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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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 Y( I- ~$ s9 p# v徐德禄在窗外淅淅沥沥的山雨声中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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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有先生，先生喝了酒，粉红着一张脸，什么都听徐德禄的话，什么都愿意为徐德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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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I$ ^+ u$ Z' G3 ?$ u  梦里的徐德禄很胆大，胆大地对先生下着各种旖旎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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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红着脸解开了衣服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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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红着脸脱掉了小汗衫。

  先生红着脸扯脱了裤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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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红着脸褪去了小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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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A' W" w% U8 D3 \+ d3 U  先生红着脸露出了屁股蛋。

( u- h* N7 ?9 s  先生红着脸让徐德禄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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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的梦里永远不会出现诗和远方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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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的梦里永远不会让先生挥毫恣意泼墨，临风遗世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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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K- {  C) n8 q  F: f  徐德禄的梦里先生多数都在他的身下放荡迎合，婉转春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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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R% d+ C% S$ l! w  徐德禄的梦里喜欢毫无遮拦地对先生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骚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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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骚情话大多数都是夸先生的，只不过夸的内容绝对不敢让真正的先生听到。

  这回的梦更加香艳旖旎，喝了酒的先生梦里最有趣。

  徐德禄在梦里的先生身上纵情任性驰骋，奋力拼杀呐喊，喊的内容绝对不堪入耳，能羞红山上的白芍药，能羞落天上的红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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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_6 w; I/ L8 ^2 z2 q" V  徐德禄正喊到高兴处，忽然醒了。

. }, w( K! U: G& t  睁开眼，梦退了，声歇了，先生还在，正冷着脸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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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s) [  B# u/ c+ C  徐德禄坐起来，觉得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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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脸，觉得火燎燎的，好像被谁扇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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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心虚地看看先生，先生只是冷着脸看他，没动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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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2 H6 P. `' d8 Y- l) I8 X  徐德禄胆怯了，没敢问先生是不是他用大嘴巴子把自己抽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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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的情景徐德禄依稀还记得，余韵还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把那些骚情话喊出了声，是不是让先生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5 X- X0 U9 i$ u3 i  徐德禄摸着脸低下了头，一低头，就看到他的那截尘根已经破土而出，茁壮地在他身上挺立着，把米黄色的薄毛毯顶起老高，像是他身上突然长出了一根鸡腿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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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i5 V8 R& P  徐德禄把头埋得更低了，红着一张老脸窘迫的不敢看先生。

, k# }6 h( y. r5 H  “找人给你说个媳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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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冷冷地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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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U% t+ A7 D( b+ |1 h3 U# T  徐德禄心里一惊，尘根立刻萎了，鸡腿菇奶油冰棒一样迅速的融化消失了。

& e* O% m$ ?8 B; j4 V4 P  徐德禄扭头看着先生，摇了摇头。

  “我不娶媳妇！”

+ T, U. @; O# R  r$ f* ~  徐德禄很坚定地说。

) ^9 Y! I) j$ J  “你在外面有女人？”

. I( Z; c0 X$ F* ?% H: e0 v  先生继续冷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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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8 I- j5 D, N" y  “我只有先生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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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4 R- x% m! M  徐德禄想要表白什么似的急急地说。

  说完立刻后悔了。

  ^- K( E) ~6 U  这句话说得好像太赤裸裸了，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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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2 C! v! D' z  先生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没听出徐德禄话里的弦外之音。

  “我去给你拿衣服。”

  先生冷着脸站起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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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立刻低头捂住了脸，又丢人又觉得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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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4 C4 a; m& l  先生应该听到了他梦里喊出的骚情话，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先生好像并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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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g' ]% O$ O8 j3 w) `% s  徐德禄捂着脸自己发了一会骚，还是觉得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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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着腚爬起来照镜子一看，半边脸已经微微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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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N* J) V, ~- L  看来先生还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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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拿来了一身衣服裤子还有一件有些松垮的小裤衩。

' e  d/ ?6 [/ p) A- [9 M: t$ e  徐德禄有些别扭的在毯子底下先套上了小裤衩，结果站起来发现小裤衩太松垮了，一颗皱皮黑毛蛋正无遮无拦的在外面吊着。

; {1 ~9 E" v6 r; W  徐德禄赶紧抓起来托着往里塞，塞完一松手，又掉了出来。

$ t! \! ~/ K. ^0 G  徐德禄狼狈地又塞了一次，赶紧往身上套裤子，边套边偷瞄了一眼先生。先生一脸冷淡地看着他，眼都没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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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7 a2 {) w; t5 ]+ g3 Y  先生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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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u  }' l& u  W! T8 S  明明这件裤衩先生说过要丢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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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先生不久前才给他买了两条新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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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6 f9 J- V$ D  徐德禄心里一喜。

; c8 J# a2 ^0 c$ p  难道先生想看他漏蛋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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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P6 S% h7 Q5 c  要不要问问先生？

  徐德禄又瞄了一眼先生，先生的脸还是那么冷淡。

+ n/ X9 ]7 r6 W; e* U) {! U" j4 o  徐德禄赶紧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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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问，打死先生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只好以后慢慢观察，看先生对自己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副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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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打定主意，心里到底还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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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先生花小心思算计他，非常喜欢。

. Z- ~# @( S# A, `8 N  徐德禄刚穿好衣服，长寿抱着小孙子进屋了。

  长寿刚把小孙子放下地，小孙子就倒腾着两条小腿儿哒哒哒朝徐德禄跑了过来。

  徐德禄高兴了，小孙子跟他是真亲。

. N' T) M( I" B. G4 _& @8 ^  他笑咪咪地弯腰张开手迎接小孙子，结果小孙子一头扎进他的裤裆里，伸手一抓，扭着徐德禄那条肉脆生生地喊着：

  “摘爷爷的大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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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8 G6 g, {9 Y1 W' l  r  徐德禄虎躯一震。

  先生一脸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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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S3 z  G1 e4 }  长寿连连摆着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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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J) X6 Q: j  “爸，这可不是我教的啊！！！豆豆快松手，以后不许这样对爷爷！到底是哪个混蛋教的你？”

  长寿刚凶完，小孙子放开手委屈地瘪着嘴说：

  “爷爷教我这么玩儿的。”

  长寿无语地望着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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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 q$ X: P5 \  徐德禄在儿子跟前一点都不含糊。

" w' r/ W3 L; c% r2 |4 [% K  忍着蛋痛挺直腰杆特威严地对儿子说：

  “小孩子嘛，玩玩闹闹多正常的事儿，你吼他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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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q! |! M' L+ i  然后他又特和蔼，特豪爽地对小孙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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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别怕，爷爷愿意让你摘辣椒，爷爷的辣椒随便你摘，想啥时候摘就啥时候摘，爷爷都欢迎！”

) g, d2 [+ o5 d/ L  n  长寿一撇嘴，过去抱起小孙子就往屋外走，边走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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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乖，别听你爷爷的，咱们要做文明的好孩子，要尊老爱幼，你刚才的行为既不文明又不尊重老人，要是让你妈知道了，又该罚你抄古诗了……”
0 o5 m8 G! H4 [; v& X2 A- y5 L$ h
* ]" Z) p) t, K# t8 i  长寿边说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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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4 B+ G& X) R2 l/ a' j& H  徐德禄又不是聋子，听得真儿真儿的，这不孝子分明也是在说给他听。

2 _; l1 v" j5 r) {/ o# E  “不就是跟孩子玩玩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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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7 {# W" L# y  n, }) h+ \  徐德禄边嘟囔边看着先生想寻求一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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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冷着一张脸，连看都不看他，径直出门去了。

  徐德禄默默地吞下没说出口的半截话。

  觉得还是梦里的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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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V6 F$ P: E) N; L  v  只愿长梦不愿醒。

( y" y% ?/ I: g- ~. \% K8 b  徐德禄拍拍屁股，出门去追先生了，雨后路滑，怕跌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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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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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 u4 o& U; L0 k黑牯脱掉粘糊糊的小裤衩，拿毛巾擦了擦下身，黑毛纠结，擦不爽利，于是光着屁股去屋后洗澡。

