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hring 于 2024-10-21 22:2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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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4 k, Y, b我醒来的时候,方哥已经起床了,也不知道他觉得尴尬不尴尬,反正从吃早饭到去工地他都不好意思看我。
* L. v3 L3 r' j: C$ B' o& n' S我给神经外科的兄弟说了大红的事情,请他帮忙给看一下,他让我直接挂员工号后面他来操作。我就给龚兵打电话,让大红来。龚兵直接开车将大红带来了。% P! Y( T7 b0 z: G
我在地下车库接他们的时候,是一个农村妇女先下来,一下子跪到我面前,哭着“恩人哪”地叫着。我猜想着这肯定就是大红媳妇儿,赶紧将她扶起来,对她说“我不是他的恩人啊,龚兵才是。”
4 W$ z# g6 N* u; Z' M龚兵下了车,将大红也拽了出来,他还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他媳妇儿还在哭,龚兵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哭啦,快点去检查看看咋说。” |" w2 J* @3 z$ Q! {8 t6 [
我带他们去了门诊,做了CT,片子出来了拿给我哥们看,他眉头紧锁地看着片子,对我说:“这不好弄啊,你看这,以前肯定有血肿,压迫了大脑实质,导致这一片坏死液化了,没了啊。要没坏死都好说,可是现在……”: l3 ^$ K1 \- F1 e! v: t" m' ?
“那你觉得还有没有手术的必要啊?” d4 m, X" ^ w; {
“我说不好,我自己感觉吧,已经是陈旧性的损伤了,那肯定是没有啥手术的价值了,要是新的血肿还好办些,取了就是了。”$ l( k6 |2 Z! u. w4 W/ z+ b* j
“那你觉得他这种情况,傻呆呆的,是这个导致的不?还是精神方面导致的?”6 P2 G7 H% y) i7 y* Z! K" a
“根据我的经验吧,大脑实质受到损伤的比他严重的多了去了,对智商啊行为啊都没有啥特别的影响,毕竟我们只是用了大脑的一小部分功能嘛。他应该被打的时候没有持续昏迷吧,要不早送医院了。”
; L' g6 y- J" ^“就是不知道啊,他是在黑煤窑被打的,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说。
3 ^: r" c, Q/ |- u“我个人是不建议手术了,陈旧性损伤没必要,要不去看一下精神科,看吃点药能好点不?”/ B4 I$ i6 E0 o2 S* T6 T
我们又带他去精神科,大夫给他抽了血测了神经递质的含量,说五羟色胺低,开了氟西汀。. h' K+ J0 ^. R6 V, N9 n0 x/ ], B
全部弄完已经快中午了,我领他们去食堂吃饭。
* d; R2 O. t5 d2 |1 Y% Q看着身边大口大口刨饭的大红,龚兵满怀歉意地对大红媳妇儿说:“对不起了弟妹,是俺发现的晚了。”
7 t/ \% D9 k. j“那哪能怪你呢?”我插嘴说,“你已经尽力了。”大红媳妇儿也劝他。6 b4 {0 p7 [, l" V9 V
龚兵一直很不开心,饭也没咋吃,就看着大红吃饭,“俺兄弟可怜,恁个好劳力,被折磨嘞……”他眼眶红了,擦了一下眼睛。
# b: z* b- O( H4 S, S& w大红媳妇儿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惹得旁边的人老朝我们这桌看。
# A2 v$ V! f) J' {. d“弟妹,今后恁有啥打算?”龚兵问大红媳妇儿。
8 U+ z7 F" Q8 A0 `0 N9 M3 k“还能咋办呢?只能把他接回去养着,不让他再出门了。”大红媳妇儿说。
0 U% W* r, k& K+ }9 A" D' Y& _1 {; F( e“这样吧,俺送恁俩回家,俺顺便去俺家看看,让俺姐想想办法给大红安排个啥事干。俺也好几年没回家了。”龚兵说。
( C3 a; p; x2 Y$ b2 ?- r$ y( d“那哪行,恁远,恁开车太费钱。”大红媳妇儿说。* Y N s9 e$ A; a3 w
