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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很大众,很普通的男孩,普通的就如一株野百合,但野百合再普通,也有春天花开的时候。
, M0 n3 v5 f' I$ P- j% Q5 k8 m下面,我讲讲我和虎子哥基情四射的往事。/ ^: @4 o9 L0 t# c-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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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S! I6 n$ ]9 x深藏的记忆一层层铺展开来。
$ z9 \: e4 T& F, a那是2008年的年后,我高三,还未满18岁,南宁火车站的出站口人来人往,春运尾声大多是返程的务工人员。
, y8 i; G' G5 o, f8 F) G# n5 d: B4 Q我去火车站是为了接一个在网上认识了快四年的游戏队友虎子。
' j7 z4 X- ^8 ^/ c2 L( s1 ~& s; p虎子大名叫毛小虎,比我大一岁。
- w9 j- b' `; } ?% O我们是在一个网络游戏里认识的,等级差不多,经常组队一起做任务,在一次打团语音时,彼此都听出对方的口音和自己有些相似,加了 QQ 私下交流后,发现我们是一个省的,在相邻的城市。这种地缘上的亲近感,仿佛是一根无形的纽带,一下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2 w' b! D, f7 x, S4 ?我们聊了很久,从初三聊到高三,聊了很多,什么话都说,尤其在知道俩人都是广西伢子儿后,聊得就更亲密了,一些在现实里不能说的话都可以和对方说。. H/ N& \6 e) B& w J
和虎子聊天很轻松,想说什么说什么,以至于后来我向他出柜了。其实也算不上是出柜,就是把他当成一个知心的小哥哥,向他说出了我的困惑,包括性取向的困惑。5 L% V( K' v! [& a# g6 C/ ], W
我和他说过一个教官纠缠我的故事,向他倾诉了我性取向的困惑,我告诉他,我向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出柜,他不仅没有理解我,还歧视我,孤立我,甚至到处宣扬,弄得全班人尽皆知。从此,我活的像个笑话。我都记不清自己遭受了多少的嘲笑和白眼,有的同学往我抽屉里塞死老鼠,塞蟑螂、蚂蚱、蜘蛛,塞各种他们能想到的小东西。他们在上学的路上逮着什么,就往我抽屉里塞什么。他们都知道我害怕虫子这类的小东西,他们特别喜欢听见我摸到这些小东西后发出的尖叫,然后奔走相告模仿,那肆无忌惮的庆祝跟足球运动员进球之后的庆祝如同一辙,导致有一段时间我根本不敢去上学。慢慢地,我开始封闭自己,沉浸于网络游戏,很少与人接触。
6 ^$ m4 [3 O5 z虎子听了我的遭遇,不仅不歧视我,还无比心疼我,经常安慰我。他说他一直都在,只要我想和他聊天,他就会陪我聊天。有一次,他在网吧呆了整整一宿,就是为了陪我聊天。聊到后来,他身上都没钱了,才无奈下线。6 \; i. X- J" I: b! M* `; E3 e
当然,他也跟我讲了他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和很多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7 ?' J$ h- G. M/ H
虎子从小聪慧、调皮、天真、善良,三年级的时候做了中队长,戴着两道杠,骄傲得像凯旋的将军。可惜这个中队长当了半个学期就被罢免了,理由是他得了一种家族遗传病,这种遗传病在他当上中队长后开始显露出来,同学吓得纷纷远离他。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老师把他放到教室的角落,没有同桌,也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好像是童话里的王子,一脚从云端跌入幽深的崖谷。从此,他开始封闭自己,不与人接触,一个人封闭久了就会自卑,虎子就很自卑,尽管他的学习成绩很好。# G; M6 v7 `& q' Y( N2 U" v- b
