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研究生那两年

听辰风雨

第十五章 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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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7 Y4 R$ d5 Z, E　　张力文跟着周熠，穿过几栋矮的训练场和教学楼，走到了校园的最后面，几栋灰扑扑的六层板楼，生锈的铁制大门，周熠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其中一栋。刚踏入楼道，一股浓烈的混杂气味，浓烈的汗味、淡淡烟草味和隐约消毒水的刺鼻铺面而来，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球印、球鞋印和不知名的污渍，两旁的房间不断传出游戏音效的怒吼，承重的金属撞击声和粗野的笑骂，仿佛整栋楼都是一个巨大而躁动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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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在一扇漆皮剥落的深绿色铜门前停下，推门而入。

9 [/ b3 |4 L$ Y3 e* |8 B　　门上贴着一个有点发黄的纸，纸上赫然四个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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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i5 p; H1 C　　周熠，蒋磊，李锐，和刘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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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J+ }0 }- l, |7 S8 i% \- B　　这是一间标准的四人间，拥挤而杂乱，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占去大半空间，床上是颜色深暗、看不出原色的被褥。空地上、床脚下，杂乱地堆放着哑铃、脏污的球鞋、乱摆的袜子和揉成一团的训练服。墙壁上，几张肌肉男和篮球巨星的海报边角已经卷曲，上面似乎还有不知哪个年代留下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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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 Q" W　　宿舍里还有三个人，两个躺在床上，靠门的下铺，是我见过的那个腿型修长的男孩，从床号可以看出来他应该是叫李锐，里面那张床的上铺，是个个子很高的家伙，感觉身高几乎占据了整个床铺长度，穿着黄色的篮球短裤和红色球衣，手臂枕在脑后，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这应该是刘思豪，而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是蒋磊，是我昨天见过的那个短发精壮的男孩，他坐在椅子上，吃着泡面，眼神盯着手机屏幕也很认真，三个人都在全神贯注的玩着手机，我们的进入，让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瞥了过来。在这个陌生领土里，我感到了一丝尴尬和不安。

　　但是蒋磊紧身背心下勾勒出的肩壁线条，李锐修长的腿和帅气的面庞，刘思豪高大的身形和厚重的雄性压迫感，包括周熠刚刚运动完汗水将橘红色背心浸湿的模样，他们长相不同气质各异，却以各自的方式，散发出一种纯粹的、几乎能触摸到的男性荷尔蒙，粗暴的搅动着我的感官，这难道不应该成为我的天堂吗？身体的某个部分可耻地苏醒了，像久旱的土地遇见暴雨，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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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S+ ~0 d　　“兄弟们，我给大家找了个玩具。”周熠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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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 Z" Y" c- W　　“呦，这么有意思，你不是说有人挑战你吗，这么快就把人解决啦。”开口的是蒋磊。

　　李锐和刘思豪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这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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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g' K' A0 K* r; K* M) D+ x( {　　“来，进来，搁门口杵着干啥，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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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像呼唤一只狗一样对我招了招手。玩具这两个字，轻飘飘地，却定义了我在这里的位置，一个没有意志、仅供取乐的物件。

$ u/ w9 \- A5 w* q3 a5 w　　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5 P% k& M$ k, F0 ?5 @! t9 \　　放弃自尊，忘掉尊严，在这里，我没有任何意识，只有这样，我仿佛才获得了短暂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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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g* B$ O( c0 z$ l( E　　“是的，我找周熠挑战，我输给了他，我接受他的一切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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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靠在中央的书桌旁。

　　“以后，在我这里，就得听我们的，规矩，得一条一条立。第一条，你在这里，没有说不的权利，我们几个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知道吗？”

2 _% w: A3 O3 K3 ?, `  }9 e( }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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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几个人嘴角都笑了出来，一副看戏的模样，欣赏着我这个周熠带回来的战利品。

2 A+ G+ d2 |( W; O　　“磊子，帮忙把门锁一下。兄弟们，坐。”

1 |3 [% q& ^  D' y4 e　　蒋磊将门锁了起来，周熠把几张椅子摆在了我的周围，几个十七八岁的体育生少年就这样围着坐在了我的面前，非常的具有视觉冲击感和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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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5 O9 J% `! W2 f　　我站在宿舍中央的空地上，站在他们的中间，审视着我就像审视着一件物品一样，有好奇，有鄙夷，有看待弱小猎物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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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把衣服扒光了。”

# n/ V0 r( Y0 l( b　　我没有任何反抗力的将自己因为和周熠PK后汗水湿透了的卫衣脱了下来，湿了一半的裤子和鞋袜一起脱掉扔在一旁，虽然很羞耻，但是身子居然舒爽了很多，只剩下一条内裤，内裤上也是汗。

　　“内裤呢，怎么，还要我帮你去扒吗？”压迫感十足的低沉语气。

　　我羞耻的将内裤脱了下来，全身赤裸的站在中间，此刻我的尊严已经再也没有了，这是赤裸的展览，身上还有着浅浅淡淡的淤青，而我站在这些淤青的制造者面前，只有快感，没有反抗。

8 |$ X* k, J; ~5 i　　“手抱头，蹲下来。”

　　我双手抱头，蹲在了他们的面前。

! J9 E# N% T9 Y$ d" \　　“我现在问你问题，一个一个的回答，知道吗？”

7 D# T" t1 n: d7 g  Z　　“是。”

　　“你是同性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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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 Q7 v" F1 ^! }　　“是。”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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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你是不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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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4 G! c' B% r: N# D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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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传来了几个旁观者的讥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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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  L2 v  F" W% `　　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让我在这里抬不起来头，不论对错，我注定生来就是他们最看不起的那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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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刘楠怎么认识的？”

$ J8 n+ k0 x3 K! Y0 \　　“我想练拳，想改变一下自己的气质，在抖音上刷到了哲哥的视频，觉得很爷们，就去哲哥的拳馆，买课，然后认识了刘楠。”

* H/ A2 E' {% ^9 v　　周熠身子一躬，像个猎人看待自己的猎物一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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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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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头蹲着，抬眼看了看他，他的眼神里有着少年独有的清亮和坚韧，又有着几分狠厉，我在被他殴打时都没有感到过此刻的那种眼神带来的威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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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想改变自己的气质，你的气质能改变吗，你就是个贱货，被千人骑万人骂的贱货，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你这辈子都是个贱货，被你爷爷们玩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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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z; m* Z# ~4 I, Q$ t0 D　　言语的刺激像一把刀一样扎进了我的心脏，不是死亡濒临时的痛感，而是终于解脱般的痛快。

0 i* a# ?$ o4 T6 t　　“然后呢？你干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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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9 ]( H: i1 }! Q: s　　“我什么也没干。”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有点委屈又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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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

: Z/ d+ m$ Z/ a8 L　　“不老实是吧，不听话？”边说边对着我的左脸拍了几个巴掌，力度不大，只是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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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J; o* X9 i( R5 h0 C) _; N& Q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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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g! N& W+ c8 L& \　　这句简单的一句“嗯？”让我心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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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r6 R$ J( p5 A- J1 w　　“没有。”我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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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L$ K9 `1 y, I　　“也就是说，吸引你的是哲哥，不是刘楠，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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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6 M# A# n0 D8 }; T  d　　我声音很小但是他并没有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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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老实实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我，你是不是想勾引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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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一个警察审问犯人一样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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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摇了摇头。

　　“没有？”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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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换个问法，你有没有背地里偷偷盯着高哲，有没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犯贱，有没有半夜对着他打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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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1 n  x* X. H' g8 ~, J　　这句话问的我是脑袋一震，仿佛一个侦探一样洞察了我所有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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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被看破的羞耻让我有点想哭，很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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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i~”一口口水从周熠嘴里直直的喷到了我的眼睛上，可我都没有去擦干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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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h9 R4 h" T4 K$ ^　　“你对哲哥干啥了？老实交代。”

　　不知道为啥，在这种审视的条件下，我居然没有一点点说谎隐瞒的想法，我像极了心理防线被击溃后站在悬崖边上，只想把这一生那些见得光或者见不得光的秘密都说出来，仿佛这样才能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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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更衣室看到他的工装靴，鞋里面是一双黑色的耐克棉袜，有股很浓的脚臭味，那个味道让我上头，我趁他不在，偷偷的把袜子拿出来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又狠狠地闻了闻他鞋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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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9 D" ?2 }' J# b% s% U% e9 O- Q　　老老实实的说完，我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仿佛好像自己的前半生，只干过这一件不该做的事，我是什么心态呢，像是一个罪犯在交代自己的恶行，心里五味杂陈。可唯一不同的是，犯罪的人往往都是带着悔恨，可是我没有，我在描述这个场景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有回味，回味那一瞬间，像一个从小被家庭看管极度严格的一个小孩，去酒吧喝的第一口烈酒，像一个循规蹈矩的优等生，为了得到一个升学名额在手心里偷偷打开密密麻麻的小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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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9 i( K5 s% x- w' Q" k; J! O3 ~　　“卧槽。”我听到了李锐的一句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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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看到了周熠脸上有些早已料到却不可置信的眼神，可能他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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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6 c( i. S6 H3 M/ A　　后边的刘思豪本来一直没说话，也在此刻开了口，“真看不出来啊，这人长得标标志志看着也挺老实的，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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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你了，今天在球场上，我还以为他真有几分血性。差点就给他骗了。”

　　周熠回答完刘思豪的诧异，便转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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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吗，这就是刻在你骨子里的，这是你的本性，藏不住的本性，骨子里就是贱的，再怎么伪装都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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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骨子里就是贱的，原来这才是我，彻底不需要伪装了，不再需要与内心的欲望搏斗，只需要承认它，承受他带来的一切快感。

, ^& J' a# h$ @4 l* |1 o; B　　“对，我骨子里就是这么贱。”我无力的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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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你本来的样子。你不是贱吗，你不是喜欢男人的臭袜子吗？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别说我欺负你。你现在，可以站起来，把你的衣服穿好，从这扇门走出去，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视频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保证删的干干净净不会出现在任何地方，我说到做到，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交集。这是看你今天运动场上的表现，看你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的过去，我敬你还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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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说完把地上我的衣服扔在了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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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你就跪在我们的面前，当着我们的面，把我的鞋脱下来，好好感受一下里面的味道，让你这贱骨头，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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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衣服，蹲在原地，怀里的衣物还带着汗水的潮气和尘土的味道，周熠的话在我耳边萦绕，要么，穿上衣服走出这扇门，我依旧可以回到我那个熟悉的世界，这段时间的一切都可以深深埋葬，另一条路，是跪下，彻底拥抱自己脑子里面让我迷恋的欲望，我看到他们四个少年阳刚的气质，这种屈辱将会让我通往彻底的沉沦，但是却带着致命的、真实的诱惑。

