每个座椅上放置了棉垫子,本来是一件温馨便民的举措,可没想到居然全被人顺手解下来据为己有了。这可能也是一个城市文明程度和素质形象的一个侧面写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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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我们从徐州踏上了回北京的火车,国庆假期江苏游也就此结束。第二天一早,我们到达了北京。一凡第二天开始上班,而我当天晚上还得再坐火车返回当地。从北京火车站出来,我跟着一凡来到他单位的宿舍,名义上是宿舍,其实就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楼房,目前就住着三个人,都是新近毕业的研究生。我问一凡与他们相处的关系怎么样,他轻描淡写地说,就那么回事,表面上过得去,仅仅是同事。一凡自己住一个小屋子,虽不是朝阳的,但也清净自在。他6月份毕业后,我是第一次来他宿舍做客。这里完全就是个家的样子,简单的家电、家具设施都有。我问他平时怎么吃饭,他说单位管饭的,就是不怎么好吃。我没再问话。 一凡拍了我一下,“嘿,怎么不答话?”
# U" O, u- K; _6 \' |3 b- I  “没有问的了啊。”我说,“不过,你那点小心思我早看透了。”
* Z4 P" [& e  @1 T) S& ]  “什么小心思?”他笑着一仰身头靠在我怀里。
4 u1 A9 i0 t4 ]% @% ^  “想让我做饭吧?”我说,“我可不想做。”
( b3 O+ u/ P$ q/ L  “嘿嘿,恭喜你,猜对了。我想吃你做的饭。”他笑着坐了起来,搂着我的脖子。7 t. q! W) v) }5 r. g
  “多累啊。外面吃吧。请我吃全聚德烤鸭。”我说。 ! b; r' \0 P* d: `) @
  “想吃烤鸭?”他问。我点点头。
' f4 _: d2 Z8 ~/ n+ F5 V  “那好吧,我请客你买单。哈哈。”他坏笑着,“不过这附近没有全聚德,但有一家大鸭梨。” 3 V# c% b' `. _" x; Y2 s
  中午我和一凡在大鸭梨饭店吃了一顿“奢侈而丰盛”的午饭,我们点了半支烤鸭,两个热菜,一个汤,花了两百块钱。一凡结的账,他要了张发票,然后把发票放在我的手里,装模作样地说,“一定要好好保存着,你开工资后记得给我报销啊。”" W- \1 O6 D, }  U  z1 f/ u  ~
  “报销你个头,伺候你个活宝这么些年,你怎么不为我发工钱。”我把发票塞进了他的T恤里。 回到他的宿舍后,有一个他的同事也回来了,一凡和同事简单寒暄几句就各自回了房间。他进入房间后,把门还反锁上了,我很诧异,“干嘛锁门?”
0 U, w$ _; m4 i. z) m0 X+ f  “有同事回来了,不能让你曝光啊。哈哈。”他说得很“猥琐”。0 p. d3 _3 d, Z$ [: H3 B
  “你一边待着去,我午睡一会。”我说。
8 n/ k# E1 Q/ F8 y! X  “抱着你睡啊。嘿嘿。”他直接脱了T恤先躺下了。
) Q9 Q" ~  f2 Y* p) I0 |  “你抱着我我睡不着。”我说。) F1 p9 \- }) _7 d0 X4 e
  “这几天哪天不是抱着你睡啊。不抱着你我更睡不着。”他表现出很“可怜”的样子。 下午我们哪也没去,跟他在房间里看了部电影,玩了玩蝴蝶祖玛。这是个无聊的单机游戏,我玩得不如他好,我打过10关就过不去了,他就在一旁时不时地说我“笨”,我让他继续通关,他确实比我玩得好,他会用各种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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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一凡把我送到了火车站,这里人流如织,到处都是眼睛。他把我的背包从肩上取下来递给我,“上了车就到铺上休息吧。包里有水。”
. P, i& L9 i& `  A% Y+ R9 D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关心人了?呵呵。”我看着他的样子发笑。, t/ m; U: E- D, w
  “你以为我还那么小啊。”他辩道。+ B' P/ l0 d0 S2 ^8 q4 E
  “哟,长大了?”
" {2 o1 @4 `0 B; E  “我都研究生毕业了。” 4 s7 M+ D% b" ]& X" O5 z
  “得得得,动不动就卖弄一下你的学历。怕人不知道似的。” , _+ q( b3 P/ x& Q8 q) F, Y2 ?
  “嘿嘿,必须刺激一下你。”) [6 Z7 j- I: z$ P
  “刺激我干嘛?”
4 x- r. k5 B, O$ D" {3 v  “怕你忘记,给你温暖的记忆。” 我轻侧头,做出呕吐状,“受不了,酸得反胃。高学历就是爱卖弄啊。”他推了一下我,“少装。” 1 r6 I$ m, t) F1 @( p
  “我哪有你会装啊,研究生同志。”我笑着说,“我进去了,你坐特6赶紧回吧,又得一个多小时。” 9 W' K  L' e$ d6 U5 ]+ e$ o$ L
  “我坐54倒2号线地铁,时间能快点。”他说,“开车后给我信息。” 我检票进了站,回头看了看,一凡还站在原地,朝我挥挥手,我也朝他挥挥手。直接走上了站台,没有再回头看他,我知道这样三步一回头的话,他还是钉在原地不肯先走。
3 U" O2 h* T6 a: w& M  v  Z  进了车厢,找到我的铺位,把东西放好。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他过了一会回复说他已经坐上54路。我又发了一条问他:“没有哭吧?哈哈。” 他随即回复:“哭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我回道:“哦,忘了你已经长大了,哈哈。你路上小心。火车已经开了。”
/ `/ W& \5 a- O% \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火车到了终点站,下车后回到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吃了口早点,就到单位上班了。到单位后,接到了一凡的电话,“到了单位了吧?”
