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午急诊科给我们打电话,送来了一个在拆房子的工地上被钢筋贯穿了手掌,还造成了前臂骨折的民工。他的骨折还算好,吻合得比较及时,骨科已经给他固定好了,但就是那个手掌,伤的很严重,而且据说那根钢筋比较老旧,虽然清了创,但手掌血管极多,很容易感染,就送到我们创伤外科来了。我看了病人,是个小伙子,长得挺健壮的,光着上身,黑黝黝的。他的眼睛张的大大的,嘴唇很厚,有点像东南亚那边的人,身上沾上的灰尘在他的黑皮肤映衬下显得就更加明显。他由几个工友陪着。我查看了他的手掌,贯穿伤已经缝上了,留了一点创口方便排脓,我跟感染科的医生会了诊,决定先经验性用药,给上头孢抗菌。, q% v! ]5 w( c* W( P
我看了病人的资料,名字叫刘忠,才24岁,这么年轻当民工的这年头已经很少了。我开了住院登记和注意事项告知,需要家属签字,就问那几个民工谁是家属,结果他们都不是,我问他们他的家属在哪?他们说在老家,就剩他爸爸了。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心想。那咋办呢,老板应该来签字啊这种情况,可他们说老板给了押金就回去了。那谁照顾他呢?这种伤至少要住院一周,还得是伤势不感染的情况,得留一个人,我说。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小声商量着,我看他们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k: A3 d l% Q! a. }+ D% H7 C
一个老头走来对我说:“医生,我们都是下力的,干一天活算一天钱,哪个的家头都困难,要不,我们联系他爸爸过来得行不?”
& I% P( T: O |; v“要好久嘛?”我问。
6 y" S4 O y/ c3 Y5 y“他们家是外地的,云南那边山里的。他爸爸身体也不好,肾病,还隔天得去医院透析。”那个老头说。我心里泛起了对那小伙的同情:“那算了,反正我这几天都得住在医院头,我看到他算了。”说着我将表格递给他,突然发现他伤的就是右手,我问“你签字签的了不?不行的话我给你代签了哦。”他点点头。
2 o) U4 l/ Y# j# U" R; L那几个工人商量过后,将那个老头留了下来,就离开了。( ^- Z. Y" r2 Z* P4 X5 P" o' p
我跟护士说,20号床重点关注一下,有啥事情直接叫我。护士问我:“是你亲戚啊?”0 r1 y+ L( m: Q( y
“不是。他家属来不到。”7 R& w {# e2 `( p/ i! H$ G8 i
“那请护工三。”# ?8 \9 C4 l) A% M
“他们没得啥子钱的,算了,没多少事,我看着算了。”
% M% Q7 f% T1 @/ o% V: Z“给自己找事。好嘛,我多看到点。”说着,护士给小伙打上了点滴就走了。& Z/ n6 q- `8 V/ Q& l
“他的生活用品喃?”我问那个老头。
0 K+ E' u3 J. L R“没带来。”
# y7 v8 S* ?. |6 Z% P“去买三。”我说。
$ s) Z& y( z2 n- [( ^7 j5 H“我没带现钱的。”老头窘迫地说。3 f5 P! l3 a3 M1 N1 m, n9 P
“那,手机也可以。”- o9 r7 ~; V$ e2 S0 h, P
“我们哪搞得来那些哦。”老头很为难。* j- N8 D+ `! A5 O$ O0 a
“医生,我裤兜里有手机。”病人刘忠说话了。
' M' }* m1 R% ?6 |, X) J我从他裤兜里拿出来一个屏幕被摔得很严重的手机,“你这手机是叙利亚捡来的啊?”我打趣道,按了按,屏幕始终黑的没有反应。
8 M$ Z0 v* G7 `% m% \6 Y% S“用不成啊,黑的。”我说。
; W c/ R+ e) f$ s“哦,可能是不是今天遭压坏了。”他失望地说。
7 s# n9 B7 F. R8 F5 K“算了算了,我给你垫到嘛。”说着我安排老头看好他,就出门给他在超市买了毛巾牙刷香皂啥的,提到病房,就赶紧去忙其他的病人了。 A* B8 N/ I2 c9 A
等回来的时候,那老头不见了。我问刘忠:“那人呢?”+ Z8 t/ S0 K. w; M* |3 u. K% i5 v
“他回工地了,他要回去吃饭。”他说。