, l: e, _$ ^' Q9 {6 `4 U　　是站起来保持尊严但失去潜意识里的自我，还是跪下来满足欲望但彻底失去人格。

- A1 q1 Y( ?; Z/ \2 W) ?" X! I7 u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我想到了涂犇还未还给他的那件白色的卫衣，想到了高哲训练时专注的眼神，想到了刘楠早上想让我去圆他那个可笑的谎言，想到了自己在某些时刻难以宣之于口的悸动瞬间，所有的画面在我脑子里飞速闪过。

% K2 i1 o4 ^5 z  l$ w& Y; R　　想到了周熠刚刚那句骨子里的本性，无论怎么伪装，都无法包裹那个会被汗味、被男性的力量感吸引的“我”。走出去，意味着继续用理智压住欲望的火，永远活在自我分裂的煎熬里，跪下去，虽然屈辱，虽然卑贱，但是好真实。

' D8 a# k8 y- J8 k  a　　世界好像安静了，内心忽然平静了。挣扎消失了，恐惧褪去了，只剩下近乎认命的解脱，我慢慢的，几乎是虔诚的将怀里的衣服放到了一旁，放在冰冷的地面上，然后缓缓的，屈从的，弯下了膝盖，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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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一切都解脱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膛里擂鼓，伴随着一点点激动和难以言喻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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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旁边的少年们发出了笑声，笑声在宿舍里冲撞回荡，我明白，这样的战利品，才能让他们的征服欲得到满足，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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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熠哥，真有你的，你牛逼，让这小子对你服服帖帖的。”蒋磊附和道。

+ h% T  U8 n2 L+ `* S　　周熠明显被这个奉承的话感受到了一丝兴奋，像呼唤一条狗一样，嘴里还嘬嘬了两声。把我唤到了他的面前，我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他的前面。

2 V7 s7 C1 I& X; z$ s4 h8 T　　“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可不是我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想留在这里，做一条下贱的狗的。你现在知道了吧，你骨子里就是贱的，老子从来没有看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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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周熠爸爸，是贱狗自愿留在这里，想伺候各位爸爸。”我看着周熠的眼神，眼里尽是欲望，放下了一切伪装、理智和自尊。

1 k' C8 o' @2 f& a7 Y' ^& Z" J, M　　“卧槽，牛逼！”李锐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们都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前面，仿佛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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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 P) H* z$ w, c6 {6 T2 L　　周熠摸了摸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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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4 r6 H  Y. F: V- p6 ^- m7 V　　“来，跪好，让你的爸爸们都看看，你的贱样。像一条狗一样跪给我看看。”

7 ~8 V) k  f: W　　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只是上次在我自己的宿舍，我是站着的人，这次在别人的宿舍，同样的宿舍场景，我却更换了角色，一切是那么的戏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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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L# d: f. B7 A, G" B　　我学着李嘉当初的模样，两只手撑在地上，屁股崛起，屁股摇摇晃晃，舌头伸出来哈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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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V4 {4 u) f9 ?5 X3 S0 l: `　　蒋磊他们眼神里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8 Q1 X9 W9 w' l" R4 k9 v* H7 n　　“真像一条狗啊，来，叫两声我听听。”蒋磊一副好奇看热闹的表情指挥着我。

　　“汪汪汪！”

+ {' D3 s  D+ U& K　　叫完蒋磊的眼神变得更加的猎奇，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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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N* _9 y7 x. p　　大家也笑了，但是这次好像不是嘲笑，单纯的是霸凌成功后的那种喜悦的笑容。

　　蒋磊笑的最开心，“哥，早知道这么有趣，那之前那个来偷咱们袜子的小贼，就不应该放过他，应该好好玩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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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4 K0 W4 F. V; ]　　周熠依旧坐在那里，嘴角带着笑意。

　　“那哪有这条靠自己征服的狗这么带劲啊。今天我可是用几项运动都狠狠地把他虐了一遍。”

　　“来，爬过来，把我的鞋脱了，不是喜欢闻袜子吗？让我们再看看你闻袜子时候的贱样。你是不是刚才跟我打完球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吧，来，满足你。”

' i9 e5 j  S0 t( Q　　我向前倾了倾身子，周熠把那双橘红色的跑步鞋伸到了我的面前，鞋面上沾着操场的红色碎胶和干涸的泥点，充斥着汗味、皮革味和一种属于男性剧烈运动后的、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气味，我的心里只剩下期待，也许我曾在梦中梦到过这个场景，所以在发生的时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白色的运动棉袜边缘已经有些发黑，鞋带松散地系着，我像是捧着一件圣物般的轻轻解开上面的鞋带，我的心砰砰的跳，室内安静的可怕，都能听到外面走廊淅淅沥沥的脚步声和水房里滴滴答答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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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V% \1 ], F) s% z　　当手指触碰到潮湿的鞋后跟时，我用双手立马拖住，我的脊椎窜过一道电流，我的下体开始慢慢的起了反应，已经先于意识昭示了身体的期待。

7 n* D; O# o: q4 r　　这是一个十八岁的直男体育生在刚刚跑完一千米，刚刚打完篮球后的运动鞋袜，最新鲜的第一手原味。我像拆解爆炸物般谨慎地托住鞋跟，在鞋帮与白袜分离的那一刹那，一股温热的氤氲率先涌出，随之而来的是我几乎是弹射反应般立马凑上去的鼻子，我生怕漏掉一点点脚刚刚从鞋里拔出来的那一刻温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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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的猛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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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汗水蒸腾的咸涩裹着青春期荷尔蒙的腥甜，是深埋在鞋茧里的陈酿气息，是脚掌摩擦产生的灼烧感，是某种类似野兽巢穴的野生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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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Q% I2 T　　我扑上去的姿势像溺水者抓住空气。鼻翼翕动的频率失控，仿佛要把整个鞋腔里的空气都吞进肺里。这股味道在撕扯我的黏膜，它带着篮球落地的重响，跑道终点的喘息，带着水汽里的少年裸露的腿。它在对我说，这就是我要的，鲜活的生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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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傻逼硬了，熠哥，你看。”

+ o; U6 p1 b# F* m. s% N% O3 S: S　　“真贱啊，你看看他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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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B% u) Y' l+ }( Q9 I! W3 K  P　　“怎么会这样，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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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分不清是谁在说的这些话，只剩下贪婪地、深深地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瘾君子终于吸到了纯品那般晕眩。

　　周熠低着头对着我的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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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闻，你看看你这下贱的样子，哪一点像一个研究生，真想把你带到你学校的操场上围观，让大家都来看看平时的你有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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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1 e+ p3 g9 t2 G+ ~　　我没有回答，我此刻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生怕一点点分心，耽误了品味这浓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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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3 N* e- d7 _( p5 v( T　　“来，让你闻个够！”

+ i) }- @$ }5 A" o4 Y　　话音未落，一只还裹着潮湿白袜的脚掌，带着周熠全部的体重与体温，彻底覆盖在我的脸上。

, f9 ]- j! {# ?+ j　　鞋子在我手上滑落到地上，我双手捧住周熠的脚，把脸深深的埋进了那只还带着他体温和潮气的袜子上。纤维摩擦着我的鼻尖和脸颊，那股浓烈的气味像有生命的触手，钻进我的鼻腔，占领我的大脑。

  I( F, V" d3 e. @　　外界声音突然消失。我仿佛回到了青春期在浴室第一次撸管时那个手足无措的午后，又像突然预见自己垂暮时回忆此生的走马灯。过去与未来在这一刻被味道打通。鼻腔的灼热感、心脏的捶打、以及不受控制勃起的阴茎，像是朝圣者终于抵达圣地时的战栗，二十余年筑起的道德堤坝在这一刻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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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鼻腔始终不受控制地深深吸气，仿佛要把这曾经被视为“禁忌”的气息烙进灵魂深处。热流不断地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带来一阵阵眩晕般的快感。这味道对我而言不是汗味，是活着的证明，是我这么多年在书本和规训的压抑下，第一次用身体而非大脑确认到的、粗粝而真实的存在。二十多年构建的虚伪人设被烧成灰烬，而那个真实的、充满原始渴望的张力文，正带着一身焦味，从灰烬中抬起头来。

　　我浑身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也支撑不住。疲软的状态让我瘫了下去，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那一声闷响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世界的重量，连同我自己的，都消失了。我成了一滩流淌的液体，被地心引力温柔地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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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抵抗都在这一刻寸寸断裂，灰飞烟灭，整个世界的嗡嗡作响都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地板的冰冷无法侵入我滚烫的皮肤，身体的暴露、阴茎的勃起是否被他们审视也与我无关，我浑身发痒，那痒意从骨髓深处钻出，我忘了我身处体院宿舍的环境，忘了旁边围绕着我坐的四个少年，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手里那团柔软的、带着体温和潮气的白袜。只有那白袜上残留的、越来越微弱的热气，像唯一的解药，能稍稍抚平这灵魂深处的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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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真他妈会享受啊。”周熠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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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P6 O3 X2 d$ Y$ K- M　　我闭着眼，想回答都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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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1 D5 k+ y! G( Z+ E- j　　直到他把脚从我手上抽开我才短暂的清醒过来，但是我都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就看到四个人坐在自己的周围，压迫的身影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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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力文，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此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是你引以为傲的学历，还是被我们几个弟弟审视时那点可怜巴巴的自尊心，还是你骨头缝里都刻着的下贱的灵魂彻底占据了你的思想。”

4 V( u2 S+ m0 }; M5 \　　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铁钉一样扎进了我的心。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点点泪水，浸湿了我的眼角，我躺在地上，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羞耻，甚至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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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尊，学历，这些东西都太重了。”我的声音轻得像呓语。“我不想背了，现在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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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目光涣散地扫过他们，我看到他们四个人的表现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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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8 V: U6 `! b2 O　　周熠眼神里只有对我的憎恨，我破坏了他姐姐姐夫的美好家庭，在他眼里无论如何我都是在装可怜，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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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S2 s6 S( d+ r　　李锐的眼神里是空的，他年纪看起来最小，仿佛不知道为啥一个人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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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j+ C  z6 o; M　　而蒋磊的眼神里闪烁了猎奇，他好像对后面会发生什么充满着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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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刘思豪，他个子最高，体型最大，像一座山一样坐在那里，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的，是悲悯，仿佛对我这句话有着深深的同情。