  天空阴沉，飘着烟雨。黑牯一点都不在乎。

  身子壮，牯牛一样，啥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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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冲刷下来，还是凉，黑牯哆嗦一下，绷紧浑身的肌肉，再慢慢放松下来，感觉很畅快，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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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到一半，他猛地抬头看了看对面三楼的窗户，窗户正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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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5 O* [! l1 H/ \. K& t# f1 F  黑牯撇撇嘴，白驹总不会时时刻刻都等着看他，不过有空了还是要给洗澡间搭个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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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被看光了倒没啥，万一犊子洗澡的时候也被偷看呢？

  太危险了！

7 p. O' D6 M+ q6 P0 C  太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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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越想越觉得担心，恨不得立刻就把洗澡间加个盖才好。

7 g# i# {4 S, S  }+ v  正担心着，三楼的窗子忽然开了。

1 @5 }' a# k1 V# |; b6 k  黑牯气得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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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a7 |  H  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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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天也不放过他，难道白驹真是不要脸的时时刻刻都在等着看他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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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咬着后牙槽抬头刚要骂，却看到白驹站在窗户口脸色一片惨白，不见一丁点血色，两只眼睛空空的向下望着，像在看他又好像根本没看见他。

  黑牯吓了一跳，连骂人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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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3 z& d( N5 `7 F1 g7 J  o  白驹这样子，活活就像失了魂，或者被鬼附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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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吓了一吓，回过神，还是张嘴骂道：

  “你咋恁不要脸？啥时候来洗澡你啥时候看！你就恁想看？”

  白驹站在窗户口，惨白着一张脸，眼神空洞地望着黑牯，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啥都没听见。

' q) X  M: l' C2 I$ e5 E% A( S- o  黑牯恼了，扯开嗓子又骂了一遍。

  白驹一动不动继续看着黑牯，然后忽然凄厉地叫了一声，抱着头，扭曲了一张脸连着惨叫了几声，开始用脑袋砰砰撞窗户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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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V! n! }0 y1 K8 @  黑牯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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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Y. q+ |" M9 l' ]) U6 U8 X8 h) R  这是闹得哪一出？

! T7 f3 B- w- t3 X7 D, ?, c& Y  妖怪要现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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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白驹真是狐狸精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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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正看得俩眼发直，窗户里忽然跑过来一个男人，穿了身板正的黑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一幅很有气派的样子。

: r, ?& g% O1 t1 x3 X  男人拦住白驹撞向窗框的脑袋，把白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白驹疯狂的挣扎了几下，男人抱得很紧，白驹慢慢的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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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D5 E  D9 R4 Z0 x  男人松了口气，扭头向窗外望了望，和黑牯打了个照面。

  男人愣了一下，忽然抬手打了下招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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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很自然的反应了一下，也抬手挥了挥，挥完手才意识到自己洗澡洗到一半还光着腚呢！

: C+ o+ C" }! \4 o3 B; _0 w  他赶紧伸手捂了捂胯裆，男人看见黑牯窘迫的样子又笑了笑，很开心的样子，然后关上了窗，抱着白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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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d( H' m- h( M; Q- b  黑牯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应该在哪见过，可是仔细想了想，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 @; _( G4 Q7 g) A4 c  黑牯发了一会呆才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洗澡还都没洗完，雨却又下得大了起来，抽在黑牯身上，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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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N- s6 f7 l4 `0 E  黑牯骂了一句娘，赶紧潦潦草草的洗了洗，光着屁股冒雨跑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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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0 Y2 ?3 i$ |4 ~  犊子已经起了，正坐在徐德禄的屋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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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6 A+ N/ y* k1 B7 T  看到他爹光着腚一身雨水跑进屋，赶紧抓起一条毛巾扔过去。

. v( v: R# u; v9 Q: q- b0 g# }* y  黑牯用毛巾胡乱擦了擦，撩起床上的单子裹在了身上。

  到底还是觉得冷了。

  “爹，俺去给你熬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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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犊子喊着跑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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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犊子还是很心疼自己，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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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0 n# k4 [  黑牯很满意。

  那一棍子打跑白驹之后，他的生命里就剩下犊子了，他这一辈子就只为犊子活着了。

  怕犊子受委屈，他连后妈都没给犊子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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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E& @. e- Q& V% U8 K  再好的女人都不会像他那样疼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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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找的好。

  自己的娃怎么养活都行，就是看不得别人对犊子不好。

  犊子很快端着一碗热呼呼的姜汤回来了，放了红糖，一点都不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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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爹给你做粉浆饭。”

  黑牯笑着说。

  “好啊好啊，俺正想喝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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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F' J* {: }" Y% O. }1 c  犊子高兴得很。

& @: m; o) z/ X! J+ ]& w' r  黑牯喝完姜汤，身上暖了，穿好衣服，打起伞，拎着塑料壶去村东头的粉坊打粉浆。

  粉浆是粉坊做绿豆粉皮时留下的没用浆水，不值钱，粉坊都是半卖半送，一毛钱给一瓢，两瓢粉浆再添上水就够熬一锅粥。

  生粉浆装在大水缸里，只有半缸，是昨天余下的。今天天不好，粉坊还没开工，没日头晒不干粉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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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暗自庆幸来得早，晚了恐怕粉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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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把塑料壶递过去打了满满一壶，粉浆本就是酸酸的，能放，多打点可以熬两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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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装满的壶刚要出门，白妞忽然打着粉红的一把伞跳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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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差点和她撞上，赶紧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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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5 V6 z2 m, n" n  “大爹，你也来打粉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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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妞银铃般的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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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沉默地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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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b; `% s' X/ Y  “俺三爹来了，非得要喝我熬的粉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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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妞晃了晃手里烧水用的大铝壶，神情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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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三爹？你还有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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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忍不住惊讶地问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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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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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B: B# P! t0 H5 R" X; E  “我有大爹，二爹，还有三爹。俺二爹犯病了，三爹在家照顾他呢。”

  白妞说完，拎起被装满的大铝壶笑着说：

1 t7 ~5 B7 Z$ W1 _5 m  “大爹，咱们一起回去吧。”

  黑牯看着白妞那张跟桃儿一模一样的脸，心里一阵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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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回吧，我还有点别的事。”

  黑牯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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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S  q/ A, V+ {  D8 k  “那我先回了，让犊子弟弟去家里找我玩儿啊。”

) G5 x* |! p6 N7 o; k4 w  白妞笑着说完，打起伞一阵风的走了。

% n+ k: F1 Y. t) b  黑牯在粉坊伙计古怪的目光下等了一等才离开回了家。

  路上他一直在心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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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妞的大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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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D* m8 G# M! K" i  二爹是白驹。

3 r7 n. m' Z3 R- E3 k  那个三爹又是谁？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黑牯忽然心头一闪，停住脚，把俩眼瞪得老大。

5 O) Y3 l% I. }, ^( K2 |1 }' [  莫非，那个三爹，是白驹在外面找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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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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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黑牯心里猜疑着，走到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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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看到白妞和那个在三楼窗户里出现的男人正站在白驹家的大门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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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G3 x' n$ y7 c  男人看到黑牯，抬手打了声招呼，竟然打着白妞那把粉红的伞朝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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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Y' x- d% J4 ~( j2 y  黑牯想假装没看见，伸手去推自家的院门。

  “黑牯大哥！”

% q8 `& F  X) ~5 k& T  男人忽然扯开嗓门喊了一声，喊得特脆特响亮，远处山里都有了回音。

" @0 d0 D* y) V  黑牯脸皮没那么厚，不能这样还假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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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q+ z9 n& C8 ]8 z+ k  他扭过头，木着脸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再怎么仔细看仔细回想，他都不记得这个男人是谁。但是眼熟，眼熟还不记得他是谁，这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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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K0 u" m& N1 B! h7 z1 I* H  而且黑牯对他是谁这个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 L9 a+ J7 H% J: i0 s  不管他只是白驹家普通的客人，还是白妞口中提到的那个三爹，反正跟白驹有关系的人，他都不想搭理。