读初中时,他很少和人说话,什么样细小的幸福也不能抵消日子里那些沉默的冷漠,周围没有温情,所有跟他接触的人都是鼻孔朝天,有些假模假式的关怀看上去又很生硬。久而久之,他习惯在自己的世界里酝酿,像哑巴一样,承担着宿命的倦怠和安静。
! A# E$ s0 V" ]唯一的安慰是,由于学习成绩很好,他考取了县城的重点高中。他开始梦想着能考上大学,离开老家,去到外面的世界,越远越好。. v* Z: [% D k4 j. w& r1 p- s5 L
当虎子还沉浸在读书改变命运的美梦时,家庭的厄运再次袭来,高一的暑假,他父亲酒后驾驶摩托车掉沟里,生命倒是无碍,但成了半个残疾人,走路一瘸一拐的,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捉襟见肘。+ H0 c* A! g" n
由于家里太穷,高中都供不起,更别说大学,和他一起读书的好多小伙伴早就不读书,各自寻找命运的去向,他的父亲也觉得虎子这样读下去会拖垮整个家庭,因为他有个哥哥当时还在读大学。父亲说,总不能让已经读大学的哥哥辍学吧。这么多年,任何一个人对他说的话他都可以不在意,可父亲的话他必须在意,因为所有的对抗中,亲人的对抗才最重。在虎子的苦苦哀求下,父亲才勉强答应供他读到高中毕业考试结束。- l! z! ]) v$ r8 \: ^
放弃考大学于他无疑是个十分艰难的决定,每天吃过晚饭,看见同学陆陆续续去教室上晚自习,心里就无比难过,他偷偷躲在寝室的角落,看着月亮像把镰刀,缓慢地将黑漆漆的天空切开。
' c: s7 J# V6 Z0 n i3 O他逐渐荒废学业,不愿去教室上晚自习,他害怕自己会受不了。没有月亮的夜晚,他就去草坪坐着看闪烁的星星。后来他觉得自己每天这样无聊地看天空,肯定会疯掉,于是跟着班里的体育生在篮球场上厮杀。像一头烈焰下的马,在操场上奔跑、跳跃,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到锻炼体魄中。坚持了几个月吧,面对同学和老师不明真相的冷嘲热讽,加上阳光的照射加重了他的病情,他又不得不放弃。, x. \, ~$ M- s G
此后,人生的挫败感好像生锈的金属一样层层累积,毫无人生目的他成了纸片人,每天贴着宿舍的墙根毫无生机地来回渡步。
) j5 f3 G, v3 c# b4 g7 G- b7 l为了找到新的出口,他迷上了网络游戏。网络游戏可比看星星看月亮有趣多了。- S3 O1 x9 X& R, t& K; }$ _% I& _5 V! m
只是,每次用节衣缩食省下的钱去网吧打游戏,他都很心虚,因为每次打完游戏回到宿舍,一点期盼也没有,不仅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产生了怀疑,甚至觉得自己活着只是为了让别人看笑话。最绝望的时候,所能拥有的,是去网吧途中吹口哨的自我安慰。老师总是出现在黑暗中,抓到他打完游戏翻墙回学校,然后说一顿训斥的话,声调虽不高亢,但用不屑的眼睛盯着他,眼神流露出的厌恶让他心寒。被窝里,他以低频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别人听不到。只有和自己交流的时刻是愉快的,没有虚伪,没有歧视,没有白眼,只有自己内心真诚的对白。/ G1 Z0 Z9 [& f! _, Z
毕业考试一结束,他便匆匆离开校园,回到农村的老家。虎子炙热的大学梦就这样被冷酷的现实击碎了。哪怕风雨中走到现在,每每忆及此事,虎子还是会心酸落泪。回到农村种地后,每天风吹日晒,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 W5 H n" i4 W: L
我和虎子都活在不同维度的夹缝中,各自有着各自的悲楚,但我们都是被社会、被他人抛弃的孤独症患者,在网络中相遇,我们悲伤着彼此的悲伤,孤独着彼此的孤独。7 I) r3 h6 r0 \& I
孤独的人总是喜欢在虚拟的世界找伴,我们是彼此的伴,心灵的伴。我们是可以敞开心扉说话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暖意,带着牵肠挂肚。我是他的出口,他更是我的出口。而经过三年多时间的积累,我们越聊越近,近到我以为我们在谈恋爱,我们似乎真的相爱了,成了生命的共同体。每次我们当中有一人没上线,对方就会不停发消息问,怎么还不来呢?怎么还不来呢?
