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咽下所有的苦涩,刺鼻的辛辣让我有些透不过气。郭晨像一具空了的躯壳。2 f) s5 A% q+ w, L) {- t; a
“郭晨还好么?”聂唯翻着手里的杂志,问道。我想着刚才那个苍白无力的拥抱。1 q# o& B! { v5 ~% `5 ]
聂唯有些懒散的拥着从背后拥抱着我,“他有能力承受,你也不要太过担心。”4 {& R% q1 S. H
“恩。”我回应着身边的聂唯,郭晨的影子始终在眼前清晰可辨。
7 R/ m, E$ s: w8 B( }; s2 a" |我在想,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倔强的以为自己是对的。所以当刘露近乎咆哮的对着郭晨发泄自己的不满的时候,我甚至暗暗给郭晨一些仅有的鼓励。' u1 V" m1 J2 ]7 f
“郭晨,你对谁都能下那么狠的决心。”事情开始于刘露这句戏谑的话语。4 |1 ~+ I/ ^- V/ W2 }1 W2 f
我甚至忘记几个人到底怎么样聚在一起的。8 A! K" b& i. F ^4 y" q
“你要是嫌弃萧何的背景,又干嘛跟他搞的不清不楚。你又不想想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刘露想是在叙述什么过往已久的事实。
- E1 o# S9 P( ]5 Y4 Y“露露!”聂唯的制止显然没有什么作用。刘露像是逃出牢笼的猛兽,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充满敌意。# T: c0 Q" N0 b
已经快要农历除夕了。周围张灯结彩,鲜血一般的刺眼。5 a! J) [9 ?6 x& @' Z
刘露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有着所有人羡慕的勇敢。一头利落短发,任由陌生或者熟悉的气流擦身而过,屹立人群之中,太阳一样耀眼。$ N2 n; `; w$ B9 b+ B8 W
聂唯带着郭晨出了包厢。
1 W* s. w% k% V& c# a4 e+ ?刘露似乎并不关心周围,“为了萧何,放弃你,而现在,若不是你,他又放弃了一个爱他的女人。”: w4 E4 G( H) K3 |! }
“走吧,回家。”聂唯送走郭晨,进门对着我说,像是命令。4 o( f7 V: z$ T
刘露只是笑着看我。" O o/ j5 Z0 }" V6 J
聂唯开的很慢,即便是钻在厚实的衣服里,我还是觉得寒冷。聂唯的怀抱,依然给我力量。
# a* Y' m, k3 _“是我太傻罢。”车厢里安静的出奇。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瑟瑟发抖。
% P- r- K: G! U9 D9 y- G. }) X“后知后觉的总是我,像个寄生虫,依附着你们才能存活。”
( r& b) E4 Y2 {4 }+ N* p“想太多了你。”聂唯声音里有着不能抗拒的锐利。
3 g- W t, |- |" L; h3 y“过去的,该忘的就忘了吧。”聂唯恢复常有的温存。“我爱你。”
- z& o: n# }* n5 |* a, V额头上的吻,却有些刺痛。
. D/ K- _, H' p* _/ z& s2 a郭晨突然间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 R1 w4 F9 z9 g1 l
聂唯一如往常,偶尔一起乘公车上街,总会偷偷借着人群若无其事的拉着我的手。$ Q! A, U* a6 b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郭晨打扫着房间,擦擦头上的汗。% P# ]2 i0 }! k% j' j/ w
“你还能去哪儿。”这个地方,满满承载了五年间我无忧无虑的小幸福。
8 Z& O! Y) Z/ ^+ K: `& t3 S我不确定郭晨到底有没有真的跳脱这一年来发生的一切。房间许久没人住,清冷的很。只是郭晨脸上的笑容,恍如隔世。我就快要忘记的时候,心里那些明亮的记忆,零零总总融合起来,纹丝合缝的跟眼前的景象重叠起来。9 W9 a* x) F6 W: S+ W