! ^* q6 A9 m$ M$ l; a1 D　　这些眼神几乎要把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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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b3 H8 _" V* i$ g: w) z6 @　　“现在挺好的？不想背了？”周熠继续用言语刺激着我。

) ?2 ^# H8 ~6 a5 x! o8 k+ s　　“是。”我回答的坚定到没有一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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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笑了，那是一种看到猎物终于掉进精心伪装陷阱的、冰冷而满意的笑。

- ^4 H* z) V6 u　　“那还不爬起来跪好。”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炬，烧灼着我每一寸皮肤。

/ v5 n; t! x( B# Z5 e　　我听到这个命令几乎没有迟疑，调整着自己的重心，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当我最终垂首跪定在他面前时，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重新组装好的、只懂得服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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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v7 a) A8 _) D' Y2 ^9 p$ G　　“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者受害者，你自己做过哪些腌臜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他的质问劈头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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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4 V& M: J7 h! Z* c  c+ L. j　　“知道。我错了。”我的回答机械而麻木，不带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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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w; E" g2 u　　“磕头！”

0 G4 w. j; n2 v" I4 j$ z　　我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个指令本就刻在我的基因里。我俯身，将额头狠狠撞向地面。“咚”的一声闷响，在空旷的宿舍里回荡，像一声沉重的鼓点，敲响在我人格的废墟上。

5 H9 Z+ {7 v. p" X　　“好，我今天就帮你把身上那块遮羞布彻底撕烂。你就好好记住今天，记住你是怎么在我们几个面前，把你那点可怜的人样丢得干干净净。让你清醒的意识到你就不配做个人，在这儿，你就是一条最下贱的狗。”

! W9 B% w0 \/ G　　“知道吗？”他冰凉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抬起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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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6 U4 D' G1 m. Q" {; t. p6 o. W6 h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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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就再磕，一边磕，一边叫爹。”
( ~( {1 i! o- {8 c* x/ q# Q
　　“是，爹。”我顺从地应着，额头碰触着冰冷的地面，内心却非常的享受这臣服的感觉。

　　一个，两个，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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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a/ G4 A! Q' s# w- Z5 l　　一声，两声，三声。

　　磕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将我的脸强行拉起，盯着我，逼我直视他眼中燃烧的火焰。

- Q( }0 L/ N0 x6 T; ]1 m& O8 l　　“你爹的另一只脚还没脱呢。”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要不要脱，要不要闻。我左脚这味儿，可比右脚冲得多。”

　　他刻意停顿，欣赏着我骤然急促的呼吸和渴望的眼神，像猫在欣赏爪下颤抖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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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望像藤蔓瞬间绞紧了我的心脏。我几乎能想象出那只被包裹在橘红色钉鞋和白袜里的脚，所散发出的、令我神魂颠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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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
% [7 }6 |  e( B9 Y　　
　　“要就求老子，老子今天可怜可怜你，让你在这儿爽上天，爽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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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8 N  N# ?3 U+ R7 B% ^　　我看着他另一只还未脱下的左脚上的那只鞋，内心的渴望再次被激起，如野火燎原，心里的呼吸也随着渴望继续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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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I* {1 {) w: P* i+ L5 ^! g　　“求求爹。让我闻。”

+ I2 B! d! Z  ~* ]  s, s) I　　周熠右手依旧揪着我的头发，左手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了过来，“啪！”一声脆响，脸颊瞬间一片火辣。

　　“重新求。”

9 q# Z/ o1 T3 f4 F　　此时我的大脑已经停止转动。脑海里都是周熠另一只脚上橘红色的钉鞋和白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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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爹，贱狗想闻爹的臭袜子。”说完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用错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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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w: B4 b+ h2 }　　又一个巴掌携着风落下，比刚才更重。“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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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0 Y8 t5 c/ P; o) p7 _5 ?　　“不臭，那是爹独特的味道，一点也不臭。”

　　“操你妈的。”一口口水再一次喷到了我的脸上，慢慢的从我脸上滑落到嘴角，屈辱中带着快感。

　　周熠的手从我头上移开，把左脚伸至我眼前，我像是看到了圣物一般的捧起那只我魂牵梦萦的鞋，用双手捧起，两只手再次将他拔了下来，那种热气腾腾的味道又再次飘了出来，一股更浓郁、更滚烫的，混合着汗液、脚臭与年轻肉体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波浪般拍打在我的脸上。我瞬间将鼻子送了上去，将整张脸埋了进去，贴紧那纤维的每一寸，用尽肺部的力量，深深地、贪婪地呼吸。但是和刚刚不一样，刚刚是挣扎，而现在是纯粹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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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F& g3 Q8 h　　太好闻了，如果这里个味道是炼狱，那我宁愿永世不得翻身。

　　我的几把再次唤醒，不受控制地渗出一点清亮的黏液，顺着柱身滑下，带来一种令人发狂的黏腻与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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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f- T9 z+ [( N% I　　这生理上赤裸裸的背叛，我的身体，比我的灵魂更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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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的右脚就在这时，狠狠地踩了上来。不是瞬间的碾压，而是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缓慢而坚决的力道，用他同样汗湿的袜底，碾压过我最为敏感、最为不堪的顶端。

　　“操你妈狗几把都流水了，真他妈贱到骨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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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J  u* V! L, X; }1 X" ^　　粗糙的织物纤维紧贴着脸颊，浓郁的气味通过鼻腔进入，几把上传来粗糙布料的摩擦，混合着无法言说的快感。

　　就在我沉迷这种感觉无法自拔时，周熠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像拖拽一件物品般，将我掼向蒋磊的方向。

8 b$ Y; m0 Z5 ?' N* [! o+ w8 A　　“磕头！”

' L. T; k- n$ ?　　命令如同炸雷，不容丝毫迟疑。我被迫抬起头，视线撞上蒋磊。他像一尊用青春和汗水浇铸出的铜像，只穿着运动短裤，古铜色的腹肌块块分明地垒在紧实的躯干上，魁梧的小腿肌肉虬结鼓起，上面覆盖着一层稀疏而野性的腿毛，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未经驯化的、原始的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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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U& M+ J+ ~, R* Z　　没有思考的余地，我的额头已重重磕向冰冷的水泥地。而蒋磊也没有说话，他可能曾经只是用过暴力欺辱，从没见过今天这种羞辱的场面，有点蒙。

! i; E2 N  o: D" z* P: O& V　　“来，跪下去，好好闻一下你磊爹的脚，闻清楚了。”

　　我被周熠按着头往蒋磊的脚下一趴，蒋磊趿拉着一双深蓝色的廉价塑料拖鞋，没有穿袜子。他的脚形修长而骨感，约莫43码，脚背因常年训练布着几道淡青色的血管，脚趾关节粗大有力，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劣质橡胶、汗液与年轻男性特有的、略带咸腥的体味，如同实质般冲入我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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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K: K9 o3 N( G　　“闻到了吗？贱狗？这是谁的脚？说话！”周熠似乎很善于折磨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暴力，每一句话都是极致的呵斥，让人内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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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2 T. h" C  W* N6 K8 W  }　　“闻到了，这是磊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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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约约我听到蒋磊满足的轻笑。

% S5 z! [% j, p% q8 z" O. x　　随即，他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抓着我的头发就转到了一个新的刑场，刘思豪的跨前，头发有点揪扯的刺痛。同样也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脸朝下，把我的头压到了刘思豪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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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一股更具压迫性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气味笼罩了我。不同于周熠运动后的激烈，刘思豪的气息更像一片深沉、温热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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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闻，贱狗，这是谁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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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q+ _* w/ {　　我看着刘思豪的脚，刘思豪穿着球衣和宽大的篮球短裤，大腿粗壮的像两根承重墙，小腿像两个榴炮弹一样，肌肤因为常年训练泛着健康的油光。而最具有视觉和嗅觉冲击力的，是那双套在Peak篮球拖鞋里的脚。

　　他穿着Peak的篮球拖鞋，脚和拖鞋都像两只船一样大，巨大的尺码和他190的身高成正比，起码46,47码，脚背宽厚，这双巨足本身那味道浓烈却不刺鼻，像陈年的木头被阳光烘烤，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双腿发软的雄性权威。这双脚散发出的气味和他那种魁梧的身形让我有种瞬间强烈的想臣服的欲望，很想跪在他面前好好的去舔舐一下那脚背上微咸的汗痕，可我从来没有舔过脚，而且此刻的我在这种压迫下根本没有这种勇气。

4 f9 U0 P5 d/ ]9 ]! p# b　　刘思豪看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总是带着点憨厚气息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与他体型极不相称的同情与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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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劝阻，“一定要这样吗？”

8 Z) H: b' }3 m　　这句话像火星掉进了炸药桶。周熠本就燃烧的怒火被瞬间引爆，“你同情他？”他扭头死死盯住刘思豪，“你踏马是我兄弟你同情他？”

　　周熠说完这句话，有点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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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最爱的那个人做了什么，你还替他说话？”

　　刘思豪沉默了。他不是怕周熠，他们几个之间不存在恐惧。他只是太清楚周萍对周熠意味着什么，太清楚这道伤口有多深。他那高大的身躯微微塌了下去，最终，所有的同情都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别开了视线，选择了默许。

* a1 C2 D. k$ W, X5 B* D# ^8 p- A　　周熠得到了这沉默的许可，像是拿到了最终的判决书。他再次揪紧我的头发，迫使我的脸几乎要贴上那只巨大的脚掌，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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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谁的脚？记住了吗？贱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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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种被支配的恐惧完全不敢有动作，周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仿佛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动。更让人恐惧的是，他的暴力对于我来说更像是春药，在羞耻的土地里埋的竟然全是快感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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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了......这是豪爹的脚。”

　　周熠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强行的抬起来对上了他凶狠的眼神。

) K$ e8 K( D( ~) I7 X' H# S) Z$ J3 i　　“很好，是条好狗。”

7 _& V- @1 m; G  u6 Y& @　　然后，他像是完成了某种确认，将我重重推开，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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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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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5 Q( X& z0 W3 @　　他又把我扯到李锐的面前，把我的头埋在李锐的脚下，像一个士官训化一条军犬一样，带我熟悉着每一个人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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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5 D# |7 _  D" Z' o4 L　　“闻，这是谁的？”