2 D' C! V% M$ S+ O- K, G% ~  “嗯。刚到。你呢?”我说。
# N" z$ _$ i1 O. v* I  “一样。”他说完沉默了。我也停顿了一下。7 Q0 h! V8 S* m" V0 p# c/ N) k
  “怎么了?” 我问他。
, v$ s/ j$ {3 b4 H9 [* t9 _' P  “都怪你。”他在电话那头嘟囔道。
, U5 i' R5 _: J6 l  “怪我什么,小孩子。昨晚不是说你长大了吗?怎么一晚上就又变回孩子气了。”我说。1 ^2 v& x8 }2 {9 V+ N& K
  “这几天抱着你睡习惯了。昨晚一下感觉空空的。又有点不适应了。”他说。0 q4 P/ G* L4 Z! x7 X
  “就因为这个啊?这几年我们也不是天天在一起,你早习惯了吧。”我说。) |. y4 T+ ~/ U9 j3 P
  “上学这几年是习惯了。这几天旅游都在一起,你知道我对你那啥,要是一直都是这样的那也没什么,就是这一礼拜让我又开始依赖你了,主要是习惯了你身上的味道。我们刚认识那时候,你知道的,我对你那什么……” 他说了一半,我打断了他,“哎呀,乱死了,你说得可真乱。别这么矫情了。赶紧上班。”* A$ p0 G7 P( b! K0 n( Z- j
  “好吧,我也感觉说得乱糟糟的。我开始工作了。”他说。 “嗯。你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吧,别老是纠结这些了,免得心理乱。再说我又不是见不到了。”我说。 这之后,一凡又开始了一天至少一通电话的频率,我也搞不清他是怎么了。

, F+ O9 ?  k% r* f       其实他这几年上学以来,他和我的联系渐渐像个正常交往的朋友一样,而不是像刚认识的时候天天腻不完。这次国庆出去旅游回来,他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对我又开始腻乎乎的。直到有一天,正逢周六,我休息在家,他和我通了很长的一通电话,在电话里我了解到,原来他父母经人介绍给他物色了一个女朋友,他们见这个女孩了一次面。他的父母对这个女孩的印象不错,希望他跟人家交往下去,据了解这个女孩的家世背景还不错。作父母的心在这一点上可以理解,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至少要条件相当,这样生活上可以充裕点,将来在工作和事业上也能相互有个提携。我问他对这个女孩什么感觉,他回答得很轻描淡写:“没什么感觉。”
( f( s& T  p# s3 O  “长相怎么样?”我问。
9 R; K$ D$ V, f2 p5 f  “倒不难看。普通人吧。”他说。
0 F6 o+ g, A% m# }: \0 Z: S! s  “既然是你家里给你物色的,而且人家家庭背景不错,你先处处看吧。”我似乎也只能这么说。) Q9 A  o) s8 y4 ?/ S) h
  “处什么啊,应付一下就是了。我心里装的谁你应该清楚。” 他把语调提高了说。- Z0 I7 y4 H! l. P7 e
  “她对你感觉怎么样?”我问。% G7 W+ r8 e; x2 t
  “不知道。懒得问。”
' O' Q3 M. [3 A* R4 C  “介绍人肯定告诉你父母了吧?”/ T( l) I2 ]- n8 }8 `
  “我父母当然没任何意见。我妈说这女孩对我也没意见。但我有意见。”他说。
) @1 k, \# _, p8 t( p5 x) H% o3 r  “我也不清楚了。你根据家里的意思考虑吧。”我说。
( G+ c; b' E8 j4 X" B  “没什么好考虑的。”他使起了性子说道。 通过这通电话我知道为什么他在和我出游回来后,又开始和我腻乎的原因了。其实他的心里为这个事情比较烦,但他又不能和父母直说,毕竟女孩子的家里有一定的背景和势力,他老爸的工作似乎和女孩家人分管的某些方面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而一凡的工作迟早也是要被调动的,从长远看,他留在北京也不是现实的事,他如果调动回当地谋取一个不错的工作,在相关行业领域,似乎也离不开活动一些关系。这些事情想想都是很头疼的,他没什么人可以去诉说,和我的关系又是最近,相处的时间又最长,他心里也回溯到了当初依赖我的状态。4 U: t* H4 d( w7 _& `% K3 {* H; E
  人与人的依靠,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给对方以温暖;人对人的依赖,不是为了寻求寄托,而是为了得到无碍的托付。一凡与我继续紧密的联系着,他似乎怕我消失一样,用他的话说就是,家里给他介绍女朋友这件事他思前想后了好一阵子要不要告诉我,他不敢想象我知道这件事情后的表现。当我那天和他电话得知这个消息后,表现的很镇定,既没有歇斯底里的声嘶力竭,也没有怒不可遏的一挂了之。他觉得我还是那样陪在他身边,心里不会落空。其实,我并没有表露我的心声,我内心的复杂与彷徨深深的埋压着,我不知道该向谁表诉,总不能表现得过于激烈,否则只会让他更加无措,感觉像天塌了一样。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让自己身心分离吧,我想。 心路跌宕,事情也变得曲折。11月21号早上,公布司法考试成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与这些天压抑的心情一样。上网查了查成绩,知道了结果。不多时,一凡的电话就来了,问我考了多少,有没有过360分的线。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差了十三分。他听后叹了口气,说这个数字不吉利。我反而笑了,“你开始迷信数字了?我跟你说啊,考359的人多了去了。这东西呀,单纯从过线看,多一分浪费,少一分报废。”
" D) K. W" u! g+ _$ n  “那明年你再考一次。我觉得你肯定行。”他有力地说 。 “今年不过线也是预料之中,复习的时间短,资料都没有看完,全凭以前的底子和临阵磨枪的印象去考试,本来司法考试就不能轻视,也不可能轻易尝试妄想过关。” 我说。 “我这里的同学也有没考过的呢。”他说。9 u0 D: T4 n3 [* d
  “这个考试挺邪乎的,学法学的那些硕士、博士啊,考不过的大有人在。往往是不学法学专业的反而有不少考过的。”我说。: i0 V+ p8 z$ R0 M) q; c