3 c0 Z. F* L* N/ L( d# P当然,虎子不是T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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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6 Y4 f3 |: P( ?网络中,我和虎子聊得真的很熟,甚至熟到火热。这文主要是写我和虎子见面之后的感情,所以这三四年的聊天过程我没有展开来写。可能我们见面之后,有一些过火的行为发生,大家会觉得突兀,但其实这三四年的聊天,就像耕耘土地,辛勤耕耘了三四年,沤了那么多肥,无论种点啥,只要雨一浇,种子就会破土而出。
% \4 K1 j3 ^$ \" A我还是简单铺垫一下吧。
6 b; k! K# G; a7 R) ]+ K: y那是我高一暑假的一天,我和虎子qq视频聊天,聊了很久,由于天热,出汗了,我就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 z7 ]4 S9 K9 F s冲完澡回卧室,我是光着身子的,因为我父母上班不在家时,我每次洗完澡,都会光着身子吹会儿空调。但我忘了关视频,虎子看见我光着屁股回屋,都惊呆了,笑嘻嘻打趣说,靠,你身材真好,把我一个男的都看硬了。 E- X4 b# h: U* r
我根本不相信,他又不是同,肯定是调侃我。我说,你还能硬?我可不信。
" A4 f3 s. O+ ~# C N. m G" p他却信誓旦旦说,真的。- d6 G, }( ~8 K# O6 Z: x D
听他不容置疑的语气,像是真的,我鼓起勇气说,眼见为实,给我看看就信。
5 B9 U: {# r; \6 \# X9 m, e I他笑了,说,没硬,逗你的。6 m- k) y! X" D
白高兴一场,我知道他是调侃我,也没当回事。- x$ W5 F6 r' ?) J2 h, L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回真硬了。
! x3 z* f3 y, u我还是不信,我说,你就逗我吧。
# H8 E* V- H( T' o8 u他说,真的,一会儿让你看一眼。3 f9 \6 _$ b- _, I: }3 A* n
我故意说,你要真硬了,早给我看了。
1 N5 B7 u# I, C$ J Y他说,要不是这排有个人,我是早给你看了,等他走了的。
K5 d0 ~ q( x" H3 T% s J没多久,那个人走了,他突然把大裤衩往下一扯,说,你看,是不是硬了。3 f8 T0 V: h Q* y9 w
我定眼一看,便浑身发烫的感觉。, J7 \/ r* W2 R. j2 L& U8 @& J
我说,靠,这么大。
) A, @6 w) t! W* B他说,这还大啊,都没硬全。
" f2 ]5 p. K2 H2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就硬了呢?. }& s" s" F3 I2 {9 t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刚才看片了,两个男的搞一个女的,那女的叫的我耳膜都疼。
* Z1 r3 g* j. J2 V我说,我有两个“真”没想到。/ i9 A) o% R; A( L7 W
虎子真的很聪明,他马上接话说,没想到真硬了,没想到真给你看了。
7 i Q3 h7 Z; }" r我说,是啊,我确实没想到你会给我看。
) \8 f7 f( `/ {: P他竟然说,这有啥,你都给我看了,还是脱光了给我看。
, V: _ Z5 E. j$ c: b! d) P天地良心,我没想脱光了给他看,真的是下意识就光着身子进了卧室。
6 V9 T/ K0 X" {8 ]3 e; }7 X% `我说,我也硬了,我可真是看你身子看硬的。9 n2 I* X0 x) g# N8 ?
他居然淡然一笑说,那你要不要打出来呀?% S- {/ S2 O$ R. `6 Q9 o j8 N
可能是有了这次经历,我们后来已经可以无所顾忌的聊遗精、打飞机,射之类的话题。* c7 s3 N$ X' I& @* @: u
那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经过时间的发酵,我对虎子的暗恋已根深蒂固,且野蛮生长。我在自己的想象里,如痴如醉地与虎子完成了我的初恋。那个如抽穗的麦子般蓬勃生动的虎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在我的梦境中反反复复出现。0 N: }; o; o% F+ H2 B$ L' w/ d
不过,我从未想过我和虎子之间能够奔现,我习惯了在网络中寻找寄托。我就想,我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默默喜欢一个人就好,只要有具象的人能成为我精神,或者说情感世界的寄托就够了。可能,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和一个非同聊得这么嗨吧。反正也不见面,就聊呗,怕啥。& _1 f$ |' p/ l' R, [: j3 |
其实,过年之前,虎子就告诉我他要来南宁医科大附院复诊,到时过来找我玩,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没想到刚过完年便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他小心翼翼问:“喂,你好,是小毅吗?”
/ _$ r- A Y$ ]. ]; e2 G; K我回答:“我是,你哪位?”