　　他的命令短促而冰冷。我的脸被重重按了下去，毫无缓冲地埋入了李锐的双脚之间。

2 w% {, N! _' J+ g$ e　　那是一双与刘思豪的厚重截然不同的脚。脚踝纤细，脚弓的线条清秀而流畅，皮肤是异于这个环境的白皙，能隐约看见青色的血管。但就是这样一双近乎精致的脚，此刻却散发着运动后特有的、带着微咸的汗味，混合着独特的、属于少年的闷热气息。这味道不像周熠那般霸道猛烈，却更私密，更黏稠，像无形的丝线缠绕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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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 W1 m2 G　　我贪婪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品尝一道禁忌的佳肴，声音带着屈从的颤音。

1 J: f3 K# o6 ^+ L　　“这是锐爹的脚。”

　　话音刚落，我头皮一紧，整个人被周熠拽起，随即一股力量将我掼向铁制的床梯，后背的脊椎骨与冰冷的硬铁相触及。还没等我缓过气，一只脚便重重地踩上了我的胸口。是周熠的脚，带着刚才沾染的尘土和它本身不容置疑的力量。脚底的压力精准地控制着我的呼吸。

5 a( R" P9 J# s; Z　　他俯下身，阴影将我完全笼罩。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纯粹的、野兽般的掌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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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T. s1 }& Y+ b8 w4 L& o5 |( d　　“这些味道都记住了吧。”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以后，你就是我们宿舍养的一条狗，狗是怎么伺候主人的，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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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腔上的压力又重了一分，我不敢不从，“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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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w. u( o$ p0 J　　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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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5 ^- C+ ^8 `. t* F2 b　　“好，从今往后，我们几个的脚，就是你活着的意义，是你呼吸的空气，明白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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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稍稍抬起脚，让我得以喘息，但目光依旧锁死我。

" j+ J' ~6 ~. @& I& u* @　　“那现在，爹们赏你玩个游戏。”他停顿了一下，“待会儿，我们会把脚伸到你面前。蒙上你的眼，用你的鼻子，用你这条贱狗的本能，去认。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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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3 Z" T2 l+ Y3 g　　说话间，脚底板在我胸口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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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U! F* x) K) |0 k% a　　“我会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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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a1 T% f# A9 F　　随后，用低沉的语气说了一句。

: n* E/ y; k5 X: D　　“记住，就算是对你的惩罚，在这里，也是我们给你的赏赐。”

' @5 v4 p; R6 Z( Z, f  D- n　　随即，周熠的手指勾住橘红色背心的下摆，利落地向上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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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间，一具被汗水与阳光浸透的年轻躯体毫无保留地袒露在我眼前。这是我第一次直面周熠的裸体，那并非健身房刻意雕琢的肌肉，而是常年奔跑、跳跃自然锻造出的体魄。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黏腻的光泽。胸肌不大但厚实饱满，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两道深刻的锁骨像鹰的翅膀展开。腹肌块垒分明，如同精心凿刻的铠甲，一路向下，隐入低腰的运动裤边缘，勾勒出人鱼线的凌厉走向。

+ |8 V# W( z8 F8 z& n  i　　那不是欣赏，而是一种近乎生理性的掠夺渴望。我的视线像饥饿的舌头，贪婪地舔舐过他古铜色皮肤上的每一寸光泽，舔舐过那层薄汗覆盖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活生生的胸膛。我的眼球在发烫，仿佛这样注视着，就能将他肌肉的轮廓、线条的力量，生生烙印进我的灵魂里。

) n6 [3 a1 D+ C. f7 }" W1 S　　喉咙里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干渴。我想象我的牙齿陷进那厚实胸肌的触感，想象我的掌心贴合在那腹肌块垒上的温度，想象我的鼻尖抵在他深刻锁骨凹陷处，呼吸那皮肤之下奔涌的、滚烫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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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 E: D) P: H. ]+ x　　他的身躯不是供人观赏的雕塑，它是一个漩涡，一个散发着最原始、最纯粹雄性荷尔蒙的磁场。我感到一阵眩晕，膝盖发软，无比强烈的想要跪倒在这具肉体的圣坛前。脑海里只剩下最本能的嘶吼，靠近他，占有他，哪怕被他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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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留给我欣赏和意淫的并没有多少时间。

　　下一刻，那件还带着他体温和浓烈体味的背心，便如同一道橘红色的判决书，蒙上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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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骤然陷入黑暗，以及，无孔不入的气味牢笼。

2 s4 q( ?! X( v6 j' A2 ^+ }　　干燥的纤维紧贴着眼皮，一股复杂到极致的味道轰然占领了我的全部感官。那不仅仅是汗水的咸馊，更是少年荷尔蒙发酵后特有的、带着腥甜的热烈，是阳光曝晒过的皮肤气息，是肌肉摩擦布料后残留的、活生生的力量感。这气味辛辣、原始，像一团有生命的雾，钻入我的鼻腔，侵占我的大脑。

1 q. w9 M0 I  P& y: v$ D　　视觉被剥夺后，嗅觉与听觉变得异常敏锐。我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能听见周熠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这气味本身，它在我耳边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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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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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冰冷。紧接着，一只脚粗暴地塞到了我的鼻尖前。

　　一股清秀却黏稠的气息缠绕上来。很熟悉，我看不到但是我的感官很强烈，那微咸的汗味和属于少年的闷热气息，带着青春期荷尔蒙的腥甜，很柔和，我能感受出来，这是那双清秀的脚味。他们四个人虽然脚都有味道，但是他们的味道是不同的，因为四个人性格和专业应该都不同，给我的感觉也不同，我很自信的认为我可以赢下这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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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N2 C% L% p/ A　　“这是锐爹的脚。”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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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3 A6 a+ H# j* g  ]　　远处传来刘思豪的声音，“卧槽，厉害啊，这都能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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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锐爽朗的笑了笑，那笑声干净得与此刻的场景格格不入，“豪哥这游戏还挺好玩的，要不回头你也闻闻我们几个人的脚味，我们也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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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8 D. d2 W0 o$ W* f  o　　“滚滚滚。”刘思豪笑骂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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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外人的眼睛被蒙住后，他们宿舍的氛围仿佛都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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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算你狗鼻子灵。”周熠轻蔑的笑声在左侧响起。

5 N+ w) x* _1 V) n" {- T　　我的头发突然被猛地一扯，脸被强行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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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B7 Z" h( ~2 [4 C; v' E$ X0 ]# N　　“继续！”

6 d: e1 W2 q6 P/ o' |　　刹那间，一股更具压迫性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温热气息笼罩了我，像一头无形的巨兽将我吞没。这气味深沉、浑厚，像一片被阳光烘烤过的古老沼泽，带着一种陈年木头般的、令人双腿发软的雄性权威。不仅仅是味道，一种物理上的庞大感也随之而来，仿佛一面温热的、带着微弱搏动的墙壁，几乎覆盖了我的整个口鼻区域。

- V+ N, v- r6 m8 R　　脑子里面闪回了一个场景。

　　巨大的尺码，宽厚的脚背，是刘思豪那双Peak篮球拖鞋里的巨足。

- P' S  H  l" ~) a% e　　“豪…豪爹的脚？”我几乎是屏着呼吸，从喉咙深处挤出回答。那庞大的气息和物理存在感，让我产生一种想要彻底放弃思考、将脸完全埋进去臣服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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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b3 v- R! [  S　　“卧槽。”刘思豪的声音居高临下，很明显他现在就在我的正前方，带着真实的诧异。

6 C6 c2 Q  L& [' ^　　蒋磊迷惑的声音也传来，“这，这怎么做到的？蒙着眼啊！”

　　“哼。”周熠轻蔑的笑了一声，“所以说他是天生的贱狗嘛，生来就是一条狗，骨子里都是一条狗，狗鼻子能不灵吗。”

) j6 b% e: I6 k& T　　听完这句话一股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响起，我居然在周熠这句话里得到了一种可怕的成就感？难道我天生就是一条贱狗嘛，我为什么仅仅只是闻了一下，就能识别这几个人精确的味道？我瞬间都分不清，这场游戏，我到底是想赢？还是想输？是胜负欲带来的成就感，还是因为当一条好狗的认同感，让我迷失，内心陷入极大的空虚和恐惧之中，在蒙眼后的黑暗中，这种感觉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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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r% \/ k+ K" L% b　　然而，没有时间给我思考。

　　下一刻，一只脚再次被粗暴地抵近我的脸。

4 a, K: C, E" n　　这只脚让我差点没窒息过去，这气味陌生，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它好像更脏，伴随着一股浓浓的酸臭味，我愣住了，大脑疯狂地搜寻着记忆的角落。

* l# b' K: X& Z8 b$ D3 r  A* ^　　刘思豪的脚和李锐的脚我都已经闻过了，而蒋磊的脚，则带着一股咸腥的体味和劣质拖鞋的橡胶味，肯定不是眼前的这个味道，而周熠，我刚刚吸了他那么长时间的袜子，我能想像的出来，他的味道肯定是带着脚茧的汗水蒸腾般的感觉。

　　但是和我现在面前的味道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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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一种混合着陈年污垢、不同汗液交织发酵后的味道。

　　可是，我根本就不敢确定。但是我内心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味道，和我刚刚闻过的都不一样，他陌生，充满着酸腐的发酵味，非常浓厚，让人抵触。这味道带着一种不健康的黏腻感，仿佛来自某个不见天日、潮湿闷热的角落，与周熠他们充满生命力的汗味截然不同，这是一种腐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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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了，一片空白。这根本不像是他们四个中任何一个人的味道，可是身处黑暗我没有这么强大的自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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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啊，贱狗。”周熠的声音带着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催促，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神经上，“这又是你哪个爹的脚？刚才不是挺能耐吗？”

　　恐慌如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我闻不出来！这完全超出了我刚刚建立的、脆弱的气味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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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我支支吾吾，喉咙发紧，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在那恶臭的侵袭下，一阵阵反胃感涌上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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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t+ S  b- ^: w" ?6 `* q- V　　“认不出来了？”周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破绽的残忍快意，“连你爹们的味道都记不住？你这狗是怎么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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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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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炸开，耳朵里嗡嗡作响。

6 v. C4 K* [  s6 e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周熠的声音压低了，却更加危险，像毒蛇缠绕上脖颈，“好好想想，这是谁？是你哪个爹，这么不吸引你，让你记不住？”

8 I4 Q: @: V; c　　那酸腐的气息几乎要让我窒息。我拼命在记忆中搜索，蒋磊的咸腥，李锐的清甜，刘思豪的厚重，周熠的暴烈，没有，没有一个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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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磊爹？”我颤抖着猜了一个，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是我最后的侥幸。