  “这是为啥呢?”他问。" @% P& d9 B  c3 q' I3 Y% }
  “还记得我当年闲来无事让你答的那些法律案例题吗?”我说,“学法律专业的人有时候把简单的题想得太复杂了,非本专业的往往从直观入手倒是对的。”. j9 L$ v$ E$ |- o6 |0 P$ w2 Y
  “我周末过去见你。”他突然蹦出一句。 “你周末要回来?”我很意外。
: s1 w; f9 _% G' {. g2 Y6 o7 M  “嗯。你没考过,我回去安抚一下你。”他说。+ C; P3 ]) S" E4 c+ i
  “得了吧,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呢。考不过又不是要命的事。”我说。5 @; _; @2 |+ x4 ~: G3 D, P
  “反正我是要过去的。”
$ m' N4 Y& M. h5 r0 C% m  “那你直接回来就是了。我就不用去接你了。离得也近。” “知道了。你越来越懒了,连自己男朋友都不接了。”他嘟囔了一句。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个词来自谓。 周六一早,一凡就回来了。一进家门,直奔我的屋子,见我还在睡觉,“还睡呢,懒虫。咱这里气温还真是低了。还是屋子里暖和啊。”   b8 P, J+ r# o6 R! L8 o
  “你是不是穿的有点少了?这里比北京低七八度呢。”我看着他说。
  E, E% W" ], J% i( n  “反正有你的衣服可以备用。我只能待两天。”他说。 4 @4 |* J% I7 A
  “那你从衣柜里找一件薄毛衫套上吧,那件黑白条纹的正合适。”我说。' W9 S: D# o1 R$ i( w9 `
  “现在还用着。有你可以给我取暖。嘿嘿。” 他说完就脱了外套和裤子钻了进来,“还是搂着你更暖和啊。”
6 ^. i$ l& b, L. |  L  “我一点也不暖和,让你把被子里的热气全吸跑了。” 我说。
+ C6 N" ]$ {4 k& i  “你不让我吸让谁吸啊。”他说。
9 ~9 N$ p/ W3 K# d! _% S  “你先去抱着暖气捂一会吧,你身上都是冷气。”我故意逗他说。
* C( Y1 W2 `( \7 M$ y5 Z  “暖气能抱啊?我就要这么着。”他说着继续紧紧地凑过来。
5 y  F; P! F" C$ v7 ?  “问你个事。”
' }; c' [6 l2 r5 V5 y) V' V  “什么?” 3 s2 d$ f2 r& n: N
  “你家里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和你继续联系了吗?”
: S" K% W1 |" h; P* a4 G. q: p  “我抱着你呢,别说这些扫兴的问题。” 他有点不乐意了。 “问个这问题就扫兴啊?你太敏感了。咱俩之间还不交流这些了?”我说。
5 O. ]( H: w" x5 T' G  “我说扫性,不是扫兴。”他辩道。
- _% l: f  H/ m' [5 {: o$ v7 l0 ~3 r! c: p  “什么?”我问。他重复了一遍。 “你老老实实地啊。这么冷的天,少折腾。”我说。不说还好,我这么一说,他直接把保暖衣也脱掉了。我只好“威胁”他,“你刚一进门身上还没缓过劲来,再折腾的话,我就把另一床被子铺开,你自己单睡去吧。”
9 W% {  I! x9 R8 V% G& s/ S6 P6 H3 g9 R  “其实吧,我抱抱你就是安慰你,怕你还从考试不利的阴影中没走出来。”他附耳道。 我没有再回话,我也明白,他这趟回来的原因也有这其中的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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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有些话,没有必要说明,心里已经通透了。回来就回来吧,反正他也是被家里介绍的这个事情闹得有点烦躁。这么些年了,他脑子的那点小心思我也早明白了。也许常言所说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另一种心脑眼与思物凝的感应集合。 回来之后,少不了给他做爱吃的那几道菜,饭熟时,他免不了假装殷勤地说,“谢谢你的款待,又让你受累了。”我直接把米饭丢给他,“快吃吧,别假惺惺的了,热饭也烫不住你的嘴。” 他就凑过来夹起菜往我嘴里送,“你试试烫不烫,不烫的话我再吃。嘿嘿。”当然,这种情况仅仅也是在合租的室友不再的时候他才敢这么“放肆”。嘴里吃着饭,看着窗户玻璃上被正午的阳光晒化的冰凌花,这个冬天因为屋子里弥散着双倍的人气而显得不那么冷了。4 Q( r6 E8 ~5 u' M3 P0 e( C$ @; k-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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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9 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flybirds 发表于 2020-8-9 17:59
' ]! W6 j$ Y+ ^4 k/ [楼主弃坑了?怎么不更新了
+ G: s; U: t9 ^: K+ M
没有弃坑。更新内容正在论坛审核中。
 楼主| 发表于 2020-9-12 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4 m( k/ l7 @2 c$ K% z5 {
【题序】如果那年高考,我们多对或多错几道题,那么现在会不会在不同的地方,认识完全不同的人,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果然,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在于如愿以偿的实现,而是阴差阳错的遇见。感谢那年的高考让我遇见你!谨以此文记念那些不曾忘却的人和事。
第35章