“钱没人重要,就这么定了,俺送恁俩回家。明儿就走。”龚兵说。
$ y& @3 |# j$ p) M9 W“那你健身房咋办呢?”我问龚兵。
# {$ t! s1 q6 N. c# ]7 G& E“没事,叫下面人看着一下,我也去不了多久。”龚兵说。3 j0 C$ p1 p- g2 n9 ~! {0 v
“那你不给明哥说一声啊?”我提醒他。4 [0 k) k9 G4 T2 ^0 B" _! [
“那也没啥他的东西……好吧,今儿过去告个别吧。”龚兵说,又问我:“你去不?”1 s! i+ L+ t( s/ b
“我就不去了吧,方哥他们还在我家住着。”我说。
7 [8 b- w/ _9 [ l“那行,吃完了咱就走吧。”龚兵站起身。 z, G9 n2 v$ b4 ?3 ^. ], u* g
龚兵让大红夫妻俩在车里等着,他要跟我上楼,我问他干啥?他说去看看老爷子,自己从山东回来估计就见不到了。
0 z6 x/ Z1 Q& p! v! _“你想的怪多的。”我对他说。
) O8 G: m R! w: e! u“人的缘分,有的深有的浅,只要是好人,我都珍惜。说不定这一回见上一面,下一次不知道啥时候了,也许一辈子也就这一回了。”他说。# y. b* c u# Q6 m% U$ s
“你咋那么多愁善感。”我说。8 t+ J$ S6 l9 H c$ n
“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啊。”龚兵对我笑笑。* ]: O+ z! v: t. r- q7 g
到了病房,龚兵见了老爷子和兴哥,临走时非要给兴哥5000块钱。兴哥百般阻挠但还是比不过龚兵力气大,硬塞在他的衣兜里,转身就走了。! |' _4 p7 p$ B& q. S; E: D+ c# J' {
“你这样仗义疏财的,你想当宋江啊?”我调侃他。
9 ?0 a( X1 ]2 p# ?5 `/ G“我不当宋江,我不会害兄弟,我当鲁智深可以。”龚兵说。" U7 p0 P# W* k U/ N8 Q
“我看你还挺像的。”我说。, P8 h9 M# O5 A# K: K Z6 W/ n
“那你像谁?”龚兵问。
8 n% l2 Q9 Y) M5 J$ }) c“我……我谁都不像。”我说。
7 ~3 l# |2 F, v. n- p“我看你像一个人。”) v- n- [* ?; Y) N
“谁?”: t# z& d1 |8 ^" \2 g0 [
“柴进。”
* r/ z& H: s( I“怎么会是他?”我不解。
# q6 o n/ S. n+ `7 T“你看他那么喜欢招待那些好汉,谁来了都住他家。是不是可像?”龚兵笑着指着我说。
) G! K6 l/ B" ~9 Q8 M& D“那柴进也没想着跟武松他们那啥啊?”
7 n4 p& I# l) T“你咋知道没有?他要干了作者敢写吗?我不相信那么多好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哈哈。”他大笑起来。我只能感叹他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 A$ P9 T8 n) D: D“那你从山东回来,说不定我也不在哦。”
5 L' n v. a6 ?( y4 h“我知道,你要去石头老家嘛。”龚兵说,“好好放松放松。”# ~# G. n. C: L- Y% w
“我要去见蛮牛哥……”我对他说。3 W1 [$ {: F2 O8 S `, L3 c4 `
“哦,就是兴哥的兄弟嘛。见呗,有啥?”' r# ?0 q) G3 T) z+ t
“他也是这类人……”我不好意思地说。1 ?, ~ y4 o9 k* p0 Q7 V
“你咋知道?”龚兵很好奇。0 `. K) Z0 \7 L/ p
“兴哥给我说的。”我说。
! } V7 k2 s% q5 m“兴哥也是?”龚兵大吃了一惊。4 d! |* G$ L# K" k: m4 g0 n2 h
“他不是,但他知道这回事,蛮牛哥一直都很爱他,但他没法接受蛮牛哥。他喜欢的是嫂子。”我说。0 g, \" C6 V7 F# I+ o
“怎么这么复杂……把我弄糊涂了都。”龚兵挠挠头。5 U' S& S! N1 K! e
“所以兴哥还一下子就把我和石头的关系看出来了。”* N0 A; C" T8 K! r' ]& S0 T
“他这是深藏不露啊,我一点没看出来。”龚兵说。* i1 s8 S9 A# t- V
“所以我想问你……我是去还是不去?”