　　“错了！”

　　又一记耳光从右边抽来。这是周熠的手笔。

　　而此时，我感受到一个强硬的身影，一个人用手抓住了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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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p( x% g( Y! L* i6 f  B: |　　“怎么，别的爹的味道都能记住，偏偏我的记不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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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蒋磊。

' R0 I! H# x3 J　　“看来你没把我放在眼里啊。”蒋磊用手扇了我几个巴掌，“连你磊爹的味道都能认错？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一个味儿？啊？”

　　随后将我的脸再次凑近那只散发着恶臭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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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o! ^, m: Y  r0 v6 R4 |3 s　　“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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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质问如同钝器，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恐惧和屈辱像潮水般淹没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的，我的眼泪都急的快要出来了，相对于惩罚，这种蒙眼状态下时刻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更让我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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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 n, [7 i/ h: x+ {4 K6 }* b　　一只脚踩在我的几把上，这是周熠的，因为他并没有把他的袜子脱掉，但是这个力度跟刚刚的完全不同，用脚底粗糙的袜底，不断地碾压着最敏感的顶端。

　　剧烈的刺激让我瞬间弓起了腰，

. [% H8 i5 B2 M3 Y% c; `0 ~& L9 q　　但是一直不知道是谁的脚踩到的我的胸口上，让我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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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P& P$ ^+ F" r  w% ^$ B, J　　几把上的疼痛让我有点受不了，可是我的几把在这种场景下根本软不下去，强烈的羞辱和害怕深刻的刺激的我的欲望，即使是疼痛也没有办法软下去，而硬着的几把让他这么踩，有一种要断了的感觉。

' |8 e$ q: u1 u2 w# d: v　　“对不起…爹！我错了！贱狗错了…饶了贱狗…”我语无伦次地求饶，身体因为恐惧和羞耻而剧烈颤抖。

　　“错了？”周熠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一种宣布判决的残酷平静，“我刚刚怎么说的，闻不出来，我会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你记着，游戏输了你得认罚，闻不出来你爹的味道更得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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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C9 U( ~. S/ [5 |: j　　那只踩在我几把上的脚，力道陡然一变。不再是之前的碾压，而是将全身的重量，通过脚后跟，精准而缓慢地压了下来。那感觉不再是疼痛，而是一种令人魂飞魄散的、濒临碎裂的压迫感。我的身体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剧烈地反挺起来，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求饶声。

　　踩在我胸口的那只脚也骤然发力，像一块千斤巨石，死死地将我钉回冰冷的柱上。我的胸腔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肺里的空气被彻底挤空，窒息感与下体传来的毁灭性威胁交织成一张绝望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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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d( v: e. C. I3 Q, T& |　　我的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抓挠，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死死抠住身下粗糙的水泥地，挣脱是徒劳的，反抗的念头早在选择跪下时就被彻底阉割。此刻的我，只是一块被放在砧板上，等待被彻底捶打成型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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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就这样踩碎的时候，胸口的压力骤然一松。几把上的压力也随之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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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眼罩上的背心被扯开，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周熠带着戏谑的脸庞映入眼帘，他晃了晃手里一只破旧、散发着浓烈异味的球鞋。

　　“这是楼上掉到我们阳台上的破球鞋，傻逼！”周熠爽朗带有极致羞辱的笑声响了起来，“连他的味道你都分不出来，你还敢说你把我们几个爹的味道刻进骨头里了？”

　　几个人的极致的羞辱感像冰水浇头而下，内心响起了一个声音。

1 Z/ j( o. ~+ w: D$ U+ ~/ g　　他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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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f# O8 R7 @4 i/ f- D　　这我怎么可能猜得到，瞬间极大的委屈感涌上心头，那种委屈感像想哭一样喉咙发涩，带来一阵尖锐的、被愚弄的剧痛。

3 J# ]7 A* E* @9 h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如果按照规则，我明明可以……可以……

% @+ [5 X& \, `& N/ w　　可是，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间，就像泡沫般破灭了。

　　规则的制定者，本就是他们。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他们主导的、以我的痛苦和屈辱为乐的游戏。而我，一个自愿走进斗兽场的奴隶，竟然可笑地、卑微地，妄图在这残酷的游戏中寻求一丝公平。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闻不出来，是你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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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I3 u+ s8 U9 \　　周熠看着我委屈的眼神，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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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5 ~0 n9 |　　我无话可说，这本就是我选择的游戏，我的目的本身就是来寻找虐的，而此刻，我却妄想在一个玩弄我的游戏中找到公平，真是可悲，可笑啊。

　　“是的，是我没用。”

　　他们就是在玩我。而我，不也正是来寻求这种被玩的极致体验吗？我所渴望的，不正是这种被彻底剥夺掌控力、被随意摆弄的眩晕感吗？

+ x3 Z3 \) a; f, \2 F6 m; H　　我抬起头，脸上火辣辣的掌印还在灼烧，下体被踩踏过的隐痛仍在叫嚣，但眼神里的那点水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放弃了所有挣扎的空洞。

/ |1 N( z2 g! F: R　　“可以，听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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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s% P. b  C1 C; d　　“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还……还有惩罚？”我愣住了，我以为那踩在胸口的重量，那碾过阳具的疼痛，已经是惩罚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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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o! Y3 n0 f/ j1 x$ e　　“不然呢？”周熠的语气带着调戏，“贱狗，还记得我之前是怎么说的吗？”

, U/ ~8 ^( V; n% s% H; Q$ i　　我瞬间头脑风暴之前所有周熠说过的话，最后锁定在他在判定惩罚的那一句。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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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0 }5 I" l8 I: p　　“你说，在这里，即使是对我的惩罚，也是对我的赏赐。”

　　“呦吼。”周熠惊讶的笑着站起来对着他的兄弟们，像展示一个稀罕物，“不愧是研究生啊，做狗都这么有天赋，这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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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x& f, v0 n: S, j　　研究生三个字周熠加了重音，也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研究生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跪在我们的脚下，做一条最卑贱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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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又一把薅住我的头发。
) a3 c/ e2 k; S2 Y& m2 l5 h
( o; Z, H! n# V5 ]/ B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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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就是爸爸们脚下，最卑贱的狗。”

　　“好，那我就把我的袜子赏给你。”随即把自己的袜子脱了下来，放在了我的鼻子前，我的眼睛瞬间放光，周熠钻石版的腹肌和他手上的袜子给我带来极致的视觉冲击。

　　可是在我即将用手拿的时候，他非常粗暴的把袜子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棉袜瞬间被唾液浸湿，混合着臭味和汗味，一股咸涩味道，直冲喉咙，这样他还没有满意，在桌子上顺手拿了个胶布，在我的嘴上绕了几圈，我的嘴被彻底封死，所有的哽咽都被堵在了喉咙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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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 [$ C. s2 d4 r* @4 ?* l. }　　“来，兄弟们。”周熠的声音因为极其兴奋而微微发颤，“我们把宿舍里，所有的没洗过的袜子，都翻出来，他不是喜欢闻吗，让他闻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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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Q2 q$ X* g. j　　“好，这个建议好，让他爽翻天。哈哈。”蒋磊附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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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周熠目光扫到角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走到角落里拿起那盘拔河用的绳子，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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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极致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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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粗暴的翻转，双手被反剪到背后，粗糙的麻绳一圈圈缠上手腕，死死的捆在铁制床脚上，我想一只被献祭的牲口，侧躺在水泥地上，身体的重量压在手臂和腿骨上，嘴被堵死，发不出任何求救的信号。
% t: p% K( Z7 D) x+ X: E3 f/ Q
3 L* V; d' U) B1 k4 t$ E' \+ l　　“找，把所有袜子都翻出来。”

　　一声令下，这个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巢穴开始了彻底的挖掘，枕头下，床缝里，堆叠的衣物深处，阳台的栏杆上，一双双，一团团，颜色深浅不一，有的白里泛着褐色的黄，有的黑的都能硬的立住，几十双袜子，像是一场巨大的丰收。

　　它们被随意的，接二连三的一双双一团团的扔在了我的脸上，每一双落下，都带来一股独特的气味冲击，汗液的咸腥，脚垢的酸臭，青春荷尔蒙的躁动，他们混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张欲望结成的蜘蛛网。

　　很快我的面前堆起来一座由袜子垒起来的山，他们把那些袜子全部聚集在了我的面前。周熠把我的头，死死的按在那堆袜子里。将我的脸彻底的埋进了那座袜子山的深处。

$ Y, p- r  T9 {, A　　纤维堵住了鼻孔，浓稠到几乎化不开的气味像水泥一样灌入我的呼吸道，缠绕着我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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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o  t4 ?" Q+ {- h( {　　“爽不爽，贱比。”他的声音隔着袜子堆传来，闷闷的响，“老子说了，这是对你的惩罚，也是对你的赏赐，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好享受你的天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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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J+ q: F6 R# C  ^　　“饿死了，走走走走，吃饭去。”

; n9 i( c: }1 `* ?9 h! D6 K0 E( b　　脚步声渐渐远去。

/ c9 K6 V& Z: Y" u* y. L3 k　　说话声越来越淡。

0 @9 \- j, I/ O( C2 n; R　　宿舍门被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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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3 D6 a; h3 O+ \　　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8 j+ f' z/ S+ C5 H　　世界，被彻底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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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留在了这里。我的手被困住，我的身子也被困住。我的视野里，只有这几十双袜子，几十个日夜积累的汗水、脚垢、年轻肉体的分泌物，在此刻共同蒸腾，形成了一片令人眩晕的、欲望的沼泽。

/ `/ y, c. z0 B　　它们像几十条冬眠的蛇，在黑暗中吐出信子，每一口都是不同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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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A+ u/ S6 F- u　　我的身体在这里被禁锢，可我的灵魂仿佛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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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1 c. p0 C# D　　我轻轻的把头探了进去，吸一口，再吸一口。

　　快感，极致的快感。

　　是堕落，又何尝不是归属。

　　我昏昏沉沉，脑海中只有无尽的自由和解脱，在这种放松中，我竟慢慢的，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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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e' i; Y' M4 ~+ P　　耳畔似乎响起了陈绮贞的那句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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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1 `" [( \: A; H0 u　　撑住我，落叶离开后频频回头。撑住我，止不住的坠落。撑住我，让我真正停留。
　　

mcc008873

催更一下，写的真好，体院宿舍这段是虚构的吧

ak3223643

主角这是彻底解放内心的压抑了

hoho0114

感觉虐主角有点过了，之前没多少自甘下贱的信息

lant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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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keyjj