天气逐渐转冷,这一年的冬天尤其的寒冷,每天出门都要接受西北风的迎接,别说是骑车,就是迎风走路都特别艰难,寒风凛冽,呼吸都感觉困难。坏在我不戴眼镜,眼皮都被风割得生疼;好在我不戴眼镜,进入房间不会一片朦胧。事情总有两面性,感情都是双刃剑。当日历一层层脱掉厚重的华装,仅剩下寥寥几件单薄的衣衫时,直观的意识似乎夹杂着复杂的情感,因为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应该满心欢喜迎新,也因为旧的一年已然成为历史,难免为光阴短暂韶华易逝感怀。一凡在平安夜打来了电话,情绪高涨,兴致高昂。 “嘿,马上就过元旦了。”他在电话一头流露出欢喜的声音。
“是啊。元旦了,新的一年来了。”我平静地说。
“元旦休三天,我有个打算。”他兴冲冲的说。
“什么打算?”我问。
“你来我家吧。”
“去你家过元旦?”我完全没有意料到,“那么远。”
“有什么远的,晚上坐火车,早上就到了。”他很轻松地说,“你看能不能多请三天假,在我家多呆几天。”
“多请三天假?6号我再回?”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是啊,反正来一次,多跟我呆几天。我们单位可以多休三天。”
“为什么多休三天啊?”我好奇地问。
“年底了项目基本也停了,正好有一个项目现在我家这里,就相当于不用去北京了。”他说。
我短暂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在那头急了,“哎,我说的你听到没有,怎么不说话?”
“我明天去和主任说一下,看能不能准假。”我说。
“你找个合适的理由,迫使你们主任准假就行。”他说得倒轻松。
“请假又不是胁迫。关键是我得找到一个替我班的人。” “找个替班的人很简单吧。你请假了,部门里其他人不就可以多挣些钱了,何乐而不为,对吧?”
“谁愿意大晚上的多加班时啊,你说得倒轻巧。我明天自己看吧。”挂了电话,脑袋里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和主任请假呢,主任若是准假了,找个同事替班也少不了落下个人情,毕竟深更半夜的上班,谁都想着早点回家,好在这个时候的工作任务还不算太多。
第二天,向主任去请假,主任什么也没问就准了,让我自己安排好代班的人。晚饭时,约了同部门的几个同事一起去吃饭,顺便说了自己让他们代个班的意思,同事也都一口答应下来。晚上我还在岗上时,一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直问我有没有请下假来。我告诉他已经请好了,他催促我抓紧时间买票。住的地方离火车站比较近,下班后我去买票。虽说还不到春运,但赶上学生放假和民工回乡,售票厅里的人也不少,各个窗口前都是排队的人。轮到我时,竟然那趟车次还有卧铺票,买好票从火车站出来,凛风袭来,不觉裹紧了衣服竖起了衣领匆匆回家。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满屋子的热浪扑面而来,集中供热的暖气给人的感觉就是室内室外冰火两重天,屋内的干燥程度不亚于沙漠腹地,把一盆水撒在地上,几个小时就被蒸发掉了,往往是睡觉到一半时就要口干舌燥地起来去喝一次水,晚上洗过的牛仔裤挂在暖气片上,第二天起来就彻底干了,倒是不影响上班穿。以至于我习惯了在屋子里穿夏装,睡觉时也不用盖什么被子,一条浴巾搭在肚子上即可。 脱掉外套,换好拖鞋,走进自己的屋子,家里就我一个人,合租的小子这几天晚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很少回来睡觉。拿起电话,想打个电话问一下,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虽说同住一个屋檐下,但都是成年人各有所事,而且仅仅是合租关系。这几年合租的室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基本上是人走茶凉的样子。时至今日,还跟我联系的也只是那么两个人,或逢年过节联系一下,或冷不丁地来一通电话叙叙旧,也许是年龄不断增长的关系吧。
      (说点题外话。这让我想起和一位企业老板喝酒吃饭时,他说“人的年龄越大真正的朋友就愈少,一个男人过了四十岁就不适合到处交朋友了”。先不评说片面与全面之类的话,这个老板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道理的。刚刚过去的这个国庆假期,除了小龙跟我说了说他的近况外,延琞因为宝马车被小偷盗损也借机约我见了个面,吃饭时与我大谈什么样的朋友可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他最憎恨的。晚上住在他家时,发现他在听《夜空里最亮的星》,而且是各种版本循环放,我不禁诧异问,“你现在怎么听起这种伤感的歌了?”他反问我怎么就不能听,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年龄大了开始怀旧了”,他点点头大笑,一副玩劣的痞气,其间他的小女儿给他打来了电话,他则像个慈父一样听着小女儿呀呀呢喃。其实对于一个身边从不缺女人,却又离婚至今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再婚的对象的人,延琞虽然从小家境殷实养尊处优性格暴烈以自我为中心,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也有了些许沧桑。)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我登上了去一凡家的火车,第二天上午一凡和他老爸开车去火车站接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让他老爸来接我真是没想到。来到他家里,整个房间里一片寒意,原来他们这个小区的暖气管道改造出了问题,今冬无法供暖。他老妈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快来吃饭,由于屋子里很冷,饭菜摆上桌子热气腾绕却凉得很快。我习惯了那个暖气通热的房子,初来到他家里还真不太适应,吃饭都要穿着棉衣。吃完饭,我小声问一凡这么大的家为什么不买个柜机,这样多冷啊,用电暖器不如柜机好使,一凡告诉我他家已经买了一套更大的新房,明年就搬过去,这个房子到时候就租出去了。他老妈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家里有几个沙包,我问他,“这是我们小时候才玩的吧,你现在还玩?”
