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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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u3 p* | f秋天的风从巷子深处吹来,带着湿冷的石板味,钻进我半掩的裙底。我站在镜前,整理那条碎花裙,裙摆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动,像是我心底未曾平息的波澜。他来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肩宽如山,肌肉在紧绷的卫衣下若隐若现,像是从希腊壁画里走出的雕塑,却带着一抹金陵子弟的书卷气的柔和。他拎着一袋面粉,粗糙的布袋在他有力的手掌中显得轻巧,仿佛那重量不足以压垮他——可我知道,他的眼神里藏着另一种重量,一种我既渴望又畏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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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j+ d& v# @" u8 }; f+ d6 _- p我叫阿红,至少在网络上,他们都这么叫我。碎花裙、假发、口罩,这些是我披上的盔甲,也是我给自己编织的梦。我早已忘了从什么时候起,这身装扮成了我唯一的模样,像一层薄纱,遮住了那个连我自己都不愿面对的真相。当他敲门时,我深吸一口气,喷上那瓶甜腻的香水,压低声音,推开门。他站在那里,眼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一抹冷光,像是在审视我,又像是在审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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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他简短地说,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克制的力量。他递过布袋,动作小心得像是在递上一件珍宝。我接过,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得像水,像他期待中的女人。“秋天了,做点面食暖暖胃吧,”我随口说,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掩盖心底的慌乱。他点点头,走进屋,宽阔的肩膀几乎让这狭小的房间显得更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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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2 Z \+ x1 ~5 n: D" h我们坐下,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像秋天的雾,浓得化不开。我摆弄着那袋面粉,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布面,试图填补这沉默的空隙。他看着我,眼镜后的目光深邃,像一汪深潭,藏着我看不透的东西。我知道他在怀疑,怀疑我的声音为何总带着沙哑,怀疑我为何从不摘下口罩,怀疑这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是否在掩盖什么。可他从不问,像是在害怕答案会毁了这片刻的安宁。. }, K; D; c, {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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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还去健身吗?”我试探着开口,打破沉默。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执着。“每天,”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不练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的心跳得快了些,香水味在鼻尖缭绕,像是要掩盖我内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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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强壮得像一堵墙,可眼镜后的眼神却柔软得像个孩子。他带着礼物来——像是在用这些平凡的东西,搭建一座通向我的桥。可我知道,这桥下是深渊,深渊里藏着我的秘密,也藏着他的挣扎,试探,好奇,渴望。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我这个人,而是为了我扮演的这个阿红,那个穿着碎花裙、声音温柔的女人,那个他以为能填补他内心空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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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坐得比以往久,沉默得也比以往深。窗外的秋风吹得窗帘轻晃,房间里的光线更暗了,香水味浓得让我头晕。我突然感到一种陌生的热流,从心底升起,沿着脊背蔓延。他的目光停在我身上,久得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我,节奏缓慢,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等待什么。我站起身,假装整理桌上的面粉,可裙摆无意间擦过他的手臂,那一瞬的触碰,像火花,点燃了空气中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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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动作缓慢却坚定,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走近我,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合着秋天的清冷。他的手抬起,停在半空,像是在犹豫,然后轻轻落在我的肩上,指尖隔着薄薄的碎花裙,带着一种克制的颤抖。我的心跳得像擂鼓,理智在叫嚣着退后,可身体却像被他眼里的光牵引,无法动弹。3 V/ e$ v2 }$ w( ^5 b$ f#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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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红,”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脆弱。他的眼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像一道屏障,隔开了真相与谎言。我想退后,想逃回我的伪装,可他的手滑到我的腰间,坚定而温柔,像是要将我从这层薄纱中剥离。我闭上眼,香水味、他的呼吸、裙摆的轻晃,混杂在一起,像一场梦,真实得让人害怕。& k# ]3 ]" W2 Q" U0 c% v9 B
% |4 N2 i8 |5 q$ f( j$ U6 w6 o3 m我们的身体靠近,近得没有缝隙。他的唇触到我的颈侧,温暖而急切,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我的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膀,肌肉在我的指尖下坚实得像石头,却又烫得像火。房间里只剩窗外的风声和我们的呼吸,交织成一种危险的节奏。我的裙摆被掀起,薄纱滑落,露出我小心守护的秘密,可他没有退缩。他的手掌抚过我的皮肤,带着一种虔诚,像是在膜拜,又像是在忏悔。我贪婪地品尝着,吮吸着,那桂花糕一般清甜的她,盐水鸭一般细腻的他,爆肚面一般浓郁的他,流了进来,流进我身体,也汩汩地流入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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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不再是阿红,也不再是那个藏在假发和口罩后的影子。我只是我,一个被渴望、被需要的存在。他的动作小心而激烈,像是在用身体诉说那些他从未说出口的话。我回应着他,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热烈,像是要将所有的谎言、所有的恐惧,都融化在这片刻的炽热里。香水味、汗味、秋风的冷意,混杂在一起,像是这房间里唯一真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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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3 Y4 {7 U# ~事后,他靠在床边,沉默地戴上眼镜,目光重新被镜片隔开,像是在找回那个克制的自己。我碎花裙散落在地上,像一个被遗弃的梦。他没有看我,只是低声说:“我……明天还会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承诺。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底却翻涌着一种陌生的痛——我知道,他爱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不存在的阿红,那个他用日用品堆砌出的幻影。/ {2 d$ W4 o: ]0 T
; i* O& f% O J他离开时,天色已暗,巷子里飘起了细雨。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镜片上沾了雨滴,模糊了他的目光。我关上门,靠在门后,耳边还回荡着他的脚步声,沉重而坚定,像是在踩碎我的伪装。夜深了,我站在镜前,摘下假发,卸下妆容,看着那个陌生的自己。面粉袋在角落里静静躺着,像是在提醒我,这一切不过是场交易,一场我既渴望又害怕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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