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上帝遗弃的国度1~8

nonchikie · 发表于 2008-10-5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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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陈士奇，我反对歧视！
一架自桃园飞往法国巴黎机场的飞机，在地中海上空，突然解体，机上数百名乘客，无一幸免……这个悲剧的背后，隐藏了一段小人物的故事：
Antonio本来是定居法国的荷兰人，因为工作的需求，来到了基隆定居，并且在一家工厂担任主管。在一次的机缘巧合之下，他认识了一位他们工厂的女工，从此两人便坠入爱河，婚后并生育了三名子女。然而幸福的故事之后，总免不了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在Antonio一次返回法国的途中，因为飞安事故，不幸罹难……
「陈士奇！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好啦……」
又是一个老掉牙到不能再老掉牙的故事，这个故事不断的重复在我的梦里。我的汉名是陈士奇，生活在一个单亲的家庭里，梦里的故事，曾经活生生的发生在我们家里。我爸在空难中丧生，丢下我们一家四口，还有一大笔的保险金；我妈必须独力抚养我们一家四口，不得已，只好将我的弟弟交由远在法国的姑姑扶养。我对我爸已经没有甚么印象了，而我妈，是土生土长的台湾原住民，也正是这个原因，我长的和一般的台湾人并不太一样，除了原住民专有的轮廓以外，还有遗传到我爸的鹰勾鼻，一身黑褐色的皮肤、一对浅蓝色的眼珠……另外，我拥有太鲁阁族的一半血统，我热爱台湾这片土地，特别是在上面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正如同我的名字，我反对歧视、我反对任何人歧视原住民！（｢士奇｣倒过来念正好是｢歧视｣）
我今年12岁，一如往常，我和姊姊一起进浴室洗澡，姊姊今年14岁，发育的算是不错，玲珑有致的身材先不说了，前面丰满的大乳不知道让多少班上的男生有过幻想。显然，学校的性教育她学的还不错，在我们洗完澡以后，她惊讶的跑去找我妈。
「妈，弟他是同性恋！」
「妳怎么知道啊？」我妈显然很惊讶。
「我刚刚和弟洗澡，他都没有勃起耶……」
我妈匆忙的跑进了我的房间：
「陈士奇，你是不是gay啊？」
「啊？」我吓到了，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姊刚刚说你跟她洗澡都没有勃起耶。」
「……」当下我真的不知道该说甚么。
迟疑了几秒钟……「妈！她是我姊耶！有没有搞错啊？」
虽然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不过这正是隐藏在我心里有一段时间的秘密。我不认为我是gay，但我知道，我对帅气的男生总有莫名的好感。我不是gay，因为是人，所以对美好的事物都有憧憬。我再说一次，我不是gay！
第二章    这是我的初恋
一个艳阳高照的夏天，花莲的天气热的烦躁。下午，我发现了一个奇妙的交友网站，它的名称叫做「发优网」(Find You Want, FYW)，这是一个关于男同志的交友网站。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理解，为甚么那些人能够无视于别人奇异的眼光，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照片上传，任人品头论足。
翻了几页档案以后，我开始失去耐心，因为我无法理解这些人是为甚么受到他们圈子里面的欢迎。我真的无法理解。突然间，我发现，天啊，我在看的是，男同志的交友网！我……该不会是……
不，不会的，至少，我还有玉婷，我是爱她的。我拨了通电话给玉婷，要她陪我出去走走。她似乎有点喜出望外，因为我不曾主动邀约；显然，我的心情糟透了。
黄玉婷，正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长的亭亭玉立的，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我们的学校不大，人数也不过数十多个，但就算她念都市的学校，也绝对是校花级的人物。这样子的人，竟然主动的追我，真是羡煞旁人了。当然，那也得我有过人的魅力才行嘛。
我自顾自的走着，似乎忘了她的存在。
「喂！陈士奇。」她有点不耐烦。
「怎么了吗？」
「是你叫我陪你出来的耶，结果你却帮我当成隐形人。」
「喔……」我依然保持冷漠。
「喔甚么阿！」她真的生气了。
「玉婷……」
「嗯？」
「我……」我迟疑了一下。「我好像是同性恋。」我有点吃惊，因为我没预计要跟她说这个。
「喔。」她似乎并不惊讶。
「妳的反应还真是冷淡到不行耶。」
「我大概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跟我说。」相信我，她非常冷静。