“哈哈,我才不玩呢,这是我老妈锻炼用的。”他笑着说,他老妈也笑了。
“阿姨,你每天踢沙包锻炼?”我问。
“不是的。”一凡抢着说,“让我妈给你演示一下。”说着,他把三个沙包放在她老妈手里。 他老妈让他自己玩去,他执意让他老妈演示,我有点好奇,他老妈放下手头的针织活,玩起了沙包。这下我看明白了,原来是类似杂技表演,三个沙包扔到空中连续抛出去接回来。 一凡拿到手里递给我,“递给我,你也试试。” 我摇摇头,“我玩两个还行,三个不行。”一凡非让我试试,我知道他是要看我出洋相,我确实不会玩三个,根本接不住,手忙脚乱的,眼睛也跟不上。他在一旁哈哈大笑,他老妈笑着说,“你不也接不住吗,还笑人家。”
“原来你也接不住啊,你还笑我。”我说。
“好了,洗洗手去吧。”一凡拉着我去洗手,在卫生间里,我拧开水龙头洗手,他靠过来,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拦腰抱住我。我碰碰他,低声说,“快放开,让你妈看到不好。”
“没事,她不进来,来亲亲吧。”他的嘴凑了过来。我碰碰他,“毛巾呢,我擦擦手。”
他还是腻腻歪歪的,我低声说,“快出去吧,两个人一直呆在卫生间会让你妈妈怀疑的。” 下午,一凡带着我到商业街去逛,外面有太阳照着,我感觉反而比屋子里暖和。我对逛商业街并不感兴趣,只是想出来走走。商业街大同小异,说白了就是个卖商品的地方,每个城市都有一条或者数条商业街,不管经营业态如何变换,都离不开吃喝玩乐购的模式。男人对逛街天生的没耐性,我跟着他光了几条街,就懒得逛了。 “那你想逛哪?”他问我。
“超市。”我说。
“逛超市?”他拉住我问。
“对啊。要大型的,沃尔玛、家乐福之类的有吗?”我说。 “有啊。那我带你去。” 其实,我去大超市的目的很简单:暖和、看看书、听听碟,还可以顺便买瓶水。像沃尔玛这类的综合商超,里面有专门卖书、杂志和CD碟片的区域,可以免费试看和试听。但我基本不会买,除非觉得特别有用,而在淘宝上又买不到的。在超市呆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买了两瓶水和一包糖炒栗子,坐车回家。
      太阳一落山,家里显得更冷,虽然开着电暖气,但是说话时还是能看到呼出的热气。他老妈比较有意思的是,炒菜不用铲子,而是使用大号的竹筷子,但是味道也很不错。晚饭后,我和他家人裹着棉衣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约10点时,一凡嚷嚷着困了要睡觉,他去卫生间洗漱去了,等他洗完了出来就催促我快去洗漱,他妈妈起身搬了两床棉被放到他的卧室里,让我晚上盖好,家里没暖气小心受凉。他妈妈独自一人在厅里看电视剧,我洗漱完进了卧室,一凡在电脑旁坐着看着什么。看见我进来后,他就起身把卧室门关好,然后轻轻上了锁。我让他别上锁,免得他老妈起疑,他反而嫌我太敏感了。我问他在电脑上看什么呢,他诡笑着说是爱情动作片。 “你可真牛,你老妈还在家,你就看这个。”我说。
“男人嘛,偶尔看一下,今天不是迎接你嘛。”他说得不急不缓。
“滚犊子少扯淡。小心你老妈发现揍你。”
“以前被发现过,是我小姨告的状,我妈批了我一顿。嘿嘿。”他嬉皮笑脸地说。
“好吧,我把阿姨叫进来。”说着,我假装往门口走,他动作很快直接关了电脑,蹿到我面前。我笑了,“你就怕你老妈。哈哈。”
       “让你吓唬我,哼。”说着,他撸胳膊挽袖子作出要打架的架势,我用手背抽打了他的肚皮一下,他假装很痛的样子倒在了床上,“哎呀,我受伤了。”
“行了,别装了,知道你是中戏毕业的。”说着,我坐在床边捏着他的肚子。他一把把我摁倒在床上,揪过被子盖上。我感觉到床褥子很暖和,“电褥子啊。” 他点点头,“快睡吧。”他催促着。我把衣服脱了钻进被子里。他妈妈准备了两床被子。他把灯一关,直接钻进了我的被窝里,手开始不老实,“干嘛还穿着秋裤啊?”
