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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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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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H; r2 N4 `" u山间夏夜，原本应该在风里凉如秋水。

! M- e  {, W; w- Z& U0 i4 Y9 `6 q  徐德禄却很热。

3 j2 a: i! e7 y) c  下雨一样出着汗，汗打湿了胡子，裹了满脸，他自己却顾不得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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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n9 J$ W! O8 \) }% N2 `  徐德禄手里拿着柔软的毛巾按在先生的背上，先生坐在滚热的清水里，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在夜色里把脊背挺的很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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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在青翠的葡萄藤的缝隙里若隐若现，先生的胡须透着隐约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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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L% q6 ]% u3 x  先生也在流汗，汗水打湿了先生的白胡子。

2 j! b8 t5 v! ]! V  徐德禄抓着毛巾揉在先生的脸上帮先生擦汗，劲头大了点，把先生的脑袋推得向后直仰，胡子翘得天高，随着徐德禄给先生擦脸的动作一下一下一撅一撅往后仰着，有些好笑和滑稽。

" n0 R+ t  b0 @4 r  先生伸开两只胳膊，用两只手抓着两边的澡盆沿，努力挺着腰板保持着平衡，想抵消掉那种好笑和滑稽，一声也不吭的保持住自己的尊严。

7 a; J8 I3 B- k+ g8 Y- X! Q  徐德禄给先生擦完汗，抬手把毛巾蒙到脸上又胡乱给自己擦了一把。这才转到先生背后，毛巾在澡盆的热水里摆来摆去涮了几把，捞出来，拧干，缠在手上，徐德禄开始给先生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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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K& R9 }- u( V  手掌根儿故意露在毛巾外，和先生背部的肌肤亲密接触着，像蝴蝶在风里偷偷采着他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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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9 }, c4 M. e  擦完后背擦脖子，然后是前胸，手掌心滑过先生胸前那两颗硬硬的红豆粒儿。

  徐德禄的心跳的像只白兔子。

- g4 @. x4 H/ {( |  腿裆里的家伙不安生的躁动起来，徐德禄只好弯腰夹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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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哩，怕先生看到他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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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7 N$ m! J6 U  心底深处却又渴望先生能发现他的丑态。

  然后骂他，打他，断了他的念想。

  唔，最好还是打他的屁股，徐德禄发骚地想。

; b. i1 b  i' J! T  先生好些年没打他的屁股了，徐德禄深深地怀念着。
4 z0 b% b% D0 m/ f9 O% o1 [! ]  D
/ {) O4 T3 b3 A, k  很想做点坏事让先生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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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r' g6 K7 \# S) I7 b4 E  徐德禄总这么想，想完又觉得自己太腌臜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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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g) ?  F) w0 f' e" N7 ~: `  徐德禄知道变态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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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忍不住就想对先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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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也要死在先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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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w$ u( n/ \# j8 h  变态的时候徐德禄也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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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的家伙在他两腿之间终于硬到了极致。

  被他的两条大腿紧紧的夹着，火热地烫着他的大腿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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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1 P/ B% {9 ]( k  徐德禄鼻孔里的喘气都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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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弯腰帮先生擦着肚腹，眼睛盯着水面，先生的那根东西就在水面下隐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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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隔着一层薄水，却看不到，只看见倒映在澡盆里的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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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A5 g4 p1 b  D, Y9 c  徐德禄很想把手伸到水面下，握住先生的东西狠狠地揉搓一通。

* F2 W* A" H! `& o) m5 e5 T  想含进嘴里，吞下肚。

, p" S7 E* X0 Y  徐德禄迫切地幻想着，两腿间被死死夹住的家伙暴躁地鼓动抽搐着，徐德禄忍着，喘得像牛。
5 s& ^. Q" J) A; Q" z. M
0 r9 s; @* A: l: _2 i6 i  徐德禄喘粗气的声音在夜里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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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也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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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_) z! i- n2 c2 N3 I8 d4 f  “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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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7 l; h& k" x) K* v  先生冷淡地说。

  徐德禄猛地压抑住了喘气，顿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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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 m4 Y( Y: f! d  然后他喏喏地放下毛巾，弯腰夹着腿回了先生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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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A5 d: @5 ]: A$ j0 A2 y( s  长寿和孙子占了他的房，徐德禄想躲都没地儿躲，只能回先生那屋，