「我想我是双性恋吧，只是现在，我没办法喜欢女生。」
「我无所谓，反正到目前为止，你觉得你像我的男朋友吗？」我不知道她是否故作坚强，但我似乎看见她的眼睛晶莹的透着光。
「你会等我吗？我是说也许有天，我会再次回到你身边。」
「看缘分吧！」她缓缓的离开我身边，看着她哀戚的背影，我有些愧疚了。
我独自的走着，我不知道为甚么事情会如此发展，但可以确定的是，我的伤心，并不比他少。同样可以确定的是，我觉得轻松许多。天色有点晚了，孤单的身影，在家门前点起了烟，一个人若有所思。不要怀疑，我现在才13岁。我终于可以理解，为甚么有人用陷入泥淖来形容不断的思考，没错，我陷入泥淖了。我的心情荡到谷底，我不是gay，我喜欢玉婷，但，我不知道为甚么我们要分手。
我走进了市区的酒吧喝酒，这里的气氛让我觉得缓和。朦朦的灯光或烛光让我的精神有些散失。我点了一杯啤酒，靠着窗边的位置坐下。我不记得播放的是甚么样的音乐了，因为我的精神并不集中，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忘了一切，甚至我不知道我是谁。
突然有一个很大的黑影，离我越来越近。但，我无心理会。
「我可以坐这里吗？」他指了我正对面的位置。
我没理他，但他自己坐了下来。我逐渐注意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在那里见过，但这绝对不是一见如故。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他根本不理会我的答案，早就跟服务生点了两杯长岛冰茶。
「好啊，不过我要威士忌酸酒。」他有点惊讶，但还是真的帮我点了。
「你几岁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干嘛跟你讲？」我显得不耐烦，因为我厌恶他的自作主张。
「唉唷！我都请你喝酒了耶，看在钱的面子上，跟我聊聊嘛……」
「13岁」
「13？」这的确是吃惊的面孔，但我有老成到需要他吃惊吗？
「这里要18岁才能来耶。」他接着说。
「干你屁事。」我也不想多客气甚么了。
「我19岁，到花莲来念书。」我不想理他，自己点起了烟。
「这么小就会抽烟，不好吧？」他又这么对我说，他的厚脸皮，实在让我不敢恭维。这时候，他点的酒全部送来了。
「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喝酒吗？」我真的很不耐烦了，还对他吐了一口烟。
突然，他把脸靠近我，冷不防的把我压到墙边，让我吓了一跳。
「这是公共场所耶，你要干嘛。」我该生气的，但怎么样就是发不出脾气，也许是因为，他的确还满帅的吧。
「看看你而已，你想那去了啊？干嘛脸红。」他戏弄我似的笑了。
「我要回家了。」我起身要走，但他却拉住了我的左臂。
「我送你回家吧。」
「不了，我骑车来的。」
「你真的很夸张耶，抽烟、喝酒、夜店、骑车样样都来，你还没成年耶。再说你喝了不少酒。」禁不住他的要求，我上了他的摩托车。
「你好像也喝了酒耶。」我突然想起来。
「坐我的车不好吗，宝贝？」
「你真的很厚脸皮耶，谁是你的宝贝？」
「那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宝贝呢？」
我无言了，似乎对他真的有好感。自己的感觉，又怎么会骗得过自己呢？他将车停在路旁，突然对我拥吻。我再次的惊吓到了，试图反抗。但逐渐，我放弃了。我的心放软了，我开始抱住了他。这是我第一次真的动心。
第三章    接不通的电话
在繁星点缀的夜空下，我在车上抱住了他。不知不觉得来到了他的租屋处。
「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我一脸的疑惑。
「傻宝贝，我怎么知道你家里在那里啊？你又没跟我说。」
「……」他又再度让我无言了，真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他把我拉着我的手，要我进他的房间，把我安置在床边，就自己去洗澡了，一点都不担心等他洗完澡后，屋里就会被搜刮一空。他的无所谓，并非没有道理的，因为才坐下来不久，就敌不过酒精的摧残，我躺在床边，默默的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着我。惺忪的睡眼，映入的是他专注的眼神。
「你干嘛？」我惊恐的打算要退缩，才发现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嘛吓成这样。」他一派轻松的说。
「我想回家了……我妈会担心。」
「这么晚了，明天再回去吧。」他拉住我的手，想把我挽留住。
「嗯……」天的确很晚了，而且现在的我也懒懒的，就索性决定在他这里睡一晚。
他突然将嘴巴靠近我的两颊，我似乎真的醉了，迷迷蒙蒙间，发现他真的挺帅气的。但理性马上控制了我的身体，我一侧脸，然后就一拳打在他的右脸颊。他默默的远离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去洗澡吧。」我不知道为甚么，觉得有些愧疚，我走近他的面前，吻了他的右颊，我的眼神似乎说明了一切，他紧抱我，而我也再次的抱紧了他。也许，我真的醉了，但我真希望永远都别醒来……