“冷啊,家里又没暖气。”我说。
“有电褥子还冷啊?”他反问。
“电褥子不能一整晚都用,得烤死,容易上火。”
“那我们泻泻火吧。嘿嘿。”他说着就扑上来。
“你妈妈还在外面呢,瞎折腾什么。不怕被听见啊。”
“没事的。放心。”
“你妈妈精明着呢,眼里可不揉沙子。你最好收敛点。”我提醒道。可是,此时的一凡根本听不进去,哼哼唧唧的,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热量和澎湃的心跳。
        男人在这方面与女人不同之处也许就是声音,男人不会过多的出声,但是男人体内的特有物质的气味却会让人一下子嗅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妈妈就来喊我们起床吃早饭。由于他昨晚睡时把屋门反锁上了,他妈妈没有进来,便直接在门口说,“怎么还把门锁上了,快点起来吃早饭,一会就凉了。” 他应了一声,光着身子坐起来,迅速穿上衣服。我也跟着起床穿好衣服,屋子里还能隐隐闻到一点气味,我低声说,“赶紧把这些纸收拾好了,你妈妈进来看见麻烦了。”他动作麻利地收拾了一下。屋外,他妈妈又开始催促了,“起来没有啊?赶紧去洗漱过来吃饭。”
我们俩打开房门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等出来时发现他妈妈正在帮叠被子,看见一凡便说道,“屋子里什么味啊?” “一冬天没暖气不开窗,睡一晚上玻璃上都是雾气,当然是潮味了。”一凡说着,把窗户打开一扇。 这小子反应倒是够快。我们和他爸妈在餐厅一起吃早饭,他爸爸吃了一口就出门去了。我们俩吃完饭后,正好他表弟来了,听说一凡回来了就过来找他玩。他妈妈就让我们仨一起出去转转,顺便买点调料回来。我们仨下了楼,顺着小区外的马路走。超市距离这里有三站地的路程,我们决定走着过去,就当是溜达了。过了马路,来到另一条街。这条街的一侧正在施工建高层楼房,可以很多建筑工在忙碌着,有的在搭脚手架,有的在运水泥,高耸的塔吊也在不停转动着施工作业。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即将发生的危险,或者说是凶险。 施工场地砌着围墙,从围墙到马路的道牙有三米左右的距离,道牙内侧种着树,可供行人行走的空间也就一米五多宽,一凡和他表弟说着话并排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与他们俩前后相隔八十公分左右的距离。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信息的声音,我停顿了一下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移动公司每天例发的手机报。天气太冷,我也不想冻着手去翻看,于是就把手机重新装回了兜里。这时,一凡跟他表弟已经和我差开一米多的距离了,一凡回头看了下我,“来电话了?”
“哦 ,没有,是彩信。”我话音刚落,左腿刚抬起来要往出迈,刹那间一个东西重重地掉落了下来,由于下冲力极大加上惯性的作用,这个东西在掉到地上后,摔成了几块,其中一块反弹起来在我的左膝盖上碰撞了一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凡和他表弟也被身后突然发生的落地撞击声引得猛然回头。这时我们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塔吊上的大螺丝栓扣,从高高的塔吊上因松落而坠了下来,抬头再一看,长长的塔吊臂正从我的头顶上慢慢转动过去。一凡捡起这个足足有一拇指长的厚度的螺丝栓扣,直奔施工工地的大门,大门紧闭着,上面挂着“施工现场,闲人免进”的黄牌子。
       一凡用脚踹大门,嘴里大喊着“开门!开门!”里面出来一位建筑工人,一凡歇斯底里的喊叫道,“你们这的负责人呢?看看,这么大的东西从你们塔吊上掉下来,差点把我们人砸住,差点连命都没了。”一凡的嚷嚷声引来了场地内其他工人的围观,这些工人个个灰头土脸又憨得发呆,不明所以得面面相觑。一凡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我上前拉着他,“走吧走吧,没砸着人,咱算走运。别在这耗时间了。”连拉带拽地我把一凡带离了工地门口,一凡嘴里还在嚷嚷着,“真要有个好歹,让你们工地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仨开始从马路的另一侧走,这一侧没有正在施工的建筑。一凡拉着我的手,“没事吧?刚才太危险了。”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嘛。”我笑着说。
“还笑啊,多危险啊,差一点没命了。”他严肃道。
“手机信息救了我啊。我要是再往前迈一步,那东西没准还真砸进我脑袋里。算是万幸了。人没事比啥都强。你跟那些工人也理论不出个所以然。”我说。
“至少让他们负责人带你去医院检查。太便宜他们了。”一凡说。
“人好好的,能检查出个什么啊。反倒跟他们生一肚子气。”我说。
一凡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浑身上下疼不疼?”
“左膝盖有点疼。”我说。
“啊?我看看。”他说着弯下了腰,发现我的裤子并没有什么破损,“是骨头疼吗?”