: t5 f" R9 K+ \1 N9 _0 X! k) n“晕哦。连病号服都不给你换就走了啊。”我抱怨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病号服,又看了看他脏兮兮的身体,“还是先洗一下再换。你能自己下床吧?”& h h& T- _# ?+ y
他点点头,拿左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穿上拖鞋,我带他进了卫生间。
/ J$ D5 D. d# A; E- ~& e5 p我将他的肮脏的裤子给褪了下来,又要去扒他的内裤。他拿左手摁住,惊恐地看着我。我说:“穿病号服不需要穿内裤,方便医生操作。”他才顺从地让我脱掉了他的内裤,露出乌黑的鸡巴。5 k3 E, w1 q# y5 ^' g/ B$ ~4 I& C+ ~
“还有点大勒。”我调侃他,他不好意思地笑。我先让他自己在水池里把头发洗了,再站起来洗身上。
+ A( Y D7 D8 x3 W. l“你就站到莫动,把右手抬高,我给你冲。”我给他说,说着扭开淋浴,给他全身涂香皂。
, f; y, k! T7 h$ U8 M- B“我自己可以,医生。”他觉得有点尴尬。3 Z' |* ]0 C; f1 \( o" D
“莫动,小心右手沾水了就完了。你把左手也抬起来。”我命令道。
* ~! r$ A3 O- S; E. Z& y6 S" ^他就像一个战俘一样,高举着双手任凭我处置。我装作不经意闻了闻他的腋下,浓密的卷曲的腋毛中藏着一股孜然味的青春气息。我给他洗着上身,揉搓着他的前胸后背,洗下来不少泥。8 y; f" B4 q5 X1 t- b
“你多久没洗澡了啊?”我问他。
# B$ U! }9 [$ B# u“可能一个星期了吧。”他唯唯诺诺地回答。/ U( K0 c$ ^3 i7 x
“那么热的天也不洗勤点。”我蹲下身,给他的下身也涂满了香皂。, `. z6 E, p9 u; Z: F
“等一下医生,我要窝尿,憋了好久了。”他请求到。$ `- _4 s8 A# b6 m. E' O1 b
“窝三。”
/ c: C- o$ N$ F& e' s+ t他对着马桶哗哗地尿了出来,那强劲的力量让我看着感觉很性感。; f' m8 K1 d. N
他尿完了,甩甩鸡巴,又把手举起来。他有包皮,我翻开他的包皮,里面全是白白的粘腻的污垢,一股骚味一下子冲了出来。我看了他一眼,他黑黑的脸庞由于害羞,显得更黑了。我给他将鸡巴洗干净,又去处理他那双肮脏的双脚,将散发着臭味的脚趾缝一个个轮番的揉搓,都给他洗干净了。5 }& D% j! i5 s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站起来,发现他居然硬了,那硕大的阴茎挺立着跟他的小腹呈现夹角,暗紫色的龟头散发着光泽,茎秆一颤一颤的。
7 B" m+ M3 Q% ?* k“你咋回事。是不是憋坏了。”我笑着问他。 ^) r, O ?# x7 X+ s# Y' l
“我也不知道,你给我搓脚的时候我觉得痒,它就起来了。”他老实地回答。
8 L# K) X5 P! q: E: l6 q我拿来病号服给他换上,又开门让他自己回病床去,他弓着腰,掩盖着自己的帐篷,回到病床上躺着。他赶忙拉过来一床被子将自己盖住。: x% W) e9 U. B, t& @# f* h
我从食堂打来了饭菜,也给他打了一份,给他弄上小桌板,让他自己用左手吃。他狼吞虎咽地大口大口吃着,看来好像很饿了。9 u) ]# J, @" P8 K3 v# d: y, }; ^
吃完饭,他说有点不舒服,我就摇下床,让他睡下。他说有点冷,我又给他盖上了被子,他还是冷得在里面发抖。我拿手背一试,糟糕,发烧了,赶紧让护士给他开了美林。
; u# e6 {8 [' l7 n0 {“医生,你咋光看他哦,你看我的伤比他重嘛。”旁边床的一个内分泌科转来的烂脚的大爷问我。
" j$ p' G6 A! d5 ~“您病情很稳定了啊,感染也控制住了,您就好好养病,等伤口长好就是了。”我给他说。
$ ^+ u: l* A- X) d# @“我看你就是特殊对待。”大爷抱怨道。1 ]4 @7 T5 W( D9 x' H; Q5 R, S
“他家属没在,我也没办法。他又发烧了,感染还是很重看来。”我说,“看头孢压得下去不。”) ^. ]) ]$ F0 v# Y7 o3 i3 C
我将刘忠右手上的纱布揭下来,果然流脓了。我赶紧拿来碘伏纱布给他继续清创。他迷迷糊糊地躺在那,紧皱着眉头。我把毛巾打湿,给他全身擦了一遍。晚班护士过来,见我还在:“秦哥,咋个不下班喃?”