正午12点多，他的手机打断了我的梦。我试图叫醒他，但看他熟睡的样子我有些不忍。我挂了他的手机，看着他睡觉的样子。他的口水缓缓的从嘴角流出，那个样子，真是有说不出的可爱。我替他擦了擦口水，又抚摸了昨天被我打得有些瘀青的右颊。
「宝贝，你醒了啊？」
我点点头，吻了他的双唇。他似乎很开心，抱紧了我，不让我离开他的唇。不知道吻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他的双手，而我也得以透透气。
「我叫林韦翔，宝贝你呢？」
「陈士奇。」
「好可爱的名字喔，跟你的人一样。你知道吗，我家里有条狗，跟你的名字很像喔。」
「干嘛把我跟你们家的狗做比较阿。」
「呵呵，你不想知道我家的狗是甚么品种吗？是哈士奇。」
「我知道你要说这个阿，不要跟我开这个玩笑了。」我把头背对着他。
他用手搂住了我的腰，轻轻的在我嘴边说：「宝贝，我送你回家吧，不然你要被骂了喔。」我像是想起了甚么，赶快的收拾我自己的东西，他也很快的送我回家，临别前，我们交换了手机。这是我才发现，有好几通家里的未接来电……
没错，回去以后，就是我倒霉的开始。被我妈跟我姊连续不断的炮轰，我只能跟他们说手机的讯号不良等等来卸责。呼！我的耳朵就要被他们折磨成老年人的耳朵了啦！
听说他过几天就要回去台北，因为放假的关系，他必须回去。离别前，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当初认识的酒吧，他好好的陪了我一个晚上……然而，似乎就从这里开始，一切都变了调。回去过后的一个礼拜，我开始联络不到他，手机没接，也没上线，这让我有点乱了方寸，于是我打算上台北找他，并且传了简讯给他。
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家是在台北市的林森北路附近。于是，我打算在那附近晃晃。我不记得我带很多的钱，那些钱，我买了火车票以后，似乎所剩无几。
火车到了台北以后，我走出车站，车站有点大，这让我费了不少的时间。然后我问了人，从车站一路的走到了林森北路，这才知道，人海茫茫，要找到他谈何容易。我拨了通电话给他，电话依然转到了语音信箱……我失望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我连晚上要住哪里都没有着落，甚至，连回家都有问题。
走走停停的，我依然没有遇到他，在台北，不是车子就是人，就算他真的从我旁边经过，我也不会发现吧。我走累了，于是我找了一家店门口坐下。我看看了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想，我这的地方，应该是夜店的门口。我确定，这是一家夜店。从十点开始，就有很多男生从我坐的阶梯走下去，或单独或成群，甚至我怀疑这是传说中的同志酒吧。
时间真的很晚了，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去。这时，后面有人叫住了我，这个人刚刚才与我擦肩而过的。
「Hello，我是Andy，要不要跟我下去high一下啊？」
「……」我一脸的狐疑。
「你是gay吧？我的眼睛很准的。跟我下去high一下吧。」
「我……身上没什么钱……」我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不然这样好了，我一个人住，我请你下去，今天晚上你住我这里吧，等到你找到他以后再走吧。搞不好他也会在下面喔。」
「嗯……」我点了头，虽然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但我别无选择。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同志酒吧，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gay，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女生，或者是跟一群男生同行，或者是单独或一群进来喝酒，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蕾丝边」，我在意的是，我找了很久，却找不到我要找的人。
第四章    这是个被上帝遗弃的国度！
感情究竟是甚么呢？离开了花莲来到了台北的我，始终不能明白。失联了这么久，我是否还相信他呢？
随着Andy的脚步，我走到了他家的楼下，他跟我说，这是他自己买的小套房，他打算要和他B在这里度过将来的每一天。B？是他的情人吗？莫非他已经不是单身了吗？
「你跟他住一起吗？」我打探式的询问着他。
「是啊！我们彼此许下了承诺。」他耸耸肩，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那带我回去，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他今晚不会回来了，他家里有事。」
迫于无奈，于是我上了楼，走进了他们俩的房间。这果然是他们两个甜蜜的小窝，从屋里的摆饰就可以窥知一二：一个心型相框，珍藏着两人拥吻的时刻；两件吊在墙上的T-SHIRT，正好拼出「LO-VE」的爱意；就连门口的拖鞋都是鞋尖相对，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它们正在热吻。