1 M r1 q3 V% Z3 p) n3 ?( d+ ~得知我是小毅后,电话那头开心地说,我是虎子,游戏里的那个队友。/ \& y+ @! n* x. A( I; E
我惊讶了,没想到他会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激动到手足无措。
( W) O7 s# `+ H$ I) ^虎子说,你有时间吗,我现在去南宁,晚上到。
: `- Y% W4 A+ f, m“啊,你上车了吗,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说实话,我真是一点心理准备没有。) x7 J# N, F% p2 _# [0 N* i
“没事,你要没时间就下次再约。”! a6 O0 p' U* B* j
我赶紧说,有,有时间,你什么时候到,我去火车站接你。$ {5 J8 I6 H& C) Q% i$ U4 B
虎子听说我去接他,开心地说:“如果不晚点,晚上9点能到。”: C+ d3 h( `$ h4 l. f. I; Y( c
我说:“好,我们火车站见。” J- O, N7 a8 Y6 D: |
这是我第一次和网友线下见面,还是和心心念念的虎子,有些激动,有些期待,还有些紧张。. \0 }0 a! ]4 B$ x$ x0 T4 Z
为了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我特意去剪了头,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 k$ M- K a( f4 L" Y" T' j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早早去了火车站。$ `! d2 b% C/ G. [4 Z! O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城市街灯朦胧昏暗,一切都像被薄纱裹挟,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而神秘的世界。雨滴轻轻打在伞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似在诉说着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故事。街道上行人匆匆,伞在他们手中舞动,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车辆的灯光在雨中折射,拉出长长的光线,为这朦胧的夜增添了几分迷离。远处的高楼大厦若隐若现,宛如沉睡中的巨人,静静守望着这片被雨水浸润的土地。在这样的夜晚,思绪也仿佛被细雨打湿,变得沉重而悠长。
r: | O& x+ |: Z# _等候中,我既激动又兴奋还慌张,不停看着时间。
' z3 o$ J+ w V8 c终于到九点了。
$ _& T6 f& | @ }+ v& h% Y7 w1 D很快,手机铃声响起,是虎子打来的。 h; I- {& ^; V+ W8 @
“你在哪里呢?”" B# s1 n, b; C8 O% I4 S; K
“我在出站口,你往外走应该就能看到我,靠近站前广场这边。”. p+ c8 O3 x7 F$ T
“你蹦两下。”
, c% W V9 p/ {6 L% A3 z我蹦了几下,边蹦边四处张望。
3 l' b0 {0 r4 _$ V; q" r虎子说,我看见你啦!
- h( ?" Q- [* I: d* P3 c' J# c; M) \5 u我往出站口的方向寻找,看见一个寸头男生边挥手边向我走来,穿着牛仔裤和军绿色薄款外套,背着个黑色包包,远远看去,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烟火。9 d0 {% \/ \; U4 q( H! m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怎的,突地感觉耳根发热,脸也红了。9 D# t; r8 W" V P% e
越来越近了!) X( Z8 }% B& y& v( S. D
近到咫尺了!+ v/ h6 K0 s5 V+ \
怎么办呀,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就知道我完了,一点也不想挣扎了,比视频好看太多了。- Z0 f7 e: X0 W" D
真阳光啊!
2 ?/ ]& l& f( H' ~2 Y0 h5 S就像是一大片树叶下面跳出来的那一缕活泼的晨光。5 Q) w" |( K% N% v1 b' ^: D
真帅呀!
0 r2 K( s) `# g8 L) y一头乌黑的短发显得干净利落,个子比我高多了,长得也精神,有着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明亮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挺直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微翘的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能融化世间的冰雪。
' e- ]: a4 ^# l4 n8 v- h! N3 R# T他微笑着问我,你是小毅吧。$ [* m4 C) m4 a2 J" ^
他的声音很好听,宛如电视里播音员的声音,清脆还悦耳。
" I$ d4 O! n8 n4 k3 W* Y! O8 }“是我。”我的目光飞快地在他脸上瞟过——眼睛、鼻子、嘴巴、头颈,最后是身材,倏忽一下,又迅速地收回,无线电波似的。
( j( f8 b/ T8 o8 j U y4 H“小毅子!”他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突地跳过来拥抱了我,乐呵呵说,“其实,我刚走出出站口就一眼认出了你,只是不敢确认!”3 I3 ?$ S) U7 z/ T( J" p
“大庭广众的,你还是别叫我小毅子了,感觉我像个小太监似的。”0 H3 |; U, g& `: z4 i3 m: U( {
“哈哈,别说,你长那么秀气,说话细声细语的,还真像个小太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 I" S8 x3 W6 [' j“你才像小太监!”我撅起了嘴。; M. C/ S3 _6 W2 l+ f: |
“哈哈,我逗你的,你长得虎头虎脑,挺可爱的,那我叫你什么好呢?”1 Y$ \2 h- \6 M' {* H& h$ m
“叫我小毅就行。”
& R+ x8 s0 y* J3 o& t“好的,小毅,你叫我虎子或小虎子都行,我无所谓。”
( Q! w. c! Z) ^" N2 h“你当然无所谓啦,你长得又不像太监,这么高,还有胡子。”1 Y+ `4 {+ x u5 W/ l0 J
“我看看你长胡子了吗?”他突然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下巴,笑盈盈说,嗯,很光滑,胡子还没长出来。( x# u" c* y! `' ~
我说,我剃了好不好,我还剪头发了。
, V- ~& n+ Z8 K2 c+ }“哈哈,我也剪头发了。”) N; S9 L/ @" \
“我还穿新衣服了!”我像个孩童在他面前比较起来。
, E) U! W/ b2 Y# e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连连说,好看,很精神。) c5 \ t+ ~) @6 r4 m8 [. I( k
不知为何,我的脸突然红了,赶紧转移话题问他,这么晚了,你住哪个宾馆,我打车送你过去吧。$ i$ D7 y1 }5 l- d- N
“不急,一起玩游戏那么久了,你骗我喊了你一年的老婆,好不容易见面了,你不得好好陪陪我呀。”
; e0 J+ h1 U/ o! e3 [6 D“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以为我是女生,非要喊我老婆,我都说我是男生你就是不信。”我再次撅起了嘴。3 S0 A. F7 _1 u! a; ^
“我当然不信了,我是没想到我会和一个男的聊得这么投缘,心里认定你是女的,直到咱俩视频,我才发现你真的是男的。”
3 a. ^" J. G, v3 i3 `% S$ u那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 J' T/ Z }5 B5 h4 h失望啥?& \ E# k: R& J2 T8 p
我是男的啊!