9 L  m) B( I- i* `7 G+ z  “黑牯大哥，你也熬粉浆饭啊？我最喜欢喝粉浆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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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2 a; U9 ?% l% B  男人走到跟前，笑咪咪地对黑牯说。

  黑牯木着脸看着男人，没说话。男人笑起来很温柔，很好看，和白驹……很配……

  黑牯懊恼地发觉自己走神儿了，在心里啐了一口，啐自己，啐白驹，也啐眼前的这个男人，都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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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D$ w: x) q/ J% U& ]) y* Z  男人脸上笑容不减，继续自顾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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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黑牯大哥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二十年前在咱们村里呆过一阵子，那时候咱们都年轻呢，我叫宋振国。”
' V0 b5 x3 n/ K! _/ Q, J8 W" L& l1 }
  L' h8 R) v9 O1 k2 }. R  F/ Y  黑牯在脑子里过了过，宋振国？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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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8 l  i+ }8 t  所以他就继续木着脸。

  “黑牯大哥你可能不记得我，咱们当年没玩到一块，你那时候整天只跟白妞他二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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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振国继续笑咪咪地对黑牯说。

# l( e% x/ z/ o6 e2 z  黑牯暗暗咬了咬后牙槽，心里有点不耐烦，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要跟自己说啥。

4 t& X% o$ n$ z+ w* d" B! S+ T  “白驹他这两年老在我跟前提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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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振国又笑着说。

  黑牯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5 t; G+ C- |8 {  D  白驹在他跟前老提自己干啥？说自己的坏话？呸！明明白驹他自己不是人，干了些不是人的事儿，除了那一棍子，自己一点都没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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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 a6 G( Y: k* T  那一棍子，是白驹应得的，到现在黑牯还是一点都不后悔，从来就没后悔过！

  “我要去做饭了，孩子在家等着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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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冷着脸冷冰冰地说，说完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随手又关上了门，把宋振国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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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振国呆了呆，然后摇头苦笑了一下。

3 ]3 O3 V3 T3 [  这黑牯，真是跟白驹说的一模一样。

" U2 g# I/ x3 N" W) b  他转头瞧了瞧雨中的磨盘山，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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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美。”

  然后他眼神暗了暗，打着粉红的雨伞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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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进了厨房，倒了小半锅粉浆，再添水添到大半锅，烧上火，撒了些黄豆和花生米进锅，再洗了半碗新磨的小米下锅熬上。

  打开一个瓷坛子，坛子里存放的是猪膘熬出的雪白猪油，黑牯用干净的小勺子贴边挖了一大勺放进了锅里，继续熬。

  再切了一些胡萝卜丝，白菜，莙荙菜，葱花，姜丝，一股脑都放进锅，厨房里飘满了粉浆饭酸酸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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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K- o9 \* ]1 a! A+ c# l  还要再熬上一会，于是黑牯坐在厨房里吸着烟竿子望着院子里的雨，默默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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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白妞打着那把粉红的雨伞飘进了院子。

) W; y& Z* ~' v7 v: _* J  “大爹，俺家没猪油，你家有不？有的话借给俺一勺。粉浆饭不放猪油不好喝。”

* }' y1 b; J; H/ u$ D0 g, @  白妞站在院子里脆生生地朝厨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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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还没答话，犊子已经箭一样从屋子里窜了出来。

  “有有有！俺家可多哩！”
0 y- ?+ E' ?9 \. g: L& e
* Z, Z! l5 ~1 n4 i3 D' ^  犊子连声喊着冒雨窜进厨房，抱起猪油坛子一阵风又窜了出去。
! Y( y% |7 e$ G# X2 [- o. F2 C8 f4 ~
  “给！白妞姐！都在这儿呢，你都拿去用吧。”

  犊子站在雨中双手捧着坛子递到白妞眼前。

3 Z$ R5 _+ \; v( `, B  “犊子弟弟，我用不了这么多，一勺就行。”

1 u! q) s  u+ d) `1 d  白妞笑着说。
( a  a1 I! G, X7 f+ i$ b3 S
! J# S* X' g1 }* s( c  “先拿去用，用不了的再送回来。”

  犊子嘿嘿憨笑着说，淋了一脸雨水。

  “呀，犊子弟弟你别淋雨了，赶紧回屋，那我先把坛子抱走了，用完了再送回来。”
% Z9 e5 Z+ b( I; c8 S% _2 d; e, e! t
' G7 a" p5 T3 Y# x0 @  \8 s& T- T  白妞大概也是怕麻烦，也怕犊子淋雨，抱着坛子就走了。

  “白妞姐你慢点，路滑，别跌着。

  犊子站在雨里满脸笑容憨憨地喊。
* w4 p: S* Y; _
: M0 X  M' j' M' l. F  “犊子弟弟你赶紧回屋吧，别着凉。”
* D' f7 V/ T+ {
  白妞回头一笑，脆生生地说。

  粉红的雨伞飘出院子，飘过门前的山路，犊子站在雨里痴痴地看着。
1 k3 x9 f+ {+ I: d9 q7 o: b; o' S
) ^5 T* Z  [! s$ Q$ X) t  黑牯看不过眼，站起来走过去兜腚踢了一脚。

* \# |2 m6 T" j2 S  “赶紧回屋，病了谁心疼你！”
3 K* Z' Q0 C0 i2 N
  黑牯吆喝着。
3 p* M9 p  R6 h
5 B# b' v+ l6 `$ N  “爹，白妞真好看，说话真好听，跟鸟叫似的……”

# |) h- U$ y0 ^: f  犊子看着他爹，兴奋的俩眼直冒光。

2 g( l' O. e' g0 G( M" }( `/ M8 v  “回屋！”
" D( ^$ S9 L* |' l
  黑牯黑着脸兜腚又踢了一脚。

  “嘿嘿。”
/ L9 c4 \. `( o+ @& |
  犊子憨笑一声，俩手捂腚蹦着回屋了，屋里传来了犊子一声兴奋的狼嚎。

  黑牯回到厨房，掀开锅盖撒了点盐，清水勾了些面粉，稀稀的倒进锅里找了找稠，滚了滚，再淋了一圈小磨香油，起锅，先盛了两大海碗，碗里撒了把嫩绿的香菜，端着进了屋。
* U. j, r1 L. B
  爷俩面对面坐着开始喝粉浆饭。
9 E9 [( n; p' Q0 t0 s
5 A; H' u& T+ Y- X* E) e; Y  一如既往的好喝，酸，香，开胃又营养，风味独特。
0 n: Y' G. r7 |4 E+ g- P9 W
  犊子很快就喝完了一海碗，自己端着空碗又去盛。

7 s& O6 }4 M6 t, N6 Z  “爹，好喝，我能喝一锅。”
* M$ v, Z: u! |& q* M7 M& a$ v
  犊子回来把满满又一大海碗粉浆饭放在桌子上笑着说。

  “那你就喝一锅。”

  黑牯也笑了。
* ?$ _* ^" U% z. [$ B
  “能喝俺也不喝，给爹留着呢。”

  犊子憨憨地说。

" v* J9 p# [/ L+ G6 t+ l# Y  “那爹下回熬两锅，咱俩一人喝一锅。”
  b4 T+ ^# k# u8 [- q; T# w9 g
# g# |/ ^, k+ d  黑牯笑着逗犊子。

0 X6 M, t) b: _3 ?" w  “中！嘿嘿。”

  犊子笑着埋头继续喝粉浆饭。
  j% u, o$ I1 T. s
: y1 {% y# d, J% M5 M" |! S  黑牯心里暖暖的，却又想起刚才来借猪油的白妞。
* \7 x% R/ I6 y, `9 v' Y
  忽然有些心疼。

  y: S  [' [" z9 s+ R8 A! F" ~  不是心疼那坛子猪油，是心疼犊子。

  这么憨，他这个当爹的虽然喜欢，可白妞怎么会看得上眼？

prideshare1

二十二章

徐德禄陪先生在雨后的山路上走了一圈，回来就看见德寿正在院子里和长寿说着话等他。
8 |5 k& K2 W' d/ G: h
  德寿跟先生打了声招呼，先生冷着一张脸微微点了点头，径直回屋了。