1 e! i* M1 S' b% d- f% G6 N“哦,我这几天家里来了人,我就住医院。”我说。6 {( O: r* F+ `
“哎呀,我来嘛,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嘛。”护士想从我手里将毛巾拿走。
- p* C6 f9 M) C/ ^“没事,你去忙嘛。还有那么多要看的。”6 Z2 m1 q. V; Q1 q k* B' F: l+ Z- I
“他是你亲戚啊,你给他当陪护。”
% C/ v. ]2 C( a. w- o( K$ x“不是的,一个朋友。”
# i7 k/ h$ I9 A$ u8 X* z“哦,好嘛,我从家里带了好吃的,一会儿去办公室吃嘛。”* Z, l6 y6 [8 `: l
“好好,你去忙嘛。”我给她支开了。, G7 y5 e0 V- H! K1 r* \3 E
晚上,病房里安静下来了。我拿出手机,微信上又有好多消息。3 F' ^/ U* d9 i/ j1 k- A% O ~/ m
哥,咋个今天没来住啊?是国华发来的。
( v8 w9 D& a& S" I我今天在单位加班,不来了。我回复道。* y) F" |2 ^$ o8 C8 [, X
兄弟,哥哥想你了。是强哥发来的。
2 S; f( B% U8 G" ]# H我不知道咋回,就回了个微笑的表情。他马上发过来他挺着鸡巴的照片,我吓坏了,赶紧看看四周,给它删掉了。% f, c: ^, K% M, }/ z2 ^7 J0 O
你别发这个,这个号工作也要用。我回复他。+ b1 m# w/ h# h* j
哦,好。想你。他发过来。3 V* C, V6 \$ S( `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来,是石头。
& E; P& H) D3 T v- y6 y( b“听他们说你在医院加班啊?”他问。1 f/ E: x: y2 Z9 T: x$ ]
“是啊,本来要去外面,结果来了个病人,没去。”我解释道。' W5 H; _% A# H1 A0 Y# O6 f1 U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石头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k4 w( C. G: B! i& j
“咋个喃?没有啊。”我很好奇他咋会这样想。( u) D3 N9 I w
“感觉今天你有点躲着我。”他说。' K1 R! }/ }' n1 i0 w9 j
“哪有?真的是加班,不信你来看嘛。”我说。" A' O) N) D d
“那好,我给你送衣服过来好吧。”他突然开心了起来,又压低声音小声说:“我憋得慌……”
1 a( `) b4 Q' U“在工作啊我……”我还没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一会儿他又打了过来:“唉,我还不晓得你在哪家医院的?”
' k. w. R1 t9 G5 X: K/ f* X我给他说了地址和科室,让他坐一号线过来。过了半个多小时,护士过来对我说有一个民工找我,我就知道是他来了。我到门口一看,他工装都没换,穿着一双解放鞋就过来了。我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哥,你咋个衣服都不换就来了。”$ Y/ P u6 \+ H7 G G- r$ t: R
他咧着嘴笑着:“我着急忙慌地出门搞忘了。诺,你的衣服。”他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胡乱地塞着我的衣服。他握住我的手,笑着看着我。
( Q* A, d o! o) m# M! y“你干啥啊?让人看见。”我慌张地甩开他的手。
, t8 p. }! O- j @' W“有啥子嘛,哪个都不相信你和我这个样儿的有啥子关系。”' |( z, W; z9 J; ?/ Q( K
“今天不得行,我有个病人在发烧,我还得看着。”
1 ], J% \" y& v8 w4 f% V“不得行啥子?”他奇怪地问。
2 c* |& Z9 y$ ]( E- D“……搞……”我说。
& z; n) \* \0 m6 F- o4 V他哈哈笑了起来,拿他粗糙的大手在我头发上拨弄了几下,“傻得很,我说笑的。看你没得事,我就放心了。我还得回去勒。”9 Q/ w. F9 z2 }0 R
“我能有啥子事嘛。”1 }: {' ]% w3 G- O
“早上看到你心情不好,我还以为出啥事了,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2 N1 j' y K! G6 @
看他这么担心,我有点后悔我昨晚背着他跟别人弄了,还跟他最好的兄弟闹矛盾。
; [% o7 @! x; U; y1 F9 h( x; m! m0 d“谢胡子一直在问我你咋个了,叫我来看你一下。”石头说。# ~ t: b7 _: x( x S: l/ E
“啊?他问我啥子?”我吃惊地问。# c9 G8 I$ G* |, X
“我也不晓得,他今天也神搓搓的,好像有啥心事一样,下午干活的时候差点又遭家具砸到脚。”他说。我心里暗暗琢磨着谢胡子的矛盾心理,难道他对这种事没那么反感?& n0 r% S# H; ]( D1 |
“刚才吃饭的时候没得人劝他他自己都喝了好多酒,不晓得他想的啥子的。”石头又说,“唉,管他的哦,一个大老爷们能有啥子多不开心的事情嘛,那么多兄弟陪到他的。唉,我给你说,不止他哦,今天王强也奇怪的很,仅都傻笑,我问他是不是喝了笑婆婆的尿,他还来捶我,跟个婆娘样。”
& q! J( ?0 i& _, }, C" w“强哥啊?”我问。" D+ T3 V& I: s b( ?
“是三。他跟谢胡子一样,也是个光棍。”石头说。
, r+ F6 z! H! Z8 e+ o“你们咋那么多光棍汉哦?”: u9 [; Z, j% Z+ e- a3 `8 ^, ^
“有啥子办法嘛,农村人嘛,穷的嘛。哪个看得起,都是混起在……”我跟他又聊了一会儿,他说有点晚了,得回去,我就把他送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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