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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做错什么，都是你老子的弟兄！”他都做错了什么，你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吧！?我坐在XX路派出所的沙发上，面对着和蔼可亲的女警花，脑子里还在对他说的话不断纠结。他是你从小到大感情深厚的弟兄，那我呢？在你眼里我在他那儿受的那点委屈，就那么不值一提吗？……是不是他把我杀了，你也会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做得好！做得对！是这小子犯贱，活该！？8 W5 l8 L& l. R2 ]9 O0 A+ b/ {
1 _8 r8 E$ u7 [1 Z$ _. \5 q! l, f 我越想心头便越愤懑，越想胸口便越发堵，杨三儿尽管可恶，但男人对我的毫不在乎却更令人心痛，而这种心痛，又反过来强化了杨三儿的可恶。所以，当女警花温柔地问我，“您是否认识杨*丰，绰号杨三儿。”时，我咬牙切齿的答道，“认识！”是的，这畜生化成灰儿我也认识。* u2 k4 ^# A! y% ]1 H* ]( Y8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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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是否认为昨天他的所作所为有恶作剧的可能性呢？”0 j$ }7 y$ S7 b( a1 T5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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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恶作剧？恶作剧个屁啊！当众扇你耳光能是恶作剧吗？偷了你的手机和钱包，占为己有能是恶作剧吗？对别人说你是小偷这样恶毒的诽谤能是恶作剧吗？对你滥用私刑这能是恶作剧吗？！你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问这种弱智的问题！？”我差点站起来就这么激昂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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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G, J7 ^4 C 但，脑子里突然跑出来一个人，他浓眉星目，他膀大腰圆，他趴在地上跟跃跃欲试的战斗机似的，“呼呼”地做着俯卧撑，他冲我招手，“儿子，来，趴老子背上！”，不一会儿，他又双手握拳，憋着气，露出搓衣板一样整齐漂亮的腹肌，对我喊，“用力！往老子肚子上打！”，一转眼，他站在我跟前，拍着我的脸颊，柔声说，“傻儿子，跟老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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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感动，险些就说，“有这个可能性！”，但，脑子里又跑出来另一个人，他莫西干的脑袋，他银色的耳钉，他狰狞着说，“叫老子三爷！”，场景切换到大街上，他又嚣张地说，“扇的就是你！你能把老子怎么样？！贱货！等老子出来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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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像拉锯一样，在我脑中打了起来，时而肌肉男占上风，时而莫西干男占上风，我大脑的控制权在他们二人手里不断地交替着，速度快得宛如走马灯。例如，当我的控制权向莫西干男倾斜时，肌肉男会说，你当老子说的话是耳旁风是不是？而当我的控制权因此向肌肉男倾斜时，莫西干男又说，贱货，扇你白扇！我一气愤，就要做决定时，肌肉男又伸出大臭脚，抚着我的脸问我，你有没有把我当你老子？！……0 @8 D+ S' f+ s4 u4 z
2 v- w# k9 i7 r8 l 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电脑，飞快地对这两个人所构成的诸多因素，方方面面，进行趋利避害地综合计算，来决定谁胜谁负。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运算公式的复杂化，数据量的庞大化，权值名目的多样化，我能力有限的cpu开始变得不堪重负，温度上升！5 g( P% {- d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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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两者间疲于奔命的我，开始脑门冒汗，开始面颊涨红，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异常混乱，“怎么…说呢？……这个……可能……也许……或者……may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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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9 W, Y4 o* e% F1 d9 u) J4 R' ] “有可能吧！”我看着女警花脸上越来越夸张的见鬼表情，终于还是吐出了这三个字。只是，在出了一口气的同时，我隐隐觉得喉咙里好像卡进了一根鱼刺儿。" c' x; u, n- J" h+ h9 V0 d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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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确定？”, R; d% A9 n$ r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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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我确定那里有根刺儿。特别是后来，又听到那女警说指控杨三儿抢劫的证据不足时，我明显感觉到了那根该死的刺儿的存在，它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能干巴巴地瞪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服务水平堪比五星级酒店招牌服务员的女警。诚心诚意地希望她能在我“深情”的注视下，变成黑山上的“姥姥”！那个法力无边又狠毒、残忍的树妖！那样的话，她的身体将长满长长的锁链和鞭条，将这里方圆五百米内的活物，统统缠住，绞死，当然，其中会包括那个恶贯满盈的杨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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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只能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f$ B5 A1 J Z# f4 R
- ~$ n. `$ z; ^1 x' x7 g2 t 当我走出派出所大门时，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后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轻蔑和嘲讽，它用冰冷的语调在说，“等着我，我会很快出来的！”' `# t. }8 c2 }/ n! 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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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7 z4 ~9 d' b 下午，在丁总的办公室我再遭重创。 _& \% c( h$ j" Z9 f# W+ ~
' N$ y) M* Z1 V) ? d" V 当我把公司的车钥匙交还给这位穿着麻灰色紧身西装，棕黄色仿古尖头皮鞋的商务精英时，他说，“反正公司这段时间不用车，就先留在你那儿好了，以备那小少爷的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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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4 `3 S+ x8 k" X 我听完，差点两眼一黑，栽倒在地。我无力反驳，我麻木了。既然后面已经被插松，那就尽情的插好了！5 J/ M$ a/ ~8 h0 |
% e* Y; p% b. _1 d 人们都说，人至贱，则无敌，但贱有很多种，卑贱，下贱，犯贱，低贱……等等。至贱的意思，不知是任选其中一种，抵达极致呢？还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如果是后者，我想我也差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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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c! c; c- C9 V- o3 B( @( ? 回想起来，和他认识之后的我真是各种贱。首先，认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作自己的父亲，此为下贱；然后，好烟好酒好饭好床的伺候，此为卑贱；再者，心甘情愿地舔脚，挨操，喝尿，此为低贱；最后，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到人家家里去，结果挨虐，此为犯贱。& a* r4 m- W% V$ N" w# T
) |& b# k% ]3 \! m# X 说起来，我之所以被杨三儿屡屡欺负，其实都是自己犯贱，犯来的。而心痛男人对自己的感受视而不见，则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厢情愿的结果。别人为什么要重视你的感受？你不过是一个下贱到可以随意认人作父的贱人而已，何来感受？谈何感受？) i% p' O. |. N
+ ?9 }, G. B& {9 F3 S3 q6 j8 E 我的心本就是一只漂泊在迷蒙海面上的小船，现在撞上了一座寒冷而坚硬的冰山，船身开裂了，漏水了，船开始慢慢地往下沉。 |
发表于 2013-4-23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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