“不是,可能是那个铁块冲击撞那一下让我觉得有点疼。好在里面还穿着绒裤和毛裤,没多大事。外裤也还好好的。”我说。
“好在你穿得多。”一凡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前面有一个广场公园,我们仨在这里逛了逛,大冬天的连喷泉也都关了,我们就去露天的建筑雕塑里走了走,一凡时不时地用手机拍拍景。逛出来后,让旁边的陌生人给我们拍了张照片。 “回去我把这些照片洗出来。”一凡说。
“又不是什么著名景点,洗不洗的无所谓了。”我说。 去超市买了些他妈妈要的调料后,我们回家。一凡的表弟顺道直接回自己家了。一凡这下说什么也不让我走回去了,我们打了个车回到了家里。进门后,一凡把刚才惊险的一幕跟他妈妈全说了,他妈妈也表现得很担心,问我有没有大碍。我说没有大碍的。他妈妈反倒开始怪怨起他表弟来,说是如果他表弟不来,我们俩也就用不着出去,不到外边去也不会遇到这种危险的事。
      我顿时觉得女人联想问题真的是和男人迥然不同,一些不相干的事情都能生掰硬拽地扯到一起。傍晚时分,他爸爸打来电话说是有人请他吃饭,让我们也一块过去,他一会就开车回来接我们。我想晚上出去吃也好,家里吃饭还是有点冷。晚上吃晚饭后,从酒店出来,请客的人笑着脸陪着他爸爸,我们仨先上了车,他妈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和一凡坐后面。透过车窗,我看到那个请客的人从衣服里抽出一个信封袋子塞到了他爸爸的外衣兜里。我碰了碰他,指了指。一凡看了一眼,似乎见多了,没什么反应。他爸爸回到了车里,载着我们回到家。家里比车里冷多了,外套也不敢脱。他妈妈赶紧打开电视看连续剧,也许女人们多是这样。记得我妈妈当年和邻居阿姨们也为看家长里短的韩剧而上瘾,《爱情是什么》、《看了又看》等把她们看得非常入迷,跟着剧情哭哭笑笑。之前全国热播的《甄嬛传》倒是个例外,我妈妈没有看得兴趣,嫌演员说话太磨叽,有点不接地气。不过当年热播的《红高粱》却又让我老妈成了剧迷,晚上一到7点半就赶紧换到山东卫视,剥夺了老爸看央视四套和七套的权利,说我老爸是“不是军机处的,操什么政治心”,老爸也不多说什么,由她看《红高粱》去了。
有时想想,一凡的父母、我的父母,吵吵闹闹磕磕绊绊相濡以沫半辈子,有份感情有个伴也就够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和一凡也在看一部167集的韩剧《无法阻挡的HIGHKICK》。
       确切地说,是我现开始看的,最初当他知道我在看韩剧时还是很不屑的。但剧情很搞笑,我有时会看得大笑,一凡就凑过来瞟几眼,没多久他也就上瘾了,经常跟我坐在电脑前一起看,不时地发笑。有时候想想,是不是我们的笑点太低了。反正全当是闲来解闷了。现在呢,工作的压力让人也很少有时间去看什么电视剧了。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我脱下裤子一看才发现,膝盖上被磕破了皮。一凡赶紧凑过来看,他表现得挺担心,忙问我,“穿着裤子也磕破了啊,很疼吧?”
“有点。也真怪了,裤子好好的,肉皮倒磕破了。”我说。 “用个创可贴吧?”他问。
“不用。没那么娇气。过几天就好了。”我说。
“冬天哪那么容易好啊。”他说。
“你晚上老实点,别折腾我就好的快了。”我说。
“嘿嘿,你没那么娇气。以后哪有机会啊。”他笑着说。 我没有说话,觉得他的话里有话,但又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他见我不说话,就抱着问我怎么了,我笑了下点点头,“睡吧,太冷了,被子里暖和点。” 膝盖上的伤口最终留了道疤印,一直没有下去,可能这辈子也就留在上面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一凡要我跟他出去,我问他去哪,他诡秘地说,“不告诉你。”等到了后我才知道,原来是蛋糕店。他是来给我买生日蛋糕的。
      进了店里,陈列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生日蛋糕。店员尽我们进来了,笑着迎了上来,“欢迎光临。两位想选什么样的蛋糕?”
“加巧克力的。大一点的。十寸的。”他说道。
“要那么大的干吗?”我抢话道。
“大吗?”他说,“不算大吧?”
“买那么大的给谁吃啊?小点的就行了。再说都是人造奶油,吃多了也不好。”我说。
店员笑了笑,“也有天然奶油的,就是价格贵一些。”
“那就买个天然奶油的。”一凡直接说。
我拦下他,“得了,买个小的就行了。天然不天然的你又不知道。” 最后我们选择了一个八寸的。家里他妈妈给做了一桌子菜,他爸爸中午很少回来,就我们三个过了一个特别的生日。一凡把蜡烛点好,他和他妈妈唱着生日快乐歌,让我许个愿把蜡烛吹灭。我闭着眼睛顿了顿,睁开眼把蜡烛吹灭。他妈妈把蛋糕切开,我象征性地吃了一块,因为我本身不喜欢吃这种油腻腻的食物。一凡似乎比我还高兴,不停地催促我吃这个吃那个,因为他妈妈在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放肆,不像以前那样故意把奶油弄到我嘴上。他妈妈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话,“哲一这么一看长得还挺俊的呢”,我知道他妈妈这是故意活跃气氛这么说,旁边的一凡乐得美滋滋的,“我的朋友当然都是俊的啦。”
“也不全是吧,你中学班里经常跟你上下学的那个叫ⅩⅩ的,长得挺丑。”他妈妈说。
“谁啊?经常跟你上下学,还长那么丑。”我故意问。
“也不是什么丑,人家在他妈眼里可好了。”一凡说。
他的一句话把我和他妈妈都都乐了,“儿不嫌母丑。同样母也不会嫌儿丑的。猪娃子再丑,母猪也护着。”我觉得他妈妈的嘴也挺厉害的。 蛋糕我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让他们一家三口吃了。
       晚上他爸爸回来后,知道中午给我过生日了,也不忘送上一句“生日快乐啊”。然后带我们俩去他们当地一个超高档小区去看了看。一开始我没多大兴趣,觉得住宅小区没什么可看的,但也不能说拒绝,就跟着去了。路上,一凡告诉我,“这个小区可不一般哦。跟你以前见过的可不一样。”
“高档住宅小区不也是个住宅楼嘛,有什么特别的。”我说。
“这个小区里都是热带植物。”他说。
