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雪地里的交流
* F. w9 R! c4 p6 i# a第二天下午,讲座尚未开始,林然根据通知里的安排走向阶梯教室。路上,几个女生交头接耳的笑声传进他的耳朵:“听说今天来讲防诈骗的民警超帅,咱们快去抢个前排位置!”另一个女生忙不迭附和:“真的吗?那得赶紧走,别让人占了!”她们的脚步轻快如风,话语间溢满了期待,仿佛这冬日的萧瑟也挡不住她们的热情。林然微微侧头,目光掠过她们匆匆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毫无波澜。他早已无暇顾及这些琐碎的热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去做兼职。
" L7 `9 u4 y" E$ T) s9 \$ e阶梯教室里早已人声鼎沸,几位身着警服的民警站在门口,手中捧着厚厚的宣传手册分发给进场的学生。林然避开人群的喧嚣,挑了个靠后的角落坐下。讲座很快拉开序幕,辅导员走上讲台,声音洪亮地开场:“今天我们有幸与北川市高新街道派出所合作,为大家普及防范诈骗的知识。开学不久,已有同学不幸落入骗局,希望大家务必提高警惕。下面,请欢迎高新派出所的高警官为我们讲解。”
# J, S0 U3 d5 W2 C5 p& n+ x8 p9 y# t台下掌声稀疏响起,高景程从容迈上讲台。他的制服笔挺如新,肩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泽,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与沉稳。“大家好,我是高新街道派出所的民警高景程,今天由我来为大家讲解防范诈骗的相关知识……”他的声音磁性而低沉,在教室中回荡。台下不时传来女生们低声的惊叹,有人悄悄掏出手机,偷拍这位气场不凡的警官。, l# s* t4 p9 U
林然心中一震,北川市浩浩荡荡的警员编队,怎么偏偏是他——高景程。命运的巧合如同一根细针,悄然刺入他麻木的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7 V6 _8 r. c2 Q, ~; x/ r高景程在台上有条不紊地讲解着大学生常见诈骗案例,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偌大的教室,那双眼睛恰在后排停驻,与林然猝不及防地撞上。林然心跳加快,慌乱中抓起桌上的宣传册遮住脸,手指微微颤抖,他不确定高景程是否认出了自己,只觉那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薄薄的纸页,直抵他藏匿的灵魂深处。宣传册后的眼神黯淡而复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烈日炙烤的午后,高景程站在绿茵场上,手把手教他挥动高尔夫球杆,嗓音低沉而耐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还有乐器店里,他指尖轻拨吉他的琴弦,弹唱出一首悠扬的曲子,磁性的声音如夏风拂过,温暖而醉人。那时的林然尚不知家庭的崩塌即将来临,尚能在这份短暂的陪伴中感受到片刻安宁。
6 z8 t+ } {, w$ m" A自那之后,高景程并未彻底淡出他的生活。他会时不时发来消息,关切地询问林然尤克里里的练习进度,开学后还问他是否已回到北川,甚至几次邀他共进晚餐,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可靠。可林然总是以“忙着学业、忙着兼职没时间”为由推脱,言辞冷淡而疏离。并非他不眷恋那份温暖,只是家中的变故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肩头,让他无暇去触碰这份感情。
3 w% G3 @/ E& L. U此刻的他哪里有资格奢望温柔?他将那份悸动深埋心底,如同封存一枚易碎的琥珀,只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偷偷回味,等待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合适时机。& [* k- i8 L' A' i) X+ l
讲解结束后,林然随着人群缓缓走出教室。就在这时,高景程从讲台上迈下,拉住了他的手臂,“林然,好久不见。”
) T- L: {2 J7 y- V“刚才站在讲台上,我就看见你了,怎么坐得那么靠后?我还担心你会中途悄悄溜走呢。”
2 P5 d3 k8 X* K1 m& R" E0 |5 y林然闻言微微低头,避开了那双熟悉的目光,“是啊,景程,好久不见。我也没想到,今天站在台上讲解的会是你。”
+ O( |! v4 r+ E* w“所里临时接了宣讲任务,我就顺道过来了。可你呢,最近是怎么回事?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这个朋友了呢。”, C, o3 U8 {3 D- f
林然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讲座手册,低声道:“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些状况,我现在忙着兼职,还要照顾家人,实在抽不出空来。”他不愿多言,目光始终停留在手册那褶皱的封面上,仿佛那薄薄的纸页能化作屏障,遮挡住他内心的波澜与不安。
; ^. ]& ?8 E P高景程听罢,轻叹一声,“林然,你叔叔都跟我说了,你家的事我大概知道。但是你别总想着一个人硬撑,我不是说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吗。”他顿了顿,眼神真挚,“这里现在人多,不方便细说。晚上有空吗?我回所里换身衣服,咱们一起吃顿饭吧。”8 B7 G# r' \6 F4 k- J
林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那点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他未曾料到,叔叔竟会将家中困境告知高景程,这让他心底涌起一阵羞耻与无措。“景程,谢谢你。可有些事,我得自己面对。吃饭就不必了,晚上我还有兼职要忙,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你。”他不愿成为旁人怜悯的对象,更不愿让高景程窥见他如今的落魄模样。说完,他转身欲走。. J& Z8 d$ e: M$ h' N$ @0 k$ ^
“站住!”高景程不自觉提高了声调,目光如炬地锁住他,“今天我是特意为你来的,我知道你在学校。也没有必要这么躲着我吧,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的话!”