( j9 L. @5 y- ?$ j+ l4 \" i$ s# U“去呗,蛮牛哥看见你肯定特高兴。哎……对了,他家在哪儿啊?”龚兵问。: w9 d, M7 q8 C% x' B$ j
“我也不知道,石头只是说了比较远,开车要5个多小时。”我说。
$ T& W3 B6 v# s: S1 y. j8 [“那你到了那也给我发个定位,我从山东回来顺便也去石头家玩两天,见见那个蛮牛哥。”龚兵开心地说。" S; v {. h. @9 v* f7 f
“啊,你也去啊?”我喜出望外地说。( F, R8 W9 h7 y2 t0 b2 {
“咋,不欢迎我吗?不欢迎我也要去看着你。”龚兵说。6 C( J# x! y, q! C5 h
“你看着我干啥啊?你还不放心我。”' | P \! ^; ~: N. I
“我是不放心蛮牛哥,万一你欺负他给他弄伤心了。”龚兵笑着说。# d0 A P9 S5 ]4 A) g! N Q* L0 C
“去你的,我哪有那么坏。”5 ^; b5 u& c/ n8 E6 c1 X9 U
“你上回不是把石头弄哭了,要不是我,哼,你俩说不定就掰了。”龚兵说。
/ N$ K5 s5 T9 O( i# n- g/ a* z$ o+ X4 y到了他的车跟前,他把我拉到他怀里抱了一下,就上车了。6 o/ P( } O/ |+ o- N% g# O7 u |
“哥……”
3 V. J9 k! e+ ?5 k“又咋?”: ~. m1 z$ ^5 R. F% m q5 e
“那么远,你今晚早点睡,明天开车慢点,困了就上服务区休息会,不要硬撑着开。”我嘱咐他。
8 a, [% C- u s8 V# e他直愣愣地望着我。
2 F; J4 I% o) O+ O$ F“你看我干啥?”2 A$ y2 B4 p m' e' J0 Z% L( X
“你咋把我说给胖子的话又原封不动抛给我了?”2 d l* q+ O/ T9 F
“哎,总之你人一定要好好的。”. ^* P, o8 K+ [' T8 D
“知道了。磨叽。快回吧。”龚兵说着就开车走了。5 e4 ~& P" n" q; w- L6 m
下班后,我又去接方哥他们,但是到地方过后石头说他们回蔡家了。 N0 y; v! j2 t& u7 y4 F
“咋回事?”我问石头。
$ V7 G/ K8 D/ m, h; |' d: S“他们今天铺好了地板,贴了砖,说要等24小时才能上人,明天晚上再过来。”$ H1 { D+ H0 C- A
“那他们昨天还买了菜放冰箱的呢。”2 G; | m) {+ p; {
“没事啊,就一天,坏不了。”石头说。* G! t6 {/ k% A) i2 |" Z6 _+ j
“那他们咋没给我说一声。”我心里还在担心方哥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谢胡子和强哥的影子。石头说他俩闲着没事去冉家坝了,我想着他俩是去约会去了吧,不禁心里有点失落起来。5 E2 f: T- |1 {: x' j) M( J# x8 |
“石头哥,咱回家吧。”我对石头说。 s1 r! c/ p b* X
“好,我换套衣服来。”0 u; A2 _+ F- v& X, A* k$ ~
“你啥时候那么讲究了,就这么的呗,回家再洗洗就行了。”我心里只想快点跟石头回家。石头见我不高兴,也没说话,就上了我的车。+ ?7 o& [7 [% l3 }$ l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石头见我一言不发,就站在我面前。
! v; X) R8 Z$ y9 u我抱住他的腰。他说:“衣服还没换呢,都是灰。”& o5 j' Y$ f* ~$ H
“别动,就这样。”我就抱着他满是灰尘的工作服。