- v' T& U) d$ h2 a1 K“没有呀,见到你我很开心,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见面了,上次来南宁我就应该见你一面,但那次我是跟我爸一起来,他为了省钱,都没住,看完病就领我回家了。”
- V: S. g! ]' z7 b“你上次来南宁都没告诉我,回去后才跟我说。”! E3 u% F% c" p0 L
“是啊,你还生我气了,说我没把你当老婆看,好几天都不理我。”他突然紧紧搂着我的肩膀,脑袋凑过来,扑闪着大眼睛问我,“你就那么想见我吗?”' `7 J M V( f3 J8 i
“是啊。”
9 u6 x/ E+ V1 h" J% e6 V4 L3 J“为什么呢”
* u9 t- E" I2 r1 M$ X可能是他的亲近和爽朗感染了我,我故意说,因为你喊了我一年的老婆。
! J: g1 o, Z5 D7 p要不要我再喊你一次?$ c0 L, y0 z% @: K" i- o
我无所谓了,你敢喊我就敢应。
: l0 w! k! a+ z9 N- V+ U$ G“还是算了,我叫不出口。”他突然脸红了,岔开话题说,“我还没吃晚饭呢,带我去吃夜宵吧,以前来南宁都是直接去医院,这次我得好好逛逛。”
& S6 i% M, Q2 I9 b4 }“那先说好啊,我请你。”
! I& q& [" B7 ^( i( u. b" A6 f“不用,你还是学生,我请你!”虎子抬手指了指前面一家还在营业的米粉店说,“就去那家吧。”
! B: n" D9 g! q) J9 v我说,好!0 v+ ~. U! E* H
我们快步走到店门口,老板娘热情的打着招呼,两位要吃点什么?! C! g" e6 `' u. z
“我要一碗牛杂粉。”虎子说。
3 u# z' G1 ]3 T- P/ e' x4 w& P“我要一小份馄饨。”我说。
2 b$ ]; d, z8 y6 b“好的,两位随便坐。”6 z6 a2 q; b! D, d
虎子准备付钱时,我抢先过去把早已准备好的钱递给老板,老板收了钱后就转身去后厨忙活了。
* V( ]4 @ k; F4 w7 }虎子却不悦地说,你看你,还跟我抢,这些年打游戏,我可没少花你的零花钱。$ }! ^$ z- i/ H4 Z" G
我确实多次给他汇过钱,那都是我从小到大一分一分攒下的零花钱,因为他没钱打游戏,每次回家向父亲要生活费,父亲都骂他是讨债鬼。那些年我习惯了和他聊天打游戏,一天不说上几句话就堵得慌,于是我把我攒的零花钱都给他花了,虽然不多,但他上网打游戏还是足够的。
* V% `3 d# }( V& M; @8 x我说,提这事干啥,你都说了是零花钱。: q! B7 P8 ^- f- y9 r' @3 N: q
虎子说,零花钱也是钱,我花的多了,你花的不就少了吗?1 Z# W' R0 o% y: c* E# G' d
我说,我乐意给你花,谁叫你当了我一年的……怕他反感,老公这个称呼我并没有说出来。
) n( W" T- x. x R3 m6 L但虎子聪明,他显然听明白了,裂嘴一笑,说,老公不应该是给老婆钱花么?( \2 X \8 b K# [" F8 b; W5 y/ d
我说,那我等着你以后给我钱花。" G9 k( S* @0 s! a9 H+ L
哈哈!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乐呵呵地推着我往店门外走。4 S d. m m7 M% P4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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