我想，他们真的是一对令人妒忌到不行的情侣！尽管得不到众人的祝福，却也因此得到彼此相互认同的Mr. Right，得以相依相偎的共度此生，这比起那些得到众人祝福，却身不由己，因为某些利益或者原因凑合而成、有感情却不曾有过一丝悸动的夫妻们，孰为优劣呢？
但不久，我就发现是我错了……
Andy于我走入房里，虽然我不明白他从事的是甚么样的行业，但看他所用的东西，绝不便宜！而且才年纪轻轻的他，居然有能力买下自己的套房，我想他也许就是所谓的公子哥儿吧。
我就坐在他们的床上看起了电视，而Andy则是到浴室盥洗，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肯定教我毕生难忘……
趁着Andy洗澡的空档，我仔细观察了心型相框里的照片一阵子，总觉得阿Andy旁边那个侧脸、脸颊被头发半掩的男生有点似曾相识。或许是我思念过度了吧，才会这么容易把自己融入照片的情境之中，把我想象成了Andy，而另一个就当成了韦翔。不过，那深情的眼神，却像极了韦翔。
Andy突然从浴室走了出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羡慕我们吗？」他问。
我点点头。
「我们的关系可是建立在性需求的满足上面！」他点了根烟，对我吐了一口
气，霎时，屋内满是弥烟，似乎是要把我给催眠了，以认同他的思维。
「这是个被上帝遗弃的国度！上帝并不认同所谓的同性恋，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依循祂所建立的规矩行事。就算只有性，也足以建立我们的关系。」此时的他，只挂了件纯白的浴袍，从我身边缓缓坐下。
我，一语不发。
「别想太多了，小弟弟，睡吧。」
于是我们就这样躺在了床上，两个大男生，不会发生甚么事吧？从前我也跟同学睡过，应该不会有事吧？想着想着，我的注意力已经离开了这个现实的世界。
我彷佛触摸着韦翔结实的腹肌，上下抚摸着，那感觉真的不错，却如同现实般的真实。突然他的手也爱抚着我的下体，温柔的、温柔的抚摸着它，感觉很舒服……不！这不是梦！这是比现实还要现实的真实！而对方，正是Andy。
我拨开了他的双手，而双手从我下体撤退三里的他，却步步进逼，不一会儿，他的身体已经兵临城下了。他的双手，粗鲁的制伏我两侧的守(手)卫；他的舌头，侵入了我坚实的城垣；我的双脚，在他的进攻之下，也无法动弹；于是，我只能看着自己的外衣，受人掠夺。
他的进攻，勾起了我的情欲。我剥去他的浴袍，也准备对他发动攻势，但他丝毫没有畏惧。我的守卫摆脱了他的纠缠，占领了他们的田地，逐渐处于劣势的他，并不打算就此屈服，反而搬出了城中近存的一只大炮朝我进攻。似乎，他打算从遥远的两腿间，将炮火发射到我的心脏。
门外开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进攻。他一丝不挂的走向了门边，高兴的说：「宝贝，你回来啦。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能有几次多P的经验吗？你看我带回了甚么，他是我在我们常去的酒吧门口找到的猎物，我们一起享用吧。」
猎物？我只是他口中的猎物？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他嘴里的宝贝，竟然是我的韦翔！
「翔……」
「你怎么在这里？」韦翔生气的问我。
「我来……找你啊。」
「找我找到别的床上？」
「我……」
「我说宝贝啊，原来你之前跟我说你在花莲的猎物就是他啊？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连玩个游戏都遇到一样的人。」Andy完全不在意的说着。
我忍住在眼眶已经饱满的泪水，想从他们两个的世界里逃走，却被Andy一把拉住，他跟我说：「既然你喜欢他，对我也有感觉，不如……我并不反对你在我们之间。只是，如果你要走的话，恐怕有点困难，我的工作是牛郎，刚刚你已经接受了我的全套服务，一共是五千元整。」
我的悲伤，加上我的愤怒，我的拳头已经不自主的挥动到Andy的面前，只是被他一手握住，而他的另一手却毫不留情的打向我的小腹。
「好了，宝贝，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他不过是小孩子。你知道吗、小奇，Andy从前当兵是当蛙人的，你还是别自找苦吃了，他一双手，就足以要你的命。你赶快回家吧，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
我已经不知道情何以堪了，对一个国中二年级的我来说，这样的打击未免也太大了。正如他所言，这是个被上帝遗弃的国度，而我们都只是上帝遗弃的子民。

第五章    重生！我的新生活
自从那天过后，我变行尸走肉的在车站附近流浪了几天。曾经饿的昏倒了几次，也睡过几天的公园。要是肚子真的饿到不行，我也会跟野狗枪抢东西吃，或者趁四下无人之际，捡捡垃圾桶里面别人吃剩的便当，偶而运气不错的话，还可以吃到面包店当日卖不完的面包。
