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华一见到我们俩,连忙开心地往旁边挪开一个位置,招呼我坐过去:“秦哥,来坐这儿。”; F8 h( w' g8 E: [5 m- k2 A' }9 `
我硬着头皮坐到他的旁边。石头见自己的铺被拆下来换上了干净的床单,就问谢胡子:“国华咋个也来这儿了?我的铺咋个给我拆了?”" K: {% x, l. ~2 \4 }- d
“他说他一个人,想跟着我们干,我想着反正你这几天也不在,就答应了。等上班了再找上面给他分一个就是了。咋个?你们还要在这住起啊?”* p- }% K7 R& g1 j
石头有点冒火:“拆我的铺给我说一声三,人都带来了。”9 C* A3 r1 N: J* c( }( ~
我赶忙劝住他:“没得事的哥,随便挤一下就可以了。”/ D, n2 W* i5 j
国华好像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石大哥,我也不晓得这是你的铺位,谢大哥说这暂时没人住。”
7 w. P6 {) L! [' ]谢胡子还是笑呵呵的,“有啥子嘛,兄弟伙挤一下就过去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还是跟我睡三。”
8 o! `, B7 j" E7 q8 i+ U7 C“妈哟,我要陪娃儿他们,是小秦要来睡。”石头恼火地说。5 J$ X2 x5 m% G2 V( L2 W s( V9 x% ^
“石大哥,没得事,秦哥跟我挤一下就是了,我瘦。”国华将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8 j% S5 ^ s3 ^4 k+ O" w2 y另一个也高高壮壮的宽脸盘汉子也附和道:“石头,你咋个那么讲究起来了,谁和谁挤一挤又没啥关系,值得你冒火啊。来来来,喝起哦。”说着开了一瓶啤酒递给石头,石头也不客气,仰起脖子咕嘟嘟地喝了半瓶,又把剩下半瓶递给我:“好凉快,走了那么久热死了,你喝了吧。我走了。”
( _# i+ n. N0 N l" I1 l' f4 `我接过啤酒,石头指着我给其他两人介绍,“这是小秦,我兄弟,你们罩起哈。”% D: A0 @) O- M- v
那个宽脸盘汉子和另一个又矮又粗壮的汉子连忙说好好,你兄弟就是我们兄弟嘛。谢胡子用他有力的大手拍拍我的胳膊说:“咋个,小秦要来体验生活啊。”$ z T; {( O; n) P
“他喜欢人多,不想睡科室。你们带着他耍嘛。”石头连忙替我解释。
0 I. Q ]0 Y: o! z8 u# b# F2 O他们几个又开始喝酒打牌,我低声问国华:“你咋个想起要跟到他们干了?”
. U! I; V q1 L1 D: j4 ^“我一个人,自由的很。再说,还有你的嘛。”他还是那么直接。
/ Z9 @9 f; t$ A; c1 f' C4 l3 N“石头。”谢胡子说,“我们明天要给人搬家,你去不去嘛。”
6 H _, V- l/ G$ r" w“我还要陪娃儿的嘛。”6 Z6 ]. T! U* }( \7 ~( ?9 f/ j0 L
“嘿,老婆来了钱都不挣了哇。喊他们各人去耍三,又不是没来过。”7 `. V, K& J7 i+ B
石头搔搔头,考虑了一下:“好嘛,我给他们说一声。”说着,他给他老婆打了电话,说了明天有活。
) B* Z1 F3 _1 q“要不,我去陪他们玩。”我说。
* B4 X' ?% [! Z/ G4 \- ]& w9 l3 ^# W“算了,今天耍的太累了,喊他们做作业,老耍囔个得行,耍野了都。”石头说。他打算留下来挣钱。“你明天不加班去辅导一下他们吧要得不。”; |. @8 }. N. {0 J$ x
“那行嘛。”我答应了他。
. r6 B7 F: ?, v9 A* h7 g' [谢胡子站起身来,给石头说了句悄悄话,石头马上锤了他一拳,小声说,“你又要去哇。”
$ q1 L4 N, H( I! J' G+ {4 m“正好,你睡我那就行了。”谢胡子将堆在床上的上衣搭在他肩膀上,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 g# }9 S8 F: K$ Z“他去哪里啊?”我好奇地问。5 q3 i& i9 l/ E
“还能去哪?找小姐呗。”宽脸盘汉子叼着烟,笑着说,“憋了那么久了,该放一哈了。”
W7 P! U* W, ]. H7 _, L* k“嘿,咋个不说一声,我也去。”那个矮壮的汉子也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就要去追谢胡子。
/ \. C; t+ h0 w9 y6 u |“不是,你莫跟到他。”石头一把拉住那汉子,“他去看他干爹,你去搞啥子嘛。”6 N n# ~+ z% O. {& u+ B4 u5 o
“哦,刑大爷啊。真没意思。不去了。”那汉子转回来,躺上床,“明天还要干活,早点睡吧要不。”
0 d0 a1 K8 z+ \/ b/ d d$ G* A“刑大爷是谁啊?”我问石头。石头说:“以后再给你讲,先睡吧。”说着,他让我睡在谢胡子的床上,自己睡另一头。
9 T6 Z$ U- ]- M0 [+ y白天太累了,我闻着谢胡子枕头散发出来的头油味和石头的脚臭味,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1 O/ ?" J8 W, P2 |7 l第二天一大早,谢胡子回来了,给每个人还买了豆浆油条和包子,我要给他转账他也不让。宽脸盘的汉子笑着说:“他是领导嘛,天天都这样的。”, {% ]" \ R2 ~6 h
听石头说,原来谢胡子每回都将雇主多给他的那一部分工钱拿来给大家买饭喝酒了,他自己坚持和别人一样多。* C1 T; U# |% \5 s% q+ J6 H3 J1 Z. Q