有点意思

光波紫阳

还更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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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支持

Timyouou

蹲一下，顶顶顶

听辰风雨

第十六章 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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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3 }( |! \7 P% E  K$ ^6 i; t, T: z3 ~　　醒来的时候，最先恢复的是听觉。

　　断断续续的小声探讨和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还有刻意压低的呼吸声。紧接着，是嗅觉，那股混合了汗液、灰尘、年轻男性体味以及淡淡烟草的、属于这个宿舍的独特气息，比睡着前更加清晰、更具侵略性地涌入鼻腔。最后，才是沉重眼皮缓缓掀开时，视网膜上逐渐聚焦的光影和色彩。

% M* q0 \9 U! t9 h! U) I7 \　　光线从头顶那盏不算明亮的节能灯管洒下，有些晃眼。我眨了眨眼，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

　　嘴里的袜子和胶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了下来，手上的绳子松开了，我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睡得太香太沉了，这段时间心理太累了，都没有好好地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睡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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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T, p; T　　然后，我看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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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m! _( B8 g5 Z　　周熠、蒋磊、李锐，刘思豪。四个人，或蹲或半跪，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圈，而我，就在圈子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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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我很近。近到我能看清周熠额头上未擦净的一点汗迹，看清蒋磊运动背心下鼓胀的胸肌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清李锐那双清澈眼睛里倒映出的、我此刻狼狈的影子，也能看清刘思豪蹲下来像座小山般的身形投下的、将我完全笼罩的阴影。

　　四双眼睛，四道目光，没有任何遮挡地、直勾勾地落在我身上。那不是之前游戏时带着戏谑、鄙夷或愤怒的审视，而是一种更纯粹的、充满探究意味的打量，像研究人员在观察一个突然表现出异常行为的实验体，或者像孩子们围着一只捡到的、不知名的、还在沉睡的小动物。

& {- i; R  O, P0 A/ N# R& a* v+ q　　是周熠先打破了沉默。他蹲得离我最近，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他盯着我的脸，眉头微微蹙着，那种困惑的表情又出现了，甚至比之前更浓。

# a; H  _7 Y& X/ a, x. _* F5 v　　“真行。”他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沙哑，又有点说不清的情绪，“叫都叫不醒。推你都没反应。睡得跟……跟死了似的。”

　　“岂止是像死了，”蒋磊在旁边接话，语气里少了平时的粗粝，多了点不可思议，“我刚还以为他是不是厥过去了，探了鼻息才发现，呼吸匀得跟什么一样。啧啧。”他咂了咂嘴，目光从我脸上滑到我身上那些淤青和勒痕，眼神有些复杂。

　　李锐没说话，只是歪着头，继续用他那双干净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努力理解一个难题。

* U3 p0 ~4 h& p, v, U! w# E　　刘思豪庞大的身躯动了动，他抬起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胳膊确认什么，但又缩了回去，只是低沉地说：“地上凉。他这么睡，不怕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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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周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不是戳，而是用指背，很轻地碰了碰我的脸颊，就是之前被他扇过耳光、现在还微微肿着的地方。冰凉的触感让我睫毛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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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K6 F+ T　　“凉的。”周熠自语般说了一句，然后收回手，目光和我对视，“你感觉不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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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出一点气音。感觉？感觉像是灵魂飘在半空，迟钝地指挥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冷吗？好像有点，但更多地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和那种奇异的平静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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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我听到自己沙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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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熠盯着我，看了好几秒。他脸上那种惯常的、带着戾气和掌控欲的表情慢慢淡去，换成一种更复杂的、我一时读不懂的神色。有点困惑，有点索然无味，甚至好像还有那么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懊恼？就像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或者精心准备的恶作剧，对方却完全不按预想的剧本走。

　　“操。”他低低骂了一句，站起身来。随着他的动作，另外三个人也像接收到信号一般，陆续站了起来。围观的圈子散了，那种密不透风的审视感也随之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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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2 w! `( \$ o- V- m: {　　“行了行了，起来吧，别装死了，把这些袜子，”他指了指宿舍的各个角落，颜色深浅不一的背心，卷成一团的运动短裤，还有随意搭载椅背上的训练服，“还有所有你能找出来的背心，裤衩，都给我洗了，然后把这收拾干净，知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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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S0 `0 H: _4 e) C. C5 X　　随后他把地上我的衣服丢给我，一个中午过去了衣服还有些潮气，但是我不能一丝不挂的去水房，我只能穿起来，这一觉睡得我浑身有点酸痛，也不知道是昨日的殴打还是上午的运动，还是地板太硬，浑身不得劲，但是舒展一下又特别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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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没说话，搜寻着宿舍的各个角落。

　　衣服确实多，积攒了不知多久，颜色灰扑扑的，散发出浓重的汗酸味。我抱起一大捧，塞进那个红色塑料盆，很沉，我趿拉着步子走向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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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K$ E. [　　洗衣服的过程单调而漫长。背心的腋下和领口汗渍最重，需要用力；运动短裤的裤腰和臀部摩擦部位颜色深暗；袜子更甚，尤其是那些看起来穿了很久的，脚趾和脚跟部位几乎板结，得先泡软，再一点点用指甲刮、用手搓。肥皂沫混着污垢，在水里化开，泛起灰白色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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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哗哗的水声，是水房里唯一的节奏。偶尔有别的宿舍的体校生端着盆进来，看到我，眼神会停留一两秒，但没人询问，也没人打扰。

- m# k) J9 O6 m$ m' `/ d　　我不属于这里，但是却很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分子，青春，阳光，暴戾，自信，猛兽，原始，很多很矛盾的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好像我很讨厌自己，但又无法改变，但是又产生了一个念头，我他妈到底现在是在干什么，我还是我吗？我找不到答案。

' Q6 g  `' H! O( s' u* \　　不知道洗了多久，几盆脏衣服渐渐变成了旁边湿漉漉、但至少闻起来只有肥皂味的干净衣物。手指泡得发白起皱。我抱着湿衣服去晾，阳台的铁丝很高，我踮着脚，一件件抖开，挂上去。午后的阳光炽烈，照在这些衣服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皂角味，久违的阳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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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J! F3 ?' k) f9 C2 I　　刚刚宿舍的昏暗和袜子的味道，让我在阴暗的角落里享受着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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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竟然也很眩晕般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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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晾完衣服，回到宿舍拿扫帚。他们几个各干各的，周熠靠在床头戴着耳机看手机，蒋磊和李锐挤在一张椅子上看同一个屏幕，时不时低声骂句游戏队友，刘思豪在上铺，似乎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 n& K. s* s9 u1 z& c9 k　　我找到扫帚和拖把，开始打扫。先扫去地上的烟灰、零食碎屑、橡皮屑和不知名的垃圾。然后是用冷水浸湿拖把，一遍遍擦拭水泥地面。有些陈年污渍需要用力蹭。桌子、椅面、窗台，所有能擦的地方，都用那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抹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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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 ~( l5 r( @　　劳作接近尾声时，身体累到了极点，但精神却有种异样的清醒。我看着变得整齐干净许多的宿舍，看着阳台上晾着的那一排湿漉漉的、属于这四个男孩的贴身衣物，心里涌起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我自己都没有这么认真的打扫过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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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7 V0 }  w' C　　过了一会儿，周熠把耳机摘下，抬起头环顾了四周，他目光扫过宿舍，掠过干净的地面，在阳台那排影影绰绰的衣物上停留了一瞬，最后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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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滚吧。”

2 c7 h- z" q9 N( |' l% Z8 ~5 ^　　我站在原地，把手上的工具放好，轻声应了一句，就准备离开，今天的一场荒诞闹剧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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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准备离开时，周熠叫住了我。

( o# K- e% Y9 T% a! t　　我回头。

　　“以后，隔几天，就过来收拾一次。”

/ P2 B& k; K9 I- U6 i, }$ H　　他顿了顿。

! P& h. y$ l  U- s　　“还有，我给你发消息，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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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威胁的语调，没有商量的余地，甚至没有强调后果。只是平淡地陈述两项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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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点了点头，就快步走向门口，拉开门，闪身出去，再轻轻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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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穿过熟悉的梧桐道，斑驳的树影掠过脸颊。浓密的枝叶交织成轮廓，阳光被切割成无数晃动的光斑，随着我的移动，明明暗暗地掠过我的车身、手臂和脸颊。这景象熟悉得令人心悸，我曾无数次穿过这条路，去上课，去实验室，去打球，像一条时光隧道。

　　也许是路过食堂的油烟，也许是梧桐叶的清香，突然勾连起了记忆深处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气息，浓烈的汗味、脚茧的摩擦感、年轻肉体蒸腾出的腥甜，画面随之不受控制地闪回，周熠袜子的纤维，蒋磊脚踝的汗渍，刘思豪投下的阴影，李锐干净眼中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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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捏紧了车把。

( m. L" [$ ]8 T) F: I8 A　　这一切并不是梦......