如今的我，已经毫无自信面对人群了，我终日只是低着头，或者躲在暗处。我甚至没脸回家面对家人，因为，我让他们蒙羞了……
今天中午，我在车站门口看见有人正准备将便当盒丢进垃圾桶，已经饿了几天，已经不管有任何的顾忌，我马上冲向前去捡……只是，我失望了，那只是一个空的便当盒。
「士奇？」
似乎听到我人叫我的名字，如今我这般的狼狈，不管是谁，我怎么能让他们看到呢？于是，我转身要跑，但却被拉住了。我回头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让我的灵魂离开我的躯壳，终日行尸走肉的……韦翔。
「士奇，真的是你，你怎么还没回去呢？」他看似关怀的眼神，如今对我而言，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假惺惺！
「你是不是没有钱？我这里有三千块，这够你坐车回家了。」他把钱放进了我的口袋。
这是在可怜我吗？还是在侮辱我？我不是乞丐，我不需要他的钱！于是，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他给我的钱，狠狠的丢向他的脸。
「先生，请你放开我的手，不然我要报警」我冷冷的说。
他诧异的松开了我的手臂，我立即逃离了那个丢脸的现场。泪水滑过我的双颊，夏天的风似乎也变得冷冽很多。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累了，坐在西门町捷运站的出口前的阶梯上休息了一阵子。
「士奇？」
彷佛又听到有人叫我，那个阴魂不散的东西！不过，此时我的身边并没有半个人，难道是我的幻听吗？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证件吗？」一个警察走近了我。
「我……没带出门。」我神色慌张的说。
「你跷家吗？」他的声音变得严厉。
「不，我只是……」
「请你跟我回警察局一趟。」
于是，警察通知了我妈来接我，然后我们被警察训了一顿……回到家以后，不用说，那个悲剧的男主角自然是我啦，我整整被罚跪了一个晚上，连睡觉都不能好好睡，这对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就的我，当然难以消受。
两年过后，我已经是个16岁的大男生了，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的感情生活一直是空白的，如今我在华冈艺校就读，天生爱表现的我，这是再适合我不过的了。而从前的事情，也伴随着时间，逐渐消逝于我的脑海……
虽然我忘了过去的种种，不过，我也承认，除了女生以外，我也可以喜欢男生。尽管这段时间，我不敢碰触感情，但偶尔也会上上网，看看帅哥，认识认识一些圈子里的朋友。
这天，我发现在FYW上，多出了一个附属的功能，除了原本的网络交友以外，现在更多了一个面对面的视讯聊天功能，这样认识别人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不过人与人的交往，越来越取决于他的外貌了。
透过视讯聊天的功能，我很快变成了FYW里面的TOP 1，每天跟我聊天的人很多，但其实我根本不记得我跟谁聊过，只是越来越多的人跟我聊天，越能满足自我的虚荣感，不知何时，我也变得跟韦翔一样了，把一切都当成只是一种游戏。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我后来的大哥—文捷。
我跟大哥是在FYW中认识的。不过到他认我做干弟弟，已经是我去法国以后的事情了。跟他在一起，我觉得非常的自在，我会唱歌给他听、也会模仿电视里的明星，但我最常把他给逗笑的，是模仿0204的女郎。
大哥是个很闷的人，这也是之所以我爱逗他的原因。他的眼神常常充满了哀伤，我不晓得为甚么，不过这或许也和他的初恋有关吧。
也许每个人的初恋，都是一段让人忘不掉的经验。大哥他的初恋，并不像我，有个人可以面对面，可以接吻、可以拥抱，他的初恋，是一段网络的恋情，而对方住在天津。比起他后来的恋爱而言，他的初恋，可真的是少女情怀啊！
大哥跟我说，从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gay，这点似乎和我有些雷同。不过自从有一天，他认识了京岳，一个住在天津，高中还没毕业的男孩。他们俩的年纪只差了五个月，而大哥正因为这个男孩的天真而坠入爱河。
就这样，一段除了视讯却不曾相识的两个少年，恋情维持了三个多月。他们最终是因为距离而分开。但我不解，这难道是他们当初所不能预期的吗？我想，他们分开的真正原因，不是距离，而是年龄，他们当时都太年轻了，两个没有恋爱经验的两个人在一起，才会因为彼此的任性而分开。
我认识大哥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分手后两个月，大哥仍走不出那段悲伤。这我懂的，即便到了如今，我仍暗藏不住那心里深处隐隐的痛。于是，我努力的想逗他开心，每次只要看到他笑，我也觉得很开心，于是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不过，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又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但至少我可以很认真的说，我们的感情，并不是那种爱的因素，更不是因为肉体的结合，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妙。我不知道，我们糊里胡涂的，就变成了兄弟。