, k$ c$ y4 I i, E“你咋了,看你不高兴。”石头伸出手摸着我的头发。
! k$ d) K$ R" `5 _- v) C$ E" G: c龚兵不在,方哥走了,谢胡子、强哥都走了,就剩石头陪着我。我在想,果然最后还是石头哥是最重要的人啊。
7 L/ f# V1 U8 k5 Z) u: r8 [“石头哥……”我说。% W% S- z6 v" U( u: J( R) P7 i
“咋了,宝。”! b) y+ k; Y2 ^
“你可不能离开我,要不我就没命了。”. ^/ [+ u b8 O O% h/ V9 m: d7 K
“又说啥傻话了,我怎么会离开你。”石头温柔地说,“我这个人就是你的啊。”
! Z4 c1 w, m# }% @2 A% a( @* k9 N“这句话谢大哥、强哥都给我说过。”我把头埋在了他的工装里。
( B8 [1 C8 O( \* T% E# d“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他们都不在所以你不高兴啊。”石头说,“咋了,遇到我之前你不也是整天孤零零的吗?现在热闹了一段时间反而不习惯了吧。”
6 v, K& S+ n& w* P. ^$ k5 d“嗯。好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
0 d, t1 e. |" A# L“这样不挺好的吗?就咱俩。”石头俯下身吻吻我的脑门。/ X3 G( P6 L; i
“咱俩出去玩吧。”我抬起头笑着说,“咱俩认识过后,还从来没约会过呢。”. @4 a& r/ f0 K/ e+ a! g$ B. ^
“咋没约会过,那回在工地……”! ?6 q( r) [7 D9 A0 i2 u+ O
“那不算,那只算偷情。”
$ R2 t+ ], B2 b# @( A8 a“那啥叫约会?”8 l* k+ ]$ O1 p; v
“就是正大光明的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玩啊。”: z2 @0 Y& M# C4 j
“好像确实没有过哈,咱俩都是要么在工地,要么在家。”石头也笑了。' M# y: g" t7 C, C% r; |+ E
“走吧。”我拉着他的手就要出门。
# Q. u$ L9 ~4 g“哎,等一下,我穿这样……”, _9 \* \9 }* D; X/ O$ I a' d3 w* ^
“没事,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最喜欢的人最真实的样子。”我高兴地拉着他出了门。他看我那么高兴,也就只是站在走廊里将衣服到处拍拍,将灰尘拍掉,就任由我拉着他的手下楼去了。& k+ W: C' i5 L1 _* M
经过保安亭,我向单军打招呼。4 q9 k: K E6 q$ F) b
“军哥,上班哪。”; r. R1 A' Z$ C
“小秦兄弟,哦,这是你……哥。”
~/ ~# y; w( S1 X8 s“他叫石猛,我都叫他石头哥。石头哥,这是单军,军哥。”
- y+ v6 A: a' u* }2 @石头将手在裤子上抹了抹就去握单军的手。2 A- j( D2 ~4 i* t
“石头哥,不用那么讲究,我以前就是干工地的,自己人。”单军笑着说,问我:“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R( P" i/ A" s, ~3 F9 g& s9 S T
“我俩出去玩去。”说着我拉着石头的手就向单军告别了。" I: e) O8 v# Z- C) d3 s
“你这么老拉着我的手,不怕人看见……”石头尴尬地说,“刚才那保安都望着我们笑。”
$ Z" C. U |5 A& w8 V7 R# g+ _- T“你咋知道的?”