" {' V. J4 {9 c  j6 ^# q  进了先生屋里关上门，后背顶在门上，徐德禄终于敢直起了腰。

  两腿间委屈的家伙嗖地弹了起来，弹在大裤衩的布料上，胀胀地疼。

  徐德禄把手伸进大裤衩里，用粗糙的大手拼命地蹂躏着那个暴躁的东西。

  窗外月色撩着人，更撩人的是正在洗澡的先生。

' t0 S6 [4 a! _& D. d/ T  漆黑的屋里，徐德禄头顶着窗子，望着葡萄架，还有葡萄架下撩着水洗澡的先生，喘着粗气在喉咙里无声地喊着那个人，最后悲鸣一声，泄了一地雄精。

  暴躁的家伙终于安生了下来，长长地吊在徐德禄的胯间，软软地滴着最后的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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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感到有些疲惫，也懒得收拾，脱下大裤衩扔在地上，换了条干净的爬上先生的床，拱着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先生回了屋。

  开了灯，先生立在门口看了看摊手摊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徐德禄。

: T/ o0 O. b/ V' _$ s  d$ c0 q  然后看到徐德禄扔在地上的大裤衩，还有大裤衩旁边那一滩依然可以看出是什么东西的粘液。

; T* _; y( s; I0 K  先生安静地捡起徐德禄的大裤衩扔进洗衣盆，安静地把墩布湿了水拖了一遍地，然后安静地关了灯，安静地在黑夜里上了床，安静地挨着徐德禄躺了下来，没发出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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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一直睡的像一头猪。

' ^" [$ r  ~) k% E  清早徐德禄醒来，先生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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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 [% f  徐德禄怔了一会，挠挠胸脯和裤裆，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心虚地看了看窗边的地面，那片他泄了一堆雄精的水泥地面已经被墩布拖过了，锃亮地反射着朝阳的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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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K* A' j! b9 {0 |% n! L9 X, }  徐德禄的老脸有些发红。

$ S. s! k' I$ `" r2 k8 M) ?3 s  红完他又激动了。

6 P( x' T2 J( r- H; g* h  先生发现他干了那种事，帮他拖干净地上雄精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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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激动地幻想着，胯间的家伙又暴躁地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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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 a# Z: r3 v4 d  {# s* X靳五在白驹家大门外停了下来，仰头看了看那三层高的大楼房，咧了咧嘴，像在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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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N! X* n' t2 }' W  拍了拍门环，白妞应着打开门的瞬间，靳五呆了呆，然后微微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p3 x0 q& d" u. V# N( d  白妞这丫头跟当年的桃儿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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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R# I9 m* _7 q  靳五有些看不惯。

) G5 W# `+ ^3 @" c9 S, n+ S  当年桃儿闹腾的太狠了，明明一开始用鼻子眼儿看人，一点都瞧不上黑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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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N+ M- l! \$ b2 X4 u2 m- t  在黑牯死了心之后桃儿却又忽然说她其实早就喜欢上黑牯了，是她爹一直不同意，桃儿她自己抗争到底一心一意还是要嫁给黑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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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3 t2 V7 ?  可黑牯正欢天喜地的准备婚礼呢，桃儿唯恐天下不乱地又爆出她被白驹强暴怀了白驹的孩子，然后闪电般地扔下黑牯跟白驹结了婚。

; r( ~2 U5 c9 `1 M  作为一心一意喜欢白驹的人，靳五最讨厌的人就是桃儿，比黑牯还让靳五觉得讨厌。

' R1 L# }- i% B* @0 Z! C  所以靳五也不想给白妞好脸色看，不管白妞怎么问他都不回话，梗着脖子仰头只管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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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t9 k. u' F  “二爹——，你赶紧出来看看，家里来了个怪人，你看看是不是讨债的？我咋问他都不搭理我——”

  白妞拦不住靳五，只好扯直嗓子脆生生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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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闻声从屋里跑出来，看到靳五他立刻笑着迎上来，张开双臂和靳五抱了抱。

  靳五原本看到白驹还有些犹豫，看到白驹主动张开双臂要和他拥抱，赶紧也冲了一下，上前把白驹紧紧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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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哥，看你还这么壮实我就放心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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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2 R2 {5 a+ \" p/ k" X4 R& P9 D  白驹拍了拍靳五的后背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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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h( e2 L( H7 b, k4 h  “驹子你还是这么俊，这么好看，咋一点都不见老？”