此后，我每天晚上下课以后都会和大哥在视讯里面聊天几个小时，我们彼此都不觉得厌倦，直到有一天，我去了法国……

第六章    丧礼
今天，法国那里传来了噩耗。还记得故事一开时所提及的，我们家有三位子女吗？除了我姊姊和我以外，我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自从那次的飞航以外以后，他便由法国那里的姑姑抚养，而今天早上我们得知，他不知什么原因，自杀身亡。
虽然至今，我从未曾与他碰过面，但这样的消息，也够令人震惊了。此时，我的心脏猛地跌落了三千英哩。如果说，双胞胎之间会有所感应，那么我想，我的感应未免来的太迟。
家里最难过的，应该是我妈了。毕竟怀胎十月，当初要她把儿子交给别人抚养，已经够难堪了，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的难受，绝对是我无法言喻的。
「妈……」我试图安慰着她，但我的声音却只是从她耳边轻滑而过，她不曾有过一丝的反应。
「我和弟弟不是一样吗？以后我会当作两个人而活，偶尔我还是可以把我的身体借给他用啊，一切不还是跟从前一样吗？」我依然不气馁，仍然试图安慰着她。
她依旧无动于衷，我的频率从未如此与她的心跳这般无法贴合。一整天，她都是坐在那里没有动过，就连表情都不曾变过。至今，我不曾见过她掉过一滴眼泪，就连现在都一样，也许这就是身为人母的坚强吧！但偶尔，我希望她能够卸除这副面具，好好的痛哭一下。尽管，如果不是她的坚强，我相信无法支撑起这个家。但我不知道为甚么，她越是表现的坚强，却越让我觉得痛心疾首……
晚上的饭菜，是姊姊做的。她暗示我让妈休息一下，留点饭菜给她就行了。我不懂女人的心里在想甚么，但也许此时，只有姊姊了解妈所需要的吧！
凌晨四点左右，我起床小便。我发现桌上的饭菜似乎不曾动过，而妈还是坐在那哩，不一样的是，她的脸颊多了两行泪，而耳边多了点啜泣的声音。恍惚间，我彷佛看见了我的弟弟：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留着夸张的庞克头，而头发恰如被鲜血所染过，脸上有几处明显的疤痕，而眼神毫不隐藏着流露出一股哀怨，彷佛埋怨我们生前将他一个人留置在法国，如今却又将他孤伶伶的抛弃在天国。
我不确定妈是否看到这一幕。但要是看到这个场景，我想已经不是几滴眼泪可以抹平她的哀痛了吧！如今，泪水已经融化了她平常坚强的面具，但她仍必须坚忍地扛着这个家。想到这里，我已经难过得无法思考了……
几天之后，我向学校请假，全家一起到法国参加弟弟的丧礼。这是我第一次搭飞机，但我们不是去旅行，而是参加亲人的丧礼！
我们在法国遇到久违的姑姑，说是久违，应该是对我妈和我姊而言吧，因为对我来说，我们只是初次见面。表面上，姑姑对我们算是还满客气的，但总觉得姑姑似乎不是那么的喜欢我。也许是我多虑了吧！因为我和弟弟长的一模一样，她应该是没有甚么理由不喜欢我吧。至于她说甚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能靠一点英文和他沟通。她和我们说，在三个子女之中，我是爸爸生前最挂心的一个，她希望我能到法国来念书，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从没想过要出国念书，更没想过要这么快的离开我妈，所以我立刻就拒绝了，但她仍要我们仔细考虑。
隔天，大家一起去参加弟弟的丧礼。丧礼中，我令许多人大吃一惊，我想他们大概以为是见鬼了吧。弟弟的朋友们，大多是男生，但其中有一个显眼的洋妞，金发碧眼的，好像洋娃娃一样，非常的可爱，听说那个人是弟弟的女朋友。我不晓得他们得关系如何，但她一看到我，便痛哭失声。我还以为洋人都不重感情呢，但她的哭声，已经告诉我了一切。
「愿你能够安心的离去，别带有一丝前挂；愿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再做一对双胞胎兄弟。愿你放下对我们的埋怨，愿你在天国能够安息。阿门！」此时，我诚心的像上帝祷告，愿为我们此生兄弟的缘分，画下一个完美的休止符。

第七章    班对
二年级的时候，我和班上同学开始了我的第二段感情。
他叫世修，也是原住民，178公分高，平常我们两个打打闹闹的，我从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发生那样的感情，但这段感情却悄悄的发生了。
那是一个台风天的下午，一个停班停课的下午，但却是无风无雨的好天气。于是我们三五好友就相约到西门町看电影，我还记得那是一场悲剧，正如同我的人生一般，虽然没有导致淹水，但泪水也已经充斥在整个电影院中。