“热带植物?假盆景吧。热带植物重在云南和海南还差不多。”我说。
“是真的。去了你就知道。”他说。
等到了后我才发现,这个小区还真是特别,整个小区被有机玻璃包了起来,之前来时也路过,我还以为是一个博览馆或是商业广场呢,原来是个住宅小区。形象地说,就像一个巨型的玻璃房子,里面装着大型的中央空调调节温度。整个小区里种满了各种热带植物,野芭蕉、龟背竹、细叶榕树、油棕等等各种阔叶类、板根类树木林立其间,藤本类植物的花朵竞相开放,或娇艳欲滴,或含苞待放,步入其中宛若置身绿幛叠翠、林悠花香、枝桠蔽日、满眼青染的巨型植物王国,或者说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人工负离子绿色氧吧。
除了热带植物外,这个巨大的玻璃小区内还设置了不同的主题功能区,其中有一个专为儿童建的卡通游乐区。小桥、流水、榭台、堡阁、连廊、亭宇等人工设施一应俱全,可以在其间驻足,犹如身处江南水镇,悠然自得闲庭信步且听吴侬软语。还有不少游玩设施,攀岩、抖木、空中索桥、水上踏桩等一个不少,任由忍不住躁动的人前来尝试。更有意思的是,人工湖里还有真水鸟,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一对对的鸳鸯鸟,它们并不惧人,闲游水上,或抚羽或戏水。我很纳闷晚上了这些鸳鸯怎么还不去睡觉,后来想想可能是整个玻璃顶上一盏盏明亮的远氙近卤灯所致。
此外,这里还有巨大的热带鱼缸,里面全是色彩斑斓、飘然游弋的热带鱼,孔雀鱼、神仙鱼、绿巨人、银龙鱼、罗汉鱼、小丑鱼、红绿灯鱼、财神鱼、吻嘴鱼等等,看得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我直感觉这里就像是一个次海洋水族世界一般,也不由得让人想到一些与鱼有关的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我们这里还有鱼》…… 他爸爸走在前面,我跟着一凡走在后面。我俩走得比较慢,因为一凡要拍摄照片,他好像也是头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一切都觉得挺新鲜。
“你是第一次来?”我问他。
“不是了,上回来过一次但是没怎么仔细逛。”他边逛边说,眼睛看着各种景致,时不时地让我或站在这儿或坐在那儿由他来拍照片。
“叔叔,这的房子很贵吧?”我问他爸爸。
“嗯,两万多一平的样子吧。”他爸爸走在前面说道。
“你喜欢这的房子吗?”我问一凡。
“我喜欢这里的人工景观,不喜欢这里的房子。”他说。
“为啥啊?”
“这些景观倒是设计得别出心裁,很有特点。但是房子被罩在这么大一个玻璃罩内,总感觉有点憋气。”
“这不还有中央空调嘛。”
“那不一样的,感觉像是住在玻璃温室里面。” 在其中一个主题功能区里,我们顺着步梯往上走来到第三层,这一层的地面是有机玻璃的,走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两层的景观,有一种类似在别人头顶上走路的感觉。没想到这种玻璃地面会是一凡的禁区。我和他爸爸都敢走,唯独一凡死活不敢踩在上面走,我怎么拽拉他,他就是不肯在上面迈步,把我乐得肚子疼。
“你怎么会怕这个啊?”我笑着说。
旁边一凡的老爸也在催促他快点走过来好去看前面的景观。
“我不走,你别拽我,拽我我也不上去。”他坚决道。
“这玻璃踩不塌的,放心。你看,我走上去没事的。”我示范着走了上去。
一凡直摇头,“不行不行,我不上去。”
“你怕什么啊?”
“透明的,我看见下面发晕。”
“你不会不往下看啊。”
“走路怎么能不往下看。”
“那你不往前走了?”
“我从那边绕着过去。”说着,他从旁边绕过去乐了。我和他爸爸在前面等着他。 这个玻璃罩小区还真的是挺大,三大区域逛一圈下来将近花了一个半小时。
      当时这里还没有住户入住,也没有物业安保人员,算是供人们免费参观。后来我听一凡说,参观要交费,不是小区的业主不交钱是不能进去的。高端小区就是特别,富人业主玩得就是这份奢华、高调、与众不同吧。我想。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凡的妈妈对他说,“你今天上午去跟给你介绍那个女孩去见面,你别迟到,别让人家女孩等你。”
“知道了。”他随口应了一句,转回头看看我,“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你让哲一跟上你干什么啊,”他妈妈直接接过话,“你自己去。”
“我在家和阿姨待着,你跟人家女孩见面,我去了也不合适。”我赶紧表态。
“你在家待着干什么,出去转转多好。”一凡继续说。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明白啊,你俩见面,让哲一跟着算怎么回事?”他妈妈语气中带着严厉。
“阿姨说得对,你跟人家约会,让人跟着不合适。”我说。
一凡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了那个女孩的电话,约好了具体见面地点,然后就听见他说,“我带我的一个好朋友过去,你也带一个你的朋友吧,大家一起吃个饭,人多点逛街也热闹。” 电话里,那个女孩似乎同意了他的提议,一凡挂了电话,对他妈妈说,“她也要带她的朋友过去。” 他妈妈表情严肃,似乎有点生气,只说了一句,“见面后说话注意一点,不要嘻嘻哈哈的,结账时你要主动点。”
“知道了。我懂得。”一凡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我倒是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很明显一凡要带着我去让他妈妈感觉很不爽,可当着我的面又不便于发怒。我推辞说不跟他去了,一凡反倒不高兴了,他的这种表现被他妈妈看在眼里,我怕他妈妈会读出来什么。毕竟女人是敏感的,更何况一个做母亲的女人,知子莫如母呀。(此后,我和一凡在看台湾电视片《艾草》时,我觉得我当时的感觉是对的,一凡的表现也免不了被他妈妈怀疑,他妈妈也只不过没有当面向他质证罢了。)最终,一凡带着我出了门,我只觉得他妈妈的目光直刺我的脊背,这是个隐患,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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