- J, E/ C Y6 F% f林然僵在原地,沉默许久,终于转过身,点了点头,“好,我等你。”4 a# a1 e" M' H3 F
高景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这才像话。晚点我来接你,别忘了等我电话。”
$ e7 c. A. p+ ^5 N. W临近放学,北川科技大学的东校门口人来人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有的急匆匆赶往公交站,有的则慢悠悠地和朋友聊着天。林然站在人群中,目光有些茫然地扫视着四周——不久前高景程发来消息会在这里接他。
4 P( y t/ e) N, g. l一辆黑色的汉兰达缓缓驶来,停在了校门口不远处。车窗摇下,“林然,上车吧。”高景程那张带着温暖笑意的脸露了出来。+ S$ G+ h# `( C
林然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车内暖气夹杂着清新的薄荷和淡淡的烟草味,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他紧绷的神经也微微放松了一些。* ^- [" H: n( `( N+ g
高景程一只手搭着方向盘,“还记得不?”另一只手指了指校门口那个有些褪色的路牌,“我们以前还在这儿迷路了,科大的老校区太复杂了,我们绕了半个小时才找到这个出口。”9 K. y9 y2 S9 F
林然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是啊,那时候某人自告奋勇给我带路来着,结果他也是个路痴。”
9 y# g6 d- G% i2 g高景程哈哈一笑,语气中带了点自嘲,“别这么说,路痴也有路痴的乐趣。那天我们虽然绕了好久,但路上聊了不少,还挺开心的。”
6 k, Z- P0 }1 ]$ Y. x* }1 j“走吧,今天带你去吃点好吃的,放松一下。”/ x, E- ?7 k9 t2 X* ~/ Q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校门口,窗外的街景在林然眼前一闪而过,林然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心中那团阴霾似乎被高景程的玩笑吹散了一些。
& m m$ V) L7 { Z"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家羊蝎子火锅店门前。店面不大,装修却很接地气,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摇曳的灯光映在雪地上,显得格外温馨。高景程推开木门,一股热气夹杂着浓郁的香料和肉香扑面而来,林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胃里似乎也跟着咕咕叫了一声。
( s( g/ J2 ~- |; X8 T“这里是我常来的地方,羊蝎子火锅特别地道。”高景程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林然走到靠窗的一个小桌旁坐下。林然环顾四周,店内的装修简洁却不失格调,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木桌上摆着一盆绿植,旁边还有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洒在桌面,映得整个空间暖意融融。
0 ~/ r0 |, U) L1 l5 }( D服务员很快送上了菜单,高景程接过来扫了一眼,熟练地点了几样招牌菜:羊蝎子火锅、麻酱蘸料、几盘青菜和一小份手工面。他又抬头看了林然一眼,笑着问:“你想喝点什么?热茶还是酸梅汤?”