故事里的男女主角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到相爱、结婚。没想到在新婚之夜，男主角才发现自己无法与妻子上床，于是从此消失，空留妻子一人痴痴等待。一直当妻子独守空闺三年以后，才偶然的在一次的旅行中，在义国的街头与丈夫相遇，然而她所看到的竟是自己的丈夫与一个男人热吻。几年亲友的冷嘲热讽，一个破裂女人的心，至此，彻底粉碎……我莞尔的笑了一笑，因为此情此景，好像似曾相识，就好像当初的我和玉婷一般。
电影结束以后，我们一行人到了红楼的露天酒吧喝酒，几杯啤酒下肚以后，我们就开始打赌，打赌的内容是：当我们喝到凌晨零点的时候，如果有人可以干完一个shot的151，那么就可以免除这次的酒钱，有其他人分担。如果所有的人都干完了，那就继续下一个shot，酒钱由干最少的那个人负担。
这个点子是坤纬提议的，他曾在夜店里当过调酒师，在这一方面，他比我们谁都要来得熟悉。「151」是一种莱姆酒，它的酒精浓度高达75.5%，在台湾，一半是用来调酒或是拿来表演喷火时才用，很少有人拿来啜饮。之所以俗称151，是因为美国与台湾测量酒精浓度的单位有所不同，用美国的单位换算，它的酒精浓度为151%，因此得名。
75.5%到底有多烈呢？威士忌的酒精浓度一般大约是40~60%左右，台湾的高粱酒一般大概是50~60%左右，而75.5%大约与医院用的消毒酒精浓度相当。
当我们喝到零点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已经消费了一万六千三百多元，然后我们点了四个shot的151。其他人多是将酒杯靠近鼻子以后就止步不前了，而我则是一马当先的想展现我男子汉的魄力，二话不说就把酒灌下了肚。我已经没有心情高兴我省下了这顿酒钱，因为后劲直冲我的鼻腔，让我觉得相当的难受。其他人已经不敢再碰剩下的三杯酒了，因为他们看我早已脸色铁青，抱着肚子哀嚎……没有多久，我只能在半意识状态中听见救护车的声音。
当我的逐渐清醒以后，趴在我床边的人是世修，从他身上的酒味看来，他昨天应该也喝了不少的酒。他被我的起伏吵了起来，一脸宿醉的模样，嘴里嘀咕着连串的醉语，根本不让人有插嘴的机会。他告诉我，早在三年多前，便在FUW发现了我，后来我们到了同一个班级，他也注意到了我，本来他想跟我告白，但却又怕认错了人，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于是就只能一直默默的待在我身边。这让我有点感动，等待一段可能毫无结果的感情，这是何等的不容易，就好像电影里的妻子等待这明明知道不会回来的丈夫一般。
我握住了他的手，靠住了他的脸颊，泪水缓缓的从我的心里滑出，流入了他的眼眶。
他显然比电影里的妻子运气好了许多。因为他的告白，我们交往了，这结果就宛如肥皂剧来的戏剧，但结局呢？
我记得那是一个期中考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四的下午，我们打完球后，他告诉我他家里没人，于是我就跟他一起回家。
「小奇，刚打完球，要不要去洗个澡啊？」
「嗯，好啊，全身都是汗，超不舒服的。」
「那……我们一起洗吗？」
「……你赶时间吗？」
「没啊，之是我们都交往几个月了，难道还不能坦诚相见吗？还是……你有甚么东西不敢让我看啊？」
「才没有呢，要一起洗就一起洗啊！」
于是我们走进了浴室。
「没想到你那么大。」他指着我。
「甚么啦！」
「我说，我没想到你的肚子会那么大。」他大笑。
「你还不是一样！」我指着他的小腹说。
「好歹我也有腹肌。」
「那么那里一定都是宿便！」
「……好啦！快点洗澡吧！等一下有个惊喜给你。」
「甚么惊喜？」
「你很笨耶！跟你说还算那门子的惊喜啊？」
「喔……」
「你在害羞甚么啊？还不赶快把内裤脱了？」
「你还不是一样，还说我哩！」
于是他二话不说的把自己身上仅剩的内裤脱掉。
「你干嘛发楞啊？还不脱！要我帮你吗？」
我却步了，依然无动于衷。于是他蹲了下来，想为我褪去那仅剩的遮掩。但，我按住了他的手。他并无视于我的阻挠，推开我的手，直到我不挂一丝，至此我们真的坦诚以见了。
「洗澡吧！这没什么的。」他不经意的说。
但他毕竟曾经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得不觉得有些尴尬。但他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地帮我抹起了肥皂。当他的手正从我的肚脐向下滑过的同时，我已不自禁的靠住并抱紧了他。而他却只是轻抚我的头，对我说了声「乖宝贝」。那雄厚而浑实的声音，不得不令我臣服在他的胸膛，而他的心跳似乎告诉我，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属于他，他也属于我，我们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长达数十分钟，但谁能料到我们接下来的结局呢？

第八章    爱你，难道错了吗？
我们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仍旧是一丝不挂的。他牵着我的手，让我感受到无比的温暖。我们有着相同的特征，那就是彼此都是原住民，只是我是太鲁阁族，而他是阿美族。
我们边走边打闹，享受着两小无猜的情趣，完完全全的沉浸在那种「无他」的世界里面，然而这一幕，却被他的爷爷发现，当场气的心脏病发作。