“谢谢你。”怀抱里的郭晨,或许并没有变的陌生。
( `5 c! y) ^3 f' i O P/ X我不知道聂唯在门口到底看到了多少。/ t R& m9 @% T8 F! T
只是那个被突兀打断的吻,像是突然竖起的墙,横亘在我和他之间。# o5 s# G; B+ c2 r
“要跟我一起回去么?”聂唯准备过年回去母亲身边。我送他去车站的时候,聂唯再一次问。
& v6 `. ~0 R, `+ R* `聂唯没给我更多机会思索这个对我来说有些艰难的问题,转身往站台走去。
5 n4 W+ V, T5 X6 i那个背影,我似曾相识。那一句淡淡的:“回家吧。”尘埃一样,无影无踪。
X* \1 g/ b9 _, v( a“割舍不下的,索性就认认真真拿起来。”这一年的除夕夜,我看着屏幕上聂唯传来的短信,独自一人。7 {' r: b C& h. K* r; |) s4 ~' H
过往的所有,破土而出。
1 _# M- G2 S6 {/ b V外面震耳欲聋的声响,明明是有些刺耳的嘲讽。
' Z8 L6 P5 w) h“快来楼下。”电话里刘露高声说话。
# j& m8 s, e- n2 `. l身边围了一群孩子,刘露耐心的把手里的烟火分发给每个人,笑的灿烂。8 C0 f. Q) l3 T' L; U+ V# a
下雪了。5 B# E& M8 f& |8 J2 ^
只是那雪花落在手掌,融化的也快。手里灿烂的烟花,丢失了美丽。
z9 R, Z& u# S. R9 o* P郭晨在厨房忙碌,这个每寸角落那么熟悉的空间。7 \0 f' L2 n _, p: M$ Y
床头还立着俩人的照片,女人幸福的依偎在郭晨怀里,恬然像是在梦里。这个男人,只怕从来也没属于过我,相框的另一面,郭晨和萧何,紧紧拥抱。3 k. e# s' n/ m* r
我和郭晨享受着这几天的彻底自由,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看到站在楼下孤独的聂唯,心又忍不住被酸涩占据。
9 k1 _, x' } I0 ^7 c, A脚边散落着一地的烟头,头发肩膀上都是积雪,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聂唯淡然看着有些惊愕的我,没有任何预兆,像个被丢弃的玩偶,狠狠摔落在雪地里。那个微笑,甜蜜的让人心碎。. F, m1 o, }$ o+ u# G# g, p4 e
“孟鑫,你不爱他,又何苦折磨他。”刘露靠着墙,手里玩弄着香烟。
/ a4 n6 M0 j4 B9 S' a; N聂唯脸色有些惨白,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6 n4 M, F; Q7 ^7 x) R0 Q7 f' d1 k7 E“这个男人,只是你成长路上的牺牲品。”刘露俯身在聂唯额头上轻吻,转身离去。+ M1 g/ y0 X% L/ }0 @( f" i
“去帮我买些粥吧。”两天以后,聂唯仿佛从梦中醒来一样。
& ?; M9 M, g, Y/ n! `) ~ _+ b阳光烈的刺眼,让我有些眩晕潮,湿的空气扑鼻而来,胃管里不住的翻腾。
/ K! x2 v4 I7 G5 Y0 p7 N回去的时候聂唯的母亲在病房,老人依然精神烁乐,与微笑与聂唯说话。我放下东西,悄然退出。聂唯需要的,此刻,不是我给的了的。: s8 f! E9 O2 u: t! l/ f
“真要走么?”聂唯倚着门框,看着我不紧不慢的收拾自己的物品。
; c/ b, k9 r# V我还记得第一次,聂唯微笑着伸手过来,淡淡的味道,明亮的眼眸,“你好,我叫聂唯。”
1 T3 p% A& s- O7 j) D2 U+ }也还记得第一次,郭晨淡然站在我面前,瓮声瓮气,“你好,孟鑫。”, ~4 v) N+ |% E$ ~, D3 {. ]# W*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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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