( i( c' Q/ d: q6 W　　我刚刚居然在体校的宿舍里，给四个比我小的少年，磕头，叫爹，闻了那么久他们的袜子，还给他们的宿舍收拾的干干净净，把他们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而我居然还特别享受这种感觉，我居然还要继续隔三差五的去做这件事，可是隐隐约约的我感受到的是空虚、恐惧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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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5 h! {3 a" ~% P　　周熠那双橘红色钉鞋里被汗水浸透、带着年轻脚茧摩擦气息的袜子，紧紧捂住口鼻时纤维粗糙的触感和几乎令人窒息的浓烈味道；蒋磊脚上劣质拖鞋的橡胶味，刘思豪巨大脚掌散发的、近乎沼泽般沉厚的雄性体味，李锐那双白皙脚踝上清秀却黏稠的汗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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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不断地陷在这种回忆里面并为之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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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站在宿舍楼下，看着这个我无数次走进去的地方，我还能回到原来的生活吗，到底哪种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我可真是个矛盾的人。

　　明明在跪下之前，我那么坚定的说要直视自己的欲望，面对最真实的自己，但是站起来后，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做真实的张力文了，如果有欲望的国度就好了，那我就彻底沉沦，再也不回来。可是迎接我的，还是要带着面具和虚伪，继续前进。

! N0 i) U- j1 ?0 E6 r　　我以为宿舍门是锁着的，但是没想到有人在里面，并且还传来了谈笑声，我推开门，张加详坐在靠门最近的位置上，熟悉的烟草味迎面而来。

/ r, _( j9 f. _% `% P. v　　然后映入眼帘的，靠近阳台的我的桌子，涂犇靠坐在那里，一条长腿屈起，脚踩在我椅子的横档上，另一条腿，自然垂落，足尖轻轻点地，下午西斜的阳光，正毫无保留的透过阳台那扇并不算干净的窗户泼洒进来，在我书桌那块渡上了一层晃眼的金边，涂犇就在那片光晕的中心。

' s9 k. f: n" J7 D　　阳光从他侧后方打过来，在他清爽的短发、挺直的轮廓和肩膀那里都镶上了一层极细的、明亮的光线，他微微低头，手里拿着一本蓝色封面的厚书，那是我桌案上的数电书，书页被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阳光照进了纸张的边缘和干净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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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极了青春电影里的某个刻意打光定格的镜头。
: x" z* ?4 j  w, f( R' ~) k
) e; [4 `; k6 T  r, k; E* E" L　　让我一刹那间都恍惚了，没有反应张加详在那里喋喋不休着，“所以啊......你要是考咱们专业，以前我们专业课只考电路，现在电路和模电数电都考，你说变态不。”他瞥见我进来，声音顿了一下，“诶，你干嘛去啦，一天天神龙见尾不见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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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去溜达了。”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对涂犇的出现有些意外。

2 y- [) z7 s* B9 _" n( _7 c　　他转过头，目光越过明亮的空气看向门口的我。因为逆光，他脸庞的细节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明亮，他合上书，动作不紧不慢，书脊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嗒”的一声。

　　“回来了？”他开口，声音不高，不像张加详咋咋呼呼的声音，清晰地在阳光浮动的空气里响起。

　　“你怎么来了？”我目光扫过我桌子上一个干净的、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里面整整齐齐的是我在地铁站卫生间换下来的脏衣服，此刻看起来清爽洁净，还带着洗涤剂柔顺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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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q% b" w7 a9 T/ h* P　　“哦，这个，”涂犇顺着我的目光，用两根手指把那塑料袋拎起来，递给我，“你的衣服，还给你。”他顿了顿，下巴朝我书桌方向微扬，“看你桌上这些专业书，刚跟学长聊了会儿考研的事。”

　　张加详立刻来了劲，抢过话头：“是啊阿文，这小子可以啊，正跟我打听跨专业考电控学院的事儿呢！我说你算是问对人了，张力文这小子别的不行，死磕书本有一套，这些天书他都啃得动。”

　　涂犇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没，就是好奇。我机械的，数电模电不是必修，有时候会碰到点边，看你们专业的书这么厚，”他手指点了点那本《数电》的封面，“感觉挺有意思。刚翻了几页，跟机械那些知识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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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 G  m! c) s: b; a" O　　我接过袋子，指尖触到柔软洁净的布料，心里某个角落动了一下。“谢谢。”我把袋子放在床脚，走到书桌边，“考我们学院现在确实是数电模电和电路三合一的专业课，题目比较杂，但还算基础，你怎么突然想着考我们专业。”

　　“也不是突然，琢磨一阵子了。觉得纯机械设计有点局限，想往智能控制、嵌入式、FPGA那边靠靠，感觉更有意思，也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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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回答务实而清晰，有着一种目标明确的年轻人特有的光亮感。曾几何时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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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0 D' s: x" ^* [  G- Z0 d　　“你还知道FPGA呢？”这让我有些诧异，别说一个机械学院大三的学生，我身边的同学很多都不知道。

　　“知道一点，有一个一起打球的研三学长就是学这个的，他拿到了FPGA的Offer，年薪蛮高的，所以也去了解了一下。”
3 t) r7 n, G: \& e" \- a% o. N
9 G& k! R+ Q4 G4 p　　“你说的是段皓才段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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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你也认识？”涂犇的双眸懵懂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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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l0 ^9 i7 Q4 V　　张加详愣了一下，“这你都知道，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我转头回答张加详的问题，“是刘宁中老师的学生，研三的师兄，你还记得之前咱没分实验室的时候让我们去本科生的创新实验室吗，当时段师兄在带本科生做项目，做的是一个红外摄像系统的项目，我跟着后面一起学习了一下。他也打球，但是打球打的少，他比较忙。”

! i& D4 T; p# R$ H6 P　　张加详似乎没有捕捉到我话里面的重点，换句话说他的重点在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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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3 n# X$ [4 a+ B9 P　　“我靠，你这么卷，你今天是不是去那个实验室了？我说最近怎么教研室和宿舍都见不到你的人。”

# q; E& F2 F" v0 v: }! y/ y" _　　我和涂犇都被张加详逗笑了，但是我笑了笑，没否认，正好我找不到理由。就让他认为我去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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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我笑着跟张加详说。我知道他肯定不喜欢去，张加详挺摸鱼的，不会干和当下无关的事。

- ?6 B  v: U" k0 f  Z; B/ a　　“不去，上次老师让我们去待着，我都不去，我还跟你去。”张加详撇了撇嘴，“就让你背着我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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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氛围轻松，我的心也放了下来。涂犇突然敲了敲我的背，我转头看向他，两人目光对视，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望、期盼。

　　“我想去看看，你能带我去吗？”

& ~+ H3 Z7 O3 m　　他的请求直接而坦荡，像他这个人。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下午的阳光，也倒映着此刻略显怔忡的我。

　　“行啊。不过今天有点晚了，而且周日下午那边也没人，要不明天下午吧。”

6 n. j( O, U( }# f3 u8 l( _* U# q) i　　“明天下午？”涂犇想了想，很快点头，“可以。我明天下午只有一节选修课，三点之后都有空。”

; Z5 @: J, _, N. x　　“那就三点半吧，18教402见。”

0 ]- x9 l1 q5 T6 T　　“好。”他应下，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但真心实意的弧度，眼睛也亮了一下，像是解决了一个期待已久的问题。“谢谢学长。”

　　“客气。”我摆摆手，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阳光已经开始染上金红，宿舍里的光线变得更加浓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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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A6 L6 P! U! {& j  [6 X( x　　涂犇站起身，“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回去。明天下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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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Y, \; ]* o, j' Z4 \6 [　　“嗯，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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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9 L; J2 V　　我把之前涂犇换下来的衣服给他，他拿起自己的东西，又对重新沉浸在游戏里的张加详说了声“详哥，走了”，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 J4 o( Y  }& L2 h& b　　门轻轻合拢，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张加详的键盘声重新成为背景音。

2 p+ h0 N) i  c. i( r8 W7 F　　我走到床脚，拿起那个干净的塑料袋。打开，里面是我那身在地铁站换下来的脏衣服，此刻柔软蓬松，带着阳光晒过和柔顺剂混合的清新香味。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是如何将它们洗净、拧干、晾晒，再仔细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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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抚过柔软的布料，心里的某个地方，像被这干净的触感轻轻熨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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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衣服拿出来，准备放进柜子。手指碰到裤子口袋时，感觉里面有个硬硬的小盒子。

: E+ N2 p+ t( U% B　　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崭新的、还没拆封的“扶他林”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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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3 N9 J" _2 e7 q* l& S- H　　耳边似乎响起上次在地铁站卫生间，他笨拙地给我嘴角涂药时说的话。

　　握着那盒小小的药膏，冰凉的塑料外壳渐渐被掌心焐热。

　　窗外，夕阳的余晖正浓烈地燃烧着，将天际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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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这片暮色里，左手边是装着干净衣物的袋子，右手心是那盒未拆封的药膏。身体里还残留着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疲惫、酸痛，以及更深处的、连自己都不愿细辨的波澜。

6 k! [+ i: ~4 q* k  ]9 t　　夜色，终将吞没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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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a* U/ B) D　　但有些光，有些约定，和那盒藏在口袋里的、微不足道的善意，或许能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发出一点点微弱却真实的暖意。

9 \( F* }9 q% y& ?　　第二天下午有一节工程伦理的课，上完课才三点，我也没啥事，想着我都有一段时间没去创新班实验室了，就从17教出去径直走向了18教，看看本科的学弟们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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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以为我到早了，但是没想到才不到三点一刻，涂犇已经在18教楼下的铁凳上坐着了。他微微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侧脸在光线下显得安静而专注。

6 l% D1 l6 L! D2 P# t& G　　“你来这么早？”我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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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0 T1 E' H6 r1 ?5 T; w# d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对啊，我上完课就直接过来了。”他收起手机，站起身。动作间，身上那股清爽的、混合着一点阳光和皂角的气息隐约飘来。“反正也没别的事，想着早点过来熟悉一下环境，免得待会儿找不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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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正好。”我点点头，“走吧，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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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E: I, v' j4 I　　“这边一楼是实训的地方，你应该也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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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过，我来这边磨过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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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笑了笑，读工科的都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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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上面我就没有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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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点了点头。向他介绍了一下上面几个教室的用途，401是一个PLC实验室，里面有人在上课，这个实验室就是我的导师负责的，往前走就是创新班。

　　创新班的实验室很大，大概有几十个实验台，上面都铺满了绿色的静电桌布，里面人并不是很多，周一很多人都在上课，我推开门带着涂犇走进去，中间有几个工位是几个大二学弟的，他们的指导老师就是我的老师，我之前在学校没有分配实验室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学习工作，和他们几个也很熟，只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个是杨志博，一个是耿江文，他们看到我来的时候。热情的给我打招呼。

. h1 ]/ C" `1 ]/ g5 i$ y2 n/ }5 ~　　“学长好久没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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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最近学校给我们研究生分工位了，就没过来。我今天带我外院的朋友过来转转。”

! [- ]  Y3 q7 ?3 p, j# {1 Z　　涂犇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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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s. U+ M　　我示意他坐下。他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和没见过的一堆电路板以及示波器，眼里尽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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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1 E% ?" n) P. w8 |) _7 y　　我坐到之前我的位置上，把笔记本打开，充上电，想先跟之前的学弟寒暄一下。

　　“你们几个最近在忙什么？”

　　“最近参加了大学生嵌入式大赛，我们准备做个东西去参加，但是方案都还没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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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 J8 Y! A4 P, l　　“没有，我们想用网上买那个树莓派的DIY开发套件，做一个寻迹小车，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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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V, [9 u! s6 k# n4 s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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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打算买个开发套件组装起来去参加比赛？那个代码都是现成的，我觉得不太靠谱吧，首先这东西没有什么新意，你看那边的展览台上就有，然后这个也没有什么可以讲解的东西，新意，也没有你们的创意在，你们讲解也不好讲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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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江文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学长，你有什么建议吗？我们其实也想做点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感觉啥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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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B& G7 A( k+ G6 s3 p　　杨志博也附和道：“是啊学长，网上方案是挺多的，但都差不多。我们也知道那样没竞争力。”