他的爷爷死了！被我们给活活的气死了！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全校都知道了。事情发生过后，世修也刻意的避开了我，从此我们不再有交集。
「士奇啊，听说你有男朋友了？」妈不经意的问我，却把我给吓愣了。
「玉婷呢？你把人家给甩了吗？」
「我们都分手好久了。」
「因为你喜欢男生吗？」
「才不是呢！」我很镇定的说。
「还说不是呢，坤纬都告诉我了，人家的爷爷都被你给气死了。」
「妈！你可以不要再说了吗？」
「坤纬竟然背叛了我！」我心想。
「那你们上床了吗？」
「这不是重点吧……」
「你的感情，我不想管，但我还是传统的妇女，无论你想怎么样，至少要为我生个小孩，为你爸传宗接代！」
「陈女士！你哪里传统了啊？」我心想。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妈居然没有为了这件事生气！她的思潮也真够前卫的。
事隔几日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特意到他家附近等他，要是再不说个明白，放在心里实在难受。
「世修！」我似乎看见他的人影，于是大喊。
他反射性的转了个头，而后立即朝反方向调头而跑。我试图追上，但是在跑不过他。我们跑了好久、好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我也停下脚步，空气里霎时只剩下我们喘气的声音。
「世……」
「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他大喊。
「我做错了甚么吗？为甚么要这么对我？」
「我爷爷已经死了，被我们气死的！你还想怎样？」
「我只是爱你，难道错了吗？」
「小奇，不会有人容许我们的爱，就连上帝也不容许！」
「为甚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不懂，我们又没有伤害过别人，为甚么他们要伤害我们？」
「小奇，人是不可能离开群体而生存的。」
「如果真得相爱，我相信，我们可以克服的！」我拉住他的手臂说。
但他推开我的手，告诉我：「我并不相信、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我们的爱！我们真的相爱吗？或着我们只是感情比较好的朋友？又或者我们只是想从对方身上换取激情？」
我狠狠的走了他一拳，一记勾拳正中他的左颊，留下明显的印记。
「够了，士奇!我们彼此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今天或许只是这两条路偶然的交叉在一起，明天就当作我们不曾相识过吧！」
如果，现在的我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那么雨水应该要无情的打在我的身上，让我遍体鳞伤，但显然没有，有的只是雨珠般的眼泪。或许，我并不是最不幸的人吧！我正试图自我催眠。
之后，他便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听说他是休了学，我也试图播了几通电话给他，但都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我开始后悔那天与他见面，否则或许还能常常看到他吧！
这些事情已经够我烦恼得了，但在学校里却还得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尤其是男同学，都刻意离的我远远的，然后在背后指长道短的，好像深怕我爱上他们一样。但就算我是gay，我也还没有瞎掉，我完全搞不懂他们在想甚么，他们的举动只是让我觉得厌烦。
死亡的念头一直不断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死！因为死亡可以不用厌烦这么多的事情，可以不用面对这么多自以为是的人！
我从家里拿出一罐才买不久的杀虫剂，一口一口使劲的往嘴里吞。我没有想太多，只是要那些人内疚、后悔，包括世修。
一阵绞痛之后，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by 亚谷

[ 本帖最后由 nonchikie 于 2008-10-5 18:11 编辑 ]

mimami · 发表于 2008-10-5 18:13

what is it?

nonchikie · 发表于 2008-10-24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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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nonchikie 于 2008-10-24 23: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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