  长寿抱着小孙子出去遛大毛。
; W/ }* O* ^. h& a# N  `/ |3 ]
  “走吧，咱俩去白驹家一趟，真正负责修路项目的宋振国来了。”
& A; a# a) Z* f" N
6 o# Q$ c( Y( ^  x* s( V  德寿对徐德禄说。

  徐德禄哦了一声，跟着德寿出了门。
, H5 x4 M7 X% V  L- x
  对于宋振国，徐德禄一点都不了解。

! o) Z, R9 C) x) h7 C; Q- n# q  人际关系的事儿都由德寿去打理。
4 B6 T4 C  x- C0 V9 w2 ~
  据德寿说，宋振国是个有背景有后台的人，跟白驹关系不错，是白驹找上德寿主动牵线要给村里修路。
* \2 ^) m% P9 K
  徐德禄问过德寿，白驹为啥要牵这个线。
; b/ R- o# O% c
  “为了回报家乡吧，也是图个好名声。再说白驹他爹就是在山路上出的事儿，这路，也是白驹心里的一道伤疤。”
* H' J4 ?: O" q% N
  德寿说完还叹了口气。

  徐德禄心里也觉得有点难受。

5 B* e- o- k& C6 [! Q  w$ M  修路的心思他一直有，可能力有限，最后还是要靠在村里名声不怎么好的白驹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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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4 B; v" o7 [& K- S" G0 _$ h  “那个宋振国，在咱们村里待过。当年好像是为了开矿，结果矿没开成，又走了，一共也没呆多长时间，你可能不记得，我那时候跟他打过交道，也是很风流的一个人，跟我挺合得来。”
2 z( F* U  o! ~
; W9 S$ Z1 x0 G  当时德寿说到这里，还暧昧的笑了笑。

9 x  r# L; q& @5 b  U& K, _  徐德禄懒得探究德寿的花花事儿，也没再追问下去。

  俩人在雨后的山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

0 a; y) [  U7 ~. X3 ?- i. n' c  “这路，将来也要修，村里的路都修一遍。”
5 |1 [$ x7 K* G1 ?) W
  R( z; D5 @: Q, V$ ?7 ]4 m  ]  德寿跺了跺脚下的石头说。
7 h2 B4 y2 A& r' T# w) O0 ?
  徐德禄没接话。

  先生估计会更加反对。
" h& Y& U5 p; l+ ~5 Y; \4 M
& m8 n' R, @9 J7 t0 x0 O; w7 Y  @  先生更喜欢山路那种自然的崎岖美，不喜欢没有个性宽阔平坦的柏油大马路。

  先生骨子里是个浪漫的旧世文人。

: E9 t& d8 ]5 |% U' O( ~$ p4 `: f  到了白驹家，徐德禄在大门外仰视了一番白驹新盖的那三层楼房，心里很喜欢，觉得有钱还是好。
7 q! X+ J5 C6 O1 q& ^1 }! }
  P9 \+ \7 y1 c- Q  进了门，院子里飘着满满的粉浆饭的香气。

  白妞从厨房跑出来打了声招呼，让他们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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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和宋振国很快从楼上走了下来。
% B6 J% V0 |* H8 d
2 n' z  b% n7 E' ]6 ]% N  大家落了座，徐德禄发现白驹的脸色很苍白，生了病一样，额头上还有一大块红肿。

* d% r4 S/ T5 m- T  他还在琢磨，德寿已经张嘴问起了白驹的健康状况以及他额头上的伤。

% j$ Q2 ~. y' A: a  白驹微笑着敷衍了一下，徐德禄觉的白驹没说真话，可他也不想去追根问底。
+ t, A) B' N7 `: }
  他来就是陪德寿走个过场，以后修路这件事的协调工作都交给德寿，他只管村里的事就行了。
9 x& e5 |. f) f% b0 P4 Y
" H4 r3 Z& J8 v% `' P" w+ `8 c  宋振国为人很随和，跟德寿客套了几句，然后大概说了说修路的事宜，还说可以为村里的壮劳力提供一些简单的力气活，如果有人想挣那份力气钱就让德寿统计一下交给他，他让手下去安排。
5 f( P9 h5 s8 f7 U
4 I) u5 L% n  L  德寿说了些感激的话，大家又说了些场面话，白驹还客套的要留俩人喝酒，徐德禄和德寿婉拒了一番就告辞了。

  “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 ~6 S! C4 {7 d( Z# M3 a( G$ I
4 J! s2 C. |/ h2 v* _  德寿在回去的路上感叹了一番。
- T; s: O0 }0 h3 |% Y. W+ T9 p. @' c
  “在这山沟沟里盖这么一座楼，他还能真回来住？有钱烧的！”

  徐德禄忍不住酸酸地说。

  德寿笑了，然后神秘兮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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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6 j! j6 I  “这你就不知道了，白驹和黑牯小时候好的穿一条裤子，白驹一直念叨着要给黑牯盖一座这样的楼。谁知道他俩后来会闹成那样。现在这楼盖起来了，你说白驹是为了要盖好送给黑牯呢还是为了气他？”

  “俩人都结仇了白驹还会给黑牯送楼？”

% l7 g1 y* v5 G  U% {2 y  徐德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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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儿，谁知道呢？以前的事儿可是白驹对不起黑牯，虽说那一棍子算是两清了，可人心呐，谁又说得清？”

/ _$ e$ L" V5 s% D  _: ~* M  德寿摇了摇头。
! a5 w3 H/ ^1 ?8 `- I
  徐德禄回头又看了看那座楼，没再做声。

  晚上徐德禄还跟先生一床睡，规规矩矩的没再花心思招惹先生。

  睡到半夜，徐德禄被先生推醒了。
4 O, I4 c! c0 ]+ p3 E
  “我病了，烧得厉害。”
  I* m( r% t& g) O. ^1 Y* U- ?  A
8 r2 n) @: K2 L0 G" f  先生嗓音嘶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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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先生的额头，烫的吓人。

- \8 ^. J* {# J" t  “我去叫医生来。”

  徐德禄登上裤子穿上鞋，抓起手电筒光着膀子就跑了出去。

# {6 W. M3 Z: }+ Z- h7 B1 A/ q  夜黑如墨，山路在脚下磕磕绊绊打着滑，徐德禄一往无前，跑得飞快。半路跌了一跤，滚了一身泥水，爬起来不敢耽搁继续跑。一口气跑到医生家，把门敲得震天响。

8 C6 w& R  j- C* W8 P  医生开门吓了一跳，把手电筒在徐德禄脸上照了照，他只看到一脸泥和一脸血，愣没认出徐德禄来。
" k$ f$ M5 w+ L7 k
3 {" _( j' G& Q  ]& W# n  徐德禄连呼哧带喘的说了说情况，拉起背上药箱的医生急急忙忙就往家里跑。

4 l, A' T$ g8 N' x0 u' G  一路上医生一直吆喝让他慢点，徐德禄充耳不闻，一路小跑把医生拉到了家。
: `" Q* a: I7 G% Q; r+ @9 Q
  医生捂着胸脯喘了口气，赶紧给先生瞧了瞧，就是普通的着凉感冒发烧，烧的很了些。

6 S. p- O. R3 m9 `1 `, j) D; s5 R  很麻利的给先生推了一针，吃了几粒药，又留了几副，医生就走了。
5 M$ I+ f  l3 }& r  `) F
  徐德禄把医生送出门，进屋先生已经躺下了。
$ B% V$ q8 U7 o) H+ Y
9 G) R- r; q. Q; n  歪头看了看徐德禄，先生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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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q& F( A, V, q3 b7 d9 |  “怎么不让长寿去？看你这一身，去洗洗吧。”