他们搭上货车去干活了,我又回到家里,给俩孩子补习功课。哥哥鑫鑫真的对学习没啥兴趣,连书都没带,我只好上网给他打了一些资料让他做。弟弟乐乐还不错,他看我家里书柜里有很多书,就挑了好多本自己在床上坐着看书,当然我也没啥小孩子的书,但他还是很感兴趣。5 W) e S. b5 Z/ ^
晚上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石头回来了,浑身湿淋淋的,一身啤酒味道,眼角上还有一块淤青。“咋回事?”我赶紧起来看他。他气鼓鼓的,“妈的,说好了的价钱还不想给,哪有这种人。”
. P2 r" l# f. M9 T原来他们上午去搬家完了过后下午给一家KTV搬货,搬完了过后老板请他们在包房里唱歌,还给上了啤酒。他们还觉得老板人好得很,结果最后结账的时候,老板耍无赖说:“你们都在这消费了那么久了,搬运费该抵了三。”石头一下子毛了,站起来就骂。老板喊来几个员工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石头被揍了一拳在眼角,头发也被薅掉一撮,那边也挂彩了。谢胡子连忙保护住他,把他拖到外面去,自己留下在那理论了很久,最后才结清了力钱,最终还是少给了他们200块,只有自认倒霉。
0 |: `- O* F$ f* ]“总会有这样的人嘛,不讲道理。”他老婆也跟着生气,“你也是,脾气恁个大,别个就冲你来整。”
" H9 |5 A6 ~, C“强子和国华也遭打了,那边还不是糟的惨,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嘛。”石头将衣服扔在地上直接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 T+ B9 Q( N1 O" R& F“哪个先动的手嘛?”我问他。- o$ L: V0 X8 L1 D) E# g/ m h& n1 Q
“老子先动的。”石头边洗澡边说,“我一把把那个龟儿领子抓起,把他推地上躺起。”& [, Y6 D! Q; u8 v
“哎呀,你以后莫恁个冲动,幸亏别个没报警,要不然把你抓进去关起。”我给他说。; M( d& V: J3 Q/ _, Q
“警察来了也要讲道理三。”他还辩解。) d$ C$ O7 F Q
“你不听嘛,要遭吃亏。他们只看是哪个先打人,才不得管是啥子原因的。本来是赖账,他们没得理,现在就成了互殴,各打五十大板。而且你还要糟的惨些,你先动手。”我给他说。他在里面没说话了。
+ t& \4 n5 @8 {$ X' x$ f“那国华他们受伤没得嘛?”7 R( | ~, q; v7 c( G {) a6 H
“皮外伤,没得事的,那个啤酒瓶敲下来的时候谢胡子拿背挡到了,弄我一身水。”
7 `: L* V. V: q- Z$ Q& c# u“那他有没得事情啊?”
+ {9 y9 O: o; j$ l“没得吧,他肉恁个厚。”石头说。
% F+ Y O+ A2 I; G E" P“我还是去看一下,万一伤到内脏就糟了。”说着我也没等石头就出门去了。0 n- `- k( W) F' @+ r+ N
我打车赶到了他们宿舍楼下,跑上楼去推开宿舍的门,他们几个都在。没等他们问,我径直跑到谢胡子那撩开他的衣服看他的后背,果然在左上背部有一片粗长的淤血。我赶紧让他躺好,给他检查了内脏,他肌肉太厚,我好不容易按到了脏器,他也没有啥疼痛感。我又俯下身去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了心脏也没啥,我才放下心来。
& A) j6 c @ r- X“我们今后是不是不用去医院了哦,小秦好专业看起。”宽脸盘的汉子笑着说。9 L: @- b4 F( r" W8 z9 e- E
“哥,你咋不给我看下喃?”国华说。' s3 e! t; x+ B% @- {2 w
“皮外伤又没得事的。我看哈嘛。”说着我把国华的胳膊拎起来看了看,就是前臂后面有擦伤,出了些血。1 ^% ?7 d" c: V# I9 X6 B) `
“要是有人那么关心我就好了。”宽脸盘汉子酸溜溜地说。原来他就是强哥,我有点不好意思,“那你哪里伤到了嘛?”
4 R2 M( W5 `$ r“勒里。”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快点来听下我的心脏嘛。”. M" ^! n1 Y% }( t/ y) R
原来他在拿我取笑,我不禁脸红了。谢胡子骂他:“你娃一天乱求日白啥子,说不出好话。”9 ^7 |6 ]9 t1 ?5 _; H# f- d
这时外面又进来几个搬运工,里面就有昨天在走廊上碰到的那个汉子,他瞪着眼睛,气呼呼地问道:“咋回事,听说你们遭人打了啊?”
: Y ^0 R9 T7 w7 W“没有,就是擦破点皮嘛。”谢胡子坐起来,把他衣服穿上。
: f% l C# v6 f% U0 O( `“哪个龟儿敢欺负到老子们头上来了,整他狗日的。谢大哥说是哪家店?”这条汉子也是个脾气火爆的主。
4 b# C k9 M c/ P“唉呀,不要再把事情闹大嘛,没得事的,顺子你们各人去吃饭嘛,真的没得啥子的。”谢胡子不断地劝阻着。
/ R; ^: {+ h, x& c. [5 y“那好嘛,有啥事叫兄弟们三,不要一个人扛起,谢大哥。”那个叫顺子的领着人就下楼去了。我才发觉谢胡子在这群人当中还挺有威望的,大家都尊敬他,心想幸亏没有占他的便宜,要不是不是要被打。9 b; Z7 Q! ?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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