7 ~) f( f. L }. ~. g ~“热茶吧。”热气腾腾的火锅很快被端了上来,锅底翻滚着浓郁的汤汁,羊蝎子在汤里沉浮,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林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蝎子放进嘴里,肉质鲜嫩多汁,汤汁的味道醇厚而温暖,瞬间从他的舌尖蔓延到全身。
; ~3 D; T8 {9 c& G0 b& o“好吃吗?”高景程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串青菜,笑眯眯地看着他。
) _* `: V" D0 |1 C8 r林然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食物,认真地说:“很好吃,比我想象的还好。”他抬起头,迎上了高景程深邃炽热的目光,心跳不禁有些加速。7 W4 n) F1 n/ u; m, D
两人边吃边聊,高景程不时往林然的碗里夹菜,“多吃点,这羊蝎子暖胃,冬天吃最合适了。”
% m/ l9 t( Z$ q' j& S8 F火锅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桌上的菜渐渐少了下去,高景程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林然,笑着问:“对了,你的尤克里里练得怎么样了?上次你答应我说学成了要给我弹一首呢。”4 r8 J* l, v6 {; g5 b" `
林然夹着青菜的筷子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我……我只能弹最简单的小星星,后面因为太忙了,就没怎么练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让高景程失望。他抬起头,偷偷瞄了高景程一眼,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却没有一丝责备。
' c$ v' A) M, X1 c" N* P高景程听完,轻轻笑了笑,语气温和得像冬日里的暖阳:“没事,学习和兼职本来就够忙了,能练到小星星已经很不错了。”0 y0 e% U5 i" q
“等你有空了再捡起来练练,我等着你弹给我听。”
! C( V# x5 N7 i, u" P9 ~林然愣了一下,看着高景程真诚的眼神,心中那点小小的惭愧渐渐被暖意取代。他点了点头,“好,我会试试的。”说完,他夹起一块羊蝎子放进嘴里,咀嚼间,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6 g6 b4 a& ]: ?) n; I0 G
高景程见状也笑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雪花上,“其实我刚开始练吉他的时候,一直弹不好,手指都按不准弦,弹出来的声音乱七八糟。邻居还来投诉过,说我扰民。”& N. H( S2 l, M! z2 u& v' P6 u
“后来才慢慢上手,练了很久才有点样子。”1 y3 [* R9 C3 B( X
林然被他逗得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你就别谦虚了,我听过你弹吉他,明明弹得这么好听。”" `) }* m9 \: ^6 ?4 R' [7 K- o
“是吗?”高景程挑了挑眉,“那下次我再弹给你听,咱俩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合奏呢。”两人相视一笑,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愉快。2 |8 n) g) D8 `" v5 P7 H9 F
吃完饭,两人结了账,走出火锅店。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一些,街道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芒映在雪地上,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金纱。高景程和林然并肩走在冷清的街道上,高景程走在身侧,宽厚的肩膀为他挡住了些许寒风。. w& \6 A7 m6 { b; e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指了指前方一条被雪覆盖的小巷。林然抬起头,眼神扫过那条幽深的小路,沉默地跟了上去。两人穿过几条狭窄的街巷,街道上行人不多,偶尔有几辆车驶过,车轮碾过雪地,留下浅浅的痕迹。两人走得不快,高景程双手插在口袋里,林然则低头看着脚下的雪,踩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 M7 S1 E+ A1 n8 y8 m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座隐匿在城市边缘的小公园。公园里雪花如絮,覆盖了长椅和枯萎的花坛,树枝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凌,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像是一串串天然的装饰品,远处传来几声乌鸦嘶鸣,清脆而悠远。/ P, t: p9 y5 ~" {( p2 w- J; F/ i
“这里晚上挺安静的。”高景程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雪花落在他如墨的眉间,很快融化成水滴,“我有时候值完夜班,就喜欢来这儿走走,散散心。”
' R& l# F3 W" P4 a“是挺安静的,感觉心里也能静下来。”林然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冷空气钻进肺里的清爽。他的目光落在园中不远处一座古朴的小亭子上,亭顶积雪厚重,檐下却干干净净,石桌石凳旁的雪被清扫得一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来此休憩。) B( C' M+ D3 e$ p
“走吧,去亭子里坐会儿。”高景程说着,率先走进亭子,坐到石凳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林然坐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林然,林然摇了摇头,他从不碰烟。高景程也不勉强,自顾自点燃一支,火光在他指间一闪而逝,烟雾袅袅升起,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开,模糊了他的侧脸。4 A$ R" {) L, F9 @- v6 E
“林然,我知道你最近过得比较艰难。”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目光穿过烟雾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悠远。% M4 h5 y2 l# Q" Q) Y) |$ F
“你也不要怪你叔叔,是我自己主动问他的。在一直联系不上你之后……”
( Z. @4 T7 H9 W( D“家里的事,学校的学业,还有那些没日没夜的兼职……你一个人扛了太多。”$ `5 }1 j, P: g3 i5 W9 c5 H) z
林然低着头,双手紧握在膝盖上,他咬紧牙关,想说话却不知从何开口。
% ]; i# }1 V i7 g7 l高景程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你不用急着说。我带你来这儿,其实是想跟你聊聊我的故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亭外的雪地上,“你知道我为什么当警察吗?”