  “我没事儿。”
: o( _/ R+ ~5 Q1 q8 N1 [
2 A% B, }; a; ^* w2 W) Y6 s  徐德禄笑着说，说完才觉出浑身的疼来。

  “先生您先歇着，我去洗洗。”

  徐德禄洗完热水澡，对着镜子一照，才知道自己脸上多了几道血口子，看着还挺吓人。

  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徐德禄决定不管他们。

  徐德禄想让先生看到这些伤口。
+ {, q  f" b( {) t
( P8 N; _# s4 i$ D0 |2 B: K  想让先生心疼自己。

  回了屋，先生正闭眼在床上躺着，听到动静睁眼看了看，看到徐德禄脸上的伤口，先生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不小心些？”
, @6 d" \  q$ T0 v& @
' G5 c2 o" M  C9 n$ P4 W& X  先生轻声说道。

! N" N& g! P% f) i  “先生您别担心，都是些小伤，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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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爬上床，盖了毯子坐在床上看先生。

  先生闭了眼，静静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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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A- m- D* `2 Y3 M' f  过了一会，刚才那一针起了效用，先生开始发汗，脸上浮了密密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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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赶紧跳下床，扯过一条新毛巾在先生脸上轻轻擦拭着，擦完把手伸到先生的被子里摸了摸，先生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 k5 L0 b; J4 @4 W- O$ A9 R  o& A  “把衣服脱了吧。”
! ~1 d7 E. ]$ O1 W2 t& f
  徐德禄轻声说。
, F7 Q. w8 J6 o7 z5 f
  Y: H6 j8 u$ Y$ ~. I  先生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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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禄拈着被角把被子从先生身上轻轻的掀开，伸出两手去解先生脖子下的第一粒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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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徐德禄解着先生衣服上的第一粒纽扣，手指有些笨拙，手背和指关节不停地碰触着先生柔软的脖子和长着胡须的下巴，触手都是滚烫和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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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j# |" a" z' j  先生在发烧和发汗。
5 U( \7 v, ^1 N1 O1 s8 J7 s
  想到这些，徐德禄收起旖旎的心思，镇静地慢慢解开了先生衣服上的所有纽扣，先生白皙的胸膛和肚腹半遮半掩地坦露了出来，在高烧的作用下，灯光里透着粉红。

+ w1 T  u* `+ @& ^6 c  粉红的肌肤随着先生的呼吸缓缓起伏着，一层汗水蒙在上面，像清晨带露的花。

  徐德禄温柔地用毛巾擦去先生肚腹上的汗水，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 W% @4 H; G) X. z6 Q" Y
* h# `6 n* y2 S& k4 O8 ]5 W  小心翼翼的帮先生脱去上身的衣服，徐德禄把先生的脖颈，前胸，后背，腋窝，都擦了一遍。
/ ?5 s: z$ I& L( r& ?. U
6 {0 W6 z8 y* r/ O1 u9 P4 p  先生闭着眼静静地躺着，柔软地任凭徐德禄摆弄着，像夜晚春风里一束柔韧的枝条。

  徐德禄把被子又掀了掀，露出了先生的下身，下身裤子的布料薄而柔软，带着一些细细的褶皱，裤腰已经湿了，颜色变得深了下去。
, H+ D! z* a- j6 O$ a
; ?: Z( B7 t% U5 Y1 c/ R7 {  把手指贴着先生腰部柔软的肌肤插进裤腰，感受着先生的烫热，徐德禄慢慢把先生的裤子一点点扒了下去，光光的，什么也没给先生留下。
/ D" W9 y. m% A: a; G
  把先生的两条腿擦了擦。
9 ~0 k% b0 a$ ~
7 O6 v# `8 t6 \! f  然后徐德禄拎起先生那吊本钱，先擦了擦毛毛草草和沟沟缝缝，再用毛巾包着那吊本钱俩手捂着来回搓了搓。

1 I2 h/ r, G1 p; L  搓完了徐德禄抓着先生的本钱握在手里又捏了捏，舍不得放下。

# `( @( }3 v" C: e% y  他知道自己已经越界了，于是心虚地瞄了瞄先生。
+ w1 ?& M" q% m+ }2 }( N3 A5 L- z
- S& [, g; @3 f  先生闭着眼，静静地躺着，睡着了一样。
* i- h. p6 N' m& Z0 e4 p* m9 n
  徐德禄知道先生没睡着，先生是在纵容他。
9 q) V, D  [' ^
  徐德禄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把那吊本钱在先生的肚皮上轻轻放好，拉过被子温柔地给先生盖好。

  先生还病着，他不能太放肆。
: W$ L$ ?& [0 x4 O7 i& A8 D
  徐德禄盘腿在床上坐着看着先生，先生细细地呼吸着，好像真的睡着了。

  窗户开着，雨后的深夜，凉意伴着花香和树木的气息涌进来，味道清爽甘甜，和徐德禄的心情一样。

  徐德禄睡不着，坐在床上彻夜守着先生，时不时地轻轻掀开被子给先生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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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徐德禄就坐着睡着了。
1 E/ u& M! h5 j% K3 V" n
; t/ I; H( H4 y3 ~' A+ a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平躺下来了，身上还盖着一条毛毯。

1 I3 R" K- y+ H# l9 V! _# f  窗外晴空万里，日头在磨盘山顶上高高的悬挂着，光芒四射。

  雨水洗过的磨盘山，绿的更翠，更新，也更明亮，从窗子望出去，养眼的很。

! r+ @" B7 Q9 r- G, V: B  徐德禄打了个哈欠，扭头去看先生，先生已经不在了。

  徐德禄掀掉身上的毯子爬起来，穿鞋下地找先生，他挺担心先生的病好了没有。

  先生正在堂屋写大字，徐德禄急忙走过去，先生没停手也没抬头，和平时一样冷着脸继续写。
# f- X" y( r0 r6 D
/ l0 F+ |/ d5 z+ ~$ a  “先生，病好了吗？还烧不烧？”
! s7 {5 U4 t: R' N3 C% n8 u
  徐德禄不敢放肆，微微弯着身子很恭敬地问。

+ n- L( ]1 q7 D, i% M7 ^  “好多了，还有些低烧。”
' k9 O, Y0 X+ x+ q' C, h% S
4 V9 [9 q) I7 d/ V7 h  先生写着大字淡淡地说。
# ^7 n. N5 [3 `; ]
5 s1 @: G9 \: A, U9 c  一滴汗水从先生的鼻尖上滴下来，落在宣纸上，洇湿了一小片圆。
9 U4 X* ~* g) z( K4 q
  先生停下写字的手，盯着那片水痕看了片刻，忽然摔下笔，把那张宣纸扯起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 X3 x/ g3 S' P  先生心情不好。
% b$ l' Y. u) h2 M( {$ }
( ~# G5 f+ q0 q1 f7 Y; h! @  徐德禄很担心，不知道先生心情不好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自己昨晚的给先生擦身子时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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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坐下歇一会儿吧，你病还没好，身子弱。”

  徐德禄喏喏地说。
" U( l" W% m2 |# Q
  先生斜着看了徐德禄一眼，没有说话，拿起毛笔蘸了墨草草几笔画了一株瘦兰，长在奇形怪状的石头旁，开着米粒大小的花，叶子却伸出老长，线条柔中带刚，笔意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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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3 P$ I. n3 }# B. X  徐德禄看不出好儿来，也不开口夸先生，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

! }% e9 ]: b# O" f0 U; g  他觉得先生是在生他的气。
" ]* E2 L8 X& `7 E* d4 O& B+ M5 D9 p
  这时候昨晚那位医生背着药箱来看先生了。

  徐德禄这才松了一口气。
0 Z" E  z: i0 N. }0 ]
$ Q7 y$ r  X, Z6 J: ~+ v8 V  医生要给先生再打一针，徐德禄就跟着他们回了先生那屋。

* D9 H$ ~+ R; n; E% y  先生侧卧在床上，拉下半边裤子，露出了半个白且圆的屁股，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正打在先生那半个雪白的屁股上，徐德禄想不心猿意马都不行，眼睛想挪都挪不开。