: H1 }: Z2 x* w' y1 a* k“我偷偷回头瞥了一眼。”
' C& A. X; _) `“不管他。让他知道我俩就是好。”
8 e, r* J7 Q( f# g5 L L$ D我带他去吃豪客来,店里好多人,店员上了两杯红茶。我向他点了两份牛排。
5 v5 Q5 M8 b# \9 w“哥,喝喝看好喝不?”我让他喝红茶。
& E3 `. O6 L, x ? X! m他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拿袖子擦着嘴:“不赖,味道还挺好的。”& I h$ U: F! ^4 h7 M _* e
我又叫他去拿水果,他问:“那小吃随便拿啊?”
4 E* q4 d# X7 I4 [6 y6 ^“是啊,那些管饱。”
) a/ s7 w8 p* S1 j“哎呀,那你点两份牛排干啥,你就点一份,我俩分着吃,剩下的都吃小吃都吃饱了。”他后悔地说,“那牛排好贵……”
( }/ }. _/ s) D“我就是要让你享受一下嘛,你之前吃过啊?”
- s; }5 @- K, {/ _& Q石头摇摇头。, B. @+ ?0 w* _; H( \
“就是啦,吃呗,不让你出钱。”. D* U( G( J8 p
“这一顿饭就抵我一天的工钱了啊。”/ ^. ~/ W+ X, F3 h" A; k) ?
“石头哥,咱俩是在约会,约会,别老提钱好吧。走,去拿水果吃。”说着我领着他到小吃摊前拿了好多水果。 ]# O( ]* ~" C$ G) |
“你咋只拿西瓜?”我问他。# j/ Y7 U0 `! S2 W$ W
“我就爱吃西瓜。”他笑嘻嘻地说。
0 X4 T7 E6 s7 Q0 m+ y5 Y回到座位上,牛排上上来了。他不会使用刀叉,我就给他做示范,“你看啊,首先要坐正,显现出文雅的气质,然后再把叉子插进去,用刀子慢慢地切成小块吃。”
: F( J" R+ A9 r x$ o2 \结果他还是像拿锤子那样握着叉子,我伸出手去给他纠正错误,旁边桌的顾客看着我们都在偷偷的笑。
- {6 k) r0 B5 d$ \“唉,吃个牛肉那么多讲究,好麻烦。”他抱怨着。
8 m# S5 q. V1 A& ^) {9 a/ r“那就不管他了,干脆直接插起来吃算了。”说着我扔掉刀子,直接将叉子插着牛排就在上面咬了一大口。他看我这样,他也拿叉子插着牛排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我俩对视着看着对方满嘴都是酱汁,开心地笑着。8 O! [' d" s8 Q
吃过牛排,我带他去打电玩,玩VR全景游戏,他像个孩子一样笑着,玩着。我俩全然不顾旁边的人们的异样眼光拉着手。我给他拍了好多照片存在手机里。
8 [6 S$ Y( u% t' [回家的路上,路过DQ,我请他吃冰淇凌。
5 M; N3 p8 s, }2 h p: x“妈呀,这也太甜了,齁嗓子。”他吃了一口说。1 L& c9 g. X6 d# ^6 F% r* ] a1 Q
“刚开始就是这样,你多吃几口就好了。”我说。& h) _$ U, k0 w
“这又挺贵的吧。”他问。8 B# e) L) y6 z- j0 W# T
“20多一杯吧。”我说。: r8 N1 ?: u5 m* E! ~
“啊?一杯就是我一天的生活费了。”他说。
1 a) Y- s6 n5 P' S! j& S! ~“我俩这才第一回吃嘛,尝试尝试,又不是天天吃。”我说。
+ i* m$ f& ~* P/ [: f“你看那桌那人老看我们。”石头指着我身后。+ J. Z5 v4 u( u: s
“管他的,让他看,来,张嘴。”我让他张开嘴巴,喂他吃了一口我的抹茶风味的冰淇凌。- J3 W8 I8 v& k- \( r2 a
“啥啊这是,苦的……好像也挺好吃。”他笑着吃了下去。
8 H" r" x6 A$ z% T6 Z“秦哥,真的是你啊?”护士小朱突然出现在我们旁边,吓了我一跳。她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非常正式的帅哥,大热天还带着领结。/ A3 R5 {2 F2 S+ B2 s! Q& @
我站起身来问小朱:“这是你男朋友?”7 h0 l3 _# T6 `6 s
“不是啦,是我弟弟,刚从英国上学回来。”小朱笑得弯下了腰。, z( u+ d0 w% d