% _* ?( z% Z: T& G2 |  靳五放开白驹仔细上下打量看了又看，有些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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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了，也老了。”

: @, r! C* n. {9 e( V. o6 r* G  白驹客气着，又笑着把靳五介绍给白妞，白妞很规矩地打了声招呼，靳五勉强地应了应，然后小声对白驹嘀咕：

8 b! Z) Q& }) s" u$ M0 M  “跟她娘太像了，看着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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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笑着捶了靳五一下说：

  “白妞这孩子可好可孝顺了，你别欺负她。”

  白妞咯咯笑了起来接话说：

  “二爹你放心吧，没人能欺负得了我。五伯伯这是跟我不熟，等跟我熟了他才舍不得欺负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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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白妞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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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4 @! m& G' I1 o( `: h) |$ S  “嘴倒是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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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一脸嫌弃。

# j+ k7 H" k& ^: A  “得了，五哥你还真跟孩子过不去啊。走，进屋吧。”

5 c6 x1 O  e/ D6 F! l  白驹笑着扯起靳五，俩人进了屋，宋振国从楼上下来跟靳五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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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a0 p- h5 l! n& }# ?' p( ?  白驹就扯着靳五对宋振国说：

  “五哥来了，以后他在工地上做饭你让人多照应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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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振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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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2 a# p# T" U. X4 W( N1 Z; ~  “五哥，这是宋振国，这个工程投资方的代表人，以后你跟着他好好干。”

  白驹又把宋振国介绍给靳五。

  靳五的脸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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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7 N& H/ T. J! ?; c9 U6 ]5 b$ l  “这是你现在的相好？”

# x* |' z- B0 |  F  他咬着耳朵跟白驹嘀咕。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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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笑着摇了摇头。

  靳五的脸色就好看多了。

  很恭敬地和宋振国打了声招呼，然后看着宋振国的脸靳五忽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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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s7 _0 L) u4 `  “我说咋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

  靳五猛地大吼一声，跳上去一拳把宋振国打了个乌眼青，抬腿还要再踹上一脚，已经被白驹拉住远远地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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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振国狼狈地捂住一只眼，委屈地看着白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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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驹子你真不知道他是谁吗？你你……是不是都忘了？”

7 M, O% |: T8 a. N. `& f; W  \+ n  靳五张牙舞爪地在白驹手里挣扎着，还想继续扑上去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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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u/ Y0 ^. k" \# r  t  “好了好了，五哥你消消气，我知道他是谁，不过他这次是来给咱们山里做好事的，你就放过他吧。”

* t1 `% n) l6 T7 Z* N  白驹拦着靳五一个劲儿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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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5 W0 t0 _, J) a+ e5 r- e  “可是他……你真的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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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v1 L( N  靳五顿了顿，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停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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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可计较的，所以给个机会让他将功赎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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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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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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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6 O9 k& b+ t% n  靳五把话说了半截又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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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妞也知道了，她也愿意再给她爹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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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微笑着说。

, |3 _- v  _/ _$ c9 A  “你倒是心大，替人家养孩子背黑锅，把孩子辛苦养大了再还给人家……”

( e- M4 d+ u- k! U+ l  靳五愤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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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妞她依然还是我女儿，在她心里我比她亲爹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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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M4 O9 B8 q% Y2 x$ S" Q  白驹继续笑着说。

. Y3 b% @' U. y2 o. y5 ]2 m  “我不会把白妞抢走的，我就是想尽一份当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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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振国捂着一只眼可怜兮兮地说。

  “我呸！你还有脸说责任！当年睡完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拍拍屁股就走人，人家闺女怀了孩子你也不管不问，你简直猪狗不如！”

% t. F- ^0 m0 l" ?0 R' t7 J% j  靳五狠狠地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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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当年开矿的事会黄了啊？我也不知道桃儿她当年怀孕了啊……”

7 v2 ?" H8 u( n3 h( M  宋振国委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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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8 d- y2 h2 b" ~) U; [. G  “你当年偷偷跑掉你还有理了你啊？你走的时候咋不带人家闺女走？”

: [3 \: ?* v! {% ?8 P8 F6 J1 @+ x  靳五恨恨地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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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D. Y# ~' O$ _  “我当时年轻不懂事，可我真的是喜欢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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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I+ I  U" i  e  宋振国缩着身子小心地说。