  医生拿酒精棉球擦了擦先生雪白的屁股蛋，酒精凉，先生身子抖了抖，那半个雪白的屁股就跟着颤了颤。

+ D: ?) ^) R( l' \* _1 A& H  医生拿起针管，利索地把针头叮进了先生的屁股蛋儿。

  先生身子一抖，屁股蛋儿跟着紧了紧。

" I7 ^* `& q5 b3 l6 ~  “放松。”
3 }  f+ m$ M. r; ?, a$ t
" W: x6 x/ {; ?/ {+ i! h  医生温和地说着，一边推药一边用手指揉捏着先生的屁股蛋好让药水儿快点扩散吸收。

  徐德禄看着医生捏着先生屁股蛋儿的手指，很羡慕，也很嫉妒，还有点吃醋。

/ b" ^  ?3 [9 C  o  药水儿很快就推完了，医生拔了针，叮嘱了几句，背起药箱走了。

; h6 y5 S- g2 K* H1 c7 ]) v  先生提上裤子遮住那半个屁股，回头看了徐德禄一眼，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7 F' N$ c& I8 u) @3 M5 ^7 O# I  “躺床上休息一下吧。”

  徐德禄扯过被子盖在先生身上。

  先生微微点点头，躺好，闭上了眼睛。

" A) R# r" p0 e/ c- c  g  “先生，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 k, i  T& d; g" O( h  徐德禄用最温柔的声音问。

  先生闭着眼睛停了好一会儿才说：
( O5 h; W1 H' z' W2 z
9 O1 }4 `. C( U' j. E5 c3 v  “给我煮两个糖水荷包鸡蛋吧。”
- W3 y3 P: z' f: s, D& L! r- U
  “哎！好嘞！先生你等着，我这就给您做。”
8 q; b1 O% ]- Q$ ?
6 b, N! ^) o7 a2 ]  徐德禄高兴地喊着跑了出去。

" O$ o/ z5 h! |6 i  先生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望着房顶看了片刻，微微叹息一声，又把眼睛慢慢闭上了。
8 I; Z9 z+ y  }& A0 |1 I, ~7 Y
  `9 y/ |1 {. f  徐德禄在厨房里烧着水，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 |" g' O" s! F1 @
  先生这是第一次提出来想吃什么东西，徐德禄觉得能满足先生的愿望是他最大的快乐。

4 T2 a  N- q/ D) _) [# G  长寿抱着孩子走进厨房，随口问道：
5 a  i* X8 r2 e& u' W2 Q- }; Z0 j
: F% I9 z9 Q0 ^! |! |  “爹，你还没吃早饭呢？一早晨没见你，以为你早出去了呢。”

  “先生病了，想吃糖水荷包蛋，我给他做几个。我多做点，咱们都吃，家里鸡蛋多着呢。”

" Q& N8 L3 `1 L+ ^  徐德禄笑着扭头对长寿说。

# d: Q6 J& u7 _6 B8 l, K0 y  “先生病了？呀！爹，你那脸咋了？”
  L6 }' o# A9 `/ ]: K! w% W
( q# t. O5 j/ U# u  a  D  长寿吃惊地看着他爹。

  “没事儿，昨晚上去叫医生的时候摔了一跤。”

  徐德禄笑着说，抓着小孙子的手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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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咋不让我去呢？”
. l7 j4 r2 S  B. g3 Y( t
0 ?9 J, ]# W- F) `6 ^+ V8 w* c  长寿不满意地看着他爹。
! t* k2 H( H9 \& `# i' F) t$ Q
  “让你去，受了伤，爹更心疼。”
+ ~# K* X7 P) e
# S. h' o7 e, B9 T2 z* E  徐德禄说完忽然觉得有点腻歪，赶紧扭头去烧火了。
6 G- m8 G0 J1 k) m* l5 D! e4 V
) L0 V7 L( t& [1 p6 U, i9 C/ J) R  长寿也腻歪了一下，觉得他爹这话说得肉麻了点，让他接不下去。

  “那我去瞧瞧先生。”

  长寿说完抱着孩子走了。

  徐德禄烧开水，开始往锅里打鸡蛋荷包。

1 n0 E. a9 v* X4 Z  他手艺不太过关，煮飞了几个，不过大体上还能看得过去，飞了的他准备都留下来给自己吃。
! ^; k! n0 {) s" k
  把荷包蛋连同汤水盛进放了糖的碗里，盛了四碗，一家四口人人有份，煮飞了的徐德禄都盛进了自己碗里。
! b9 @2 a6 O* G, a
  都分好了，徐德路端起一碗先给先生送了过去。
; h6 ]% Q0 {2 o! Z" I
  “你带着孩子去厨房吃吧。”
) k% \6 @9 |' Q& N* d+ d. o
  徐德禄放下碗对长寿说。

9 b, _; o9 ~2 m7 P; h- `  长寿应了一声，抱着孩子出去了。

0 b/ P6 y3 z5 Y2 v; o  M3 B  “先生，起来吃荷包蛋吧。”
1 `' a0 s6 E, T8 V$ I; B2 }
  徐德禄轻轻说着，声音比糖水还甜。
6 O/ F; Y+ W1 D6 C! L0 R0 Y" {
; B* {2 \$ c* a4 h" [  先生默默地起身下了床，坐到了桌子前。

2 |" k0 r/ v/ A' m0 Y" b0 n% M  “你的呢？”

" J7 \  h( e5 h3 d8 c9 ~6 }9 I9 N. x  先生看着徐德禄问。

* S  t1 ^' B3 P+ q2 A  “哦，我有，在厨房呢。”

  徐德禄赶紧说。

  “端过来一起吃吧。”
4 |% O) F3 ~7 w* s) e0 u2 Y7 O5 M6 L1 k
' M( |1 m& I4 G( I  先生淡淡地说完，舀起一勺糖水浅浅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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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C3 W$ C4 c$ x6 c  “好。”
) L: d9 E, `! s
- y6 o4 {' o1 l. K2 g  徐德禄答应了一声。咧嘴笑着跑了出去。

  心情雀跃，好像阳光底下蝴蝶在飞。

prideshare1

二十四章

5 V: J1 u0 [7 n0 f; v, R天高云淡，日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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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扛着斧头上山砍树枝，想要给屋后的洗澡间搭个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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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让白驹偷看犊子，不能让他占犊子的便宜。

  走着走着，在山路上和靳五迎面碰上了。

0 l/ M: n. y" \" L  靳五停住脚，堵在路中间，瞪眼看着黑牯，不躲不让也不走，好像故意在挑事儿。
9 T6 X9 K& B$ M( D
& i, N6 F9 \, R7 s0 P; j: X- [0 y  黑牯才不怕，也瞪起眼，挺着腰杆儿和靳五对峙。
9 i, @/ ]5 m6 ]* v5 |7 E+ ]1 h# Z2 B
  一边跟靳五较劲黑牯一边想，靳五这准是要去看白驹。
4 {& {; q% ]+ l! M: U( M6 e0 Q
9 _7 a* U1 A$ x  黑牯看着靳五有了零星白霜的头发和短胡子碴，心里又同情又嫌弃。

) Y+ \! s% d' J4 R  都这岁数了，怎么就没活明白呢？

& }$ O6 S0 x5 ?" R; r' R) U9 m  还在惦记着白驹？

  明知道白驹心里没有他，还把自己一辈子给搁进去了，连媳妇都不娶，图的啥？

" K/ ^5 ^( H) i, z8 s5 |  黑牯理解不了。

! M: m7 n" \2 V# Y, X  q0 y6 g  归根结底，这都是白驹害的，这个狐狸精！
7 j, T8 L* K) W6 X: U& p- J0 @
2 ]. |# W# f) z5 \0 A  黑牯回想了一下，当年白驹跟他一起去了采石场干活，在那里认识了靳五，也遇见了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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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y8 N3 d6 S) _3 m6 t4 H7 J6 @+ g  晚上十几个人大通铺，白驹跟他睡在一个被窝里。