“这位是……啊,我见过,来过病房几次,还来守过夜是吧。”小朱看着石头,认出了他就是之前来科室找我的民工。& b. ?$ q7 d: M, U" ^% w2 m/ ?4 Z
石头惶恐地低着头。我拍拍石头的肩膀:“这是我哥,石头。”
; _/ k5 A: @' e" n+ P: v“是啥哥啊?我刚才在后面看你在喂他吃冰淇凌呢。”小朱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2 @1 Z+ m' |. _* y- `“哎呀,你就当没看见啊,没看见。你想是啥哥都行。”我向她打着马虎眼。$ g- e/ y7 `' l0 n7 y. \! S
“我知道了,没事,现在嘛,啥事都能想开,是吧,我还担心你一直没人陪呢。有人陪就行。那我走了哈,秦哥。”她说着就挽着她弟弟走了,还向石头做了再见的手势。2 M% ~! ~0 {( M* W
他们走后,石头急得都快哭了:“咋办?让你单位同事看到了。”6 g9 X% F: _8 }8 x
“看到了咋的嘛?”我心不在焉地说。6 c5 l& z9 Q# Q6 y2 Y0 Y
“她去告诉其他人咋办?”他着急地说。* u9 R, m; s- F$ e' g6 L, Z
“告诉就告诉呗,大不了我直接给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我说。8 i: h- E; e# N
“那咋行,你会被开除的。”. S1 w* k, [* I% l; E& Q0 ~
“开除就开除,我正好找下一个医院。”
, C& ]4 Z( M7 `9 o' w石头抱着头痛苦地哭了起来。1 r5 e" e& P* V) p& @; D, X
“哥,哥,你咋了,别哭啊。”我赶紧跑到他身边安慰他。) x- |2 `, D2 x& X$ V9 W
“都是我,都是我,没事跟你出来干啥啊,让人看见……”他自责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 Y+ H3 x, d0 Z& B0 b“哥,没事,其他人我都不在乎,我就只在乎你。”我抱着他的脑袋说。
4 r+ }5 E; C0 p6 @7 |1 \. N“那你工作丢了咋办?”他还在担心。3 ]" L! u2 \7 i, A
“不会的,我吓唬你的,我们学医的都开明得很,谁也不会把这当回事,都知道是正常的现象。”& q2 J4 Y+ L0 b& d; n
“真的啊?”他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k+ T& J4 ?6 h
“不骗你,真的。没准她会去八卦一下,大家心里面知道我是,那就算了,谁没事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呢是吧。”我开导他,“你看连谢大哥强哥都知道这事,那不也不影响啥嘛。看人不应该看这些外在的,就看他内心是不是善良嘛。”
+ Z- p) `* x4 ?- q“我怕你跟我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前途。”石头说。
- P1 V7 |: X5 U2 a“啥前途啊,咱小老百姓,又不当官,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呗。啥钱啊、权啊,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嘛。”) }6 P/ Y6 f. b1 z/ t: u
“反正都是你会说。”石头情绪平静了下来。1 `) E: K5 j5 t' Z# o( V
“走,回家。”我搂着他的肩膀,一起走出了冰淇淋店。
N2 ]7 B0 [- A6 R0 o我俩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石头看看我,朝我压了上来。* N% {( L# q5 f# q8 |1 T/ _
“哥,咱俩也可以不做啊。”我感觉到他已经玩的很累了。
/ }0 o- {+ P" [“……”石头窘迫地坐在我身边:“是不是我洗澡了不臭了你就没兴趣了?”