* l9 e& o3 {& Y+ ~/ r) A　　“嵌入式大赛，评委看重的无非几点，创新性、完成度、技术难度，还有，最重要的是，你们解决问题的思路和过程。”我掰着手指头说，“买个套件，这三样几乎都沾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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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b# H0 G% r' V4 l　　“那……我们该怎么办？”耿江文问。

　　“从问题出发，而不是从工具出发。别想着我要用STM32做什么，而是想想我身边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改进的？哪怕是你们宿舍、教室、食堂里遇到的一个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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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c: z' @: y* F/ \5 M　　“比如，你们有没有觉得晚上从实验室回宿舍，路上那片小树林太暗不安全？或者，食堂打饭排队总有人插队让你很烦？再或者，你们自己有没有什么爱好，比如养植物总忘浇水，打球总记不住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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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志博眼睛亮了一下：“诶！能不能做个自动浇花的？我看网上有！”

/ [: \+ B: g) j6 C! Q; m2 z　　“自动浇花是个方向，但太泛了。你可以细化。比如，针对多肉植物，它们需水少，怕烂根。你能不能做一个基于土壤湿度和环境温湿度的、真正智能的浇水系统？不只是定时，而是根据植物实际需要？这里面的传感器选型、控制算法、低功耗设计，就有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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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k% {& `7 B　　“不过这个还是创新性不足，因为做的人太多了，其实嵌入式发展这么多年，电子学院的学生每年这么多，他们的毕业设计都是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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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E8 c+ H8 J9 M6 P　　耿江文也开动脑筋：“那学长，我们宿舍楼洗衣机总被占，能不能做个空位查询和预约系统？不用APP，就用个简单的小屏幕挂在洗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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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Q$ o6 U, }& h1 g　　“这个虽然不太实际，因为你确定你挂个屏幕人家就不占用了，而且这个手机的APP查询更方便，但是这个是一个方向，毕竟你也不是真的要实际用，只是个噱头而已，这个可以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涉及无线通信、传感器、还有人机交互界面。难点在于如何低成本和稳定地组网，还有如何设计预约规则避免冲突。这比单纯的寻迹小车有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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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u9 |: K# q+ U$ E/ |　　“谢谢学长，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有方向了，这样，等他们下课了，待会儿我们再一起讨论讨论，我们一起想想有哪些东西可以做，然后怎么落实，到时候学长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们一起做，指导老师我就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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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噗嗤一下笑了，“那可不行，我又不是老师，而且老师知道了也不好，指导老师还是得填他。不过你们碰到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然后方案做好了，发给老师看看，让他给指导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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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b# a/ u8 ~# m& @6 w　　“得了吧，老师每次都是提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比赛就一两个月准备时间，能不能做出来还说不准呢。”

　　“做不出来不是还有寻迹小车嘛，那个我以前弄过，你们不用买，不过我留给我本科的学弟了，如果你们没整出来我就让他暂时寄过来，就拿寻迹小车去参加，也算有个退路，这样你们就能放手的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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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学长，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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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们逐渐兴奋起来，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有了想法，先别急着动手。去查文献，看类似的方案别人怎么做的，有什么优缺点。然后几个人一起，弄个简单的方案设计书，把系统框图、硬件选型、软件流程、难点分析都写下来，比你们直接闷头买东西强得多。”

　　他们立马转向了自己的工位，用电脑继续查询着资料，看看洗衣机房系统有什么新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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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涂犇，他听的很认真，没有插话，偶尔会看向桌上散落的元器件和电路图，眼神里的茫然渐渐被一种专注的思索取代。

　　“我带你转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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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8 a1 `/ D- n/ k　　我带着涂犇转了转实验室，前面摆了很多前届学生做的东西，什么都有，智能家居系统，机器狗，智能音箱，红外测距仪，等等等等，涂犇也很好奇的问我那些示波器的用途和没见过的东西，我一一为他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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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专业真有意思。”涂犇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比那些CAD图纸有意思多了。”

　　“也没有，我的看法是现在专业细分的没那么严重了，现在都讲究数字化，机械工业都是数字化，人工智能，数据分析这些都已经融入到各行各业了，即使在机械院，你还是可以往这个方面靠一靠。而且画电路图的软件一点也不比CAD好用，你只是觉得新鲜，那些代码和BUG也会让你头疼。”

5 L7 @: ]; C6 y- i5 e/ \　　“学长，你能帮我和他们说一说吗，我想跟着他们后面一起做项目，学一学，然后你再跟我说说要学哪些东西，我自己去哔站上面补基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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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9 T3 G$ m% T) n  U　　“这可是跟你专业毫不相关的东西，你不怕浪费时间啊。”

　　“怎么会呢，三分钟热度就有三分钟的收获，我们都不是练体育的不还是经常去球场打球，喜欢就去尝试啊。”

　　“行。”

　　我到原来我的位置那里，跟那俩交涉了一下，“这是我打球的朋友，机械院的涂犇，他对我们专业的东西感兴趣，你们做项目的时候带他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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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犇接了话，“我就帮你们打打下手就行，然后你们做东西不是会涉及到一些结构件啥的，我来帮你们弄。比赛也不用带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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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的，这都是小事，你没课过来就行。”

( J: K+ E6 [! r: n5 u　　“谢谢两位学弟，那回头你俩多教教他，焊焊板子啥的，他没有这块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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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太客气了，而且我们也教不了，主要是我们后面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得靠你。你今天不来我也会厚着脸皮给你发微信的。”

　　“这都是小问题，给你们帮忙本来这也是老师给我的工作。”

# k8 p; z; e3 Z7 d　　寒暄完，我就在实验室写之前老师要的计划书，创新班的人陆陆续续也多了起来，直到饭点，我和他们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晚上，他们几个本科生，经过最终激烈的讨论，还是把课题定在了洗衣房智能家居系统上面，因为这个里面可以做的东西比较多，虽然没啥创新性，但是可以有很多点去堆砌，而且做起来没那么复杂，他们才大二，涂犇虽然是大三但是没基础，先让他们练练手，也挺好的。

　　帮他们把基础的方案敲定下来后，天已经黑了，我和涂犇一起回宿舍，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实验室里那种混合着电子元器件和锡丝烧焦的气味，路灯一盏盏，在地上拖出我们长长的、时而交叠的影子。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学长。”涂犇双手插兜，走在我旁边半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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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X* T* q( s8 b9 J　　“别客气，我也没帮上你什么。”

　　“怎么会呢，你带我进入了一个新世界，还带我认识了他们几个那么优秀的学弟，今晚真是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一定好好在这个实验室里面混，我毕业论文就要把我的课题给数字化，加一些智能控制的东西进来，他们都答应帮我一起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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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A1 f! @" ?4 ~5 F( g　　“那也是因为你人又上进又活泼开朗，大家都喜欢你。”

1 ?: G) l9 O. f: r　　涂犇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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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1 |# m& l7 _( ]* x% h　　“还害羞了。”我轻轻笑了笑，那点罕见的腼腆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纯粹的男大学生，而非球场上那个对抗凶悍的倔牛，反差感十足。

* f9 ^9 ^1 x. `) ~6 W# P　　“学长，你才真的很厉害，今晚他们把方案定下来的时候，你都不用思考就把整个方案都拆解出来了，有哪些模块，硬件，软件，怎么实现，逻辑清晰思路明确，大家也就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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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啥，这东西本来就是入门级的，比你们多吃了几年饭，沾了年龄的光。”

+ u1 e( v8 c0 L6 g8 }　　“可是学长看起来一点也不大，像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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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l4 J* q+ O7 R- I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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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马屁也没有像你这么拍的吧。”

( g7 E# V4 d- ?# ^7 b2 V　　“我没拍马屁啊，高中生才喜欢找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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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J" x5 A8 M/ I1 _! O5 X5 Q　　我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今天在实验室待了一天，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让我抛到脑后了，他这句话又让我想起来了那些事情，那间弥漫汗味与尘埃的宿舍，那些粗暴的触碰和窒息的游戏，那些令我恐惧又隐秘渴望的一切，那个堕落的自己，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哪个才是真实的我，我好像已经分不清了。

　　“不过学长，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喜欢打架的人。”他见我没有回复，声音比刚刚低了一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 V& u* G1 W9 r: Q6 D8 H　　“你很了解我吗？”不知道为啥，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冰冷的语气直指这个无辜的少年。可能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他又凭什么用他阳光下的尺子，来丈量我阴影里的模样，而且今天那个在实验室的我，是我拼命想展示给世界看的，那些堕落的我，都是隐藏在内心不为人知的角落，深锁在连自己都感到羞耻的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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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R+ N0 j- G: b6 w/ C) K　　但是涂犇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他只是轻轻的看了看我。

5 C, N6 x$ o0 n! H, D7 \' C- i　　“不了解，人心的偏见，世俗的钢板，每个人都面对着不同的难题，再硬的拳头也砸不烂，但是我可以坚定我所相信的，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护住我在意的人，哪怕只是寸许裂痕，一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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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3 P$ D1 _　　迎着夜色，我看到这个黄色路灯光晕下的涂犇，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但是嘴硬似乎是我的顽疾，那点暖意被习惯性的防御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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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m. Q& N4 U　　“不知道你的脑袋瓜里装着些什么。”

　　涂犇没有回答，没有追问，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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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O) O# E8 L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宿舍，我住14栋，涂犇住15栋，是同一栋楼的东区和西区，一个大门进去，一个长长的走廊连接，我在走廊的岔路口停下，向左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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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边走了，拜拜。”我转身往自己的方向转过去。

0 g8 E' ~! R: w1 \* B　　“嗯”，他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回过头来。宿舍楼白炽灯的光从他的侧后方打过来，让他一半脸庞隐在阴影里，眼神却显得格外认真。

　　“张力文，”他没再叫学长，“下次不开心，别去跟人打架了，打球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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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9 L9 H: D! _/ U1 i" F6 d　　“找我......也行。”

: p* d9 \& s( N) d1 x　　我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对着身后空气，很随意地摆了摆，算是听到了，也算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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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N' k! F  ?( ^% O　　夜色还很长。光与暗的无声拉锯，也从未真正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