' y# Q9 W# I; b  靳五那时候也年轻，是采石场的厨子，第一天见到白驹就半真半假的拿骚话撩拨他。
0 e- i. f2 S; K' A; @4 Z
+ ~1 Z7 X, o+ p, M3 j+ S  一开始，黑牯没在意，白驹也没在意，采石场糙老爷们多，都骚，都爱拿裤裆里那点事儿逗闷子打发时光。

5 D( C. _: m: n  打石头，搬石头，再累的活也磨不去汉子们的骚情和血气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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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对白驹越来越好，老给他加菜，还偷偷给白驹塞肉塞鸡腿。
, U, O1 R/ \2 |' x; u
7 t/ r7 v& R( w- D  白驹来者不拒，得了好吃的就跟黑牯分着吃。
5 m3 S; s( E* t" l' K
  夜里靳五挤在白驹身边，和黑牯一左一右夹着白驹睡。
4 k/ h8 y8 d  {1 F
5 C$ H1 ?4 A5 i4 i  l4 z' `  r  白驹睡觉的时候喜欢摸着黑牯的那坨肉。
2 r0 q/ N( W) W+ j6 E, D. ?
  从小摸到大，当成玩具。
" E7 |* ]. M$ E  J
  黑牯从小疼白驹，都依着他。
4 R( j0 s( j4 i
" @$ W& D% J9 n5 X& v  白驹把那坨肉当鸡崽儿，当沙包，当面团，当滚珠玻璃球，玩的花样百出，千变万化。
* `1 [; a3 `/ O3 R, ?
  那时候黑牯也小，那坨肉软趴趴的，没反应也没变化，就是一坨肉，白驹怎么玩都随便。
3 Y: O3 @1 S/ C0 p0 a+ ^
  后来鸡崽儿长了毛，沙包生了草，面团会变成擀面杖，俩人一起惊奇了一番，白驹的玩具就又多了几个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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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0 Z5 ]! n- Y. c5 E  直到一天晚上，黑牯在白驹手里扭着身子喷出了人生的第一股白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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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B1 D( f" L* I4 I$ V  黑牯喘着粗气夹着腿，瘫了，浑身都是汗。

  白驹懵懵懂懂，研究了一会黑牯肚皮上的那滩白浆水。

  “是脓还是鼻涕？”
" K* D# {3 r: B6 v
9 j* D9 e* H9 i% ~$ |  白驹好奇地问。

; E# _  ]; v7 c# A  E+ d  “是雄精，子孙水。能生娃娃哩。”
1 l0 S3 x6 n. u& u) U& a
  黑牯比白驹懂得多。

  “和我生，和我生，我要给你生娃娃。怎么生？喝下肚？”

  白驹看着粘粘的白浆水，有些嫌弃也有些跃跃欲试。

$ J+ g* Z$ K8 A# G2 Z# o$ T# `, ^  “不是哩，要和女人生，你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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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V; c- M% L7 E9 w% M& b) R  黑牯赶紧拿毛巾把肚皮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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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t- x' z: Q. F  白驹一脸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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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玩具抓在手里继续摆弄，压榨黑牯的子孙水。
3 a# u8 F; I( a, Z6 p+ t
  那天晚上黑牯差点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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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不知节制，在采石场的被窝里，白驹还会时不时地偷偷压榨黑牯。

  靳五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
1 q9 K" V+ Q8 ^1 H4 Y; E
  “我的比黑牯大，你要不要摸？”

  一次把白驹单独拦在石壁前，靳五笑咪咪地问。

  白驹已经懂了人事儿，瞪了靳五一眼，啐一口，抬脚就走。

0 L4 b/ I: w! v2 W  “驹子，我喜欢你。”

  靳五拉住白驹不撒手，一脸认真。

/ {; @& f8 V9 f3 u- F% Y; b* ~, j& M  白驹踢他，靳五人高马大，抱紧白驹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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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Y4 W6 N" X  白驹张嘴就咬，靳五嘴唇破了，直流血。
$ f! q1 r* H0 z! j3 n3 J% f0 L
9 p. K$ b2 k5 q, ]2 D1 c( e  白驹从来都是烈性子，只对黑牯服顺。
6 V( p! E, m# f5 j1 G; j6 z( S
8 V5 f' v) x- A2 h, ?4 P  靳五吃了痛，随手一推，白驹撞上了石壁，额头破了，也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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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慌了手脚，扑通跪在白驹面前连声说：

  “驹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喜欢你，真的是喜欢你！”

! w6 _& Z4 Z" @, X5 D/ H  白驹瞪着靳五，抬手擦了把流到眼睛上的血迹，梗着脖子仰头走了。
4 A' @; b) Q4 a2 b; h" K6 Z/ l+ e. j
2 U2 ~. Q; W8 E  去溪边洗了把脸，白驹扯了扯头发挡住伤口，不想让黑牯看见。
9 a) }4 E2 }4 |3 A
0 g; h& ]  h  K7 w  ?  不想让黑牯惹麻烦，也不想让靳五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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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不是坏人，就是太喜欢自己了。
% |$ W. Q" ?7 q
  喜欢一个人到了极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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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明白，因为他也喜欢黑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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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d# `4 e  m) W1 R. J/ U$ u0 \  为了黑牯，他也什么事都会做。

, C0 _" R( r' q" t& D9 v  黑牯根本没注意到白驹受的伤。

  因为他在靳五拦住白驹的那个时间遇上了桃儿。
" R/ {% m  t# R- O4 l! O6 [
  桃儿不是黑牯他们村儿的，桃儿的爹爹也在采石场干活，她来给爹爹送衣裳和瓜酱。
1 X) F" v+ |: E7 y6 k, S
  X7 x& ?7 T3 \" h. Z. d3 l" F  黑牯在山口第一次见到了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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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粉的脸，红红的嘴儿，弯弯的眉，亮亮的眼，像桃花在艳艳的开。

  笑起来很干脆，一串银铃声回荡在山谷里。

7 ^+ Y8 X$ H5 x' ]' a# m  黑牯立刻就被勾住了魂儿，上前拦住人，虎头虎脑的问：

/ o, f& Z' {- P' T  _  O: {  “你叫啥？哪个村儿的？”

  “我叫桃儿，山后李家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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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儿很大方，边笑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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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儿爹爹赶过来，抬腿在黑牯腚上踹了两脚。

  “叔，把桃儿嫁给我吧。”
+ p' a9 \! [  O
2 X! O$ `7 \, U9 ^, h0 e* L. i  黑牯捂着腚直接说。

  围观的糙汉子起哄翻了天。

9 M( R  \% n! `, n4 b/ {7 @  桃儿他爹又踹了黑牯两脚，挥挥手让桃儿赶紧走。
) g$ o* L; _, R- v$ h  r1 ]4 z+ \! ]
  桃儿笑着转身走了，洒下一路银铃声，黑黑的大辫子在背上甩来甩去的蹦跳着，带走了黑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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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9 r5 R2 t2 c4 l0 o  “驹子，我遇见喜欢的人了，她叫桃儿，好看得很。”

  吃晚饭的时候，黑牯蹲在石头上捧着饭碗对白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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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o+ s# v+ Q- ?1 X* K  “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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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惊讶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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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  y3 d8 O; z) c  黑牯捧着碗，歪头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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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5 x# a) {5 N) V  “喜欢啊，不一样的喜欢。你是我弟弟，桃儿我要娶进门当媳妇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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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分得清。

0 a7 Q6 V' t" B4 u  白驹眼睛立刻红了。

  劈手夺下黑牯手里的碗，摔在石头上，啪一声脆响，碎成好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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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好好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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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u  ]' G1 M+ v4 r: H8 a: F  黑牯心疼死，败家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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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n5 N+ [) N0 b  白驹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准备将来给你盖了楼，让你在楼里娶我当媳妇儿的。”
6 H, B7 J+ {) R% r
  白驹哭着说完，一把推倒蹲在石头上的黑牯，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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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人123