% z, |6 P+ c. u8 y/ X( v y林然微微一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知道高景程是警察,也见过他穿着制服时的模样——挺拔、坚毅,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但他从未了解过其中的原因。* J( G- n! v: {/ k0 o9 z
高景程又抽了一口烟,烟雾在他唇边散开,他沉默片刻,仿佛在整理那些沉甸甸的记忆,然后缓缓开口:“我父亲也是一名警察。”
0 Z: a# p4 R!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因公牺牲了。”
$ w- D5 N3 Z0 e6 B6 j林然心头一震,目光紧紧锁在高景程的脸上。高景程的眼神中掠过一抹哀伤,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韧的光芒。他继续说:“那年我六岁,父亲在一次抓捕行动中,为了掩护同事,挡住了歹徒的子弹。他倒下了,留下了我和母亲。”. U- y- v" U$ D% v
“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整个人都垮了。后来,我被舅舅接走,跟着他长大。”
4 h* z- u2 ^( H: f$ ]) t林然静静地听着,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酸涩而沉重。他从未想过,高景程那副坚强的外表下,竟埋藏着如此沉痛的过往。他自己的家庭也曾遭遇变故,那些压抑的记忆在此刻与高景程的故事交叠,让他感到一种奇妙的共鸣。
+ x) u" m% R4 i4 S# J“我舅舅上次打高尔夫的时候你也见过,是个生意人,虽然忙碌但心肠很好,对我像亲儿子一样。”
% Z3 e) G! Z; u8 e$ f“他供我读书,给我一个温暖的家,但他一直反对我走父亲的老路。他说,警察这份工作太危险,他不想再看到我的母亲再一次失去至亲。”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可我偏偏不听,执意考了警校。” A/ c! ^5 i3 W( [4 q* W
林然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份工作有多危险,为什么还要坚持?”
# U% y) |3 E$ h3 @! M“因为父亲对我的影响太大了。他活着的时候,常跟我说,警察不只是一份职业,更是一种责任,一种使命。”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热忱,“他说,这个社会总需要有人站出来,保护那些无助的人,守护公平和正义。我小时候,最爱听他讲抓坏人的故事。那些故事里,他总是那个不畏艰险、守护平安的英雄。我崇拜他,也想像他一样,活得有意义。”) e9 o+ c: M* [# a
林然沉默了,心中却涌起一股敬意,高景程对父亲的怀念是那么深沉而纯粹。
' \! d" T/ }- h“考上警校后,舅舅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支持了我。”+ g- F# `! i8 Z, A! R, J
“他知道我心里的执念,也明白我不会回头。现在,我成了警察,每天面对的危险和压力都不小,但我从没后悔过。”
. y5 ~2 G0 e0 I5 H“因为我知道,我在做一件对的事,就像父亲那样,为这个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O( z" k! }4 u. E6 E( f* j
林然被他的话深深触动,“你不怕吗?不怕有一天会像你父亲那样遭遇危险吗?”0 @3 s; T8 J( e5 I
高景程笑了笑,“怕,谁不怕呢?但正因为怕,我才更要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身边的人。”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而有力,“林然,生活里的困难和挑战,就像我面对的那些危险一样,躲不掉,也逃不开。可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停下来,我们得学会积极面对,学会在逆境里找到坚持下去的理由。”+ e, p2 |' y# H$ ~; d
林然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高景程的话像一柄钥匙,轻轻叩开了他封闭已久的心门。“景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我一直觉得,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u: m: A# ~: @) P
高景程握住林然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冰冷的空气传来,他坚定地说:“林然,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朋友,还有你的家人。你的努力和坚持,我都看在眼里。你比你自己想的要坚强得多,我不愿再看你继续消沉下去。”
/ Z+ A4 J+ m4 X9 h: Z7 h4 D) s“就像我父亲用生命守护了正义,你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爱的家人。这同样是一种勇气,一种担当。”2 C% k5 |# s8 n# X$ b
林然喉咙一紧,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他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景程,我明白了。我会试着……试着积极面对,不再一个人硬撑。”
+ R( A0 {. C; M; V. i高景程欣慰一笑,他站起身,拍了拍林然的肩膀:“走吧,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
. @; v. Z; _# _. ]两人并肩走出亭子,雪花在街灯下轻盈地飘落,像是为他们的友谊洒下无声的祝福。夜风依旧刺骨,但林然的内心却不再冰冷,高景程的话像一盏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让他明白,即使生活再艰难,只要有信念和陪伴,就能找到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