  “好了好了，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五哥以后你跟着振国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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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 x# R; P/ ~1 I* v2 S  白驹开始打圆场。

  “我不干！给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干活我怕天打五雷轰！”

* @6 F3 R4 c! ~  靳五气愤地一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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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3 ?4 K8 {1 `  “行！那你不给他干给我干，明天我送你去城里我的饭店，行不？然后我再给你介绍个漂亮的城里小伙子，现在有的小伙子就喜欢五哥你这样壮实的山里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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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1 q) g4 D3 p$ L/ o  白驹赶紧给靳五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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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不在城里我去干嘛？驹子你心里……算了！你肯定还是在喜欢着那个睁眼瞎，进城就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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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最后愤愤地松了口。

  这时院外又有人敲门，两个村里的包工头提着礼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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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 w5 t" t8 U: q白驹对那两个包工头并不是很热情，最后连礼也没收，客气的把人送出了门外。

  “这俩人名声不太好，喜欢偷工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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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对宋振国和靳五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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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修一条实实在在的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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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包工头在白驹那吃了瘪，并不气馁，提着礼品又去找村长徐德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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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d; n1 Q: j5 y* V6 a  徐德禄正坐在院子里洗他的大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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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U# D" h: @. q+ s: }  先生正挑拣着要给长寿带回城里的花生，红豆，和黄豆。

  两个包工头进了院子说明来意，把礼品放下了。

" n4 V+ L: ~4 e2 l. {; |  先生冷冷的扫过来一眼说：

  “把东西带走。”

0 F7 K) d+ {, t7 [  两个包工头一脸尴尬地看看徐德禄，他们也怕先生。

  徐德禄摊摊手说：

9 ^+ Z) P  h$ }! U: }4 V  “东西你们拿回去，白驹那我说话可能不顶用，回头我去帮你们说一下，成不成那我可不敢保证。”

2 @6 C& `* B; ^  两个包工头点头哈腰千恩万谢了好一会儿，又说了些客套话，抬起屁股走人了，走的时候故意把礼品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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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冷着脸喝了一声，那俩人只好磨磨蹭蹭地转回头拎起东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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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去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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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 Z) G0 Z% C' l. c  先生横过来一道目光对徐德禄说。

3 W2 F8 S& D5 M- c  g/ \# y& c$ h  “好。”

  徐德禄很干脆地点头答应了先生，还冲先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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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9 E7 r# Z& d% l  i  “光让长寿带点土产品回去行不行啊？会不会显得太土气太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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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想跟先生拉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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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徐德禄有点介意儿媳妇老不跟着儿子一起回来，他怕儿媳妇是嫌弃他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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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寿是现在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飞出山沟沟的凤凰男，徐德禄就怕自己会拖了儿子的后腿，让女方那边瞧不起长寿，让长寿为难，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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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咱们土她就不会嫁给长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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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口气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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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幸好长寿没了丈母娘，老丈人一般都好说话。”

  徐德禄很世故地说了一句。

9 Y1 @, Z& k$ r& l6 \  先生撩起眼皮看了徐德禄一眼，没有接话。

  第二天，长寿带着孙子就回城了。

  徐德禄赶着驴车去送他们，山路颠簸，只能让驴车将将通过。

9 }% E; |# p5 J4 a9 H* E2 ^4 \4 d  “等路修好了，你要回来的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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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赶着驴车对长寿说。

  晨风吹荡着鞭子，红缨醒目。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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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寿抱着儿子坐在驴车上点了点头。

4 |, X" }) s+ u  “你小时候，我不该老打你。”

  徐德禄缓了缓，终于还是有些难为情地说，有些话脸皮再厚也不容易说出口，他想缓和一下自己跟儿子的关系。

  长寿脸色奇怪地看了看徐德禄，然后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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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z9 [' h) j; _/ {  “爹你别这样，我现在也不怪你了，没事儿，爹，小时候的事儿我都忘了。”

6 N+ x8 [8 X. v. I( |% b! t  长寿笑着说。

  “那就好。”

  徐德禄也有些别扭地笑了笑，觉得这跟电视电影里演的一点都不一样，根本没那催泪的感觉，老尴尬了。

$ A3 w. y2 ?0 ?8 q* @. [  大概是因为没背景音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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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自嘲地想。