好看，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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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7 x+ h$ s1 r* B+ [" K0 p# b
白驹开始了和黑牯的冷战，

3 G9 B' W, {% D  白天不搭不理，不言不语把黑牯当空气，一句话都不跟黑牯说。面照面的四目相对他也假装没看到黑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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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虽然还跟黑牯一个窝睡，却不再摸着黑牯那坨肉了，不光不摸，还一直背朝黑牯睡。

# l4 s  I. [, d7 P0 D& N+ Q  黑牯觉得白驹在耍小孩子脾气，从小见惯了的，隔天就会好，也没在意。

  他一心记挂着桃儿，想着怎么才能讨好桃儿她爹，怎么才能再次见到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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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靳五坐在远处的山石上呆了很久。

  怕面对白驹，也怕面对自己被拒绝的如火爱情。
  J% ^3 L/ \. |4 f4 f) n/ ?: ]6 g- T
) l* _+ I8 v+ _; q- ~  后半夜靳五才摸进屋，灯关着，屋里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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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蹑手蹑脚的爬上大通铺，安静的挨着白驹躺了下来。

8 K7 y) A, R2 H: }% X$ D  第二天一睁眼，却看到白驹正面朝他侧躺着，眼睛红红的，正在无声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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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立刻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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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f9 k, c  看着白驹小声说：

  “是我不好，驹子你别哭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白驹抬起眼皮看了看靳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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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你没关系。”

4 X8 p, ]& E& `/ d' h7 ~0 s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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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G) O% K6 j  f  靳五挠挠头，有点高兴也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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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才知道是黑牯喜欢上了桃儿，让白驹伤心了。

  “黑牯真是瞎了眼，驹子你比那个桃儿好看多了。”

% }" T: F% S7 F" h+ v  靳五一边递给白驹一个鸡腿一边说。

0 W* s$ R! P  d4 h5 Z) |  白驹默默地接过鸡腿，自己一个人都吃了，骨头渣都没给黑牯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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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越发的对白驹好了起来。

9 `5 b% w! S' d  黑牯根本就没空理会，他整天除了干活就是想法子讨好桃儿她爹。

0 f9 q2 I  i* O( @6 j  桃儿她爹看不上黑牯，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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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睡不稳吃不香，还敢对白驹诉苦，白驹翻着眼珠子瞪他，晚上挪到靳五的被窝里跟靳五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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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4 e& d3 K! P9 t0 n( S0 g  “你还在耍小孩子脾气啊？”

  白天黑牯拉着白驹表达了他对白驹睡到靳五被窝里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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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管不着！”

  白驹冷脸撂下一句话，甩手走了。

  黑牯跺跺脚，心里憋闷，觉得啥都不顺心。
5 k6 L2 D4 o) L! d  I2 M; h* |, D9 H
! d+ e! ^; N" X' p. J; T3 J/ B  c! y  晚上被窝里没了绵软温暖的白驹，总感觉少了点啥，睡得更不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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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W3 c; x) [* Z  睡不踏实的后半夜，黑牯听到了靳五的被窝里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 I- u& p9 a9 {: C+ O" n! I* Q  ?, K  黑牯心里一凛，猛地坐起来掀开了靳五身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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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月光很好，月光透过窗子落在通铺上，靳五的被窝被照的明晃晃。

# O' v4 T5 a) i& l& r, m( C  明晃晃的月光里，黑牯看到白驹手里正抓着靳五的那坨肉。
0 f0 x; R/ u; x/ B
0 N) W! o  l  r- U! P  然后黑牯就扑了上去，和靳五打了一架，打完之后连夜拉着白驹下了山。
2 Y$ M5 B; j) {3 R1 n
* e& I7 d2 Y9 A* I  那是黑牯和靳五第一次打架。

  第二次打架是在黑牯一棍子把白驹打进医院之后。

  靳五怒气冲冲的赶过来把黑牯狠狠地打了一顿，一转眼俩人也十年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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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终于见了面，互相还是看对方不顺眼。

  靳五挡在山路上不让黑牯过，黑牯把斧头掂在手里瞪着靳五，一点不示弱。

  “呸！”

% V8 ~! n9 x' p8 [1 Q8 M  靳五低头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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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c) Y& u4 F5 \- z  黑牯也跟着低头啐了一口，说：

  “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你还眼巴巴跑过来，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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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五忽然笑了，有些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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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不喜欢我不要紧，可他心里至少惦记着我。这不，他一回来就托人捎信给我找了个做饭的活计，工资给得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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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牯听了心里有些不自在，也知道靳五说的大概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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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6 x0 G  白驹那个狐狸精，刚回来就勾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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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昨天还把自己压在树上说这辈子心里只喜欢他黑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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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H  O! B8 Z0 I  果然不能信！

  黑牯心里忽然觉得老大没意思，瞪了靳五最后一眼，扛起斧子绕过靳五上山去了。

  靳五回头看了看黑牯，念叨了一句：

6 h) {7 @9 T3 S% \  “睁眼瞎，分不清好坏人，驹子也是瞎眼，偏偏喜欢上这么个东西。一对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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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J' ~) l9 H" q  说完晃晃悠悠继续往山下走，走了几步抹了把脸，恨恨地说：

  “我也是瞎。”

  然后踢飞一个石子，继续走。

  徐德禄陪着先生一起吃完糖水荷包蛋，收好碗，让长寿在厨房洗着，他扶着先生出门遛弯消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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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N' f7 E  x5 i  阳光正好，树木正绿，野花正香，徐德禄握着先生的手走在山路上，心情也正美。

  先生的手掌修长，干净，热乎乎的，大小放在徐德禄手里握着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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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段路，路边有一块干净平坦的岩石，被太阳晒得明晃晃，徐德禄用袖子来回扫了扫，让先生坐上去歇歇脚。

  先生坐着，徐德禄站着，一起看山峦滴翠，天际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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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X) ~; T* P/ ^  偶尔有人路过，互相点头一笑，打声招呼，时光静谧，如梦安好。

/ ?7 G1 P, B! r, c  O3 ?3 P" `' Z  徐德禄心里忽然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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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舍不得什么，就是舍不得。

  想就这么陪着先生呆上一生一世。

  这是徐德禄最后总结出来的一丝丝念想。

  晚上先生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虚。

$ ~* `* o7 u- B0 i, a  打针吃药发了太多的汗，先生想要洗澡。

  夏季的夜晚不那么凉，徐德禄烧了满满一大锅水。

+ R8 T' \/ @  B+ X% b/ t  “不是给你们买了热水器吗？”

! u$ @, B/ x1 C' ^  长寿不满地嘟囔，觉得有些受伤。

* Y  @7 X" |) \; ]  “先生就爱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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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r) C7 p) A# `4 n) i  徐德禄笑着解释，然后又安慰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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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水器你爹我一直用呢，可好用，热水啥时候用啥时候有，冬天也能洗。”

  长寿嘿嘿乐了，心满意足。

8 F0 E) v* x/ h9 j! g* |  儿子还是好儿子，虽然有时候不太爱搭理自己，可还是孝顺。

: F& ^1 p; i! R9 T7 y+ c  徐德禄也是心满意足。
/ R5 O5 ?- w  b9 V7 W: e! K- m
2 h( q  C# c; `# G5 c0 h  长寿在家，徐德禄怕先生不方便，就把澡盆放到枝蔓蜿蜒的葡萄架下，葡萄在架子下硕果累累成串的低垂着，颗粒青青，豆子一样攒在一起，像季节的挂坠，好看地装饰着山间庭院里的夜晚。

, a& {2 i0 I, y. d6 _+ f  徐德禄倒好水，调好水温。扶着坦然在他面前脱得一丝不挂的先生迈进澡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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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s) y4 W1 ^% n; K  先生慢慢坐下去，清水慢慢溢出来，打湿了夜晚的土地，也滋润了徐德禄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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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9 a& @" ^5 s; E7 E  “先生，我来给您搓背。”

  徐德禄用柔柔软软的声音轻轻说着，仿佛他的声音刚刚也被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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