0 G, ~5 ^+ }( G5 p7 @“你说的啥啊?”我抱住他光溜溜的身体,“不管你是香的还是臭的,我都喜欢。我只是看你很累了。”
; V7 `5 G# h+ Q: ]; p. H他也抱住了我,我问他:“你说,咱俩都这样了,还需要每次见面都搞一回啊?”
9 f# W5 A+ u7 u1 a8 G5 b- h: @他笑了,“其实我也没想做,就是一跟你上床,除了干那事我都不知道还能干啥。”; v. q6 U$ \" G: P7 o9 A! T
“傻瓜,就这样不也很好?”我说着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抱着他的腰。8 \; ` A6 q7 W1 M
“你看龚兵和浩哥,他俩那么长时间,你说是谁干谁啊?”我问他。
. x3 `6 \. g% }1 q“那肯定是龚兵干浩哥呗,他那么壮。”石头说。+ X$ e3 i* ]: {* W
“你说错了,他俩谁也没干过谁,都是互相弄出来就算了。”我说。
5 ]0 T. S+ ~/ _- h1 |- Q7 [“啊?那跟一个人打有啥区别啊?”石头诧异地说。+ y0 F# c. P t Y& `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感觉咋舒服就咋来,哪有那么多规矩的。我也没让你天天干我啊,那你哪受得了。”我说,“我就想,你在我面前最放松,你想啥我都知道,我想啥你也知道,你说多舒服啊。”
: w. z- \# {: f# Z( }+ d4 Q. C# z“那样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谈恋爱了?”石头说。- q) \+ ], S9 s! I
“那咋可能,你身上有那么多我没有的,咋可能跟自己一样啊。”3 h+ q6 n0 i8 u' g8 r2 x
“比如啥,臭味啊?”石头笑着问我。
; j" z+ C& ]/ [' @“哈哈,这算是一个,除了身体上的,还有你的性格啊,脾气啊,神态啊,气质啊,啥都跟我不一样嘛。”
( |+ J# `/ }2 m, ?9 Z* {“龚兵说你就喜欢土里土气的。”+ d) U& X, {# \
“听他瞎说,那叫朴实,是一种很好的气质。”
+ H( p1 q% F, u- p) i, ^; A9 P“咋啥话在你嘴里就变好听了。”
C! ]' c0 @. ?7 |8 f4 i“那我肯定是喜欢美好的东西啊,你身上好的东西那么多我才喜欢嘛。”
0 c8 t3 F4 K" _0 }“就你夸我,没人说我好。”
3 V! l9 u! G4 h R4 |“那就算我被鬼迷心窍了呗。”
! N% _: X: c! t7 |2 f沉默了好一阵,我说:“等哪天我带你见我爸吧。”5 h/ h+ i! {0 l3 V
“那咋行,他肯定会气死的。”. H3 j, Q" @7 G; Z* ^' Q; @
“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女幸福啊,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幸福。我不把你带给他看,那你说我带谁?”! b! Y, E+ |. W. U$ U" C9 w
“还是后面再说吧,总不能让你跟着一个有家庭的男的吧。那样成啥了。”石头说。
: r6 N1 _! ]# U, e0 v“那咋办,我都成男小三了。”
/ v% D; @9 L4 J6 j: a3 J* U“哈哈。”石头笑了起来,“你看咱个穷汉子居然还有小三。”: v0 C: r P8 k. Y& h- M
“得意的你。”
1 x# M: ?* ?2 o5 d4 a“至少等我离婚了我才有脸见你爸啊。”石头说。1 s! ? J4 d% i0 J; k ~8 [
我抬头望着他:“你咋有这想法了?为啥啊?”
4 R2 W1 M: T8 V5 K2 l" S“为了你,也为了我哥。”石头说。
! h& F8 i$ c0 j8 i“那怎么能行,你又不是这类人,你是被我拖下水的啊。”
. r+ Z ]2 s4 {( U“管他是不是的,为了你,我乐意。”
+ y' U) L4 t4 C3 |3 X/ k0 u我长久没有说话,就只是把头枕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呼吸。不多会儿,我俩都沉沉地睡了过去。7 d- f1 ~* `5 e2 V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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