' o# M; z8 d$ B: I  最后他摸摸胡子，老脸有点烫。

1 S* s6 O; e7 H5 N2 [& l3 H  “爹，有空了你带先生来城里住一阵子吧。”

  这是长寿第一次向徐德禄发出了邀请。

' c5 Z% [( s$ I2 p1 _: U" E  “好，好。”

  徐德禄满意地点着头。其实他一直都是想去又不敢去，想去看儿子到底过的咋样。又怕像电视剧里那样进了城给儿子丢脸。

  “照料先生的事儿，这几年爹你就多费心吧。再过几年我就接你们一起进城里住。”

  长寿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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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我们在山里住得挺好的，你不用操心，我们身体都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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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4 N  L. J$ |& E  徐德禄是真不想进城里去拖累儿子，电视里都演了，儿子媳妇最容易因为这个闹崩，徐德禄一点都不想让儿子为难。

* w1 H$ U3 l; @# W$ L4 x  把儿子送上长途汽车，徐德禄赶着驴车往回走。放眼群山，盛夏已过，夏日正开始渐行渐远，微凉的秋风正从不知何处的远方吹过来。徐德禄敞着胸膛哼起了小曲儿，在驴车上逍遥自在。

  回到家，先生正在洗床单，洗被套，晒被子，晒棉衣，为秋冬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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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y- B% O0 @# a7 i! u  先生的世界永远那么干净整洁有条不紊。

# A$ h, u3 i3 O9 e% W: O  “先生，你歇着，我来吧。”
2 L+ q$ z+ B- l; {% x# T
; R4 c4 g* k+ M3 P2 v' n  徐德禄拴好驴，赶紧下手帮忙。
" _, S3 S  Z& L
8 \/ E9 i- T& a* T" A  俩人儿忙了一天才把一切打理好。

  “明天还要再把留着磨面吃的麦子搬出来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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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L: p! b4 K- h8 `  吃晚饭的时候先生对徐德禄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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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_: b* W' m6 b  徐德禄应着，端起大海碗，就着咸菜，把苞米面粥喝得希哩呼噜直响。

, N$ q' [$ R, J5 h  寻常农家的小日子就是这么柴米油盐，鸡毛蒜皮。

  徐德禄很满足。
( p0 K7 \" R' N& I
& C- q* S; b% z" K. z0 e3 t  可惜，晚上又要跟先生分房睡了。

  徐德禄想到这个，两条眉毛立刻耷拉了下来，脸都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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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

8 n5 m' Y. Q4 k/ g" z黑牯这两天一直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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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靳五住在白驹家还一直在他家门口晃悠，也不进来，就站在院门口跟犊子拉家常。

/ d3 m2 \# y0 K/ ^! N8 N  g3 |  俩人都在采石场呆过，熟识得很，靳五又住在白妞家，犊子就更愿意跟靳五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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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p/ J& T6 y9 m: C- l  不光这样，犊子还老背着他偷偷往外跑，跑去白驹家附近晃悠，妄想能碰见白妞。

8 l; z' b' X2 |, E  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
! G1 v4 S" ?9 u; J- W9 {% }8 s
$ v, B1 b* e8 N9 C/ G3 V5 y  黑牯看在眼里气在心上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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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8 N8 u7 |: k2 P  他只怕他家犊子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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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回去打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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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m9 S2 O  大清早黑牯去踹犊子，撵他走。

  m9 Q5 c- \+ k  K' S7 e  “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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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犊子从床上爬起来，捂着腚跟黑牯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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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踹不到犊子的腚，又伸手去拧犊子的耳朵，犊子跳下床，撒腿往屋外跑，兔子一样快，一眨眼风一样刮到了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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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吃早饭啦？”

/ l0 E% M8 q) o$ E8 k; r  黑牯赶紧追出去扯嗓子喊，犊子最容易被吃食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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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5 u2 Q  T( n* m, I6 W7 O8 i  可是这回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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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 ?! ^0 i5 o/ Z  犊子头也不回的风一样消失在院子外头的山路上，无影无踪。

5 I$ M4 E& O: M1 x1 D- j, G  黑牯失落地望着空空的院落和远处高高的磨盘山，觉得自己要失去犊子了。

  娶了媳妇忘了娘，老话都是这么说的。

  自己对犊子再好，抵不住白妞娇滴滴的一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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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蹲在院子里顾影自怜，白驹手里托着前几天白妞借走的猪油罐子进了他家门。

  黑牯立刻精神百倍地跳起来要跟白驹算账，都是他害的，他不回来啥事儿都没有！

) w. e& g" y* p7 g$ q; C- X- ]  白驹却不理他，熟门熟路的摸进厨房，放好了猪油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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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出来在黑牯的院子里走了几遭，又私自进屋看了看。

' `3 H; q5 _/ e9 ]6 y- i5 u2 d# p9 T$ z  F  黑牯想拦他，不知怎么没迈动腿。

  他竟然知道白驹想看什么，在怀念什么。

- I( @% R% l# W3 {$ F; _% O6 V, j  而且，犊子喜欢白妞的事让他觉得腿软。

3 x: h! k+ V) t$ [4 w  如果犊子真是铁了心，白驹那边……

  黑牯觉得很憋屈，为了犊子，他不能对白驹再那么决绝的强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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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女都是债，催命鬼！

  “一点都没变，就是破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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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  P. d5 A' j  白驹在屋里转了一圈出来满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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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M: {5 y& o; r: L  黑牯忽然觉得自己的地盘受到了侵犯，拎起一根棍子举着想撵人。

& P, d: E, C. j; o  白驹抓住那根棍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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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讲几句话，讲完了……就完了，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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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吞下了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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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心里抖了抖，跳得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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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t) N# K- ^# f1 X  他忽然觉得白驹要不喜欢他了，要放弃他了。

& i7 Y& o$ U) w" P  从小到大，到他们结了仇，黑牯一直知道白驹是喜欢自己的。

9 b1 a! b6 |6 |  T; N' O  就算当年他把棍子砸在白驹头上时，他也知道白驹那时候还是喜欢着自己，所以那棍子他才打得下去，他想打断那份孽缘，打断白驹的痴念，他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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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白驹终于要放弃了吗？黑牯心里忽然说不清是什么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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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还在心慌愣神，白驹拿下他手里的棍子扔到一旁。

" [, C. y1 O) n4 D: B$ B" D  “进屋吧。”

0 \6 g: S% @& H' b) N& r+ ]  白驹说着率先进了屋。

  黑牯在院子里喘了口气，定了定心，也跟进了屋。

) L$ h7 h: N0 [$ ^: p  u  白驹在黑牯的床上坐着，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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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E1 m# W  黑牯却想得多。

  那张床是当年为他跟桃儿结婚准备的，那时候桃儿答应了要嫁给他，他爹就亲手打了这张床。

  结果桃儿没在这张床上睡过，白驹却在这张床上强要了黑牯的第一次。

8 d, ?5 y! _( K8 w  新床打好的第一天，黑牯高兴地喝醉了，睡在了新床上，醒来的时候浑身被剥了个精光，手脚都结结实实绑了绳子，白驹正坐在床头恨恨地看着他。

! Q; O/ Z" B8 ]' |  F4 |  接着黑牯就经历了他这辈子最刺激和羞耻的一次亵玩，那么多花样和玩法，白驹把他像玩具一样玩了个彻底，最后，白驹坐在黑牯的胯上把黑牯硬成石头的东西吞进了体内。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和喷射，黑牯在新床上软成了一滩泥。

. V7 l# S8 s+ D) d  白驹流了血，像是一种刻意的宣告和印记。

) l' j* v9 a) i  黑牯到底没能娶成桃儿，在桃儿嫁给白驹之后，他跟一个贤惠爱他的女人成了亲，生了犊子。

$ Z  ?" l' K4 I( [4 D( [$ X  现在白驹坐在那张老床上，黑牯觉得很碍眼，往事如沙粒，硌了他的牙齿，艰涩难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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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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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  x& k6 h0 _2 e* D, p4 p0 Y  黑牯想早点结束这次会面，他还是放不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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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坐在他给了黑牯第一次的床上，淡淡地看着黑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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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没有睡桃儿，白妞也不是我的亲闺女……”

chlotus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男人123

好，更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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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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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deshare1

三十章

' f) I& u& Y9 u6 }9 _+ B# N  x- g& V黑牯站在屋中间，早晨的太阳光从门里打进来，落在他的脚下，黑牯低着头看那道四四方方的光，神情恍惚了一阵子。

" A+ G/ ]1 e/ x  “当年，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否认。因为我也不相信你会强睡了桃儿……”，黑牯抬起头，望着白驹嗓音艰涩地说，“我让你给我个说法，我当时说，只要你否认，我就相信你，只要你否认，我就宁可相信你也不相信桃儿。可是你对我说你不想让我娶桃儿所以你就睡了她，还让她怀了孕。我国庆节马上就要跟桃儿成亲了，你们告诉我桃儿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取代我在国庆节跟桃儿结婚……”，黑牯目光凶狠地瞪着白驹，“当时我杀了你俩的心都有，可是我不能，一个是我爱着的女人，一个是……，所以我忍着全村的耻笑和挖心一样的痛苦成全了你们俩，我连骂都没骂你一句，我……”

  黑牯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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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i' e( s( k; q, ~$ g- T! S  他说不下去了。

  隐忍了这么多年的伤痛和委屈忽然决堤一样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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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坐在床上哀伤地看着痛苦的黑牯，想要伸手抱抱他却又不敢，他只能哀伤地望着黑牯，无能为力。

  黑牯哭够了，猛地擦了把脸上的泪，然后很凶地看着白驹说：

' B! O3 @- B  v$ r' o' L0 G  “这么多年过去了，桃儿坟头的草都长了一茬又一茬，现在你来跟我说你没睡桃儿，说白妞不是你亲闺女，你怎么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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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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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X- y5 G5 P: l4 @6 x4 o. L' r  白驹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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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有没有睡桃儿，不管白妞是不是你亲闺女，当年你不说，现在你再跑来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 T& {1 y* }6 C, y+ k% I  黑牯更加凶狠地看着白驹吼他。

  “当年桃儿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个人扔下她走了，所以桃儿才想嫁给你。我知道了这件事，不想让你被她欺骗，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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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v6 F, s1 m, s  e1 m  “所以你就威胁她不让她跟我结婚，还让她跟你结婚来气我报复我？”

$ i1 H1 w* n* W6 X( e' j  黑牯冷冷地盯着白驹问。

9 \+ B0 O  C3 u( t4 J  白驹有些心虚地看着黑牯辩解说：

9 Q6 p5 N  @9 V$ [9 w' g  “我没想报复你，桃儿当时怀了孕，不跟你结婚她就得找个人帮她遮掩这件事，所以干脆我就和她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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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是狠毒，可怜的桃儿，当时心里肯定怕得要死，傻丫头，她为啥不跟我说实话，给我说了实话我也一样会娶她帮她遮掩，让她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不像你，成亲后你对桃儿一点都不好，老和她吵架，让她活的一点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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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0 P0 p# M6 _% f- E  黑牯又换成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白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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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对她不好，就是不肯跟她上床睡觉……”

  白驹的声音小了下去。

  “你看你多毒！娶了桃儿还让她守活寡！”

  黑牯气的跳了起来。

) H: q' T# s! a4 _% ?; N0 S  “我没让她守活寡，我跟她说了，让她随便在外面找男人，我都不管她。”

  白驹的声音更加小了下去。

3 z: O; {% h6 L. z5 d2 {  “你可真大方！怪不得桃儿还来找过我！可我当时竟然为了你还劝她要守妇道，要对你一心一意！桃儿连半句你的坏话都没说就哭着走了，你真不是人！”

8 K1 S# r' S4 t' a  黑牯破口大骂了起来。

  白驹愣愣地看着黑牯。

7 Y" m' j( f( y" X  “看来我又错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喜欢她，当初没告诉你实情就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告诉了你实情你也一样会娶桃儿。我不想让你娶一个不喜欢你，欺骗你的女人，我想让你娶一个善良贤惠对你好的女人幸福地过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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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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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为你的狠毒找借口！你就是为了报复我！怨恨我要跟桃儿成亲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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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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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失神看着黑牯。有些茫然地站了起来。

6 P& }$ H  o/ ]; x: C0 ~8 {3 {: O  “我不该过来自讨没趣。”

  他低声说着，慢慢从黑牯身边走了过去。

  “我只是希望你别再那么恨我……有点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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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e0 z+ j# x" E# C* A  白驹低声说着慢慢摇晃着走到了院子里，然后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慢慢走了出去。

* {1 }5 Q6 r" F9 Y9 {3 P5 ?  黑牯静静地站在屋中央，从打开的屋门望着白驹慢慢消失在明亮的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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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你！”

" B+ J! z- R* Z  c; G- B4 T  黑牯最后在喉咙深处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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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P3 R4 k4 I! G) H0 U; e  他的心疼得厉害，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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